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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10-18 10:23 | 只看该作者 |只看大图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枫叶飘飘 于 2017-10-18 12:19 编辑


  一

  认识我吗?废话,全麻沟村的人都知道我。冬天腰上系着稻草绳,手里抡着把砍山镰刀,跟老爷们一样攀石砬子拾掇柴禾。

  把柴禾劈成一绺绺码在墙根底,像一座山峦。

  我吭呦吭呦扛着一根碗口粗的青杠子树从山坡下来,几个抻出篱笆墙的头缩了回去。

  她们想看我的笑话,“冻死她,整天趴在电脑上捣鼓,不知道她要干什么?”

  “就是,九子不在家,耗子要揭瓦。哎哎!你俩瞅着没,昨个村长李天宇又来慰问这小蹄子。”

  “滚家做饭!倒霉嘴说话没道闸,迟早被人撕开!”这是王思丛在管教自己老婆。

  其他两个悻悻地出了她家院子。

  我瞟了一眼空荡荡的大街,连个鬼也没有。

  不到元旦,天下了几场雪,地面和山野沉淀着银白色。冷,顺着指尖流淌到骨髓。

  九子所在的工地半个月前就竣工了,春脖上,老板对工人承诺的不错,工程一结束,立马结算工资。

  老板和我们同城,他驾驶私家车来我家送了几箱高档礼品,我记住了他,姓马,比九子小三岁。

  早几年在基建队混江湖,大舅哥是市城建局的小领导,近水楼台先得月,也该小马走运。

  正好本城通往别的省市立交桥工程招标中,大舅哥想起妹夫有木匠手艺,带过工。

  各方面走动了一下,工程顺理成章落在了小马手中。

  小马告诉九子,工地上大场面的活儿,归九子负责调遣,工程赚了,少不了九子的好处。

  九子缩在被窝里,脑壳伸在外面,“老婆,我去还是不去?”

  反问句,考验我。我能说什么?对农民工的命运,谁不清楚?我点头了,九子在小马那做得顺畅还可以。要是疙疙瘩瘩不痛快,落一身埋怨。

  “你怎么不说话,哑巴了?”九子拧了一坨鼻涕甩在地上。

  “你想去,我支持。不愿意去就在家到早市租个摊位,卖田园蔬菜。老家这几块地也别闲着,还有果园,摘了新鲜水果,运到镇子摊点批发。”

  “操!等于没说。”九子不停按着遥控器,台式彩电闪跳着。

  九子没再说话,我就明白他是动心了。

  小本生意也不好做,九子本家堂哥在城里繁华闹市租了一间房干快餐,没到半年关门了。原因是旁边又多了一家小酒馆,竞争不过对方,只能偃旗息鼓。改行,去给市委一位领导开车。

  从乡村搬进城市居住的人,就如一头离开了草地的绵羊,在钢筋混凝土的世界,哪里找寻生存的草芥?

  九子想留在麻沟,蹬三轮车或者卖苦力养家糊口。实在不行扣两座蔬菜草莓大棚,守家待地,老婆孩子热炕头,多幸福。

  几年前就是基建队带班的九子,月薪已经达到一万。假设工程在南方,干十个月,一笔丰厚的收入到手。

  手艺人走到天边不至于饿死,问题是建筑业近年有滑坡趋势,九子跟马老板做了四年,互信度是有了,但是,在钱财上,亲兄弟还要明算账。

  小马平时一高兴拉着九子去喝酒,唱歌。酒桌上称兄道弟的,工程一旦出了纰漏,立即翻脸,比脱裤子都快。

  在工地时间久了,九子品尽了老板们玩人的伎俩。端人饭碗,受人管。吃人家饽饽,被人搓搓。

  九子早就厌倦了漂泊,云一样,一座城市一座城市的游荡,春天扛着行李卷一走就是一年。

  每年回家后,牙关咬着说,不出去了,打工的岁月,不是人过的。做梦都在自己家炕上,一到正月下旬,看麻沟村的一些大工匠又踏上了打工的历程,心长了翅膀。又屁颠屁颠地随着南下农民工的大流走了。

  二

  九子走的那天,嘎嘎冷。正月末,我把他送到车上,没敢再停留。

  我怕眼泪落在九子面前,他担心。

  这一走,风筝掉了线。隔三差五的来个电话,急赤白脸的骂娘。说老板黑心,拉血的,雨雪天气也不休,工人们照旧干活。

  去之前就嘱咐九子,每个月的工资,劳动保险,当面锣鼓,敲明白的,不然,后边的事难办。

  这张脸拉不下,觉得是朋友。九子也没提保险和工资的落实,那天跟我说,被活折腾累得扛不住了。工程竣工后,不知工资能否到位?

