《站在时光之外看时光之内系列》第44、45首发

笨小暖

《站在时光之外看时光之内系列》第44、45首发

　

44

透过忧伤（上）

——降B大调波罗涅兹　　

　　透过忧伤，忧伤之后就该是欢快。但那些与忧伤并存的欢快似乎会显得更为珍贵，更为有质感与思想性。因为这个世上所有的忧伤与欢快都会有或多或少原由的，而情绪在经历了思考之后，才变得羽翼丰满，成为有思想的忧伤，与有依据的欢快。我喜欢忧伤之后的欢快，因为那样似乎去掉了所有轻率和肤浅，至少不是盲目和粗糙的情绪，而是敏感之内过滤掉杂质的纯净情绪。这样的完美概念，不是一个人这样苦苦需求一致的，而是更多人内心曾经历过的一场抚慰灵魂的瞬间。在舒伯特贫寒的困境中，他一直被疾病折磨，我想，他用《摇篮曲》换到的那份土豆，是否在吃饱的瞬间感到过浓厚的悲怆。所以，长时间的在他的音乐中沉浸和停留，就很容易对现实、对生存等种种现实境遇而滋生无穷的想象，甚至在那一刻完全忘记了时间，忘记了自己是在来与去的路上，还是在时间的某一段夹层里平和地静止着。是的，舒伯特的作品带给我的忧伤是太多的，以至于自己对寒冷，对孤绝，困境，疾病等都有过适当的共鸣。

　　舒伯特在贫困中出生，仿佛他的一生都经历着极度的贫寒和动荡。幸好在知性的家庭中他可以自幼接触到音乐，学习钢琴和小提琴，十一岁进入唱诗班，成为指挥和小提琴手，并有机会接触到维也纳古典乐派一些著名作曲家的名作，这样的幸运应该是他一生中唯一被上天眷顾过了，可贫困并没有离开他的生活，他没有固定收入，但他有一颗乐观的心，他作品中几乎没有流示出一丝一毫的自怜和叹息，而他的生命却仅令经历了三十一个春秋，他把自怜和叹息交给了世界的身后，当所有人怀念他的存在和困苦时，我相信他的灵魂终于在天堂得以告慰。我们甚至无法感受到：一个人经历长期的困苦生活，身心会受到怎样的摧残，而这一切被舒伯特的音乐淹没了，我们在阳光下共同欢呼和赞美的时候，他的灵魂就在天空中微笑。你听，欢快降B大调波罗兹舞曲若远若近，弦乐温和、洋洒、极具乐观地叙述出轻灵婉转的声音，向这尘世的每一处角落宣告阳光，宣告爱与深情是无微不至的情绪，假使你愿意，它们就会无时无刻不追随在身边。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那样一个冬天，在极度的悲哀情绪里选择了这一部作品聆听并怀想。当然我也曾试着远离一些悲伤，可我却固执地选择了重复听舒伯特的音乐作品，这部《降B大调波罗涅兹舞曲》就是其中之一。我在青少年时期已经少于听他的作品了，而那个冬天它们神差鬼使般又令我重复着热爱上最初的热爱，连一点掩饰的过程都没有，这令我对过去、此刻、与未来的判断清晰和直白，我无限踏实地告诉自己：爱，原来真的会一直爱。当时因为生存的困境，我的生活也在渐渐发生一些变化，比如夏天的时候我还怀揣着做音乐工作室的梦想，秋天的时候，那个就梦断了。接下来，所有积蓄都用来走遍几个城市，挨过病痛，我终于再一次一无所有。还好有音乐，我拷贝了他的作品，执意首选了舒伯特的这首降B大调波罗兹舞曲。在这无可多的得的欢快声音里，我看到一个忧伤之后的自己，一个忧伤之后慢慢寻找欢快痕迹的自己。

