叉路口

山野农夫

　　　　　　　　　　　　　　　　　　　叉路口
       
　　晨雾像一幕灰蒙的绸帐，遮住了山岭、村庄、田野，也笼罩着叉路口，这条路模模糊糊，那条路迷迷茫茫。她站在叉路口，伸手一抓，似乎抓到一把雾水，一呼吸、一张口，雾气就会直溜溜地往鼻里、嘴里钻。
       
　　她与他约定，到叉路口相会。她大清早懵懵懂懂赶来了。她耳边仿佛听见孩子在哭喊着找妈妈，她知道男人一定在四处寻找她。她不知什么力量驱使她像疯子一样往这里赶。
       
　　她好像被关进灰黑的帐棚内，灰茫茫、孤零零的。她忽闪着圆亮的杏眼，朝那条路望去。看到的是雾，不见他的影子。昨天不是说好了的吗，为何失信不到。她掏出了红蠏般的手机，拨通了他的手机。手机连响数声，最终无人接听。她灰茫的心，添了几分烦。干脆莫来吧，不来我就回去，她悻悻地嘀咕着。
　　
　　她知道，他一来，就要带她离开这叉路口，离开那山、那村、那田野，朝叉口的那条路而去。她盼他来，又怕他来，心头也笼罩一层雾，一片混沌茫然。
       
　　他家的田与她家的田，一上一下。他家的田长长的、弯弯的，她家的田随着他的田，一溜顺地弯着。两家的田像两弯月紧紧相连，又一对鸳鸯亲密相依。
       
　　他叫三喜，在家种瓜，女人在外打工。她叫二杏，在家种田，男人在外打工。
       
　　二杏赶着响响的晴天收割早稻，如同在金浪滚滚池塘甩开膀子游泳。收割完了，铺晒的稻谷，如同铺开的一块块、一排排金毡。午饭后不久，雷公隆隆作响，不住地挥舞银鞭，从山那边赶来一块乌云，如一口黑锅，压压地扣着村庄和田野，也紧紧地扣着二杏家的稻田。田上，蜻蜓像蜜蜂朝王似的，狂飞乱舞；田里指头大的土蛙成群结队地爬了岸，一只只张着大口，哇哇哇地叫唤。
       
　　大雨要来了，眼看稻谷要被雨水淋湿，也可能被洪水冲走。二杏急了，来到田间抢收。她边抱边捆，如同孤身一人遭遇劲敌那般紧张慌忙。一串串豆粒大汗珠，挂在她白晢的脸上，她顾不上揩擦。正在此时，一辆“神牛”嗵嗵嗵地停在田头。三喜扛着系有毛巾的冲担（两头尖的农具）从“神牛”上跳了了下来，来到田里。见到他，她没吭声，脸上汗珠缝里露出欣喜的笑容。他也没多的问话，嚓地一下，将冲担插在田间，如同插上了一杆旗。然后，迅急地行动起来。她抱，他捆，两人配合默契。铺晒的稻谷，很快束成了一捆捆。一块块的金毡变成了一个个团团的石磙。他用冲担一担担挑放在“神牛”上。接着，嗵嗵地开动“神牛”，载着一捆捆稻谷，也载着他与她，开进了稻场。他把稻谷从“神牛”上卸了下来，堆码成一座小山，并用胶布将山顶盖好。之后，雨点才哗啦啦地落了下来。
      
　　二季稻插上不久，二杏请三喜一同车水抗旱，三喜欣然应允。
       
　　太阳羞红了脸，对着他们含情绵绵地笑；微风徐徐而来，在他们旁边轻歌曼舞。他与她并排车水，一左一右，一腑一仰，如同正在欢跳一曲交谊舞。车辘轳咕噜噜地叫，车叶像一支长长队伍来回奔跑，车筒水哗啦啦地响，组成欢快的合奏曲，为他们的交谊舞奏乐。
       
　　筒水流淌出，在池子里打着一个个旋转儿，然后顺着塘剅，汩汩地流到田间。他与她，两双脚站在水池里。她一双脚杆像两支白莲藕飘动在水中，他一双脚杆像两根红檀木插在池水中。两双脚不时地挪动，池水不停地微笑。
       