  我想说九子几句,话到嘴边咽下了。

  日头像枚鹅蛋黄挂在天上,有喜鹊落在院子里觅食,一只,两只。

  大黑汪汪叫了几声,这冷的天,谁来?

  “咚咚咚!”西园彪叔在用铁钳敲猪槽冻结的冰雪。圈内趴着一头三百多斤的肥猪,彪叔的闺女女婿一家元旦回来,杀猪的屠夫都请好了。

  生火,热了猪食,把猪喂了。清鼻涕哧溜哧溜,老屋纸糊的墙壁裂出一道道细缝,烟熏火燎过的房间,黑乎乎的。

  锅底架了一笼柴禾,火苗噼里啪啦响。槐树,青杠树的香气一波一波窜入鼻孔。

  温度偏低,台式电脑放在堂屋地上,没法搬动。

  处理好田间地头,伺候女儿丹丹和婆婆吃了饭,闲下来的日子怎么打发?

  夜里想九子,想他的好,一遍遍地想。

  我俩在地里除草,累了就钻到堤坝边的小溪洗澡。

  兴致来了,握着锄头上山捡蘑菇,没带筐,脱了衣服兜着蘑菇。在绿草茵茵的山谷,他笑嘻嘻的凑过来,抱住我,想不到在大自然的这张床上,我们也能激情澎湃。

  手生了冻疮,一碰热气就奇痒无比。电脑旁一摞手写的稿子还没整理,和本市一家出版社约定的,这部长篇如果可以就在他们那免费出版。

  做为扶持文学新人的举措,上报宣传部。

  我一拖再拖,不是不肯合作。说良心话,我也想出名,名人多风光?起码,靠文字吃饭是一件高尚的事儿,在麻沟是罕见的,也堵堵那些乱嚼舌根的嘴巴。

  为了搜集第一手资料,我骑自行车来回六十里路实地考察,笔录,拜访当事人。

  我每次从外边回来都会引起轩然大波,李天宇说,“你只管写你的书,有棘手的事,告诉我。穷山恶水出刁民!”

  李天宇拍着胸脯保证,书出了,就在村委会给我安排一个写作办公室,配备电脑,台式办公电话,咱们村出了位作家多骄傲啊?”

  村长李天宇是动真格的,麻沟村很大,四千多人口,地薄人广,这几年三分之二的老百姓利用有限的土地资源扣起草莓蔬菜大棚。

  有手艺的还是在外打工,麻沟富了,李天宇脸上当然有光。

  李天宇的承诺不是对我一个人说,麻沟的人后来全知道了,一方山水养一方人,也将这群人的大脑思维养的丰富多彩。

  他们街谈巷议李天宇和我的关系,究竟到了哪个地步?“没有一点情感纠葛,你说李天宇能给严卓一间办公室?谁信?”

  “也是啊!天下没有免费午餐我看,严卓年轻,也不到四十岁,丹丹白天上学,晚上又在她奶奶屋里睡。九子几乎一年不犁她的地,荒了,长草了。”

  三

  我比窦娥还冤,鱼没吃着,赚了一身腥。

  麻沟的人就这德行,我改不了。

  锅灶的水沸腾着,我下地洗了十几枚红薯,几枚土豆码在锅里煮着。里间地上有只窝瓜烂了一半,切了一瓣瓣烀熟给猪吃。

  大黑再次汪汪叫的时候,房内热气遮着,暖意融融。

  门吱扭被推开,婆婆和李天宇一前一后进来了,“呦呵,大作家又在写小说呐?”李天宇腋窝夹着一个蓝皮文件夹子,手里拿着一支碳素笔。

  “村长无事不登寒屋啊!又是给人民群众要小钱吧?”

