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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朋友圈】紫荆朋友全是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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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5-29 10:57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紫荆朋友全是猫

  朋友变成猫的时候,紫荆蹲在石磨边撒尿;一条滚白的烫线从裤裆边斜飞出去打在狗眼上,三只小鸡仔要回家了。奶奶手里拿着一个黑色陶罐晃来晃去,里面是蛐蛐,或者是虾米,或者是虫豸豹虎,反正不让大家看。
  村公所教师马鸣牵着一头毛驴在河岸边瞎转悠,后面跟着孙二姑娘芳芳;她白皙的胳臂,一双眼睛黑灯笼似的挂在树梢上,胸口上一件囍字针锈肚兜很好看;紫荆从石磨边爬起来跑到矮脚房檐下伸长脖子大声喊,“芳芳,你的肚兜掉河里去了!”
  芳芳立马从毛驴脚后跟边抓起一块干粪扔过去说,“臭紫荆!你的朋友变成了猫!”
  隔壁杂货铺的二大爷、三姑奶、小脚蹶子阿龙、挂灯笼的洪飞以及洗内裤的桑桑都站起身看;他们眼睛干巴巴地鳖成牛蛋似的跳起来,等着看好戏,等着紫荆和芳芳打起来。
  比如紫荆使个蟹形八爪功抠紧芳芳的脸蛋,芳芳又白鹤亮翅似的恶虎扑下来;又比如紫荆掀了芳芳那件通红的囍字针锈肚兜,露着她的奶子给树上的鸟儿看错当樱桃吃,芳芳则抓着紫荆的头发用力往外拉,越拉越长,围着乌鸦村绕出三圈三匝绑得紧紧;白天出去汲井水的人对不起,头发像蜘蛛网一样挡住了出不去。明天箭来的妹妹要嫁人,轿子怎么抬出去啊;于是乎只好提前挖洞,从祠堂边潮湿的暗墙下一直往外挖,大约半里路就通到村外绿油油的麦田里了。
  第二天凌晨火把齐明,锣鼓起个隆咚呛;大家鱼贯而入从祠堂墙脚边的地洞里抬亲送亲,火红的蜡烛滴着滚烫的嫩油;一个红烧猪头,一只全羊,十只老母鸡,一群晃动的鸭子,一顶红花轿子,一个脑后扎着长辫子的大姑娘,都从麦田里喜气洋洋地冒出来。
  “你的朋友变成了猫!”芳芳手里拿着一根芦苇条子抽打小毛驴的屁股,马鸣老师在河岸边不停地奔跑;他一边跑一边大声叫喊,“芳芳啊,毛驴要吃我的屁股蛋子了,我得跑到树上去!”
  这时乌鸦村的人要么跑到矮脚檐的廊道上看热闹,要么爬到屋顶上叉开腿露着腿毛黑黝黝地扎着天空不觉得丢人。于是乎马鸣牵着驴子在河边不停地奔跑,来来回回数十次没有停下来;太阳光白菱似的铺在河面上针限般延伸,一层漂浮的白漆皮晃来晃去,芳芳的囍字针织肚兜不知什么时候掉进了河里。
  紫荆看着白亮的河面上飘荡着一件火红的肚兜,仿佛六月里的鸡冠花开在晕阔的水面上,立马跑进堂屋问奶奶。
  他舔舔嘴唇说,“奶奶!芳芳的囍字针织肚兜为什么会掉进河里?”