　　蓦然，她嘻嘻嘻地一阵笑，丢下车把子，说，我脚掌下有什么在爬，好痒好痒呀，你快来我看看。他赶紧也丢下把子，弯下腰，伸手到她脚下，指头摸着她软绵绵的脚掌心，他感觉到她的脚掌在颤动、她的脉搏在跳动、她的心在摇动。他很快抠出了一条火柴棍大的小泥鳅，说，就是这东西在你脚掌下乱爬。她没有吭声，微微一笑。车辘轳接着咕噜噜地叫起来，车叶子继续哗啦啦地跑起来。
       
　　不大会儿，她停住了车把子，惊乎乎地说，看你脚上。他随之也停住车把子，把脚拿到池埂上，一看，有条蚂蟥，如同蚯蚓那么大，紧紧地爬在他的脚杆上。她连忙弯腰，用两根胡萝卜般的手指拈蚂蟥。她拈住蚂蟥尾身一拉，蚂蟥被拉得长长的，如同一根拉长的象皮筯。但蚂蟥头仍紧紧咬住皮肉，一松手，蚂蟥迅速弹回脚杆上。她使出劲儿一拉，蚂蟥被拉下了。脚杆的血如泉涌出，慢慢地流淌。她说，喜，到塘岸坐下，我帮你擦血。她与他在塘岸对面而坐。她从口袋里掏出了卫生纸，轻轻地给他揩擦。他感觉鸡毛在脚杆扫动，痒酥酥的。接着，她又伸出手指，在伤口处轻轻地按摸，他觉得她手指如棉条一般，柔软软的。她边按边说，疼不疼？他连连回答说，不疼！不疼！
       
　　微风轻轻地抚摸她与他，水塘里荷叶、葭草、水蒲透出阵阵的清香，直沁肺腑，让他们心舒神爽。忽然，她哎哟哟、惊乎乎地叫起来，接着说，我背上有虫子咬。边说边将手返到背后伸进衣内上下抓摸。手没到抓摸虫子，她急了，说，喜，你快帮我看看。他攸地一下，转到她背后，啦啦两下，将她背衣撩起来，如同观看一种美好东西一样心悦急切。白晢光滑的腰背，如同玉柱丰腴，如同白绸柔软。系绊着胸前两只玉免的乳罩带子，紧紧地束在背上，显然，胸前那两只玉免很大很重，乳罩带系连着它们显得吃力。见此，他心旌摇荡。她急着说，你看到虫子没有？他定睛一看，果然有只黑蚂蚁在白色乳罩带上惊恐地来来回回跑着。他伸出两根手指组成钳子，像拈芝麻似的，将黑蚂蚁钳下，说，就是这家伙咬你。她又说，你看背上有没有疱疱。他仔细一看，乳罩带旁边有个红疱，如同一粒红高粱籽。他伸出拇手，用指甲将红疱重重地钉了两下。她腰杆像水蛇一样随之扭动，边扭边说，好痛，好痛呀！
       
　　二季稻禾转青了，西瓜熟了。大商小贩来到瓜园买瓜，三喜一人忙不开，二杏主动来到瓜园帮忙。
       
　　阳光金子般洒满瓜园，圆溜溜的西瓜涂抹上一层阳光，如同一个个金色的彩球在绿色瓜园滚动。他摘瓜，她搬瓜。他正要对着一个又大又圆的瓜动手，她上前拉住他的手说，莫忙，这瓜还没熟。他不信，继续要动手。并说，我敢与你打赌，这瓜熟了。她说，赌什么？要是熟了，你让我抱一下。她脸上现出一道红晕，过了一会儿，才说，那要是没熟呢？要是没有熟，我趴在园里做狗叫。好，那就按你说的办。他迅急地将瓜摘下，拿至瓜棚，用刀切成两半，红兮兮的，如两轮红日。他乐了，拿起半边瓜跑出棚子，送至她面前说，你看看，比你的脸蛋还要红呵！她不看西瓜，把头调到一边，咯咯地笑。他禁不住，甩掉手上西瓜，张开双手，上前将她抱起。两只玉兔如同两团棉球，顶摩着他的胸膛，让他觉得软酥酥、柔绵绵的。她咯咯地笑，两只玉兔在颤动。正当他要用嘴咬她红晕的脸蛋时，她小声说，快放下，山上有人。
       