  “嘿嘿,不怎么说作家就是作家,聪明得很,是呢,我也不愿意挨家挨户走,像要饭的。”

  婆婆说:“那啥,村长,我回屋了,剥剥红豆荚儿。”

  老太太将空间留给我和李天宇,我才不上这个当。“妈,豆荚一会端过来,咱俩坐炕头剥。”

  “那也中,嗯。”婆婆坐在炕沿上,看着李天宇记下我们一家人的名字,该交的房屋保险费。

  瞥见桌子上的书稿,啧啧嘴:“严卓,赶紧写,写好了出书,我就给你一间写作的办公室。”

  “行了,村长,慢慢熬,鸡下蛋还得憋半天,不过,先谢谢你了。”

  李天宇打着哈哈,起身要走,我没挪窝,婆婆只好送他到门口。

  我清楚婆婆,街坊邻居流言蛮语她不说什么,心里也惦着。

  公公走了几年了,唯恐她孤单,我让丹丹睡在她那间。

  我与九子商量过,婆婆要是找个说话的伴儿,我们晚辈的支持。

  这种事,媳妇儿不好开口。以为我嫌弃老人,往别处撵。这一年,婆婆闷闷不乐,看着村里老头老太成双成对的,就抹泪。

  彪叔抱着一捆落花生进院,去了婆婆那屋。

  家雀叽叽喳喳在屋檐底叫唤,快晌午了,丹丹要放学了。

  学校就在麻沟村委会旁边,距离家有三里地,读五年级的丹丹早学会骑自行车了,九子疼丫头,在家猫冬那阵给闺女买了一辆山地自行车,八百多元呢。

  到镇子自行车专卖店买的,丹丹乐坏了,捧着她爸吧唧亲了一下额头,“还是老爸好。”

  “咋?你妈不好吗?一辆自行车就把你收买了?臭丫头。”

  “妈,爸一年到头不在身边,同桌小明的爸爸常来开家长会,他笑话俺……妈,你说,爸爸不出去干活不行吗?”

  丹丹一直在问这个问题,我只好安慰她,“来年,你爸就不走了,在家附近找活做。”丹丹一开始很高兴,盼着她爸能留下来,尤其是正月底,丹丹忧心忡忡。

  一年又一年,丹丹就是在失望中等着盼着……

  快了,你爸元旦会回来的。饭桌上,我说了很多遍。

  我在给丹丹,还有婆婆安抚。自己心里又敲开小鼓。

  工资不到手,打欠条顶屁用?马老板说工程款没到位,他却买了奥迪车开着里外跑。

  九子气不过,又不能撕破脸皮。

  算了算八个月的薪水,一个月一万就是八万!

  我在家鸡鹅鸭猪,加上果园的收入,够一家人花销了。

  和九子商议过,这栋宅子该修缮了。麻沟村的人大凡有儿女在外打拼的,都拿出所有积蓄在城里按揭贷款买楼。

  麻沟村逐渐会被掏空,人越来越少。留守的人是上了年纪的父辈,后生们哪个肯待在乡村?

  丹丹是丫头,将来也要到城市寻找生计。这么想着,我和九子就琢磨攒钱,在城里买楼,给丹丹创造一个住房条件,让她少奋斗十年。

  婆婆呢?问她,到城里去过日子。婆婆说:“我死了也不离这块荞麦地。”婆婆朝西院望了一眼。那边飘来彪叔跑调的二人转……

  买楼,住房条件舒适,冬天不用上山砍柴禾,住在供暖的房子里,手也不能冻坏。

  九子说过,“小说是什么?小说是狗屁,你写的那些东西,只能做厕纸。”

  这些年,当我的小说为家里增加了一把柴,一斗米,最后还有电脑和其他物什时,九子换了腔调,“老婆,你写吧,就是注意眼睛,别弄瞎了眼。”

  这种态度的转变不是一日之功,麻沟村的婶子大娘对我的小说嗤之以鼻,她们嘴里磕着瓜子,噗,一个空壳,吧唧一个瓤下肚,“哎哎哎!你说你那脑袋装恁多稀奇古怪的玩意,你想做啥子嘛?”

  女人们挤到我的电脑前,眼珠子吸血蝙蝠似的,盯着页面,“哎呦,你是不是和人谈恋爱啊?我可听说了,上网的人不学好,不务正业。”

  我说,“我在写小说,她们嘎嘎嘎的大笑,像我养的几只大白鹅,脖子抻得很长,“你小说能卖多少钱一斤?”

