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木柳梢

野芒

　　梅木柳梢

　　周末的傍晚，忽然起了风，带了雨，出门遛弯纳凉的人们毫无准备，惊慌失措地往四个方向跑动。

　　杨筱竹也忙不迭收拾一地的凉鞋，匆匆从天桥上下来，往回赶。

　　开门的一刻，她愣住了。欧阳菲儿和浑浑正缠在一起，浓浓的柯尔蒙也在小屋里升腾和弥漫。正恍惚间，菲儿飞快的从旁边的裤兜里掏出一张老头票，塞进她手里，悄悄地耳语：拜托，附近宾馆吧。

　　“一早和朋友约了场，我该走了。”恰在这时，浑浑却主动提出他要离开。这无疑挽留了筱竹本就略有些迟疑的脚步。

　　“那好吧，明儿见。”欧阳有些悻悻然，刚才脸角的酡红瞬间飞了。

　　这是杨筱竹和浑浑第一次见面。见他的光头和胳膊上爬满的刺青纹身，她心里像添了块砖头，一阵堵得慌。

　　“怎么样，发表下观感？亲爱的希绪弗斯杨。”欧阳的这口气不知是炫耀，还是真心要意见。

　　“你看中就好。只是，先别急着献身。听我的。”筱竹认真地说。

　　“哎呀，谁说要献身了，你咋能想这么龌龊。”菲儿一半认真，一半掩饰。

　　姐妹俩，是商校的闺蜜。学成三年，她们都没回家，继续在这个城市打工流浪，并一起合租了这栋房子。

　　菲儿自称是个坦荡的人，她说，她喜欢钱，且说她一定要找个有钱人嫁。上铺的杨筱竹没搭理她，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继续做她108个仰卧起坐。菲儿兀自把刚洗过的长轻甩了几下，开始用她并不标准的普通话发嗲：欢迎刚进来的朋友，潇潇雨歇，飞机、火箭、跑车，给姐姐刷起来……

　　菲儿穷怕了，所以，她从不感谢贫穷。在老家还要靠地里刨食儿的日子里，她和妈妈看惯了人家的白眼和受够了人家的欺凌。但没有办法，因为没有钱，几乎所有的事情都要去求人，看人家的脸色，忍受人家的怠慢。

　　希绪弗斯杨，这是欧阳菲儿给杨筱竹起的绰号。现时的她，日里要做两个兼职，晚上还要去天桥上摆地摊。整的自己像个木陀螺，被谁不断地抽打，旋转，神奇的是，却总不眩晕。菲儿一度觉得她是生活所迫。莫非，这世界上真有人竟会比自己还潦倒？

　　可是，她最终发现她错了。杨筱竹爸妈都在事业单位上班，家庭即便谈不上富裕，也算小中产了吧。相比自己一个单亲，且农家的孩子，不知要优越多少倍。可她还是这么不知疲倦的做事，真是让她怎么也理解不了。傻丫头，有必要这么拼吗？！她不止一次如此不无关切地嗔怪她，但是有用吗？没用！

　　而且，这个傻丫头根本不懂得如何利用自己的资源。她那么漂亮，有姿色，白白浪费着，每天起早贪黑的去奔忙，真是不合时宜到家了。菲儿承认自己没有她漂亮，耐看，像一池碧水里大大的一朵粉色莲花，虽不娇艳，但足够抓人眼目。但她也没有自己性感！

　　菲儿特别自信自己的身体，甚至到自恋。她不止一次对着镜子孤芳自赏，一件一件褪去里里外外的累赘，侧着身子，轻轻拍打自己前凸后翘的肉肉，眼睛里闪着百般怜爱。她还曾一度用手机自拍功能摄了几张裸照，不过担心不安全，后来都删除了。