　　这天夜晚，月亮如白色的圆盘从峰岔中滚了出来，瓜园里洒满了月光，如同铺了一层厚厚的霜。萤火虫在瓜园跳闪舞蹈，秧鸡在稻田呱呱呱地放声歌唱，蟋蟀在瓜秧下叽叽叽地奏乐。他劳累了一天，肚子咕噜噜地叫。他从瓜棚出来，关锁棚门，准备回家去弄点吃的。此时，他听见瓜田头窸窸窣窣的响声。是不是有人来偸瓜？他精神立即紧张起来。抬头望去，见有个影子慢慢朝瓜棚走来。他禁不住喊道，谁？回答说，是偸瓜的。声音轻轻的、柔柔的。他听见是她的声音，立刻一股激动的暖流在体内汩汩流动。影子像天上慢走的月亮渐渐接近瓜棚，一股熟识的女人香味朝他扑鼻而来。他说，杏，是你来了。她回答说，看到你好忙，没时间弄吃的，我弄了点，给你送来。边说边笑，脸似天上的月亮，在他面前不住地晃动。
       
　　他把她带进了瓜棚里。她把一盘鸡蛋挂面送到他手上。他狼吞虎咽地吃起来。她见他的吃相，不停咯咯咯地笑，并不时提醒说，莫太吃快了！他似乎没在听到，仍是吧哒吧哒地吃着。
       
　　萤火虫在瓜园成双成对地欢跳，秧鸡在稻田追逐嬉闹、打情骂俏。棚内掉着一盏灯，如同棚外掉着的白葫芦。灯光把简易的木板床铺照得金光闪闪。他与她坐在床边。他满脸赤红赤红，她神情羞羞涩涩。月亮来到了瓜棚门口，对着他们情绵绵地笑。他禁不住将她紧紧地搂住，她像一只驯服羊羔偎依在他的怀里。他顺势将她平放在床上，她挥动小拳，敲打着他宽厚而有肉疙瘩的肩膀，嘻嘻地笑，说，你好坏！你好坏！他与她如同水乳交融，很快融合一体了。木板床吱吱呀呀地叫，瓜棚微微地摇动。他们在云里雾里，在梦里天里……
       
　　打此之后，他想着她，她也恋着她。她找理由经常到瓜园，他生事常到他家。日子长了，他与她相好被人看破，并像一只灰头的鸟，在垸里飞开了。她男人从城里回了，在家和她一起种田。他媳妇不去打工，和他一起进出瓜园。他与她很难相会。他时时地思念着她，她梦里时时见到他。
       
　　昨夜，他瞒着媳妇出瓜园，她避开他男人出屋，他俩在清水塘头相会。一阵相拥相抱、相亲相吻之后，他大胆提出私奔。她听罢有此害怕，没有及时回答。经他一阵劝说后，她还是微微点了头。他与她商定在叉路口相会。
       
　　她朝着那条路望去，看到还是雾。不大会儿，嚓嚓嚓的脚步声，穿过了浓雾，进入她的耳里。
       
　　是他来了。他也是一头雾水。他见了她，笑眯眯地说，我来晚了一点，让你等了。她没有回答，只是对着他忽闪了两下眼睛。走吧，趁雾大无人看见，去赶早班车。她还是不吭声。么样的？有么事说呀，时间不早了。她仍低头不语。他禁不住，上前拽住她的衣袖。她终于抬头开口了，说，你刚才为何不接手机。他回答说，手机我换了。她又说，以后的日子你想好了。想好了！想好了！说着，他从包里抽一张卡，说，这上面有6位数子，到那里不能过日子。你就不怕人指责。只要我们俩人好，什么也不怕。
       
　　说着，他拉着她，走上了那条灰茫茫路。他拉一把，她走一下。她走走停停，心里很不平静。
       
　　她觉得有点对不住自己的男人。她男人叫二苕，个儿不大，并且还坏了一只眼，有人叫他“半边月”、“半边街”。当初，她嫁给他时，她兄弟要读大学，母亲要钱治病，她家很穷。二苕和他父亲都有很好的钣金手艺，家里很殷实。如果二杏嫁给二苕，答应拿钱给她兄弟读大学、给她母亲治病。为此，二杏就嫁过来了。夫妻俩说不上恩爱。但是，二杏与二苕过了两年日子，觉得二苕为人厚道，做事务实。特别是对她是百依百顺。每次打工回来总要交一沓票子给她。还要带些新潮衣服给他。她与三喜之事，尽管他心里有些不悦，但从没以此来发她的火、生他的气。让她最感动的是，前不久她病了，他日日夜夜地守在她床头，给她端茶倒水，熬汤喂药，一碗碗饭掇到她手上，一口口菜送到她嘴边。
       