  我说,“我的小说不论斤卖,是一篇给多少稿费。”

  女人们继续嗑着瓜子,肆无忌惮地这里瞅瞅,那边看看。似乎我的房间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其实,在麻沟村,我就是一个怪物。

  我在夹缝中生活了很多年,他们探测仪一样的眸子追随了我很多年。

  麻沟终究是我梦的发祥地,我不能遗忘,这些忧郁着艰难着成长的时光。

  在广袤的大地上,我并不孤独。一只蚂蚁,一颗星辰,几只猫和一条狗都是我亲密无间的陪伴。

  我拒绝麻沟村的人,情愿走进这无声的朋友们,与植物与小生灵毫无戒备的交流。

  是的,我曾经诅咒过麻沟村。它给我带来过选择和贫穷的灾难,如果不是贫穷,我的命运会是另一个版本。

  可我又离不开苍天厚土给我的情结,麻沟村赋予我爱与疼痛,也给我希望和微笑。

  人格的魅力就是,在任何时候,把自己活成一株麦穗。

  在麻沟的许多年里,我骨子中行走着的善良,始终指引着我做人的方向。

  我知道活了半辈子,我仍然在路上。

  物质也好,小说也罢。

  我终究是一个忙忙碌碌为生计奔波的人。

  我就是一本小说,我不必强求自己成为一本书,实际上,我们每一个人都是一本书。

  我常常迷茫时,我不清楚人为什么活着?我又出于什么原因爱上小说。

  我对小说变得越来越畏手畏脚,不敢下手。要懂得写小说的人就是一个厨师,很好的素菜摆在案头一大堆,我居然不会搭配着掌勺,别说火候了。

  所以,我的小说常常被夹在垃圾袋里,当做废品处理掉了。

  这不能埋怨环境,以及周围的现状。鲁迅说过,时间就是一块海绵,只要挤就会有的。生活没有理由不给我们心灵歇息的空间,主要是懒惰淹没了我的锐志。我不是没有时间,对小说,我极尽敷衍。

  我说,我当不了作家,充其量我就是一个文学爱好者。

  这又怎样?仅仅是爱好,我没有负担地走着看着。

  小说是什么?小说是我梦中的那碗明太鱼,或者是巧克力。总之,我不清楚小说是什么?我就知道,一天的光阴中,没有了小说,我索然无味。

  九子和麻沟村的人又说:“小说可以充饥吗?”

  我说,“坚持做一件事,不管以后成功与否,我了无遗憾就是最好的答案。”

  我喜欢对我的不成功搪塞,明明对一个人有牵挂,却口是心非。就连九子都不止一次揶揄我,“严卓啊,你就是文学流氓,你改不掉你说谎的坏毛病。难道,你们写作的人都擅长撒谎?”

  四

  我是一条善变的蛇。

  我羡慕狐狸的生活和嘴巴,但我一次次又被自己的善性打败。

  我明明对九子充满怀疑,语言上表白的深情侃侃。

  这么久,他做得到不碰女人?

  我质问他,怎么解决这个问题。他吸拉着嘴说:“这要感谢我的左手和右手。”

  好吧,好吧。为了表示他的诚实,在那么一个镜头里,他不辞辛苦的演练给我看。

  他说,“看到了吗?看到了吗?农民工的私生活,像我这样苦哈哈的人能装一火车。”

  我真的有些激动,兴奋。我也想在九子的抑扬顿挫的呻吟中,把自己积累很久的情欲也解决了。

  最终,我说服了我的心。

  九子说:“你不想我?你怎么很冷?”

  我说:“房间温度低,什么也调动不起来。”

  九子说:“你黑眼圈,脸上褶子也多了,睡吧!”

  他没好声的关了视频。

  事实上,九子对我也是放心不下。

  好在,互联网时代。我们通过手机能够说说话,以解思念之苦。

  九子说,元旦不一定回去。工资没到位,耗着呗。食堂做饭的娘们走了,剩下打更的梁老头,给等工资的几十号人做饭。

  每顿白菜大豆腐,米饭老做夹生。

  给老板打电话,忙音或者不在服务区。

  骚动不安的农民工们,想去当地劳动局讨个说法。

  工条都有,这些人里面有七八个是麻沟的。

  他们就眼巴巴看着九子。

  九子一天里把马老板的手机打爆了,偶尔接通了,甩一句:“这两天钱款就到……”

  已经好几个这两天了,马老板一根毛影子也没有。

  工棚里,阴冷,西北风嗖嗖地窜进来。

  有人提议,找到马老板,逼着他把工资发了。不然,给他颜色看看。

  九子叹了口气。

  钱在马老板手里,他掐着不给砸烂他也无济于事。

  那就干耗着?家里老人孩子就等着这工钱下锅呢!

