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惑——老周讲诡事前传之最终章

韩元富

　　（老周，不是所有的苦难都可以让人强大，也不是所有的苦难都可以承受。诱惑，哪怕仅仅是一粒米的温度，也足以使人背叛，最终的结局也使人无法承受。老周，这就是你的终极吗？不，我不想这样。老周你能告诉我你下一世会如何解开这个局？）

　　最后一滴氰化物被缓缓注入到老周的静脉，凉凉的，有一种薄荷的清香，一种淡淡的苦菜样的微苦。老周想起他去大河堤洗澡，蝉鸣，还有虫鸣，燠热。身上有一种痒痒的感觉。老周在水中有些困意。老周回转身，有一些人围着一个在床上睡去的人。那个人很像自己。老周感到有些恍惚。车流中，老周发现没有人在意他。老周就撞了一下路边人。可是那个人却无动于衷。老周又去摸一个漂亮的姑娘的脸。他飞快地摸了姑娘一把就跑，那姑娘没有一点的异样。老周有些无聊，就再次抢一个人的包，但是老周无论如何也拉不住人家的包。难道在医院住了几天就这么虚弱了？老周又回到了那间屋子，那个和他一样的人还在睡。他在床边坐了下来，床上的人睁开了眼。有人惊叫起来。老周一下子跑了出去。惊叫的人又看了一下床上的人，没有异样。

　　无聊。

　　老周有些虚弱，定了定神,有声音在唤他。老周还是回到了家。一股呛人的血腥味扑面而来。是老母亲出事了？娘啊!老周喊了一声。有一个人从屋子里跑出来，在院子里奔跑。一身的血。有两个人倒在血泊里。老周急了，拦住那个人。你杀人了，你杀人了！你在我家杀人了！那个人看了看老周，说你不记得我是谁了，老周？我是老周。我要杀死他们。那人舞动着斧子。直到，直到累了，才有人把他摁在了地上。

　　老周去了哥家。哥正在收拾衣服，他给母亲说了什么。哥来到他去的地方，把床上的人扶起来，换上了衣服。哥，那是谁呀？我要是去打工，是不是也在娘身边？哥，快回去吧。有人在咱家杀人了！

　　老周来到他上班的地方。他看到他在那里做一个司磅员。那时的生活如同春天的花一样。微熏的香气，醉得老周不知道夏天过后就是秋天。他的妻子是这个企业的公主，所以他这个职位也给他谋得了不少的幸福。别人还在为钱忙得焦头烂额的时候，他们已经有了一个商铺。

　　有一天，老周离开了这个企业。在家歇息了一阵，妻子说要在香江再要房子。老周发现自己的钱已经不是什么可以值得炫耀的事。好在有一个铺子了，也有自己的房子住。老周不在意，妻子的脸色阴了下来。老周拉妻子去参加同学聚会，没有想到，老周换来一场羞辱：一个不是很熟悉的同学，看到其他的同学对他有住房有商铺有好感，那同学就拿出几万元，说这是给大家的红包。对他说，一个商铺有什么嘚瑟的，在座的没有商铺的也不比你差。这一切还不是托你老泰山的福？老周张了张嘴。

　　老周在家生了几天的气，思忖再三，想到就是有一个铺子也不过如此。孩子大了也要花钱，这一个铺子的钱还真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老周就在毛纺厂开了一家美容院。数月后，老周败北。老周买了一个三轮跑摩的，在香江有货拉货，有人拉人。老周从脖子后摸出了一只霉斑遍布的秋蝉，狠狠地摔在地上。继续跑车。老周看到大街上多了数不清的汽车，和无数蝗虫样的电动三轮。大街上的招手停公交也成了不到站不停的新能源汽车。在驱逐小商贩的同时，老周的车也在此列。被逮了几次，老周怕了。