　　浑浑也崇拜她的身体，第一次让他见到的时候，他流了一嘴的哈喇子。浑浑，是她对刘达明的称呼，他现在是她的御用男友。他父母做着一个房地产企业，家境殷实。

　　在菲儿的直播间里，有着近10万粉丝，浑浑是出手最阔绰的一个，也是表达最直接的一个。所以他们从虚拟网络的暧昧进而到现实世界的缠绵，显得有点顺理成章。

　　二

　　简单吃过晚饭，菲儿还做着抖音直播，筱竹拎起大包小包又上路了。也不知为什么，她总感觉背后有一双眼睛盯着自己。屡屡回头，却没发现什么。

　　昨晚下过雨，天桥上还有些水渍，来来往往的人不多，驻足的更少。没人的时候，筱竹两只手扒住护栏，俯瞰下面滚滚车流和璀璨灯河，任凭微风轻轻扬起她鬓角的头发，抚弄她的脸颊，像极了妈妈温暖的手。

　　“这鞋子怎么卖？”回头，一个和她一般大的年轻人已经站在那里了。

　　“您看中哪个款式，价格不一样的。”筱竹道。

　　“所有的都打包，我全买下了。”年轻人一脸的慷慨。

　　“全都要？”筱竹有点不相信自己的听到的，愣愣地问道。

　　“咋，姐们儿，有生意还不做啊？！”年轻人有些调侃，声调也提高了。

　　“嗯，做做，我这就给你打包。”筱竹看对方不象是捣乱，赶紧开始收拾。

　　几十双凉鞋一晃全部售罄，这在之前从来没遇到过。走在路上，筱竹自然有些欣喜，但始终也略略心存疑窦。那个年轻人一次买那么多鞋子做什么，肯定不会自己穿。也许是一家单位抑或什么企业给职工发福利？

　　不过，第二天，当这种事情重复发生的时候，她立刻意识到，这件事没这么简单。“对不起，我不卖”。

　　“嘿，姐姐，我出钱买，你卖，这有什么不对吗。为什么不卖我？”年轻人故作疑惑地看着她。

　　“不为什么，总之，我不想这么卖。”筱竹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能这样搪塞。

　　两人正你一言，我一语，僵持着。

　　浑浑终于走过来，他对那年轻人说到：你走吧。然后，对着筱竹一脸的讪笑：“是我让他来买的，没别的，看你这样，太辛苦，帮帮你！”

　　“欧阳让你来的？”筱竹很自然地想到了好姐妹菲儿。

　　“算是吧！”浑浑的话未置是否。

　　“我跟我爸的公司的服务部打招呼了，你以后不用到这里来了，一个女孩子家也不安全。”浑浑不无善意。

　　可筱竹不这么想，“对不起，你不用这样。我觉得挺好，我不单单是为了赚钱，我觉得靠自己的努力和劳动，这样充实。”

　　“你一个大学生，不会这么落伍吧，什么年代了还要靠劳动获得充实？”浑浑一脸的不解。

　　“那靠什么？！”筱竹毫不示弱。

　　“靠……，嗨！靠啥不重要，重要的是充实，对吧。”浑浑也学会了狡猾。

　　“对不起，你走吧，不管是欧阳的好意，还是你的怜悯。我都谢了，但我真的不需要。”筱竹一脸的决绝。

　　浑浑有些黯然，悻悻地走了。

　　筱竹的生意恢复到了平常的样子，但这对她来说根本没什么。从小到大，她从来不服输，从来不靠别人的同情和施舍，只有这样她才觉得活的自我，活的自由，活的奔放。

　　每天傍晚她都会到天桥来，和那些饭后出来遛弯，跳舞，运动的人们一样。她真的觉得这样挺好。没有销售压力，任城市的风从头顶掠过，看行色匆匆的人从身边走过，偶尔和过来搭讪的人交涉价格，或者给问路的人指点迷津。

　　“哎，小妞，这鞋怎么卖啊？”两个打扮流里流气的青年驻足她的摊前。

　　“这种60一双，高弹塑胶，双向导流气孔。”筱竹一看就不是来买鞋子，但只能应付。

　　“靠，不就是一双凉鞋吗，比他妈皮鞋还贵！”红头发的一口脏话。筱竹没接下茬。她知道这样的人存心无聊拿别人逗乐子，惹了，可能就会给你难堪。

　　看样子，两个人并不想就此作罢。另一个光膀子的，随手拿起一双，竟开始使力拉扯。嘴里念叨着“这质量也不知道咋样，不会穿两天就断了吧！”

