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恩和 于 2017-9-26 21:17 编辑
李老师好。郑重的书写和真吃字,都难以为傲的吧。读得越多越看见哎,语言叙述这瀚海横流里,每一滴宣谕都是一个独立世界的声响。 深浅都不可被任何人替代的哦。 您的书写,恩和所听到的,总有非故意的真实悲伤。 即便在您犹如独行抵岸般的某个清醒认知背后。 这一次,也一样。清醒、沉郁又明亮的悲伤。
这篇字,落笔的视角,细腻醒目。其中深深的懂得和怜悯意,动人而惊心。读完的此刻,第一个想到,是给远方的父母电话。 因为您的这个视界,恩和感觉得到的: 是哦,从来父母都是比我们,有更深的旧日要怀想的啊。然而一辈人特定的命运,和生命自有的情感下倾的属意,使得他们连怀旧的时间,都置换给了希冀儿女喜乐安康;他们的怀旧和由此的悲伤,生命生活很少给予应有的抚慰。最后连他们自己,都被不多的余年和深重的于儿女的爱,挤压给了茫然、清减和遗忘。
嗯,谁是看到这种生命真相的人,谁必会有如同写者一样的双重感伤。 一份,为父母经历的真实困苦,和当面对真正生活的孩童般的无所适从,尤其是他们无以弥补的光阴。 一份,为一辈辈人包括自己,那些从不曾被他人和自己抚摸和懂得的细微的悲辛。
当看见您的这个视角,也就理解了,您何以仿佛执意地回溯,用有似抽象艰涩的笔触,和童话般的设喻,来描绘具象的旧日过往,甚至现实。 哎,那个往昔太过荒诞吧,直白的故事和细节,好像承载不起其深重。多悲重的故事,也轻渺不禁人事之风呀;心里的悲叹悲悯太过恳切沉重吧,不如此贴身地写和繁复地说,就仿佛总有遗漏,有觉得对不起。
时间病。这个认知本身即清醒。然而思想和情感上,多深的清醒,就有多深哀伤哎。一辈辈人,以爱为药,可是治愈得了这磅礴恒在的时间之病? 当爱,深到懂得、疼惜和不忍,就自然走去宽处的:比方怜惜自己的父母,即是怜惜了同样遭际的一辈人。 甚或一样遭逢着同样病患的自己。
这篇字,敬重写者的起心和视角:着眼何以怀旧,而实际看向父辈和自己的怀旧背后,因清醒而生怜惜和悲悯。 喜欢像秋光这样的仿佛无意设喻的意象:怀旧的悲伤如秋日,真切、深沉、而明亮。 最后的告嘱,一样有思想清醒自有的深情、郑重、明晰、冷冽,和感伤。
李老师,恩和有懂不到的,请您一定要指教和原谅。比方您父母那个时代,听来远在书上,然而我知道那是一辈人一生的真实啊,故而一向不敢轻易说出宽怀和放下的话。苦难,只有经历者自己知道其深度哦。 至于写法表述上,恩和是最没资格说的。您知道的。 祝福您。李老师秋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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