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老师

曾经沧海

（文\曾经沧海）
　　
　　本期统考，学区还是采用传统打法，监考交叉进行，我被派往溪边小学监考。
　　
　　溪边小学就一个二年班，一共13个孩子，纪老师一人包打包唱演独角戏，他吃住都在学校，有人略带讽刺意味的说，纪老师是以校为家的典型。
　　
　　纪老师是文革过来的初中生，肚里没装着多少墨水，走上讲台感到嗓子生涩说不出个道道来。教学不得法，跟着学生成绩很糟糕，就直接影响到评优晋级，一直就这么恶性循环，56岁的他至今还没评上小学高级职称。
　　
　　他曾想调进乡中心小学，想和有教学经验的老师在一起讨教，但被校长“谢绝”了。他很苦恼，也很明白，中心小学是乡里的“清华”“北大”，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进的，像自己这种教学能力，怎么能叩开中心小学的校门呢？教学质量拖了中心小学的后腿，那是吃不了兜着走哟！
　　
　　为了提高学生的作文能力，让学生在统考中有话可写，他还是想了一些办法，他曾带领学生走出课堂，去大自然中获取素材。事后家长结伙到中心小学告状，事态就演变得很玄乎，说纪老师没钱买荤菜发动学生到田垅里捉泥鳅，而且还定了任务，每个学生至少上交半斤泥鳅，庸俗得让人咋舌。校长就动了肝火，立马到溪边小学调查，事情出入很大，纪老师发动学生捉泥鳅不假，学生上交了泥鳅也是事实，但上交的泥鳅纪老师没有独吞，而是全部炒给学生吃了，说到这件事，纪老师是一脸的苦笑和无奈，泥鳅热闹了学生的胃，自己搭上了油盐献出了一瓶葡萄酒不算，还背了个很沉的黑锅。校长嗓子就粗了，冲着告状的家长吼，纪老师带领学生捉泥鳅不是为了想吃泥鳅，而是让学生体验生活，让学生作文写得顺畅，污蔑老师舌头是要生疮的哟！
　　
　　纪老师有几次差点被打发回家种地，起因还是在学生身上。一位绰号叫鼻涕虫的学生，脑子硬是不开窍，一连读了三个一年级语数总分还突不破20分，纪老师被搞麻了脑壳。现在衡量老师的教学能力完全体现在学生的统考成绩上，一个学校有了一个鼻涕虫，及格率、优秀率、平均分老是冲不上去。纪老师爱认死理，他不相信世间有敬不灵的菩萨，于是他花大力气给鼻涕虫开小灶，经常进行课外辅导，可到头来没有一点效果。语文吧，鼻涕虫就会写一个“井”字，他记牢了“井”字是两横两竖，写这个字从来没有错过。有一次统考一位老师改鼻涕虫的作文，看到作文格里写着清一色的“井”字，就问纪老师这是什么意思，纪老师摇头苦笑，自我解嘲地说，那是外国字，我也不认识。至于数学，更是一塌糊涂，10以内的加减法都不会，纪老师拿出一把筷子，伸出10个指头作直观教学，鼻涕虫只是傻傻不知所措。于是纪老师又改用语言描述，一棵桃树，昨天看到开了6朵花，今天树上一共有10朵，增加了几朵？树上有9只鸟，又飞来了1只，树上共有几只鸟？10双筷子，5位客人面前各摆了一双，还剩几双……鼻涕虫翻着白眼，半天也答不出来，纪老师终于火了，脱口而出，你家有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和你5个人，死了一个傻子，还剩几口人？好了好了，在你面前我也变成傻子了，叫你爹妈辅导你吧，你这座顽固堡垒我攻不下！鼻涕虫啥都记不住，却记住了“死了一个傻子”的例子，竟屁颠颠地跑去问爹妈，爹妈就冒了火，跑到学校找纪老师讨说法，要不是村长死劲劝住，家长梗着脖子定要闹到乡里县里去，硬要把纪老师的饭碗砸了才放手，害得纪老师不但办了一桌酒宴请村长和鼻涕虫爹妈吃一顿化解矛盾，还放着响炮登门道歉，夹道观光的群众看着纪老师勾头放炮道歉的情景，心痛得唏嘘不止，这个纪老师呀，天生的一个傻瓜，补什么课嘛，费力不讨好，反而讨烦恼，何苦呀！