　　“对不起，请不要这样，觉得不合适可以离开。”筱竹自然有些愠怒。

　　“嗨！咋了姐们，生意不想做了？！”说着，红毛使劲推了一把筱竹。

　　筱竹遂不及防，整个人往后踉跄两步贴在护栏上。她忍不住冲口而出：“你有病吧！”

　　“哑，小丫头片子还敢骂人！胆儿挺肥啊 ！”光膀子男说着逼到筱竹跟前，一只手轻浮地撩起她的下巴，眼睛恶恨恨地瞪着她。

　　筱竹也急了。使出全身的力气，试图去推开他。但是，她实在是太单薄了，对方几乎一动未动。更加挑衅地盯着她。

　　“嗨！干嘛呢？哥们！”听到这一声恫吓，筱竹知道是浑浑来了。他快步走上来，一把拉开光膀子男，挡在筱竹身前。一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威武样子。

　　“滚一边去，你算那根葱！”这俩家伙并不示弱。

　　“怎么，还想跟哥们儿练练？”浑浑说着，一把将对方推出一大步。然后回头对筱竹道：“你躲一边，我今天就教训教训这两个小王八蛋！”

　　筱竹却淡定地说：“不用，我已经报警了，马上到。”

　　“嗨，这不有我在吗，你报警做什么啊？”浑浑很意外，脸上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惶恐。

　　然后，他下意识地对那两人吼道：“还不快滚！”

　　“你等着！”两人边说着，边灰溜溜地跑下了天桥。

　　回头看看筱竹，一脸的平静，浑浑知道自己这次精心设计的英雄救美又失败了……

　　三

　　浑浑喜欢上了筱竹。从看到她的第一眼，他就不能自拔。

　　上面的办法他也是捉摸琢磨了好几天才想好的，结果筱竹根本不吃这一套。直觉告诉他，这个看上去弱弱的女孩可比菲儿难搞定多了。尽管他明显感觉的到筱竹的疏远和怠慢，但他还是不会就这么放弃的。

　　“你不喜欢我的所有一切我都会改，请相信我。”他干脆如此直白地给筱竹发短信。

　　“包括背叛吗？！”筱竹的回信让他愣了好久。

　　“你说菲儿吧，我和她不是爱情，只是喜欢，而且是在你之前。”浑浑的回答他自己都觉得有点无力。不过，这也是事实。

　　这些话浑浑不知道筱竹看没看到，因为他刚发完，就发现自己已经被她拉黑了。

　　菲儿的抖音最近有些萧条，因为菲儿无法做出更大的妥协，去迎合那些观众的所谓口味。这样的日子，菲儿越发觉得无聊和难以排遣。筱竹出去上班了，她一个人随意的翻弄着网页，几乎所有的新闻和故事都无法更久的支起她的眼皮。屋子里静的让她讨厌。

　　混混在忙什么？脑子里突然跳出这个念头。这几天混混几乎不出现在他的直播间里，有几次她打电话过去，都是无人接听的状态。打开他的空间，最近的说说竟然是一周前，短短四个字：静养时日，谢绝打扰！菲儿敏感的意识到，这家伙有什么事情了，再看他的相册，最近的都上了锁。这可从来没有过，浑浑的处事风格，他对外界可是唯恐天线不知的姿态。尽管上了锁，菲儿还是有办法尝试的，她首先想到了浑浑的生日，据说这对很多男人都是百试不爽。结果没有打开。她又试了几个她自认为可能的数字，结果还是打不开。她越发好奇起来。忽然，她想起了那三个数字。也许，只能说功夫不负有心人了，这次真的就打开了。那是同一个人的影像，有背影，有侧影，或者在路上，或在回头的一瞬。而且几乎每一张都有一段让菲尔怒不可遏地文字，但她只强忍着看了一段……