  奶奶坐在灶膛边烧火,黑色的陶罐摆在靠墙的碗柜上;说实话不骗人好不好,这个陶罐真好看,它的外壁冒着透明的水珠往下沙啦啦地滴,罐口上飘动着一股轻游游的热气。灶膛里的火越烧越旺,红透了半间屋子,一扇陈旧的木门上仿佛浸透了铁水铁条。
  紫荆探着头跑到碗柜边去看,陶罐的外壁就像一面流动的镜子越扩越大,这种虚幻的水面上漂浮着一件囍字针织肚兜。说来很奇怪,这件肚兜没有漂多远,就被河流下游码头边一个穿绿色衣服的姑娘提起来了;她赤裸着干瘪的腿肚子浸在水里,两腿岔开,屁股撅得高高的露个弧形的小窄门,伸出两个白皙的手指头一拈,就将肚兜水獭似的从水里提出来,下面哗啦啦地滴着水声响。
  这时桑桑喝醉了酒正打算找紫荆说白天的事,他还想跟紫荆说说昨晚一个奇怪的梦;不知道为什么,在一片虚幻的麦田边有一面巨大的镜子,桑桑看见隔壁村的陈寡妇躺在河边的码头上洗澡;她手里拿着一个干瘪的丝瓜泡子对着自己的下身用力往下搓,搓完之后又搓到圆鼓鼓的胸口上来,仿佛白磨盘上碎着细小的渣子。
  大家都知道陈寡妇是十里八方奶子最大的女人,据说有一次一头刚产完崽发奶的母猪出栏逃跑,被她迅速跑上去双手按住猪头,一对奶子用力剁下去猪就晕菜了;后来这头猪再也没有出过栏。即使是阳春三月狗叫猫叫鸡叫猪叫蛤蟆叫处处发情的时候,母猪一旦看见陈寡妇就头对着墙,屁股对着栅栏老老实实晕歇下去。
  还听说陈寡妇的丈夫就是死于她的那对奶子下;那是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矮脚檐的楼台边有几点寂冷的霜,陈寡妇的丈夫从河边收网打渔回来,头上染了一点风寒,双腿双臂累得发酸发软掉了似的,走到后院井口边洗洗就睡了。
  这晚陈寡妇也不知道吃了什么,心里邪性得很,火急火燎就要做那事;无奈人有点病又是睡死了的,陈寡妇也不亮灯,就在黑暗里捣鼓,先从下面往上面捣,接着又从上面往下面捣。来来回回捣鼓十几次,丈夫一点反应劲都没有,她就来气了。干脆衣服裤子拔个精光,借着屋外呼呼的风声,鼓起一对硕大的奶子去剁她的丈夫;先从下面往上面剁,接着又从上面往下面剁。
  剁了大半夜,丈夫死猪一样,陈寡妇自己也累了,精赤条条趴在丈夫身上睡着了。到了第二天早上鸡刚打鸣,陈寡妇醒来一看,丈夫身上紫一块青一块疙瘩得到处是小山包;伸手鼻孔边一摸,完了,声息没了死了。原来陈寡妇半夜剁伤了染病的丈夫不说,还将一对奶子磨盘似的压住他的头脸睡着了。连病带伤带捂住不透气,不死才怪。
  桑桑坐在灶膛边醉眼熏熏地添着柴火说,“紫荆兄弟,你说陈寡妇的奶子真能剁死人么?”
  紫荆跳起来说,“不剁死才怪!你没听鳄鱼镇的人说,陈寡妇的奶子可以肥一里田,养一方人,镇一方邪。至于男人娶了她就不行,十有八九要被她剁死。”
  桑桑手指头掏着耳窝说,“我不信!我看她就挺好。”
  紫荆说,“好什么好!难不成你还想吃她的奶?!”
  这时紫荆奶奶坐在灶膛边一条板凳上,九十多岁的人了,蜷缩成一团核桃似的睡着了。桑桑伸手搓着下身裤裆说,“我倒是想,只是陈寡妇太高傲了,不让我试试……”说完一脸淫荡邪性,哈喇子口水流到了灶膛一根烧断的柴禾上。
  “好啦!”紫荆黑暗中扇扇灶膛边的风说,“我们说点别的吧。”
  “哦哦哦,对了!”桑桑睁开熏红的醉眼说,“芳芳白天为什么要打马鸣老师的驴屁股?”
  紫荆说,“不知道!”
  桑桑又说,“马鸣老师为什么要牵着驴子在河边跑来跑去跳舞一样?”
