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曲

慕容彬

                                          

斗曲

      

　　文:慕容彬

　　一、初出茅庐

　　“德旺，发光，今天接的活特别多，人手不够用，镇上张镇长家你们俩去，我和你二叔去下寨王家。”

　　杨二牛往两只唢呐里分别灌了二两左右上好的烧酒，握着唢呐把子小心地晃动起来，直到烧酒均匀地涂满锥形唢呐筒子内部。常言道“唢呐靠酒、二胡靠扭”，这是民间艺人应该掌握的最基本的常识。

　　杨二牛回过头来看着儿子和徒弟，眼睛里装满期待，等着两个孩子的答复。

　　“老爹，你不会是在摆龙门阵（开玩笑）吧？我和德旺哥从来都没上过大场面，万一出了什么岔子，丢了人，咱们家这碗饭以后还要不要吃了？”

　　一听父亲要让自己和师哥德旺走马上阵，杨发光顿时心虚起来。嗫嚅着嘴唇哼完这句话，又慑于父亲的威严，立觉不妥，红着脸低下了头。

　　杨发光是杨二牛四十五岁赔上老婆难产命丧黄泉才诞下的独子，今年刚满十三岁，是以平日里奉若掌上明珠，含在口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冻了，一生唢呐绝技也尽授于他。

　　吴王山巍峨险峻，绵延三十多公里，涵盖十六村四十二个村民小组。这里的村民们有一个习俗，婚丧嫁娶从来离不开唢呐二胡的助兴。

　　吴王山这一代，据说唢呐是苗族祖先传下来的。根据苗家的规矩，家传的唢呐绝技从不外传，可这活少了两个人是不能完成的，短唢呐发高音，长唢呐发低音，长短搭配，高低融合，缺一不可。不得已之下，杨二牛这才在知天命之年顶着家族的质疑声收了黄德旺这个关门弟子。亏得杨二牛吹得一手好唢呐，在族里威望也高，是以即使他这个关门弟子是外姓汉族，也没人敢再多言。

　　儿子说的话杨二牛不是没想过。

　　儿子今年十三，徒弟今年十四，两个孩子虽然都得到了杨家唢呐绝技的真传，可他们毕竟太年幼，也没有经历过什么大场面，万一临场怯阵的话，岂不是毁了老杨家“吴王第一吹”的名号！可转念一想，自己已经五十三了，肺上又有大毛病，能吹几年还是个未知数，总不能不让孩子们出去历练一下吧？

　　“德旺，你觉得呢，这次我就想让你们师兄弟牛刀小试一回，你有没有胆量带着发光去坐张镇长家这个堂？”

　　唢呐已经“喂”饱滤好，杨二牛将筒子里残余的烧酒倒了出来，将两只唢呐收拢装入红布袋子，若无其事地问道。

　　跟师弟杨发光一样，要说心里不害怕是假的，可黄德旺也知道师父的脾气，他决定了的事是不会更改的，况且他还亲口说了出来，断没有再回旋的余地。

　　“杨伯，其他的我倒不怕。只是那曲《送亡》我还很生疏，送葬的时候我怕吹不好惹人家笑话，辱没了你老人家的名声。”

　　“哦，你是怕这个呀？没事儿，这首曲子一般人是听不出来的，除非遇到真正的高人。再说我相信你和发光配合的话应该是没问题的，我也听过你们吹了好多回，基本上都没有什么太大的瑕疵。放心去吧，只要你们师兄弟骨肉连心，一定能行的！”

　　杨二牛没给两个孩子继续说话的机会，拿起唢呐，急匆匆走出门去。

　　二、牛刀小试

　　直到看着父亲的背影消失在羊圈后面，杨发光这才放心地回过头来，轻声问道：“德旺哥，你怎么不劝劝我爹呢？咱们以前都是在家里练习，这次可是去张镇长家诶，那么大的场面，难道你就不怕吹不好？”

　　黄德旺刚想鼓励小师弟两句，那曾想刚抬起头来，看到杨发光也已走出了门，只得深深地叹了口气，到内屋收拾唢呐去了。整理完一应事物，他依然想不通一个问题，那就是为什么像张镇长这么大的场面师父不去亲自压阵，却偏偏让他和小师弟这种初出茅庐的后生去冒险。

　　张镇长不愧是一镇之长。这次老母仙逝，不光镇上的富商巨贾到齐，县里也来了很多有头有脸的人物。丧事定为十三天水陆大斋，张镇长亲操重办，每日杀猪宰羊，佛、道两家先生各开道场，场面之大近几十来年来所未见。