　　几乎是一夜之间，筱竹近乎失去了所有朋友。第一个离开的竟然是菲儿。当她下班回来，进门第一眼就看到了租房里的不同。菲儿的所有一切都消失了，他的被褥，洗漱用品，甚至床头的那副水彩画，她似乎要把留在这里的一切印记都抹去一样。当然，她也留了一样，那就是一个装着这个月一半房租的信封，而仅此而已，甚至没有留下只言片语。她试着拨通她的号码，却始终是无人接听的状态……她朋友圈里的朋友也都消失了，像事前约好了一样。留下的只是和菲儿不太友好的几个。筱竹不知道为什么，但他明显觉得菲尔的离去和那个浑浑有某种关系。

　　这一晚，筱竹没去天桥卖鞋，她什么也没做，一个人静静躺在床上，本来什么也不去想，放空一下自己。但还是没能做到，她脑子里一遍遍的出现菲儿的声音，出现的她某句前后不搭的问话。最后，她泪流满面，第一次觉得自己好委屈，但不知道到该作何解释，该向谁去诉说。她原本是个特别独立的女孩，但这时候，她觉得特别的无助和凄凉，这一夜直到后半夜，她才迷迷糊糊睡去。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筱竹慢慢才恢复了平静，她想还是应该忘掉目前的一切。她相信时间会告诉自己和菲儿，不管为什么，她自己问心无愧就够了。既然菲儿不告而此别，她也没必要找到她去解释。况且她也不知道该去哪里才能找到她。

　　不管发生了什么，每个人的生活都还是要继续……

　　四、

　　杨筱竹怎么也不会想到，再一次见到菲儿，竟然是在医院的病房里。这已经是他们没有联系差不多一年之后了。而且这竟和芙蓉街路口的一次交通事故有关。当然她并非偶然来到这里，而是被处理事故的交警打电话叫来的。

　　“你好，你的一个闺蜜出车祸了，请马上到人民医院骨外科来一下，病人可能需要手术。”

　　筱竹接了这个愣头愣脑的电话，第一感觉是遇到了诈骗骚扰。但听对方的急切，让她对此又很不确定。她一下子想到了欧阳菲儿，最后，她还是决定去看看，总之，眼见为实。

　　果然是菲儿。静静的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几乎没有血色，头上缠着一层层白纱布，眼睛也蒙了起来，一下子让她觉得很陌生。菲儿还在昏迷状态，她带着哭腔一遍遍的唤她的名字，但菲儿始终没有什么反应。

　　一旁打电话的那个高个子年轻交警告诉她，事故是因为司机操作不当造成的，根据现场探头录像初步判断两个人好像发生了手脚争执，闯了红灯，恰巧一辆摩托车擦身而过，司机本能的避让，他们的车飞速地撞到了路沿石上。但是司机出事故后跑走了，暂时无法查找和核实这个人的身份。他们是从菲儿的手机了解信息，看到第一个电话薄里的联系人，就写着闺蜜两字，所以就给她打过去了。

　　筱竹马上意识到那个逃逸的司机一定是浑浑。想到这里，她内心的厌弃和鄙夷油然而生。她没有看错，一个玩世不恭，没有担当的富家子弟。

　　这时候值班护士走过来，告诉交警和筱竹，菲儿需要手术，要先去缴纳手术费。筱竹赶紧道：“好，我先去交一部分，然后回去再取，求你们尽快安排先做手术。千万不要耽误治疗。”

　　眼下只有她一个人，没办法，筱竹只能央求那个高个子交警暂时先不要离开，自己匆忙跑下楼去缴费，并把这个讯息发到朋友圈里，寻求同学们帮助。

　　下午，手术做的比较成功，但菲儿还处于撞伤和手术麻醉的双重昏迷中。护士又来催促药费了，恰好有两个同学赶过来，筱竹嘱咐她们看护菲儿，自己先去把自己的存钱都取了，应付暂时之需。

