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听不厌的经典老歌——由张学友演唱的《吻别》想到爱情歌词创作……

敬一兵

　　爱情歌词是歌词创作中的一个重要题材，也是一个永恒的题材。古往今来，许多优秀的爱情歌词与动人的旋律相结合，经过音乐的传播，深入人心，成为人类爱情生活中必不可少的添加剂和催化剂。爱情歌词它不会因为时空的变换、人事的更替而失去它的存在价值，相反会历久弥新、永葆青春。张学友演唱的爱情歌曲《吻别》（何启弘词
殷文琦曲）就是其中的经典作品之一。这首歌经过“歌神”张学友的精心打造，于1993年的春天一唱走红，至今已有16个年头，仍然热力不减当年。不时从商场、茶楼、练歌房中飘出，依旧是那么缠绵悱恻、动人心魄。


　　“前尘往事成云烟消散在彼此眼前，就连说过了再见也看不见你有些哀怨，给我的一切你不过是在敷衍，你笑的越无邪我就会爱你爱得更狂野”，故事情节围绕着分手时刻逐步展开。一个想走，一个想留；一个笑的无邪，一个黯然心碎。想走的面对抒情主人公的痴情无动于衷，去意已定。想留的眼看一切不能挽回，还不死心。虽然感到了“往事成云烟”、“你不过是在敷衍”，但“无邪的笑”仍使抒情主人公“爱得更狂野”。感情上的冷热对比使故事充满戏剧性和结局不妙的预感。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这就是抒情主人公正在面临的抉择。在这里，歌词没有一句多余的话。也许痛苦能使人变得清醒一点：“总在刹那间有一些了解，说过的话不可能会实现。就在一转眼发现你的脸，已经陌生不会再像从前。”爱情的冬天开始降临了，“我的世界开始下雪，冷得让我无法多爱一天，冷得连隐藏的遗憾都那么地明显”。“情温”已降至零度以下，一切都暴露在光天化日下，强喻和递进的表现手法使受众心灵震撼。“冷得连隐藏的遗憾都那么地明显”这“临门一脚”“踢”得好，进一步强化了分手场面的难堪，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掩饰彼此的表情。接着是该歌词的副歌和高潮部分，“我和你吻别在无人的街，让风痴笑我不能拒绝。我和你吻别在狂乱的夜，我的心等著迎接伤悲
。”前半部分是对分手氛围的铺垫，到此，抒情主人公做出了一个具有仪式感和悲壮感的动作——吻别，继而做好了迎接只有他一个人独享“伤悲”的准备。第二段开头继续铺垫两个人分手中一个人的“伤悲”：“想要给你的思念就像风筝断了线，飞不进你的世界也温暖不了你的视线。我已经看见一出悲剧正上演，剧终没有喜悦我仍然躲在你的梦里面。”一个“躲”字把抒情主人公不想分手的心态暴露地淋漓尽致。随后便是再次反复述说瞬间感悟和分手情景，吻别不断被定格，给广大受众留下了温柔刻骨的印象和感同身受的回忆。


　　笔者以为《吻别》是一首非常典型的爱情歌词，它具有爱情歌词所必须具备的一些主要特征：


　　一、爱情歌词的情境描写是具体的而非笼统的。《吻别》把对方的“没有哀怨，只是敷衍”、“笑的无邪”等表情动作，交待地很具体、很真切，让人觉得这一故事很真实可信，仿佛你就在“他们”分手的现场。由此笔者想到周惠的《约定》（作者童话）中“你我约定一争吵很快要喊停，也说好没有秘密彼此很透明。我会好好地爱你
，傻傻爱你，不去计较公平不公平。”这些词句既生动具体，又有画面感和表达性。不像某些歌词表达爱情很空泛、很肤浅，诸如“我的爱在高山里，我的爱在大海里”此类笼统性表达。


　　二、爱情歌词是有原型的而非泛指的。“醉过才知酒浓，爱过才知情重”（胡适语）。很难想象一个没有爱情经历的人能写出好的爱情歌词。尽管我们不知道《吻别》的原型为何人，但它内容的传达仍能揭示抒情对象的唯一性和排他性。又如“你掌心的痣我总记得在哪里”（《至少还有你》林夕词 davy chan 曲），“想念你的笑，想念你的外套，想念你白色袜子和你身上的味道。我想念你的吻和手指淡淡烟草味道，记忆中曾被爱的味道”（《味道》姚谦填词
黄国伦作曲）这些纯个人的甚至于带有隐私的特征标记，是原型所特有的，但它并不妨碍歌曲的流传。相反，因其个性鲜明、情节逼真而深受大众的喜爱。


　　三、爱情歌词既来源于生活又不拘泥于生活，它常常具有浓厚的浪漫主义色彩。就拿《吻别》而言，单从现实说，对方情已绝，再进行吻别，未免多余。但抒情主人公一厢情愿的去吻别，正好说明他心中强烈的爱意，这更加剧了歌词结尾的悲剧色彩。又如“如果全世界我也可以放弃，至少还有你值得我去珍惜。而你在这里就是生命的奇迹。也许全世界我也可以忘记，就是不愿意失去你的消息”（《至少还有你》林夕词 davy chan 曲），在这里，爱情的重要性超过了世界上的一切。还有林俊杰的《一千年以后》（李瑞洵词
林俊杰曲），构思独特，出奇制胜。把爱情放到一千年以后去遐想，去构思，意境悠远而神奇：“因为在一千年以后，世界早已没有我，无法深情挽着你的手，浅吻着你额头
。别等到一千年以后，所有人都遗忘了我，那时红色黄昏的沙漠，能有谁解开缠绕千年的寂寞”。


