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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于天命的善良人 愤怒抗争的奇女子 ——走进关汉卿笔下的窦娥
《窦娥冤》是关汉卿的代表作,它成功地刻画了一位身世悲苦、正直善良、恪守妇道,又具有强烈反抗精神的青年妇女形象。
窦娥身世悲苦,不幸接踵而至。她三岁丧母,七岁离爹做了童养媳,成了高利贷的牺牲品,17 岁成婚,不到两年又守了寡,后来又遭到张驴儿调戏与无端陷害,为了让婆婆免遭杀身之祸,她被屈打成招,“孤身只影无亲眷”、“吞声忍气空嗟怨”,年纪轻轻就顶着“莫须有”的罪名被押赴刑场惨遭杀害,其悲苦身世达到了极致。
窦娥善良温顺、通情达理、安于天命。7岁离爹做了童养媳,她忍了;17 岁成婚,与“同住人”毫无感情,她受了;两年后守寡,她认了。她认为这一切都是八字做定,“前世烧香不到头”。她侍奉婆婆,尽心尽责,心甘情愿。眼看着婆婆遭受严刑拷打,她怕”连累婆婆“”,委曲求全,屈打成招;押赴刑场又怕撞见婆婆,不走前街走后街;刑场上还劝婆婆不要啼哭不要烦恼:就是她死后的鬼魂也要让父亲替她“尽养生送死之礼”,这一切都反映了她的善良淳朴。无疑,她的身上无不闪耀着人性的光芒。
窦蛾恪守妇道,坚贞不屈。她严辞拒绝再嫁张驴儿,并认为婆婆的默许“枉叫人笑破口”,对张驴儿的调戏进行了果敢的抗击,这里她的反抗性格巳初露锋芒。当然,这种反抗以“三从四德”等孔孟之道为精神支柱,也是维护封建社会女性“贞”、“烈”的形象。
窦娥单纯幼稚,她不“私休”,情愿见官,因为她相信官府“明如镜,清如水”,能“照妾身肝胆虚实”。谁料,“明镜高挂”的大人竟用爰棍棒“千般拷打”,她“魄散魂飞”,肉飞血淋,然而她宁死不屈。严酷的现实彻底撞碎了她的幻想,觉醒了的窦娥像火山爆发般怒不可遏,押赴刑场时,她发出了惊天动地的控诉和呐喊:“没来由犯王法,不提防遭刑宪,叫声屈动天惊地,顷刻间游魂先赴森罗殿,怎不将天地也生埋怨。有日月朝暮悬,有鬼神掌着生死权。天地也!只合把清浊分辨,可怎生糊突了盗跖、颜渊?为善的受贫穷更命短,造恶的享富贵又寿延。天地也!做得个怕硬欺软,却原来也这般顺水推船!地也,你不分好歹何为地!天也,你错勘贤愚枉做天!”她的指天骂地,痛斥鬼神,就是对黑暗统治秩序的强烈批判和否定,对社会现状更是一针见血,“为善的受贫穷更命短,造恶的享富贵又寿延。”这个社会就是清浊不辨、善恶不分、黑白颠倒的社会。
临刑时,她发下三桩誓愿:血溅白练、六月飞雪、亢旱三年,运用了四个典故:苌弘化碧、望帝啼鹃、六月飞雪、东海孝妇。由小到大,由近到远,由自身到楚地层层推进。她不仅仅要为自己昭雪,还要对残暴的统治进行报复和惩罚。最后窦娥斩钉截铁地指出,根源集中在一点:“官吏每无心正法,使百姓有口难言。”她终于由一个普通的、安于天命的普良人发展为敢于痛斥天地、惩罚官府的奇女子,成为元杂剧舞台上性格最鲜明、最强烈的女性形象。
关汉卿笔下的反抗者与自己的个性一脉相承,他爱憎分明,刚烈正直,“我是个蒸不烂、煮不熟、捶不匾、炒不爆响当当一粒铜豌豆,恁子弟每谁教你钻入他锄不断、斫不下、解不开、顿不脱慢腾腾千层锦套头。”(《不伏老》)。
总之,窦娥的悲苦身世,温顺善良,毅然决然的反抗精神,让我们看到了元代社会的黑暗现实,但是我们也看到了人民不畏强暴、不甘屈服、反抗黑暗的英勇斗争精神,这种精神的火种永远传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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