  这时紫荆想到了芳芳打丢在河面上的囍字针织肚兜;怎么说呢,这个肚兜就是马鸣老师借着一个寒冷的冬天坐在学校操场边一针一线地锈出来的。难为他了,一个大男人拿着一条小板凳坐在冬日的阳光下,像个老婆婆一样慢慢地织;那个手指头啊,一不小心被扎中,肿得像冬天的灰萝卜。
  再者说芳芳还是个学生,一双腿白皙修长,一双眼睛黑灯笼似的乱转,胸口上两个奶头像干瘪的枣子没泡起来;十六岁的姑娘了,竟然没发育。但是马鸣老师就爱她,记得有一次他还跑到乌鸦村山顶上唱歌,大家都跑出来看。
  马鸣一边跳一边唱,“青春的歌哈啰,我爱的芳芳,芳芳爱我,芳芳啵,芳芳哥,哥哥爱,哥哥多……”
  “瞎扯!”箭来坐在院子里下竹蔑片,一刀下去差点剁着手指头说,“瞎逼逼唱,瞎逼逼扯!”这个箭来不一样,他可是乌鸦村远近闻名的作家。
  比如有一次鳄鱼镇的镇长亲自下乡来考察,要求箭来写一些美好怀旧的事物,他就立马想到了石磨,于是就写“乌鸦村黑漆漆的祠堂前左侧右门之间一副石磨整天傻不拉几磨得牙齿秃秃变平丑了”;又比如要他来描写紫荆奶奶种在后院子里的菊花,他就写“紫荆家的花还是拦地八爪蟹形长脚菊”,一句话干脆利落,一点多余的意思也没有。
  箭来有个妹妹莹小姑,这女孩不是省油的灯爱闹事的主;话说过两天就要嫁给螳螂村的逍东东做老婆了,你说她在干嘛?她白天拿着弹弓跑到村外的麦田里打乌鸦,傍晚时分就骑着一匹小白马在林子里瞎转悠。见着长得好看的男子就敞开嗓子大声说,“好哥哥!上马来么?我俩会一会之后啵一啵好不好!”结果乌鸦村那片槐树林里只剩下大片的槐蚕,鸟也不见飞,干农活的人都不敢从那经过。于是都从林子旁边一条水渠边绕三里路,经过一大片紫荆林,然后过一坐坍塌的废桥要小心,最后越过一片坟地回村去。
  长此以往,每到下午傍晚时分,莹小姑就觉得很孤独很寂寞,就要脱光衣服躺在槐树的树根上,抬头看着树上被蚕吃脱的叶脉发呆;她有时想,“我这么高傲干嘛?随便找个男人嫁了算球!”结果就答应嫁给螳螂村的逍东东。
  话说逍东东是个屠夫,又爱剔猪头;一手一把尖刀,一手一把砍刀,一边剁一边剔,双管齐下功夫了得,再硬的猪头也被他剔得稀干烂净。原本十里八乡有不少姑娘愿意嫁给他,再者说嫁个男人是屠夫,少不了一辈子有肉吃不挨饿不受穷。但是这逍东东有一种怪脾气,见了性格温柔或者软弱的女人不喜欢;有时喝了三两烧刀子老酒嘴上邪性就说话了,他撂起衣袖鼓着三大五粗的膀子说,“女人温柔不行,好比猪的心肝膀胱,下不了刀子。女人只要硬,尖刀砍刀剔猪头一样才有味。”你看看,一般的男人都喜欢女人温柔体贴,他不一样,他就要硬,他还把个女人用猪心猪肝猪膀胱以及猪头来打比喻,哪个女人愿意嫁给他;再者说真嫁给他了,到了洞房那一夜,由他这样精剔细刮,说不定弄成什么样子,这也活该他一时半会娶不到老婆。
  但是莹小姑不一样,自小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先不说她十三岁就开始骑着小白马在大街小巷上瞎转悠随性挑逗男子,就说她八岁时拿弹弓学打鸟的事。不到半个月,一打一个准,千里闻百里夸;那时节乌鸦村旁边的槐树以及绿油油的麦田里到处都是乌鸦,傍晚时分停留在山坡、树林以及屋顶上,太阳还没有落山,因为乌鸦太多天就提前黑掉了。