　　四、爱情歌词中有人生的思考和领悟，继而照亮情路，启迪人生。我们知道当一个人爱上另一个人时，他（她）往往会陷入情网执迷不悟。但爱情歌词却要做一个痛苦的清醒者、快乐的知情人，把真实的感悟传达给受众。像《吻别》的：“总在刹那间有一些了解，说过的话不可能会实现。就在一转眼发现你的脸，已经陌生不会再像从前”，告诉人们“人心善变”，要认真把握。像《情书》（姚若龙词
戚小恋曲）的“等待着别人给幸福的人，往往过的都不怎么幸福。哦可惜爱不是忍着眼泪留着情书哦，伤口清醒要比昏迷痛楚，禁闭着双眼又拖着错误，真爱来临时你要怎么留得住？”告诉人们过分依赖、自欺欺人地面对生活，早晚会吃亏，真爱来临时留不住。又如《后来》（施人诚词，玉树千春曲）中“后来我总算学会了如何去爱，可惜你早已远去消失在人海，后来终于在眼泪中明白，有些人一旦错过就不再”告诉人们机遇只给有准备的人。


　　五、爱情歌词是有境界有人格的，而非一味地滥情、搧情。像《独自去偷欢》、《香水有毒》、《情奴》都有一个境界不高的问题。前者放纵自我“独自去偷欢我谢绝你监管，道别你身边我寂寞找个伴。”中者为了盲目的爱而屈辱偷生：“你身上有她的香水味，是我鼻子犯的罪。不该嗅到她的美，擦掉一切陪你睡。”
后者“这日子今生不会出头，是老天安排我做你的奴”。“奴”的形象永远是从属的、被支配的、不自由的、不平等的，也是不阳光的。在五四运动90年后的今天，做什么“奴”都是不值得提倡和宣扬的。尽管在流行歌曲情歌里，你可以爱情至上、可以反话正说、可以夸张比喻，但要有荣辱心和分寸感。



　　六、爱情歌词的某些情愫也时常包含在爱国爱家的歌词中，使其爱的更真实、更圆满、更博大。爱是复杂多元的。有时你很难区别开歌唱祖国、歌唱家乡、歌唱恋人之间的错综复杂情感。你能肯定刘半农先生的名篇《教我如何不想她》中的“她”，仅仅是代表祖国，而不带半点儿女情长吗？乔羽先生的代表作之一《我的祖国》中不是有“姑娘好象花儿一样，小伙儿心胸多宽广”，你能说这里不是带有某种情歌的情愫？再就是石顺义先生的《说句心里话》中也有“说句实在话
，我也有爱，常思念那个梦中的她”，为我们军歌的主旋律增添了充满人情味和亲切感的温暖乐章。在这首歌里，祖国、家乡、妈妈、梦中的她是血肉相连密不可分的，她们都是爱的象征、情的代码。


附《吻别》（何启弘词
殷文琦曲）歌词：


　　前尘往事成云烟消散在彼此眼前/就连说过了再见也看不见你有些哀怨/给我的一切你不过是在敷衍/你笑的越无邪我就会爱你爱得更狂野/总在刹那间有一些了解/说过的话不可能会实现/就在一转眼发现你的脸/已经陌生不会再像从前/我的世界开始下雪/冷得让我无法多爱一天/冷得连隐藏的遗憾都那么地明显/我和你吻别在无人的街/让风痴笑我不能拒绝/我和你吻别在狂乱的夜/我的心等著迎接伤悲


　　想要给你的思念就像风筝断了线/飞不进你的世界也温暖不了你的视线/我已经看见一出悲剧正上演/剧终没有喜悦我仍然躲在你的梦里面/总在刹那间有一些了解/说过的话不可能会实现/就在一转眼发现你的脸/已经陌生不会再像从前/我的世界开始下雪/冷得让我无法多爱一天/冷得连隐藏的遗憾都那么地明显/我和你吻别在无人的街/让风痴笑我不能拒绝/我和你吻别在狂乱的夜/我的心等著迎接伤悲

敬一兵

我先来借鉴学习一下。

笨小暖

暖也来学习三！嘿嘿，年过完了，一切重新开始三！

娴情逸致

一首经典的歌曲，一篇深刻解析的文章。欣赏、学习。

万里山水

好歌好嗓子，需要一个可以动人的内容支撑，这个是一种必需。尽管有极少数时候，可以忽略内容的厚重而侥幸获得成功。多数时候，应该追求这种好歌词的锻造和锤炼。感觉好多嗓子缺少的不是技术，而是内容的动人。比如青歌赛，最好的名次的演唱者，几乎都拥有一首非常好的作品。非常喜欢这样的文字，学习，欣赏，感谢分享：）

敬一兵

再次与朋友们一道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