　　没一会儿，张家接人的车就来了。

　　坐在豪华舒适的绿色吉普车里，杨发光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说到坐车，印象最深刻的莫过于杨二叔的红星拖拉机了，那还是二叔的大儿子打了三年工才买到的，上学的时候一年也难坐上二回。今天坐着这么宽敞舒服的豪车，真是开了眼界了。他在心里默默地立下了誓言:以后一定要开这么好的车，让村里的老少爷们都眼馋眼馋。

　　一路行来，黄德旺看似在闭目养神，实则心里波涛汹涌。他没有去在意这辆绿色怪物如何的震撼，更无心留意沿途的风景，他心里最为记挂的，是如何迎接自己人生的第一次坐堂。

　　所谓“坐堂师父”，是指贵州一代在婚丧嫁娶过程中，由主人家亲定前来助兴的民间艺人前来吹奏助兴。

　　坐堂可不是一件小事。主人家对坐堂师父的要求很高，因为在此期间，坐堂师父少则要吹奏一天，多则连续六七天不等，且曲目还不能重复，如果没有一定的艺术功底，是万不敢接这个活的。

　　张家大宅锣鼓喧天，和尚道士们诵经祈福，丧事进行得如火如荼，家眷们沉浸在悲伤的气氛里。

　　师兄弟赶到的时候已经晚饭时分，吃过晚饭，师兄弟俩带着唢呐来到小广场，时至初冬，每个火堂里的煤火熊熊燃烧着，充分的热量使人们忘记了严冬的寒冷。

　　看到醒目的红布袋子映入眼帘，起先赖着火炉舍不得离开的邻里们迅速让开一条道来，递椅子的递椅子，端香茶的端香茶，翘首以盼两位师父的唢呐演奏。

　　师兄弟俩坐定后，大家这才看清了，原来张镇长请来的坐堂师父竟是两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孩子，大家朝两人仔细端详了一会儿，顿时发出了阵阵嘘声。

　　大家都在猜测，这两个孩子看上去也就十三四岁的样子，他们到底有什么过人之处，竟然敢揽张镇长家坐堂唢呐这个活？质疑声虽然不断，大家同时也很期待接下来两个小孩的表演。

　　这是唢呐坐堂的第一天，师兄弟俩都深知来不得半点马虎，主人家三亲六戚都在等着听唢呐，要是开门曲出了问题，丢人丢到家不说，回去不被严师骂个半死才怪。

　　怀着忐忑，黄德旺从红布袋子里拿出唢呐，递给杨发光小唢呐，自己留下了长的。两人将哨子含在嘴里，开始不断地试音。

　　试音是件极为麻烦的事情，有时需试上上百次才能将哨子的音调准。好在黄德旺在家里的时候就准备了几副上好的燕麦哨子，是以没几下就调试完毕，准备开始吹奏了。

　　杨发光的高音小唢呐带头，黄德旺的低音短唢呐接踵而至，一曲大家都熟悉的“迎亡曲”正式奏响。

　　哀伤的乐曲响起，两人十指灵动间，每个音符里从十个细孔里迸发而出，绵远悠长，均含着浓郁的催泪元素，短音摄人心魄，长音催人泪下。

　　一曲奏罢，就让起先对这两个小毛孩质疑的观众们刮目相看。原来这两个孩子深藏不露，小小年纪就有这等修为，着实令人钦佩。

　　这是一曲迎接亡人的曲子。亡人如流星陨落，一去不返，唢呐师父吹奏此曲，诣在将亡魂招进灵堂，供先生荐拔超度。这是丧事中的必奏之曲，至于能否以这首开门曲获得大家的认可，那就得看艺人的造诣了。

　　无疑，这小哥俩做到了！

　　一曲奏罢，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听众们除了觉得这小哥俩年轻有为之外，更是被他们的唢呐技艺深深折服。

　　开门曲取得成功之后，小哥俩渐入佳境，奏响一曲又一曲精彩绝伦的曲子。亡魂接进来之后，进入超度阶段，曲子也变得轻松起来。诸如“朗朗谱”、“营上谱”这些博人一乐的谱子便可以登台了，这些谱子节奏轻快，调子欢畅，最易引人驻足聆听，喜好者皆不忍离去。眼看越来越多的听众陆续到来，小哥俩都知道，今晚若想睡觉，最少也得下半夜了。

　　三、曲艺之斗

　　“德旺哥，我今天表现得怎么样？”