　　筱竹把自己之前存的的钱都取出来了，然后又匆忙赶到医院。来到付费窗口。收费的医生却不耐烦地说：患者家属已经交过了。

　　“交过了，谁呀？”筱竹明显有些疑惑。

　　“不知道，总之交过了的。”收费医生更加不耐烦。

　　筱竹一脸狐疑的走回病房。一推开房病门，她登时愣住了。眼前的浑浑消瘦了许多，也沉稳了，平头取代了原来的光头，显得也不那么扎眼了。

　　“知道人没事才来的吧，最需要你的时候你在哪？起码你们还是朋友吧。”杨筱竹抑制不住心中的愤怒，冲着浑浑就是一通指摘。

　　浑浑一头雾水的样子，愣愣看着她。但也只能等她说完。“可能你误会了。我没和菲儿在一起。我们已经很久没联系了。也是看到你朋友圈的消息才赶来的。”

　　筱竹自然不肯听信他的一面之词。不过，一切只有等菲儿醒来才有答案。她一个人远远地走到窗前，眺望远方的楼群，尽量避开和浑浑的对视和交流。

　　浑浑一只手攥着菲儿的手，生怕失去了她似的。

　　菲儿终于醒了。她无力的睁开眼，看到的竟然是浑浑，她突然有种久违的温暖和欣喜，嘴角展开了笑容。但当筱竹也凑过来的时候，她的笑容瞬间凝固了。

　　“你们来干嘛？”她明显有些鄙夷。

　　“菲儿，那天是不是他在开车？”筱竹问道。

　　听她这一问，菲儿有些迷惑，本能地摇摇头，又面朝里，侧过头去。似乎急于要躲避什么。

　　“菲儿，是我不好，如果我在你就不会出这样的事情了。对不起！”浑浑还紧紧攥着菲儿的手，不断地自责着。

　　接下来的几天，菲儿的伤情越发好转，基本可以下地走动了。三个人也慢慢尝试着理清了之前的很多事情。

　　菲儿在浑浑的相册里输入520这几个数字，看到了那些新建相册竟然都是筱竹，而且几乎每一张都配了浑浑滚烫的话。她觉得是筱竹和浑浑暗度陈仓，涮了自己。所以她决议离开，因为无法排解心中的愤懑，她把这一切告诉了另一个要好的同学，结果其他好友很快都晓得了。就这样，杨筱竹在自己完全不知的情况下扮演了一个不光彩的角色。

　　至于那天的事故和那个男人，是菲儿直播间才认识的一个自称富二代的小伙子，说可以帮她联系夜店驻场，结果他带她过去，菲儿才知道并不是什么干净的场所。她强逼着他把自己送回去，路上他就开始对她动手动脚，结果就发生了后来的车祸。

　　筱竹去打热水的当儿，菲儿问身旁的浑浑：你们两个怎样了？

　　浑浑脸胀的通红，忙不跌的解释，我和她没怎么！说实话，开始见到她，我确实是喜欢过，但被她拒绝。这么长时间，我慢慢明白了，我们是不可能的。而且，自从和你不再联系之后的日子里，我自己也一直受着煎熬。最终，我发现自己真正爱的是你，而且最适合的也是。

　　菲儿笑了，笑得像个天真的孩子。

　　浑浑一把把她搂在怀里，轻轻的一个热吻，两个人又缠绵起来。

　　筱竹恰好打了热水回来，看他们这温馨的一幕，把暖瓶轻轻放在门口，自己一个人悄悄地离开了……

徐得荣

先记下，明天细细品赏学习。

fonyuan

写爱情，总是难的。
写得不错。叫人看了心有波澜。
追求金钱也好追求其他什么都好。
有追求，就好。

野芒

fonyuan 发表于 2018-8-26 10:46
写爱情，总是难的。
写得不错。叫人看了心有波澜。
追求金钱也好追求其他什么都好。

我时常觉得愧疚，就是因为写不出让人觉得有味，愿意读下去，而且读了不觉得浪费时间的东西。不过，有时候也想，也许这种无味的东西写的多了，就会有升化的可能，所以会逼着自己写，但真心不想浪费大家的时间，我自己有时候都懒得看一遍。另一篇的也谨在这里敬回了吧，别耽误大家的眼睛和时间。总之，非常非常感谢你这些话，我自觉还算个明白人，知道人家有没有把心里话说出来，有些话算不算客套和礼貌，但我一样敬重。作品怎样自己多少是知道的，甚至有时候比别人了解的更多，因此也才能不断的鞭策自己。我还会继续努力，就算写不出打动人的东西，也证明自己的努力过了。