　　每个傍晚，我孤独透了的灵魂里似乎总有个声音召唤我到寒冷的大街上去，去过几次，渐渐的成为固定的习惯，那个冬天，我就穿行在夜与昼之间，忧伤与欢快之间。初冬的寒风分割面容，像一把刀子尖利地尖过来，于是我不得不找出旧年的小尼帽，歪戴在头上；用一副墨镜挡住哭泣过的眼睛；上衣是厚厚的手工棉衣，裤子刚是亲人寄来的加厚棉裤，罩着咖啡色的套子，我把自己全部交给了棉花套子里。这样，我感到安全，不那样冷，不那样冷了，心情就好过一些；心情好过一些，耳边的小提琴火热的声音便可教心脏温和许久。有许多次，在我迟疑与错觉的思维里，几乎能看到耳边的一首降B大调波罗涅兹舞曲它很多次跳出来，以凝聚着家乡所有亲人面容的姿态跳出来，微笑着在寒风里唱着，舞蹈，或者向我凝视，我隐约感觉到了这一点，就时刻会有眼泪淌出来，划到嘴边，最后滴在手掌心上。我托着一滴水珠，一滴有温度的水珠，瞬间又忘记了它们是什么，从哪儿来，于是，我不住地抬头看天。傍黑的天空，迷雾几重，遮挡阳光。

　　波罗涅兹是英文的译音，实际上是西方每个国家民族都通用的一种乐曲形式，一种音乐体裁，译成中文成为波罗涅兹，这是一种3拍子的中速或偏慢速度的舞曲，源于波兰的乡间音乐。其间许多十六分音符的组合令旋律充满轻巧和俏皮，天真无染，我喜欢这种形式的舞曲，有一种在劳动中遗忘世界的解脱感。在巴洛克时期和古典时期，巴赫、泰勒漫、莫扎特等曾创作过大量的波罗涅兹，它们节奏平和，思想意境也没有偏击和过重的渲染，所以听起来可以放松一切沉重的东西，独沉浸在这不需太吃力就能共鸣的纯净声音里。

　　耳边弦乐群欢快地一路小跑，穿过一条大街，跃过一座城市，离开了一片异乡的土地，它指引我一次又一次就站在了自己家乡的家门前，我试着抬起手叩门，于是我的手就又落空了；我再次抬起手的时候，眼前的幻觉就变换成为别样的了，比如：音乐大教室的一个角落，我的座位是空的；幼年相处到成年的闺友站在人群拥挤的火车站，她拼命寻找我所在的方向，我冲她挥挥手说亲爱的朋友我在这儿。大概，是寒风把我一路吹回到属于自己的异乡的街上，刚才的景象就又悄悄不见了。我摘下墨镜，把湿润的镜片抹干，之后，继续徘徊。耳边的弦乐齐整地断奏出持续断音的节奏，衬托着主音小提琴优雅的主题铺展其中，宛如一场温和的贵族派对，我想我一定会接受一场邀请跳一曲华尔兹，我不再矜持。

　　那一年初冬，我也临时断掉了某几样课程，半失业了。还好，我不饿也不冷，我需要一些行走，来中断所有不安的情绪，以及那些忧伤。　　

　　

45

　　透过忧伤（下）

　　——降B大调波罗兹舞曲

　　舒伯特是贫寒的，他活在困境与疾病之中；又在困境与疾病中死亡。我不知道他在生命的脆弱面前依据什么而热爱着什么，或者透过忧伤之后的欢快思考是什么。赖以本能的活下去是更多群体的依据，于是爱与忧伤几乎就亲密相随在一起了。有许多次我告诉自己：幸福和忧伤，动荡和安逸，这一切都有可能到达或者离去，所以你不得不在这个世间粗糙地活着。这样想着，却不容易做到，这句话就好象远在天边的星子，划破暗夜，之后又沉入暗夜一样的迷离，宿命，但划破暗夜的瞬间，那绝对是奇迹。为着构思良久的奇迹，我期望在寒冬的夜晚，从一条街道穿过另一条街道，从天空的一端，凝视最遥远的另一端。我也是贫寒的，我活在困境与疾病之中，尚未在困境与疾病中死亡。但我知道，在生命的脆弱面前，我依据艺术而热烈爱着艺术，透过忧伤之后，我要判断忧伤的根源，之后，去创造忧伤过去之后的欢快，哪怕仅一丝一毫。这绝对是坚强的一种过程，它先以脆弱的姿态展示，几番历练，它可以超越于忧伤之外，欢快在清醒之中。