　　好不容易熬到凌晨三点，师兄弟俩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躺在床上，尽管眼皮打颤，杨发光还是抑制不住心中的狂喜。

　　“那当然！你的小唢呐吹得那叫一个溜，可是我感觉还是有一些小问题，要是吐字再清楚一点的话就完美了。”

　　原以为会得到师哥的好一番赞赏，何曾想这榆木脑袋跟父亲一样，样样较真。当下也没了再继续和他说话的兴致，倒头便睡。

　　坐堂坐到第八天，满门开悼那天终于到来。

　　满门开悼是送殡的头一天。在这一天，所有与主人家有关系的亲朋好友都会来追悼。白喜也是喜事，这一天尤为热闹，人们都以亲朋的多少和热闹程度来衡量主人家的威望。

　　这是杨发光最期待的日子，虽说当时接到父亲派遣时诚惶诚恐，可这一关毕竟已经成为过去。剩下的时间，只要没有什么意外，凭着这几天的表现，功成名就自是不在话下，到时候再拿出老杨家唢呐独门绝技，必然一炮而红，以后杨家的唢呐生意定会红红火火。

　　和杨发光的想法不同，黄德旺最担心的恰恰是这一天的到来。

　　依着张镇长的地位面子，来这里吹唢呐拉二胡捧场的师父肯定很多，要是到时候和别的师父斗起曲子来，还不知道是什么结局。这小师弟心高气傲，尝到甜头后那趾高气昂、不可一世的样子早晚要出事。如果有好事者从中挑唆，他必会使出全身解数和人家酣斗，要是在斗曲的过程中落败，师父的半世英名毁于一旦不说，小师弟以后的吹唢呐之路也必受阻。

　　晚八点，丧事已经结束。小广场上人山人海，家眷和亲朋齐聚一堂，剩下的时间，就是民间艺人送亡人了。

　　果然不出师兄弟俩所料，今晚的唢呐、二胡师父特别多，总共十八个火堂，来自不同地方的十八帮唢呐二胡师父，被围观的听众围得水泄不通。帮衬着打鼓敲铙的民间高人也挺多，唢呐二胡师父们各展身手，奏响自家的拿手曲子。广场上，人们被热闹的气氛点燃，一个个聚精会神，静静地听着师父们演奏的天籁神曲。

　　艺人虽多，可师父们还是秉承了以往的习惯。若是没有人故意撵曲，便不会有斗曲这种事情发生。这是艺人们都不想碰到的。

　　斗曲是艺人之间的鏖战，是彼此间艺术造诣的考量。一旦斗上，便要定个输赢。是以很多民间艺人轻易不会斗起来，大家虽然同坐一堂，却是各自谦让，每每有人故意挑起斗曲这个话题，也都避之不及，一笑置之。

　　艺人间不想斗曲，可观众们却最为期待这种事情的发生。正所谓看热闹不嫌事大，或许正是如此。

　　黄德旺时刻轻声提醒着师弟杨发光，一定要稳重，千万不可挑起斗曲之战。小师弟倒也听话，中规中矩地吹着自己的曲子。

　　十八帮师父，轮番奏起十八首曲子。如是轮了几番，黄德旺和小师弟也只吹上了三首曲子，轮到别的师父吹奏时，师兄弟俩倒也落得个清闲，闭目养神，好不清闲。

　　两人刚吹奏完一曲，曲音刚落，忽听得有人将曲子接了过去，不需细听，就知是一首撵曲，而且撵得很紧，疑有挑战之意。

　　这一惊非同小可，黄德旺看向吹撵曲的师父，这两人年龄差距较大，一个五十来岁，一个二十七八，用的是一副对子唢呐。

　　所谓对子唢呐，即两只唢呐都是长唢呐，均为低音演奏。这种演奏方式出于邻县花水一代，演奏风格比较单一，尤以哀婉之曲擅长。

　　吴王山这边的唢呐则以一长一短搭配，风格多变，高低音搭配，节奏轻快，喜曲哀曲皆宜。

　　既然人家率先奏响了挑战曲，两人也不得不硬着头皮应战。

　　黄德旺将眼睛余光瞥向两颊鼓起、腮帮通红的两个挑战者，这一瞥不打紧，正好和年轻的挑战者目光相撞，此人一边卖力吹奏，一边向这边投来不屑的眼神。看到此人鄙夷的眼神后，黄德旺反倒明白了，挑事者肯定是认为自己和小师弟太过年轻，好欺负，这才故意撵曲，想以打败对手来在异乡一战成名。