　　
　　纪老师几十年就守着溪边小学这座老营，哪儿也不去，他跟自己暗暗拗劲，在哪儿跌倒就在哪儿爬起来——溪边小学在历年的统考中名次老是靠后，其中有几次还当了“副班长”，他铁着心一定要打一次翻身仗，把教学成绩搞上去。
　　
　　中心小学距溪边小学相隔十五里山路，因连日冬雨，那条简易的拖拉机道也跑不了车，只好步行。
　　
　　晚饭安顿在村长家里，自然有纪老师作陪。纪老师来了，身后就跟了一头黑狗，纪老师叫黑狗黑子。纪老师在吃饭，黑子蜷曲在纪老师脚边，用前腿把纪老师的两只脚板拢住，纪老师就感到一丝温暖。纪老师将一块骨头扔下，黑子默不透气，咧着嘴啃着骨头，骨头啃完了，黑子不再咧嘴，就痴痴地看着纪老师很有力度的咬住一支鸭腿在撕咬，那眼睛就闪着贪婪的光，幻想着纪老师再次把一块骨头扔下。
　　
　　吃了饭，村长说，睡觉问题纪老师解决吧，读书人在一起肯定会有好多话要说。纪老师就面有难色，说他的被褥脏，还是在村长家里睡吧，言下之意是不乐意我到他那里去睡。我想借此机会给他讲讲教学上的一些事情，由不得纪老师点头，我就推着他去了学校。
　　
　　来到学校，黑子早在房门口等候，打开房门，黑子抢先跑进了房，纪老师就骂一句，出去！今晚可不允许进房里来乱窜，出去！黑子摇了一下尾巴，极不情愿地溜出了房门。纪老师说，白天与孩子们混在一起，心情很亢奋，没有什么落寞枯寂感，到了晚上，学校空幽幽的，人就被孤单寂寞囚裹了，幸好有黑子陪伴，心也就有几分朗畅，夏天的晚上，黑子在走廊上睡觉，冬天多是跑进房里来，有时躺在床脚，有时还跳上床拱进被窝里。黑子明明是头狗，但我总觉得是同伴是兄弟。
　　
　　我迟疑地走进房里，一股霉味就潜潜而来，地板上零乱地扔着一些书报，桌子上放着学生作业本，床上堆放着衣物，床底下胡乱塞着一些鞋袜，床上有几根卷曲的狗毛，随着被褥的掀动轻轻地舞蹈。一顶麻纱蚊帐罩着那张木板床，蚊帐顶上有个残破的蜘蛛网，断了的网丝颤抖着游弋着。
　　
　　我心里一沉，这是个典型的没有婆娘的鳏寡男人之家。不好意思，我就是这个样子，纪老师一脸的赫然，陪着讪笑。
　　
　　文革时，曾有位下放知青和他恋过爱，后来知青返城了，知青临走时说，我去城里打前站，等我扎下根以后就来接你进城。一晃几十年过去，当年的小伙子已经变成半老男人，只有脑中姑娘留下的话，留下的倩影永远那么鲜活那么生动。
　　
　　纪老师傻愣一会，就说今晚只好同睡一张床了，一人睡一头，他睡里边，我睡外边，他把唯一的一个枕头掷给我，自己就把脱下来的衣服垫在脑下。天气有点寒冷，但我和他的身子却隔得远，男人睡在一起，总有点同性相斥的味道，因此彼此也就只各顾各把被褥扎好。纪老师的话很少，一上床就呆呆地看着床铺内侧的板壁，一会儿他的的喉咙发出了声音。B_p_m_f_我怀疑耳朵出了毛病，他在读汉语拼音字母。我这才发现，板壁上贴了一张汉语拼音字母表，怪不得他选择睡内侧。他说他启蒙时是一位五十多岁的老师，汉语拼音根本不行，害得他几十年自己给自己补课，因为自己不懂拼音，他的学生在历年统考中在拼音方面吃了闷亏。我心里有点感动，也有点好笑，这个纪老师呀，怪人！我无法同他交谈下去，只好任其“补课”，这样哼哼吟吟半个小时后，他才歉意地说对不起，不读读不行呀，年纪大了，早晨读了晚上就忘了，晚上读了早晨又忘了，没办法，只有多读多记。睡吧，不好意思，耽误你的睡眠了，说毕就要去拉熄电灯，一会儿他又像想起什么，裸着身子翻身跳下床，从桌上拿过我那个皮革挎包，他把我脑下的枕头抽去，把挎包垫到我脑下，又是歉意地说，我睡觉没枕头无法入睡，你就用挎包将就一下，真的不好意思。挎包里放着一个笔记本和试卷，空空扁扁且凹凸不平，睡起来很不舒服，但客听主人便，我就闷着不再说什么。
