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条条飞翔的河流,以柔韧的刀锋劈开坚硬的岩石。鬼斧神工的驿道,穿行于西部大峡谷,引发古老沉寂的大地重拾魅力和生机。那携裹泥沙的壮美河流,悠远的歌喉吟唱出宽敞的道路,轰鸣声里收纳宁静的村庄,释放雄性的壮美和辽阔。
西部大峡谷,历史深处的驼铃潺湲至今,呼啸直下的天堂之水,挥动如椽的刻刀雕琢峡谷嶙峋的肋骨。这奔涌于十万大山胸膛的血液,激荡心弦的神秘河流,令多少朝拜的圣徒砰然跃动心中的祈祷,犹如扬起鬃毛的骏马,勃发浪潮弥漫灵魂的峡谷。
翱翔蓝天的苍鹰掠风疾驰,原始的洪荒,默立于千仞绝壁之麓。夜色漫溢,牵手比肩的群山,穿越历史的密道,踏破千山归来的流霞,谁掩埋放牧苍穹的翅膀?
峡谷之底,裸露风中的顽石坚守如铁的信念。不要忘记前世流水打磨的梦想,那些攀援岩缝的藤条,缝合千万年风雨鞭策的伤口。
苍茫的西部大峡谷,谁在暗夜的篝火旁喷涌出地火遍野燃烧?长相厮守的对峙河岸,清凉的琴弦弹拨出大爱的情怀,舞出绝世的气度和美丽。
这些吐露热血的峡谷,比鹰姿激越的博大图腾,因为接纳万千涓流而呈现浑厚的情怀,伴随千军万马的嘶鸣,开始荡气回肠的征程。
二
大峡谷啊,如生命悸动的骨节,我是探寻源流的歌者,任桨声弥漫浅滩和深谷。侧耳倾听峡谷的叮咛,双手触及丝绸的河流,叶叶扁舟疾缓而来,粗狂的号声返回梦里村庄,将清丽的倩影收藏进波光潋滟的镜面。
流金淌银的江河可是峡谷腹腔中奔突的地火?嫩绿如初的青春,浸透岁月深涧的溪流,苍鹰翱翔的低鸣溅起了悠远鲜活的回声。
被河流抚摩经年的峡谷,九曲回肠,云烟缭绕,在命运的谷地放飞自由安详的羽翅。铜运栈道凿穿时间的岩层,弹指剑舞的江风,坦荡如坻的沟壑,打开淙淙流淌的心窗,这方神秘的土地承载了多少金色的阳光?
禅定如山的河流冲洗尘世的积埃,忠贞不渝的信仰之光,如游荡暮色的箫声,把天籁之音遗留苍莽的群峦。属于荒凉九月的河流,沉郁手指也难涵洞承载风雨的水道。
昂首之鹰掠过峡谷,滴滴清醇的玉露,如寒彻肺腑的利刃雕刻内心的纹路。血脉浸染的栈道与腾挪跌宕的江河,亦如肌肤相亲的恋人,不舍昼夜,共同的向往跨越奇峰与险壑。
贯穿峡谷的江风,相携彪悍的洪流,在峡谷开辟一条奔向大江的通途。
三
悬崖峭壁上的灯盏照亮了古树,那温情弥漫的鸟巢,被峡谷风雨沐浴和洗礼。次次灵魂出窍的夜晚,心巅云岚奔涌,江面水鸟扑哧,阿玛以敬畏的姿势抚摩水岸的丝绸。
我摇舟驾橹而来,抽刀断水,任江风剔除腐朽的骨节,绽放于心的花朵,被细密的光影拍打出冰清玉洁的芬芳。倚靠雄性巍峨的峡谷,谁不热血奔流,激情暗涌,诉不完的英雄情怀独守自己的尊严。
我端坐内心的旷野,看翠绿的植物遍布丘陵,听滴露的清音快意疾驰。吼出峡谷的涛声吧,万千溪流终要回归博大的心海,群峦叠嶂也会匍匐于心巅之下。
闭合临江的心窗,灵魂游荡峡谷,摇曳的驼铃深入西部的腹地。蛰伏草莽的秘密之径,像生命印记深刻进家园,一路福音溢地,岁月如水。
伫立峡谷,记忆之躯消逝久远的宁静,此刻怀想大地子宫孕育的心音,如桀骜苍鹰飞越集体主义的大山。珍存琥珀岁月的鼓号,舞出灵魂至上的图腾,久居峡谷的祖辈先民,誊写岩壁上久远的风雨和沧桑。
四
夕阳收拢五彩的羽翼,灵性之光直逼苍穹,踏浪乘风的舟楫逐鹿峡谷。厮守亿万年的群山啊,我的视野在宽宏胸襟间无比开阔,神往天堂的仙人似水东流,渴望原始剽悍的乌蒙骏马蹄声飞扬,步步深入峡谷的胸腹。
我是犁波耕浪的水手,我是云游天涯的旅人,放逐热烈孤独的情感。远去的黄昏里,铮铮音符破空传来,端坐马背的姑娘隐去黄昏的背影,红色的头巾像火焰映红了悬崖。
总以跌宕起伏的江河唤醒西部的睡梦,飞珠溅玉的瀑布,顺着硬朗的岩层奕奕下落。杯中浓烈香醇的劲酒,深涧峡谷里绝版的石刻,绽放出民族的坚守和赤诚。
敞开紧掩的灵魂之门,火辣灼热的信仰之光,从峡谷中冲突出一条金黄的巨龙,带走峡谷人家封存的辛酸。怒放江岸的索玛花呀,常在梦里迸发大地的清香。
身居峡谷的土著先民,延伸梦想的触角,每一根汲取希望之水的脐带,洞穿经霜历雨的岩层。我鼓荡风云的胸膛啊,早已敞开了心扉,让漫天霞光倾泻我谦卑朴实的峡谷家园!
[ 本帖最后由 云南陈洪 于 2010-3-12 10:27 编辑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