　　一听到有人吹撵曲，其他师父也乐得看热闹了，大家都索性把唢呐二胡放在旁边，静静等着看好戏。

　　没有那个肚，不吃那坛醋！若是没有两把刷子，人家绝不会主动撵曲的。这两个外乡人吹得还真不错，一对长唢呐竟然吹出了长短结合的效果。一首“猪八戒背媳妇”配合老谱子在两人的演奏下惊煞旁人，演奏完毕，掌声雷动。

　　黄德旺给师弟递了个眼色，杨发光立马会意，不紧不慢地拿起小唢呐，回了一曲“纤夫的爱”配老曲。这小师弟还真是调皮得很，一边吹奏，伴着鼓点，竟然在场中舞动起来，惹得好多大姑娘小媳妇脸红耳赤，呼吸急促。

　　看小师弟如此轻松坦然，黄德旺的心也没刚刚那么紧绷了，跟着师弟迈入场中，一起吹奏，一起跳舞，整个小广场沸腾了。

　　结果很明显，这一曲是师兄弟俩赢了。

　　四、一战成名

　　异乡挑战者哪里会想到这两个年轻后辈竟然有此唢呐功底，年轻挑事者更是不知所措，向年长者投去了求救的目光。

　　姜是老的辣，酒是陈的香。年长者眼珠子骨碌碌一转，起了一首“嬢嬢赶场”，是为花水名曲。

　　曲音刚起，黄德旺甫一听，此曲曲风怪异，节奏缓慢，字字清晰，每个音符皆撼动心魄。挑战者既然奏出此曲，看来已经拿出看家本领了。

　　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别人不识得此曲，会误认为节奏缓慢，曲风难听。然而这是撵曲，谁个艺人敢有丝毫大意？这可是人家的家底！虽然这首曲子接起来并不难，可真要是在这种场合让对手一败涂地话，以后人家在唢呐界如何混迹？

　　趁着对手还在吹奏的空当，黄德旺用胳膊肘轻轻触碰了师弟一下，示意得饶人处且饶人，放对手一马。

　　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成名机会，想着绿色吉普，想着高楼大厦，想着名利地位，杨发光哪会轻易错过！假装明白地朝师哥点了点头，抱着唢呐闭目等待这一刻的到来。

　　待对手曲音落毕，杨发光一曲“金鸡报晓”已经迫不及待地迎了上去，黄德旺再想阻止已是不及，只得捻动手指跟上。

　　师弟不给人留余地，倒也符合他的性格，只是他这脾气早晚会害了他呀。心里这样想着，也只好竭力配合他，谁叫他是师父的儿子呢，更何况要不是当初师父收留自己，早就饿死吴王山沟边了。

　　“金鸡报晓”是杨二牛穷半生的自创的得意之作，此曲不管是曲风还是节奏，皆闻名遐迩，十里八村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去年杨二牛受邀去省电视台表演，凭借此曲还拿了一等奖。

　　此曲一出，立分高下。

　　怀着敬佩听完，只听得年长者轻声问了一句，眼里满是虔诚膜拜:“可不可以冒昧的问一下，请问两位小师父的师父是……”

　　“杨二牛！”

　　“难怪难怪，希望两位不要见怪，我这侄儿不知天高地厚，得罪了。我们输了，以后再也不踏进吴王山一步，咱们说到做到！”

　　再想出手拦住两个挑战者，却也来不及了。年长者将唢呐装进红布袋子，拉着他的侄儿匆匆离去。

　　……

　　翌日，张镇长之母刘氏出殡，在黄德旺和师弟的一曲“送亡曲”中，乡邻亲朋们抬起龙杠，将亡人抬上青龙之地。

　　五、分道扬镳

　　在黄德旺看来，“天下阴阳共本书”，唢呐二胡曲子亦是如此，尽管有些善于创新民间艺人挑出一些时下最流行的歌曲打磨成了新曲，然而和原来的老曲谱比起来，仍然有不足之处。改编过的曲子虽然有了新意，却失了古朴之风。

　　这也是师父杨二牛过世后自己和师弟分道扬镳的主要原因。

　　师哥的墨守成规让杨发光深恶痛绝。凭着改编的新曲子和高昂的出场费，现在杨发光是挣了个盆满钵满，徒弟也遍及县城，总体来说，名利双收。

　　数着票子，开着奥迪，住着别墅，人生如此，夫复何求？反观师兄黄德旺，不用心挣钱，竟然搞什么非物质文化遗产，还当什么狗屁文化馆长，不是听说快要倒闭了吗？

　　想着师兄如此悲惨的境遇，杨发光也有些不忍起来，可当初两人因为改曲的事变闹得不可开交，此时倒也不好去找他。倒不如去找二叔问问……

　　“二叔，听说德旺哥的文化馆快要倒闭了，是真的吗？”

