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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秋】全缘叶栾树
文/芦汀宿雁
一
悠远的蓝天下,
观光车疾驰而过,惊飞一窗逸影。
叮当当——一串失落的铜铃,再一次
从一列列栾树的传唤与轻咛中,如约响起。
肥绿厚叶间,明黄中花尖一点红,是谁的唇红,潮妆如新娘,藏不住的柔情与秀媚?
又是谁卷疏帘,回眸一笑,惹得粉泪两簌簌。
西风惊绿,寒蝉泣。
二
黄山驿站口,你,和你的亲族们,迎客天下。环姿艳逸,若古之仕女。
在似断实连的绿浪丛中,一串串圆锥状的吊坠,不正是你悬在纤腰间的香囊?
翠绿,墨绿,浓绿,绿得澄澈;粉红,嫣红,大红,红得热烈。梦幻,温馨,丰饶,料想,可以比肩风景油画大师托马斯·金凯德浓丽放姿下的树们。
环佩有声的叮当,摇出了夏的韵脚,带出片叶不沾身的碎香和“除却巫山不是云”的笃定。
秋千虚晃,满地尽染黄金甲。
你,和你的巧娘们,密织细缝一个个红灯笼,高挂于繁枝。
秋色之空,空空不老!
三
绿涛之上,火烧云在蔓延,燃红了宏村的半边天。
来回奔突的生活,合着时令的节拍,有序地走过。铿锵前行的步履,走过山川,走过中国最美乡村。
粉墙,黛瓦,风荷,倒影,雷岗夕照。
高高的马头墙上,云烟氤氲。
毛豆腐的香辣,新笋的清甜,太平猴魁的幽香,依稀可嗅。一定神,那丝丝缕缕的气息,却已渺远不可追矣。敞开抱,徒搂一怀乡愁。
层楼别院里,笋丝,笋片,笋干,花茶,绿茶,红茶,品目齐全,手工精制。蔬菜木棚中,圆葫芦,长丝瓜,扁豇豆,又一茬长短参差的子实,在棚架上嬉攀,八仙过海;红辣椒,紫茄子,绿秋葵,在地垄上竞长,各显神通。
保鲜仓储库,金红的金桔,毛绒绒的猕猴桃,一股脑儿被烙上了黄山Logo,整装待发。
秋风,秋雨,秋霜,再与菜农、果农不相关。
一地香泥,不会寡淡新农村人的心绪。丰收,已然捂暖了他们金色的梦。
四
夜,冥思。
你,也冥思。
愿生命之籽,安安静静地打坐,孕化成珠。
为“全缘”之名,你挣脱自然的设计,别寺而远游,像行脚僧,在大地上奔袭,扎根,生长,布道。
你说,吸天地之灵气,当以涅槃之珠,回向佛祖。
因“大夫”之誉,你秉承大夫的品节,不与松柏夺势,不与槐柳争锋,你只做自己——墓前守魂,行道挡尘,公园添采,一切可以抵达之所,你都在场,甘做在场的自己。
你说,品人世之真味,应以清廉之骨,馈还人类。
开源,节流,守清,养和,树品如此,人品亦然!
五
清及不知寒,又到南湖春晓时。
你秀正的躯干,擎起朵朵华盖,翠色欲流,春叶如玉。
一闪又一闪,叶羽轻飏,双溪映碧春潮生。
桃花流水窅然去,别有天地非人间。
全缘叶栾树,一衣带水的徽派民居,在写生的画板上,复活,并且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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