  谁不着急?就你急?九子更上火不是?

  大家伙冷静点,马老板跑和尚跑不了庙。他家咱知道。

  九子阴沉着脸,推门走了出去。

  拨了马老板的电话,不接。

  九子朝工地附近一家诊所走去,右边牙疼,腮帮子肿的像水蜜桃。买点药吃。

  这座城市的冬天也不暖和,别看是南方。

  仰脖儿,天空飞过一群大雁。九子,微微笑了。这群大雁是从麻沟那迁徙回来的吧?

  电话响起彩云之南的音乐铃声,九子按了接听键:“喂?哦,马老板,行,我这就回工地。”

  原来是马老板的电话,叫九子赶快到他办公室。

  工人的工资一一发放下去,末了,九子等老板给他结算薪水。

  马老板手一摊,“九子啊,你的工资需要一些日子,这么着你先回家,年底,我给你打卡。”

  九子背着满腹惆怅回来的那个黄昏,天空飘着牛毛细雪。

  我把大炕烧得热乎乎,包了酸菜猪肉馅水饺,烫了一壶米酒。

  婆婆门里一趟,门外一趟,六神无主的样子。

  我低声跟正在换衣服的九子说,“妈的心思,你明白吗?”

  九子剜了我一眼,“你想说啥?”

  我呶呶嘴,“你去请彪叔来吃饺子。”

  “哦,你的意思是?”

  我将一帘饺子倒进沸腾的热水锅里,“你是明知故问,去吧。”

  彪叔不想上炕,九子给他脱了棉布鞋,让他盘腿坐在母亲一旁,九子起身为彪叔斟酒,“叔啊,吃吧,喝吧,往后,这里是你的家,我常年在外,严卓一个人打理几亩地,果园也缺帮衬的,我妈年岁也大了,呵呵,你不嫌弃就帮我照顾下我妈……”

  彪叔脸红了,婆婆的眼里满了喜悦。

  院子里,雪花飘飘。地面上又覆盖了厚厚的一层白雪。

  明天就是元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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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分

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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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发表于 2017-10-18 10:24 | 只看该作者
加分品读,问好枫版!
3#
发表于 2017-10-18 10:27 | 只看该作者
先加分,再细品,问好飘飘版主!
4#
发表于 2017-10-18 10:33 | 只看该作者
在外面,先加分回家了后,慢慢品!
5#
 楼主| 发表于 2017-10-18 10:51 来自手机 | 只看该作者
沉思在舞蹈 发表于 2017-10-18 10:35
枫版小说写的好不好不敢作评,但精神之可嘉,佩服!佩服!

写的匆忙,见笑了,多拍。
6#
 楼主| 发表于 2017-10-18 10:52 来自手机 | 只看该作者
沉思在舞蹈 发表于 2017-10-18 10:35
枫版小说写的好不好不敢作评,但精神之可嘉,佩服!佩服!

舞蹈,来,敬茶。上午茶。
7#
发表于 2017-10-18 10:54 | 只看该作者
先给枫版加分点赞,然后细读
8#
发表于 2017-10-18 11:06 | 只看该作者
先加分,后慢品,有才情的好小说。
9#
发表于 2017-10-18 11:21 | 只看该作者
读飘飘大作,如剥洋葱,慢慢一层层剥开,味道就出来了,而且越来越浓,
10#
发表于 2017-10-18 11:35 | 只看该作者
来了,一如既往地支持,飘版的农村系列小说,自成体系,要慢慢品读。加分再说。
11#
发表于 2017-10-18 11:41 | 只看该作者
欣赏丫大作,加分支持。
12#
发表于 2017-10-18 12:05 | 只看该作者
工地杂上七杂八的人和事归他调遣——词句不顺调动一下。
13#
发表于 2017-10-18 12:20 | 只看该作者
加分!回头来读!
14#
 楼主| 发表于 2017-10-18 12:21 来自手机 | 只看该作者
碣石清风 发表于 2017-10-18 12:05
工地杂上七杂八的人和事归他调遣——词句不顺调动一下。

继续捉虫,改了,风版。
15#
发表于 2017-10-18 12:36 | 只看该作者
叶子发小说了,先加分,我二十五号出门前,争取写一篇发过来,支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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