　　“你小子要是来了解你德旺哥的情况我倒可以和你说说，要是来落井下石的话就快滚，我这里不欢迎你！”

　　二叔的愤怒让杨发光感到不解，难道努力挣钱有错吗，为什么他们都不能理解呢？

　　“二叔……”

　　“你别叫我二叔！你看看你为了钱，都把祖辈传下来的曲子糟蹋什么样子了？在本应该沉痛的丧事场合，你竟然还搞什么脱衣舞，你改编的那些曲子，什么“十八摸”，什么“情妹想哥哥”，简直粗俗不堪！再看看你德旺哥，人家即使面临文化馆倒闭，也要把老祖宗的文化传承下去！”

　　二叔撕心裂肺，咬牙切齿地谩骂着，两撇山羊胡子不住地上下抖动。

　　看着这老顽固竟然跟师哥黄德旺一个德行，杨发光想笑，想大笑。不过他最终还是忍住了，在他的心里，此刻已经有了一个重大的决定:找个好日子，他要和师哥黄德旺斗曲定输赢！
                                

小野菜

先占个沙发，然后再慢慢品

慕容彬

小野菜 发表于 2018-7-14 20:56
先占个沙发，然后再慢慢品

欢迎欢迎，一定要多多指教为谢！

李炳君

题材好,独特,叙事给构也平顺,不错,向您学习了!

徐得荣

兄弟啊，在外喝酒刚回来，醉眼朦胧中，看到兄弟的佳作，先加分，明天早上清醒了再学习。

慕容彬

徐得荣 发表于 2018-7-14 23:20
兄弟啊，在外喝酒刚回来，醉眼朦胧中，看到兄弟的佳作，先加分，明天早上清醒了再学习。

期待老哥的点评指导，大晚上的，喝酒也不叫我！呵呵！

慕容彬

李炳君 发表于 2018-7-14 22:45
题材好,独特,叙事给构也平顺,不错,向您学习了!

回复来迟，先自罚三杯。多多指教，交流学习！~

临沂风铃

一篇厚重的佳作，把唢呐匠人的人生表现无遗。同时也为慕容老师渊博的知识所折服。小说人物立体，叙事手法多变，值得再三学习。

慕容彬

临沂风铃 发表于 2018-7-15 22:04
一篇厚重的佳作，把唢呐匠人的人生表现无遗。同时也为慕容老师渊博的知识所折服。小说人物立体，叙事手法多 ...

风铃过奖了，慕容生在农村，尤喜这些民间艺人，很多地方描写不是很到位，还得慢慢打磨！

林小白

民间艺术自然有其独特之处，也有其值得传承的地方。一场唢呐之间的争斗，看得人热血沸腾，巧妙之处在于让人如同身临其境，虽然只是斗曲，却让人恍若在战场上厮杀，足见作者笔锋之好，要营造这样的氛围，很不容易，同时，也让人深思：民间艺术的最终归属该何去何从？是为了金钱而逐渐大众化，还是应该保持初心？令人深思的一篇好文！

慕容彬

林小白 发表于 2018-7-16 17:07
民间艺术自然有其独特之处，也有其值得传承的地方。一场唢呐之间的争斗，看得人热血沸腾，巧妙之处在于让人 ...

小白版主谬赞了，多多指导为谢！

夏冰

小说深得章法，情节设置、环境渲染以及人物塑造均见功力，值得玩味的一个。

慕容彬

夏冰 发表于 2018-7-17 23:03
小说深得章法，情节设置、环境渲染以及人物塑造均见功力，值得玩味的一个。

谢谢夏版肯定拙作并不吝留墨，远握问安！

野芒

斗曲，这在过去尤其是农村真的存在，这篇小说完美再现了。只是现在没有人斗曲儿了，都去斗钱了！

慕容彬

野芒 发表于 2018-7-18 17:17
斗曲，这在过去尤其是农村真的存在，这篇小说完美再现了。只是现在没有人斗曲儿了，都去斗钱了！

谢谢来读，敬茶问好。诚如老师所说 ，现在真的很难再看到斗曲了，是以写一篇来回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