  再者说这么多的乌鸦吃什么啊,还不是岁岁年年年年岁岁地糟蹋种子麦苗,弄得粮食年年欠收,饿死不少人。
  自从乌鸦村出了莹小姑这号人才,一双巧妙精准的好手;她没事的时候就拿着弹弓到麦田里打乌鸦,一天下午天上的乌鸦就像黑色的布片一样往下掉,要用箩筐挑成一担。这时不但麦子获得收成了,乌鸦村的人整天拿着莹小姑打来的乌鸦熬汤喝,吃多了看见就怕。有时整个院子里堆满黑黝黝的死乌鸦没有拔毛,时间久了腐烂掉,臭哄哄的弥漫整个村子小巷,就连村外的沟渠里水都是黑的。人走出房屋晒太阳,也是满脸乌黑,都是死乌鸦没拔毛闹的。
  到了十三岁莹小姑突然就莫名其妙地变了,人家细脚瘦胸干瘪死眼,就她长得粗腿肥胸磨盘脸,奶子鼓鼓的敲得响;好在眉头上一道眉毛弯成月牙儿,眼睛里泛点涟漪状的秋波还不算太难看。这时的莹小姑不常去麦田里打乌鸦,她对这事已经没有多大兴趣;而是将打乌鸦卖来的钱从鳄鱼镇买来一匹红肿的小白马,时常骑着它在林子瞎转悠;有时骑到河岸边看沼泽里的水鸟发呆,有时又骑进绿油油的麦田里糟蹋一大片。
  村子里的乌鸦没人打越聚越多,眼见着又要欠收成饿死人;于是就有人走上前去小心翼翼地地问莹小姑,“好妹妹!你现在怎么不打乌鸦了?”莹小姑坐在小白马上,鼓着胸撅着屁股大声说,“我长大了,不好玩了。”
  为了能够让莹小姑重操旧业,乌鸦村的人没少想办法,有一次举着火把商量一夜,最后得出结论,莹小姑长大思春该嫁人了。问题是谁娶她啊?商量来商量去,这件事一时搁下没有人再提。
  三四年过去阳春三月时节,河边水草上泛一点嫩绿的清波,槐树林里吐着米白的小花;这天莹小姑兴致极好,骑着她的小白马在麦田边奔跑,大家兴高采烈地望着她,心想今年的麦田肯定有希望。当时紫荆蹲在石头边撒尿,芳芳还没有那件囍字针织肚兜,莹小姑拿着新制的弹弓对着林子上空不停地弹射;奇怪的很,一只乌鸦都打不到。而且路边的水牛让她试打一下,一颗硬石子打歪进水沟里起了一层溅跃的水花。
  后来莹小姑索性不打乌鸦,时常骑着小白马在河边或者槐树林里转悠,牛逼哄哄地随性挑逗年轻男子,一时臭名远扬一个也不上钩,大家立马怨怼她;但是莹小姑天不怕地不怕性子硬得很,有时骑着小白马冲锋陷阵似的冲进村子里胡乱弹射,见着鸡猫猪狗鸭等活物就打。比如洪飞家的鸡瞎了一只眼,桑桑家的狗残了一对耳朵,紫荆家的猫瘸了一条腿,包括村长家一头红底白花的公猪屁股缝里少了一颗蛋丸,都是她的功劳杰作。
  每到农忙时节,大家兴冲冲地跑到麦田里梳耙收割,这时莹小姑一个人觉得很无聊,于是又全副武装骑着小白马去麦田里弹射。见着干伏伏的麦秆外露着黑黝黝的脑袋晃动就打过去,打得脑壳流血一个窟窿;时间久了白天黑夜大家为了防她,就时常头上顶着家里的锅盖去干农活。
  比如村东头的三水娘遇见村西头的二瓜婆就问,“孩儿他娘,你今天带锅盖没?”