　　我坚持着在寒风里行走，歪戴着的小尼帽几次差些被风吹落，我把它紧紧压住碎发，把衣领也裹得紧紧，半弓着背，如同游在海底的虾，一步一步向前，不肯停留。我的耳边，舒伯特的降B大调波罗兹舞曲欢快地跳跃着，似乎与我一起朝着未知的方向奔涌而去，其间，路过烟草店，路过洗衣店，我记得那家烟草店的门前曾播放过巴赫的十二平均律，忘记了是哪一课；乐曲中伴随着一股淡淡的烟草气味，微微有些刺鼻，但我还是很感动，因为有许多粗糙的人生也开始注意严肃音乐了，那么很可能纯文学的阵地凝聚的心灵会越来越多。穿过寒风，穿过又一条街道，我的前面是一处又一处暗红色的街灯，它们早在傍晚时分就亮起来了，只是被密集的人群匆匆的奔涌所遮挡，他们怀里揣满了热切的愿望或者其它意念，所以街灯的初华与存在就与他们最贴切的事物远远脱离而去。只有我，我向往着暗夜的天空，那一抹红光初上，瞬间，再抬头看天，星子一颗又一颗，划破夜空。

　　舒伯特的时代正是古典主义和浪漫主义的交接时期，他把交响乐的阵容融入任何一部室内乐作品以及器乐独奏作品中，无论如何，在他的那些充满大气和丰厚的和声织体中，你都能听到宽广和遥远的思想和灵魂深处的热切探索的力量。舒伯特的艺术歌曲几乎完全具备了浪漫主义气息，并且他的抒情气质是之前、之后任何一位作曲家都不能相拟的，所以被称为最富诗音的音乐家，这样说，一点也不过分。我格外的喜欢室内乐作品，几乎没有理由，就是从聆听舒伯特开始的。可以说，舒伯特在传统的室内乐中注入了他自己的精神特性，你可能仅听一声，就知道这完全是舒伯特的痕迹。提到他的六百多首歌曲，我禁不住感到兴奋和激动起来，可以说那些艺术歌曲宣述的情感实在太丰富，更没有人能生过他如此深厚的情感，带着婉转的思绪，却有着十足的韧度穿透时光之内、之外，游离在天空之上，重新打量这个几经轮回的尘世间。

　　我就这样一遍一遍给自己讲舒伯特，甚至仿佛对面就立着一个舒伯特的身影一样，我听他在唱，他听我在讲，偶尔的一问一答，让我感到温暖和亲切。那一刻我的肚子空了，好想吃串烧。街头和街尾都有支好的摊子，冒着白烟的铁皮锅里散乱地堆放着沸腾的豆干儿，鱼片，辣香肠，以及泡过的土豆粉，它们拥挤在浓浓的汤汁里，好比人群拥挤在街上。我凑到跟前，闻一闻飘洒在外的气味，可惜不那么新鲜了，我拒绝吃串烧。我还想起与几位同学一起吃串烧的日子里，我还那样健康，我们常常吃一口自己手里的，再去咬一口别人手里的，豆干、鱼片、辣香肠的香气混在一体，很热闹，与开心。想起他们的时候，我禁不住用歪戴着小尼帽的脑袋左顾右盼，透过墨镜，借着夜的颜色，会滋生一些错觉与幻象，比如我真的看到几位同学就在我身边大呼小叫，来选择合乎口味的串烧，我还看到那个弱小的自己就在他们中间，小心认真地把一串豆付干儿举至嘴边，香辣的味道弥漫四周，微微有点甜……