　　
　　电灯熄了，人就囚在黑暗中，纪老师仍是不说话，不一会儿就有了呼噜声，那鼾声有急有缓有强有弱，可谓丰富多腔，脑中就浩荡着齐天波浪，奔窜着潺湲溪流，心里就暗自叫苦，天呐，今晚怎么入睡呀！鼾声终于停止，房间里就有了片刻的安宁，纪老师仍是睡得很死，不知什么时候，我也囚入了梦中。
　　
　　迷糊中，我被一种声音闹醒了，“嘟——咪——嗦——快睡好——。嗦——咪——嘟——快坐好——”我猛地醒过来，这不是在课堂上吗？但四周一片昏黑，黑咕隆咚地什么都看不见，原来是纪老师在说梦话。我终于火了，朝纪老师的屁股踢了几脚，他被踢醒了，嘟哝了一句什么，就把被子一掀坐了起来。他拉亮电灯，摸出一支烟叼上，非常抱歉地说，我忘了告诉你了，我晚上常讲梦话，我不知这叫不叫病，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在梦中老觉得自己在压着学生背呀记呀，就老想让学生休息一下，所以就……我也坐了起来，向纪老师讨了一根烟，耸肩缩腹吸了一口，我不知该向纪老师说什么，就哑着嘴嗞嗞地抽闷烟。纪老师说，他长期一个人睡惯了，一张床上有了两个人就断然睡不下去的。我开玩笑说，如果一个年青漂亮的女人和你偎在一张床上，不信你不像死猪一样睡沉过去。女人？咳咳女人？她走了，我的心早就死了？他茫然地望着窗外，窗外漆黑如磐，还夹杂着淅淅沥沥的冬雨。我知道他心里还装着那位远去的知青，这个结也许永远解不开了。
　　
　　还是各睡各的吧！纪老师跳下了床，伸手来掀被子。今晚我们两人都没办法睡，你睡床上，我睡地板上。没容我反应，他就把垫单抽走了，撒网一般铺在地板上。我惊得大声叫起来，太脏了，怎么在地板上睡？没关系，我邋遢惯了，反正放假以后要搞大扫除，衣服被褥搞大合唱一起清洗。他把垫单一半贴在身下，一半卷在身上，像头衰老的狗一样蜷曲在那儿，一会儿就打起鼾来。我也学着纪老师的样子，把被子一半作垫一半作盖像张犁弯在床上，可我一夜难以合眼，眼睛一直鼓到天亮……
　　
　　纪老师起得很早，打开门，只见黑子一屁股坐在房门口，神情好疲惫，见房门打开，黑子就扑到他身上，咬住他的衣角，唔唔地叫，像是撒娇像是受了委屈，纪老师摸摸黑子的头，兀自叹了口气。纪老师起床后第一句话就是重复那句对不起，他说昨晚把那个挎包垫到我的脑下，是起个试卷保密作用，吃住都在他这里，如果有人反映他晚上摸黑偷看了试卷，就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呀！他最看不惯作假，哪怕学生成绩差落了底也不会干这种事。我说你多虑了，我信得过你。借着这个说话的机会，有些话我不能不能说，我说这次统考，是实施绩效工资的第一年，上面说得很利害，学生成绩不好不但影响到绩效工资的得多得少，而且成绩排在最后三名的要作为落聘、外调、换岗的主要对象。纪老师脸色有点凝重，好久不吭气，末了他说，我已做好准备，不管是哪种结果，都听天由命吧！
　　
　　铃声一响，学生陆续走进了考场，纪老师忐忑不安地在教室外面踱步，黑子跟在他的身后影子一般晃来晃去，他始终不敢进教室。我正襟危坐，注视着每个学生，我这人也死板，在考场上我最看不得学生舞弊，如果谁违犯考纪被我抓住准没有好果子吃。
　　
　　纪老师在教室外向我招手，我说你有什么事你说吧，他说想看看样卷，我说你进来看嘛，他就连连摆手，他清楚任课老师不能随意进入考场，免得让人怀疑他向学生泄露答案。我把样卷给了他，他旋即离去，黑子也撵着他的屁股跟去了。