  “没带,没带。”二瓜婆说着放下手中的麦把镰刀,跑进后院黑黝黝的厨房掀起一张锅盖戴在头顶上。
  又比如隔壁村的人跑到乌鸦村来掀旧蓬上新瓦,刚走到村口就有人拦住问,“你怎么光着脑袋来上工?”人家莫名其妙还没问,就有几个人拿起一张锅盖顶在他们头上挡雨似的说,“快走快走,大家都在等着你们的帮工指点。”结果乌鸦村村口原本堆着许多收割后黄油油的麦垛,如今就只剩下一排排锅盖以备后用。
  话说桑桑今晚找到紫荆说道说道不为别的,就为莹小姑明天出嫁的事;大家仔细想想,乌鸦村自从三四年前莹小姑不打乌鸦以后,年年欠收成,一年不如一年。好不容易替她找到婆家她自己也应承了,一来希望她不再乱使野性子胡乱打人脑壳流血,二来希望莹小姑还能重操旧业打乌鸦。可这么一想,问题也来了。为什么呢?因为鳄鱼镇的乌鸦都是成片的,自从有了莹小姑弹杀,就被赶到附近的村子去了。结果乌鸦村年年丰收,旁边的村子饿死更多人。如果莹小姑嫁到螳螂村又打乌鸦,那她就是螳螂村的人,那她打的就是螳螂村乌鸦,那乌鸦村又会乌鸦成片大家没有收成,这样就很为难;再者说莹小姑现在不打乌鸦还老打人脑壳流血,如果不把她嫁出去,就更让人为难。
  这就好比a大于b小于c;如果把a掐灭了,c大于b,c是老大是一个难题;如果把b掐灭了,c大于a,c还是老大还是难题。那么莹小姑就是这个c,一贯邪性得很,天不怕地不怕到处惹是生非。如果把c掐灭了,b绝对大于a,这就是皇帝老子专制,大家重新做回奴隶。
  记得有一次鳄鱼镇镇长亲自下来调解,大家站在村外石坡上;五月的天气水中飘着火红的辣子,镇长清开喉咙说话了,他摇头晃脑语气强硬地说,“乌鸦村以后不准射杀乌鸦!”立马一片哗然,大家都不同意却又不敢反抗。莹小姑听见后,赶快跑到马鸣后院牵出驴子骑在背上,河岸边奔来跑去,手里拿着弹弓瞄着镇长的脑壳准备打过去;无奈大家站着围成一圈,镇长拿条板凳坐在中间说话,四周黑黝黝的脑袋挡住,弄得莹小姑很灰心。也就是这一年,莹小姑发了狠使劲打乌鸦,打得乌鸦村麦田边以及槐树林里一只乌鸦也没有,天空明朗澄清得像一片开阔的水域流淌在头顶上,其它什么鸟也没有,蟋蟀以及蛤蟆的叫声也少了,大家晚上有时又觉得寂寞。
  这时马鸣老师敲响紫荆的门也来了,一副琥珀丝大眼镜,颧骨突出两颊无肉地凹陷下去,他更憔悴了。怎么说呢,马鸣老师近来越来越迷恋芳芳,白天教书晚上写诗白搭,芳芳不理他。尤其是白天听说芳芳掉了囍字针织肚兜,马鸣老师刚才打着火把去河边寻找;露水打湿他的鞋子,一只鹭鸶停在芦苇上闭着眼睛形单影只很孤独,让他觉得有点悲伤。
  桑桑看见马鸣垂头丧气地走过来就问,“马老二,你咋啦?”马老二就说,“我他娘的找不到东西了!”
  “你丢了什么?”
  “我不知道啊!”
  “找去啊!”
  “去哪里找啊?”
  “赶快去找啊!”
  “对对对,我去找……”
  “找什么啊?”
  “你不是丢了东西嘛!”
  “对对对,我丢了东西……”
  “丢了什么啊?”