　　我累了，在寒风里不得不停下来，转身朝回家的路走着。穿过一条街，穿过一条街，又穿过一条街，我望见自己家阳台上亮着的灯光了。那是我每天临下楼之前就打开的，为的是在回身的路上抬头看一眼便可望见光明。我怕黑，一直怕黑。

　　我一边与几位同学一起抢着吃串烧，一边小心护着自己怀里揣着的录音带。那是刚上学音乐集体欣赏课之后的傍晚，只是少时听舒伯特的室内乐感受与后来的那个冬天不同，并且我小的时候，街上的串烧不叫串烧，而是叫别的什么名字，但味道几乎是相同的。我们一边笑，一边打闹，但我看到我并没有笑，我认真地告诉他们：舒伯特的许多作品都会令人深情地忧伤。有几个同学相信了，和我一起议论起这样的共鸣；有几个同学是不信的，因为他们那会儿魂儿不在此。其实那会儿我还想说：听到没有？在他不多的欢快声音里，竟然也是渗透过忧伤之后的欢快，沉浸在其中的时候，会想起许多许多。然而我还是忍住没有说出来，因为，那段时光中的我，毕竟还小，来不及太多思考。

　　我不住地抬头看天。天空之上，挂着阳台上属于我的灯光，借着微弱的灯光，我打开清冷的门，换掉外衣，习惯地蜷在藤椅里，良久。之后拿起电话，拔着未知的数字。我都说了什么呢，比如气候，工作，朋友，等等，我说过：不要试图让我回去，我在异乡，一直生活得很好。其实，那一刻我在忧伤中微弱地欢快起来了。我知道，我把所有想说的话都咽回去了；不想说的，我全都说了。这样算得上坚强了吗，或许吧。接下来，我困了。耳边的声音渐渐消退，它们慢慢浸入暗夜的的寒风，哗啦一声就把时间切割开来，留下一段在此，那一段在彼。舒伯特的小提琴与乐队的声音，一会儿近，一会儿远，就这样隐约陪着我的一呼一吸，一晃，许多年过去。

　　备注：舒伯特在传统的室内乐中注入了自己的精神特性。他的室内乐作品都带有真正的舒柏特的印记，它们也是维也纳古典主义的最后一批作品。

　　完毕。

暖。09年12月3日。面对并记录。



[ 本帖最后由 笨小暖 于 2010-1-23 07:20 编辑 ]

笨小暖

在此问候天赖之声的老师、版主、和朋友们：周末愉快！

郭玉琴

小暖,你是声乐教师吗?怎么对音乐如通透呀?

敬一兵

　　倾听音乐，还有用音乐编织而成的散文，一千个倾听者的心中，就有一千个哈姆莱特，一点也不奇怪，所以自己也就会常常止步于对音乐、散文的任何牵强附会的解释面前。含糊或者是戏谑性的思想，确实只有用可认知的、符合常规的形式来表达，才有可能真正被理解。本文的感悟性叙述和议论，也证明了这一点。也许，在音乐鉴赏、感悟和评论中，笨小暖朋友始终坚信自己的写作态度和方式是正确的，以致她面对一个音乐人，就是面对一面灵魂的镜子，审视一个音乐人，就是审视自己的人生，从而在审视和写作中，产生出如此丰满翔实的情愫。

　　一个作者能够坚持自己的信条，这就已经足够了。通过《站在时光之外看时光之内系列》和本文，我大致看出了作者写作信条的端倪——由于对音乐的爱好，作者才得已不断深入到音乐的核质内，在感悟音乐和人生的同时，也体验到了音乐在记录人生和叙述内心世界方面，确实比文字更具优势。时间的跳动，现实的变换，心理的摇摆不定，想象的变化以及情景交融的综合，很难在浮表的文字上面飘动，倒是更易于在音乐的旋律里呈现。《站在时光之外看时光之内系列》之所以能够深深触动我，并留在我的记忆中成为最基本的因素，正是意象以音乐的形式出现，突然间恢复了它们的现实面目。

　　有鉴于本文继续体现出了作者一贯的写作风格，情愫浓郁，感悟真切，当以精华支持！

[ 本帖最后由 敬一兵 于 2010-1-23 08:56 编辑 ]

笨小暖

原帖由 郭玉琴 于 2010-1-23 08:25 发表
小暖,你是声乐教师吗?怎么对音乐如通透呀?