　　
　　考试时间只有一个钟头，大部分学生只做了四十多分钟就做完了。我提醒学生不要做错题，不要漏了题，要反复检查，不会做的题要反复推敲，不到时间不能交卷。于是学生就埋下头来做深思状。其中一位捆着羊尾巴头发的女学生，做好了又涂掉了，再做，又涂掉了，可能是有道题没把握好，这样反反复复一直折腾到下课。
　　
　　铃声终于响了，学生如囚禁的鸭子突然放开栅栏一样一窝蜂交了卷。几乎是与此同时，纪老师起着碎跑的姿式走进教室，娟娟，你慢点走！扎羊尾巴头发的女娃被纪老师截住了。经过我的同意，他拿起了娟娟的试卷，须臾脸就青了，他唉叹起来，完了，彻底完了！我的第一号种子都垮了，不用再看，全军覆没！全军覆没呀！试卷上有一道数学思考题：一个长方形去掉一个角，还剩几个角？娟娟在涂来涂去的答案上写了还剩三个角。原来纪老师没有离开，一直把脸贴在教室外面的板壁缝中关注着每个学生考试的神态，他看到娟娟在答题时举棋不定，心想娟娟一定是招架不住了，果真坏事了。
　　
　　在批改试卷时，改卷的老师按照一个长方形去掉一个角还剩五个角所谓的标准答案，娟娟的答案当然是错的。但是把一个长方形沿着对角线截成两个相等的三角形，去掉其中的一个三角形，剩下的三角形是三个角，娟娟的答案又完全正确。我据理力争，娟娟的答案没有错。娟娟终于一分未失，得到100分。溪边小学的统考成绩实现了历史性的突破，语数综合成绩排名处于全乡二年级第三名，其中娟娟的数学成绩处于同年级第一名，当我想把这个好消息及时告诉纪老师时，却传来纪老师出事的消息。
　　
　　纪老师觉得他的王牌学生都扛不住，全班成绩一定是溃不成军了。他恨学生，也恨自己，晚上，他在家里置了一桌酒宴，说煮了一锅野羊肉，叫了五个班干部一起来就餐。这回不见黑子绕着桌子转，可能被纪老师挡在门外不让进来。纪老师说同学们勤奋好学，终于经过了期末统考，他又说同学们辛苦了，他要犒劳犒劳他的得意门生，话语中分明带有讽刺的味道。他先给自己满满筛上一杯酒，然后挨个给学生也筛上一杯，声音颤颤地说，首先是我这当老师的不争气，然后是你们也不争气，我教得一塌糊涂，你们学得一塌糊涂也考得一塌糊涂，我心里难受呀！我当老师的罚五杯，你们当班干部的每人罚三杯。纪老师就咕嘟咕嘟一连喝了五大杯，五位班干部也毫不犹豫地喝下三杯酒，娟娟自己筛上第四杯酒，眼里就涌出了泪水，她慢慢走到纪老师跟前，把酒杯悬悬地举了起来，老师，我没能为您争气，是个不称职的班长，我自己加罚自己一杯，娟娟把第四杯酒喝下，人就通地倒在地上……
　　
　　纪老师和孩子们都哭了。
　　
　　地上扔着好多野羊骨头，黑子应该吃顿美餐，但孩子们哪里知道，黑子被纪老师一索子勒死了，成了桌上的“野羊肉”。
　　
　　农村有句俗语，叫“打狗散场”，纪老师想不开呀！难道他采用这种方式“散场”吗？
　　
　　纪老师和五位班干部都被送往医院，有四位班干部相继醒过来，可是纪老师和娟娟至今还昏迷不醒，我不知道，假如哪天纪老师醒了过来，等待他的又将是什么样的命运？
　　
　　2010.1.30完稿
　　
　　（字数：55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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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帖最后由 曾经沧海 于 2010-2-6 20:27 编辑 ]