　　她还觉得有点对不住三喜的媳妇桂凤。桂凤是她的初中同班同学。她们是很要好的朋友。他与三喜的事，桂凤当然心知肚明，但对二杏从没表现不满，见了面，还是妹子前、妹子后的。
       
　　她觉得最对不起的是自己的孩子。孩子很像她，孩子是她身上掉下的肉。孩子最先开口叫的妈妈。昨夜孩子睡着了，在梦中还在喊妈妈。当她早晨离开孩子时，孩子的小手还紧紧抓住她桑葚般的乳头不松。
   
　　三喜不停地拉她走。她说，我还没想好。说罢，她忽地一下转身回到了叉路口。他只好随他回到原地方。他急了，说，日头要出了，迟了，我们行动就是被人发现。她低头不语。雾里透来丝丝冷风，如同一瓢冰凉的水，浇在她的身上，她感觉冷丝丝的。
   
　　 雾淡了许多。叉路口旁边，河岸上柳树看得清，柳树下河面也看得分明。
　　
　　她愣愣盯着柳树。柳树上有个喜鹊窝，窝里有小喜鹊。两只喜鹊来回不住地为小喜鹊喂食。小喜鹊见到父、母刁来食物，叽叽喳喳叫唤，在窝里跳着蹦着，欢天喜地。
       
　　她低头盯住河水。朦胧地看到两条黑鱼，正带着一群孩子在水中游动。黑鱼的孩子集聚一块，像一面黑镜飘在水中，时而蠕蠕动动。黑鱼父母像卫兵一样，左右前后地巡逻，守护着孩子。
       
　　他更是急了，说，你什么想法，说呀，不要不言不语的。她抬起了头，指着柳树说，你看喜鹊那般忙碌为小喜鹊觅食、喂食，我不如喜鹊。他笑着回答说，那是鹊，不是人。她继续说，你再看河水里黑鱼，它们为自己的孩子，是那样虔诚、那样倾情，我也不如它们。他又笑着说，不要拿这说事。
       
　　雾进一步变白变薄，太阳像毛茸茸的线团，在云雾里慢慢滚动。远处的山露出了峰，如同人在水雾中现出了头，田野隐约可见。
       
　　这时，他们听到来的路上传来声音。再静静一听，说话的声音很焦急，也很耳熟。他们马上一齐闪到叉路旁沟里蹲下，如同逃犯见到追兵那样诚惶诚恐地隐避着。她猫着腰，眨巴着眼，朝一路人望去：两个男人抬着躺有人的竹床，后面还跟着两个女人，一同急速赶路。男人是三喜的两位哥哥，女人是三喜的两位嫂嫂。跟在男人后面的女人说，现在时间太早，怕医生没上班。另位女人回答说，是急诊，没人上班就去喊。边说边一溜小跑。一条红毛狗，竖起高粱穗般的尾巴，紧紧跟着他们。时而跑在男人前面，时而跳到女人后面。她知道，红毛狗是三喜的看瓜狗。
       
　　她看得清清楚楚，他也看得明明白白。她与他从路沟里站了起来。她望了望旁边灰茫的路，又看了看身边灰茫的他，然后转身回到了叉路口。
       
　　她感觉头发湿漉漉的，用手抹了把，果然不错，手是水滴滴的，湿润的刘海发遮住了眼睛，她轻轻地分了一下刘海，雾水像一条蚯蚓一样，在她脸上自上而下的爬行，凉酥酥的。衣服湿润润的，紧紧贴在身上，胸前的两座小山，把湿润的衣服耸起，更显得有棱有角。她抚一把胸前，两座“小山”，像两只惊吓的白鸽，不住颤抖。
       
　　他也是满身雾水。头发像泼了油似的，光溜溜的，紧紧地贴在头皮上，好似一块黑瓜皮扣在头上。浓浓的眉毛上，挂着一串串水珠，如同一排排小灯笼。眼睛下面掉着两个湿湿的眼袋，如同水里捞起的两个鱼泡。衣襟上被雾水沾贴了两块尘土，像被寒霜打焉的两朵菊花。
       
　　她问他，你早晨来晚了，去做么事去了，是不是家里有事。是家里有事，是我媳妇老毛病犯了，我给她服了药。他如实告诉了她。肯定是你媳妇病犯狠了，刚才他们是抢送医院。是吗？他两眼闪动迷惘疑惑的目光问。肯定是的。我看我们的事就此散了。她闪动圆溜溜的眼珠，认真肯定地说。散了？我们的情，我们的爱就此散了？他两眼瞪得圆圆地问。是的，就此散了。我们以前错了，再不能一错再错。你有家，我也有家。你媳妇是急病，正需要你，也正需要钱。人的良心不能被狗吃掉。你赶快去吧。现在还不迟。她语气很急促地回答说。他还是有些犹豫，木然地站着，默默不语，像雷电打痴似的。
       