————
嘿嘿，问好玉琴，周末快乐。
暖不是声乐教师。
只是从小学习钢琴与其它，
就是没有好好研究过声乐三。

笨小暖

原帖由 敬一兵 于 2010-1-23 08:53 发表
　　倾听音乐，还有用音乐编织而成的散文，一千个倾听者的心中，就有一千个哈姆莱特，一点也不奇怪，所以自己也就会常常止步于对音乐、散文的任何牵强附会的解释面前。含糊或者是戏谑性的思想，确实只有用可认知的、 ...

————
深深感动着，并深深感谢老师的厚爱和支持。每每读您的评语，对暖来说，都是生动与深刻的一课，印在心灵，恒久谨记。所有的路都是漫长与艰辛的，但一路上有共鸣，有理解，有指正，有相扶，再漫长与艰辛都可以无视了。知遇之恩，历久弥新。

笨小暖

原帖由 redjdz 于 2010-1-23 09:13 发表
先顶一下，对这种类型的文章看不大明白。。。

————
感谢朋友来支持，暖好感动。握手！周末愉快！

冷晰子

暖，这两天眼睛又开始疼了，刚刚呆得有点久了。先下了。容我随后写来小评。
亲，周末快乐。

笨小暖

我终于再一次一无所有。还好有音乐，我拷贝了他的作品，执意首选了舒伯特的这首降B大调波罗兹舞曲。在这无可多的得的欢快声音里，我看到一个忧伤之后的自己，一个忧伤之后慢慢寻找欢快痕迹的自己。

笨小暖

原帖由 冷晰子 于 2010-1-23 12:18 发表
暖，这两天眼睛又开始疼了，刚刚呆得有点久了。先下了。容我随后写来小评。
亲，周末快乐。

————
晰丫头，快些好起来。 :hug:

娴情逸致

原帖由 敬一兵 于 2010-1-23 08:53 发表
　　倾听音乐，还有用音乐编织而成的散文，一千个倾听者的心中，就有一千个哈姆莱特，一点也不奇怪，所以自己也就会常常止步于对音乐、散文的任何牵强附会的解释面前。含糊或者是戏谑性的思想，确实只有用可认知的、 ...

好文、好评一起欣赏、学习，继续欣赏小暖的音乐系列文章！ 支持精华！

笨小暖

原帖由 娴情逸致 于 2010-1-25 09:08 发表


好文、好评一起欣赏、学习，继续欣赏小暖的音乐系列文章！ 支持精华！

——
:hug: :hug: 妮妮版主新的一周开心快乐！

季大相

生动的美妙弦乐响起，陶然其中，品味美文之中感受音乐之美，生活之美。音乐是心灵之门，打开这扇门，需要的是轻灵之手，心灵之约。小暖朋友的文字，已经站在了一个高度上，清新、雅丽，形成了自己特有的风格，读来赏心悦目，大长见识。学习好文。问好

柯英

一边听音乐，一边欣赏笨小暖优美的文字，真是一种享受！
通过笨小暖的文字，我对音乐的理解仿佛一下子打通了。

曹国魂

原帖由 柯英 于 2010-1-25 10:13 发表
一边听音乐，一边欣赏笨小暖优美的文字，真是一种享受！
通过笨小暖的文字，我对音乐的理解仿佛一下子打通了。

是啊，美味啊，无语言表！ :handshake :handshak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