薄暮

坐沙发拜读沧海老师的佳作。小说细致生动地描写出了一个贫困地区的老师形象，最后令人深思，有一定的深度和力度。问好沧海老师！

刘满园

灰色的人生，酸涩的生活，悲苦的命运，小说成功塑造了一个生活俭朴、随意，工作踏实、严谨的基层教师的形象，写出了他多层面的性格特点，令人同情，也令人敬佩。好小说。

邱天

农村的孩子不好教，邱天有切身体会。当年邱天下放的时候，也在村小代过课。农村小学会考搞交叉监考，目的是检验教学质量，与其说考学生，不如说是考老师，真的很难为农村小学的教师。纪老师的形象树立得很到位。
小说不错，欣赏了。

西夏楼兰

读了觉得心酸沉重。生动地写出了一个让人同情的山区教师形象，感染力强。

曾经沧海

原帖由 薄暮 于 2010-2-4 18:32 发表
坐沙发拜读沧海老师的佳作。小说细致生动地描写出了一个贫困地区的老师形象，最后令人深思，有一定的深度和力度。问好沧海老师！

小说中的事件多半是真实事件，纪老师这种 人可悲可怜又很无奈。谢谢点评。

曾经沧海

原帖由 刘满园 于 2010-2-4 19:10 发表
灰色的人生，酸涩的生活，悲苦的命运，小说成功塑造了一个生活俭朴、随意，工作踏实、严谨的基层教师的形象，写出了他多层面的性格特点，令人同情，也令人敬佩。好小说。

纪老师既是弱者，又是强者，是个很无奈的形象。谢谢点评。

曾经沧海

原帖由 邱天 于 2010-2-4 19:52 发表
农村的孩子不好教，邱天有切身体会。当年邱天下放的时候，也在村小代过课。农村小学会考搞交叉监考，目的是检验教学质量，与其说考学生，不如说是考老师，真的很难为农村小学的教师。纪老师的形象树立得很到位。
小 ...

邱老师您也有类似经历，真的像纪老师这种老师，活得好尴尬。谢谢您的阅读点评。

曾经沧海

原帖由 西夏楼兰 于 2010-2-4 20:59 发表
读了觉得心酸沉重。生动地写出了一个让人同情的山区教师形象，感染力强。

谢谢您的阅读点评，谢谢。

天下为公

原帖由 邱天 于 2010-2-4 19:52 发表
农村的孩子不好教，邱天有切身体会。当年邱天下放的时候，也在村小代过课。农村小学会考搞交叉监考，目的是检验教学质量，与其说考学生，不如说是考老师，真的很难为农村小学的教师。纪老师的形象树立得很到位。
小 ...

故事很感人。
人物立的周正。
精华支持。

邱天

支持精华！

西北明月

学习佳作，问候老师。

薄暮

再来学习沧海老师的佳作，佩服老师把那些细节写得出神入化，可见非凡功力。

荒野游侠

关注农村教育，关注农村教师。教育不公平是最大的不公平，纪老师的形象具有一定的代表性。

但是结尾纪老师和学生喝酒一场是否真实？个人井见，不一定对。

柯英

这个人物写得很有特色，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