　　她见他不动，急了、恼了，说，我看你还不如你的狗。他没有吱声，对着她不住地闪动疑惑目光。你的看瓜狗也帮他们送你媳妇到医院。你不走，那我走。我的孩子可能在哭喊着要妈妈。孩子不能没有妈妈。说着，她毫不犹豫地跨上了回家的那条路。
       
　　太阳像盏璀璨的灯亮在东山岭上，雾气被阳光驱赶得一干二净。山岭、村庄、田野脱去褐灰的衣服，换上了绿色的盛装。叉路口揭去了灰蒙的面纱，这条路、那条路都跳闪着灿烂的阳光。她迎着阳光，走在回家路上，如释重负般的轻快。她回头一望，见他走上了去医院的路上。于是，她加快了回家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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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帖最后由 山野农夫 于 2010-4-27 09:23 编辑 ]

刘满园

不错的小说，一读，就没有放下。丰厚的生活基础，很有穿透力的语言，活脱脱的人形象，令人爱不释手。作品很有现实意义，在目前的广大农村，打工，外出，冲击着人们的生活，人与人之间的各种关系，在发生各种改变，许多人都在岔路口徘徊着，何去何从，需要作出艰难的抉择。中国是农业大国，农民对土地的依赖和感情，更为深沉，女主人公选择留下来，不仅仅是维护一种道德底线，而是有着这种深沉的热爱。面对脚下的土地，我们魂牵梦绕，我们才有更扎实的依靠，我们怎么着，也不能背叛生我养我的土地。也许，我们选择留下来，建设自己的家园，才是唯一正确的选择。

娴情逸致

原帖由 刘满园 于 2010-4-27 09:45 发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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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字很美、小说构建的意境也很美。感觉小说美化了现实农村中的人，而达到了一个纯美的人性境界。欣赏、学习，问好朋友！

刘居荣

先作浏览，问好！

暴雨迎风

一篇值得回味的小说。
1、细节描写深刻，语言生动
2、擅长景物烘托，情景交融，很美
3、故事情节耐读，完满。

山野农夫

原帖由 刘满园 于 2010-4-27 09:45 发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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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刘版细致精到地评点！问好。

邱天

原帖由 刘满园 于 2010-4-27 09:45 发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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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议！
我也喜欢这篇小说，我来加精华。

山野农夫

原帖由 邱天 于 2010-4-27 10:48 发表


附议！
我也喜欢这篇小说，我来加精华。

谢谢邱版鼓励！并问好！

万里晴空

好多情又理智的女主人形象，活脱水灵地呈现在读者面前，真的令人爱不释手。

刘满园

再读，难得的精华作品。

薄暮

欣赏精华佳作！情节细致生动，语言丰富优美，形象丰满，令人回味。

山野农夫

原帖由 娴情逸致 于 2010-4-27 09:53 发表


文字很美、小说构建的意境也很美。感觉小说美化了现实农村中的人，而达到了一个纯美的人性境界。欣赏、学习，问好朋友！

谢谢！你的名子有诗意！

山野农夫

原帖由 刘居荣 于 2010-4-27 09:53 发表
先作浏览，问好！

谢谢浏览！问好！

山野农夫

原帖由 暴雨迎风 于 2010-4-27 09:58 发表
一篇值得回味的小说。
1、细节描写深刻，语言生动
2、擅长景物烘托，情景交融，很美
3、故事情节耐读，完满。

谢谢点评鼓励！

芳香碧丝草

原帖由 刘满园 于 2010-4-27 09:45 发表
不错的小说，一读，就没有放下。丰厚的生活基础，很有穿透力的语言，活脱脱的人形象，令人爱不释手。作品很有现实意义，在目前的广大农村，打工，外出，冲击着人们的生活，人与人之间的各种关系，在发生各种改变，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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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男寡女的故事一代代总在上演，可这篇，却另有新意。为了生活得更好一些，一批批的工者走出了农村，将家园留守给另一半。于是相互帮助就成了不可避免的词。人都是感情动物，天长日久，自生情。还好，最后都守住了自己的家园。
学习好文！学习满版的好评！问好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