  “不知道啊!”一来一回,两个人都糊涂了,这时紫荆奶奶从板凳上核桃似的慢慢坐起来,打算去外面解手。
  马鸣老师走起来说,“老人家,你能用罐子替我看看囍字肚兜掉在哪个地方?”
  “啊么!”紫荆奶奶一边外面走,一边嘴角含糊地说,“阿么!佛祖奶奶要来了,啊么。”说完通过门槛走进后院,黑黝黝,也不知道老人家会不会摔倒。这时紫荆想告诉马鸣老师,自己刚才通过黑罐的外壁看见一个虚幻的梦;他看见荡悠悠的河水码头边,一个穿着绿色衣服的女子翘着高高的圆屁股,叉开一条缝,伸手将肚兜提出水面。耳边顿时就有一股哗啦啦的流水声。
  “臭紫荆!你的朋友变成了猫。”紫荆一旦想起芳芳白天说的这句话,心里就打了个冷颤。
  尤其这几天听说莹小姑要嫁给螳螂村的逍东东,令他更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评分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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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发表于 2018-5-29 11:09 | 只看该作者
许久没写字,见不得字写的好的。公子啊,你这般风流倜傥,太招摇了
3#
发表于 2018-5-29 11:11 | 只看该作者
老实说,你写得真好,我都嫉妒了,有点恨了。
4#
发表于 2018-5-29 11:12 | 只看该作者
但是“立马” 这个词,你要学会改掉了。闹不好,它会成了你的符号。麻烦。
5#
 楼主| 发表于 2018-5-29 11:20 | 只看该作者
潭边老桑 发表于 2018-5-29 11:09
许久没写字,见不得字写的好的。公子啊,你这般风流倜傥,太招摇了

哪有什么风流。昨晚一个人躺在草窠子床上掰着脚趾头瞎编故事,闹得一点钟还没睡。哎呀呀,一朵好玉无人识,明朝散发弄扁舟去也!
6#
 楼主| 发表于 2018-5-29 11:21 | 只看该作者
fonyuan 发表于 2018-5-29 11:12
但是“立马” 这个词,你要学会改掉了。闹不好,它会成了你的符号。麻烦。

芳源说得对,这个字的习惯一定要改,不改不好看。
7#
发表于 2018-5-29 11:30 | 只看该作者
小孩子该打,满嘴胡言乱语,乱点鸳鸯谱,还有关于朋友圈呢,我找了半天,半个字也没有,看来小孩子过于贪玩,一时痛快忘记了吧,唉,真真是孺子不可教也
8#
 楼主| 发表于 2018-5-29 11:45 | 只看该作者
莹莹子期 发表于 2018-5-29 11:30
小孩子该打,满嘴胡言乱语,乱点鸳鸯谱,还有关于朋友圈呢,我找了半天,半个字也没有,看来小孩子过于贪玩 ...

莹大姑好!意思是要嵌进“朋友圈”三个字,是不是?
9#
发表于 2018-5-29 12:16 | 只看该作者
凌公子近来高产啊,前天发一个7000多字的,今天又发一个6000多的,最重要的是不但产量高,质量更好!佩服佩服!
问好啸远兄!
10#
发表于 2018-5-29 13:14 | 只看该作者
佩服加叹服。公子牛人!
11#
 楼主| 发表于 2018-5-29 15:40 | 只看该作者
铁树开花! 发表于 2018-5-29 12:16
凌公子近来高产啊,前天发一个7000多字的,今天又发一个6000多的,最重要的是不但产量高,质量更好!佩服佩 ...

铁树过誉了。这都是消遣游戏,从而遁世无闷。
12#
 楼主| 发表于 2018-5-29 15:41 | 只看该作者
夜莺 发表于 2018-5-29 13:14
佩服加叹服。公子牛人!

问好夜莺!好久不见!祝生活愉快!
13#
发表于 2018-5-30 06:05 | 只看该作者
小说有原汁原味的生活气息,文字里又跳跃着情趣,一些简单的生活场景在笔下生花,读起来很有阅读快感。小说的文字整体很有质感,一篇佳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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