　　妻子做了保洁工，老周拿回家的钱越来越少。妻子回家的时间也越来越少。老周喝光了纯净水，想把瓶子扔掉，举起来，就把瓶子放进了车筐里。老周回家来，妻子还没有回来，他就出去要了些吃的，返回来，妻子已经回来了，正在涂抹脸，丝毫不在意老周的到来。都回来了，还不做饭，美啥子？妻子看了看他，你回来咋不做？你挣多少钱？我挣多少钱？不挣钱就不吃饭了？老子不是现在不走运么。妻子看一眼老周，你走运？你走运是娶了我，要不是我你哪来的商铺？老周茫然地看着妻子走出家。当年，他在学校可是有不少的女生对他暗送秋波，曾经有一个很富有的女孩都要与他只差一步了，老周就放弃了，才有了现在的结局。老周看到妻子到了一栋楼下，上去下来后，揽了一个男人的腰进了一辆车。

　　老周几乎崩溃了。

　　妻子不承认。老周去妻子做保洁的地方，看到妻子正在做保洁。老周就去找那个男人。那个男人却说不认识他的妻子。老周看看那个人，似乎不是他要找的人。老周又一次看到妻子在楼下揽了男人的腰要上车。老周从很远处跑过来，大喊。可是，人家只是看老周一眼，就走了。老周又去找妻子，妻子还在工作，而那个男人的车停在停车场有多日了。

　　如此往复。

　　妻子看到落寞的老周有一种要掩饰不住的笑。老周终于裸奔在大街上。老周回到了父母身边。所有的故事一如从前。老周在家与父母身边来回往复。暗夜里，钟表的嘀嗒声从无数的角落传来。墙上的钟在响，书桌上的表在响，阳台上也有一个闹钟在响，门口的一个带温度计的钟在响。他想起高尔基写的散文《时间》，这来自于四面八方的嘀嗒声，就如同一首大合唱，如同出行的火车的轰鸣，又如同一个窃贼被人追得无路可走，猛然间一声枪响，老周疯狂地喊了出来。

　　老周看见一个人从母亲的屋子里跑了出来，拎了一把血淋淋的斧子，在院子里奔跑……

　　（老周看见，哥怀里抱着的是一个骨灰盒，那上面是他的照片，是他的名字。老周的心疼了下。老周，老周，老周已经死了。）

令箭

追求叙述的技巧，在某种时候比如眼观心的时候是有魅力的，但小众的表现力也只能是小众们唯心的的赏赐，稍有不慎就陷入炫耀文字的境地，与客观的博大的世界会断绝所有联系，在小胡同里产生小旋风。

枫叶飘飘

老师，辛苦了，一会我帮你排排版。

韩元富

令箭 发表于 2017-9-25 13:06
追求叙述的技巧，在某种时候比如眼观心的时候是有魅力的，但小众的表现力也只能是小众们唯心的的赏赐，稍有 ...

小说的写作没有可以这样写不可以那样写的说法，小说写出来就说明是可行，而读者有多少的读者认可自是另当一回事。比如乔伊斯，普鲁斯特的作品，可以说能读下来的就没有几个，但是对于其汪洋的文字谁又能说那不是小说，当然从局部还是一个散文。小说传统的是是写人，而反传统的就是另外一种写法。比如外国小说的大力铺陈，在中国小说中是不多见的，但是在国外的小说很长见。小说怎样写实在是很个人，只要最好方式表达出作者的个人见解就可以，至于解读那是他人的事了。

枫叶飘飘

创作辛苦，已重新排版！

碣石清风

学习过。很有特色的小说，耐人寻味。作者辛苦了，谢谢支持。

九月盛菊

欣赏了！想象丰富，是灵魂的幻化，还是现实的反映？写法独到。

韩元富

九月盛菊 发表于 2017-9-25 19:06
欣赏了！想象丰富，是灵魂的幻化，还是现实的反映？写法独到。

这些有真实的成分，但是也有虚构的成分。这也是我积累了近三十年的经验才找到的适合自己的写法。谢谢。这也是否近年创作的自己认为最好的作品。当然由于第一次使用这个写法，还不熟练。虽然我在二十年写过几个中篇，但是现在看来没有这个写得顺手。
谢谢。九月的关注。

韩元富

今天调整老周系列的另一个作品的结构与细节的重写，所以，明天会上传另外一篇作品。谢谢。

韩元富

以为今天这个故事可以写完，可是我又食言。明天也不一定，我改变了主意，所以这个小说的风格就变了。这回也许会更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