fonyuan

野芒 发表于 2018-8-27 16:45
我时常觉得愧疚，就是因为写不出让人觉得有味，愿意读下去，而且读了不觉得浪费时间的东西。不过，有时候 ...

野兄误会了吧？
我说的追求，是你作品中人物的追求。

现实来讲，写作这种东西，不算追求。根本不算。
至少在我看来。这种东西就是打发时间，自娱自乐而已，
如果同时还能给他人娱乐，那就更好。
但是现实往往太骨感，每个人对世界的看法不一样，
就算看法，态度，都高人一等，如何写出来，也是难事一件。
这里牵涉太多的东西，阅历，思想，眼界，技巧，等等等等，
没有人可以在文章上一蹴而就，没有，只能说，今天比昨天还有进步，那就可以了。
就算得了诺奖，写的东西，也还是有人不喜欢。
所以文学追求的是什么，首先是自我娱乐。别人爱咋看就咋看。至少我是这个态度。
王小波说，所谓文学，就是防止人生变得无趣。

再说评论这个事。前面讲了，每个人对世界的看法不一样，所评论这个事，完全是个人意见。
不必在意，更不必纠结。
我的评论，只要是写评论的，我绝对是全篇细细读过了，但一般我不会太究细节并下定语，
因为我觉得那是末节，不必在意。所以我的评论，一般都是大概的语言，很多人可能觉得，你这人是不是根本没看啊。
我要是没看，根本不会写评论。我有这个底气。我在任何论坛都不灌水。虽然有时评论字数少一点。

来论坛时间长了，我也改了不少，原来是砖头拍了不少，后来发现不行，大家的平均水平并不高，和我差不多，砖头，其实多半是娱乐成分，但是时间长了，很多人觉得我在专挑毛病，其实不是的。
我这个水平都能看出来的毛病，一定是大问题了。没有大问题的，我一般也不会去挑，只好鼓励的成分多。
因为文学本身是没有标准的。所有的标准都是个性化的。
所以砖家最后得说，野兄不必在意评论本身，写你的就是了。
有空，多读些经典，多模仿，自然会提高。

野芒

fonyuan 发表于 2018-8-27 17:25
野兄误会了吧？
我说的追求，是你作品中人物的追求。

我没误会你的评论，显然你也没误会我。我所说的都是自己对自己作品的内心感受。
关于写作，我觉得确是一种追求，这种追求不是物质的目标，而是一种不断求进和不断进步。昨天写的可能还不成样子，今天可能就有模有样了。这就是追求过程的成果。
您所说的娱乐，只是你的层次更高一些的认识，其实你也不是没有追求，你的追求是突破，而这就更难。
我一定多读，特别是一下经典，努力补课。

守望天使

加分支持，品读老师佳作，学习了。

一楠

这篇小说写的比较厚重，写两个年轻女子一同在城市打拼的故事。一个为了金钱采取了一种“捷径”的追求方式。一个为了生活而自食其力的工作。情节由一条情感线贯穿下来，融入了闺蜜间的从亲密到误会分离，再到理解的心理成长过程，期间出现的“浑浑”这个人物是架构整体故事的“关键”链接，标准的富二代，多情的施舍，刺激玩味的生活方式，不过这个人物最终立起来了，这是故事的升华！
有一点，小说在人物姓名的称谓上不够统一，显得有点乱，比如欧阳菲儿，开始一段称欧阳，后来变成了菲儿。问好野芒，祝创作愉快！:handshake

林小白

爱情是很多人渴望的，可是，当爱情遭遇闺蜜，遭遇第三者的时候……该如何抉择？菲儿代表着社会中的一类人，她们追求捷径，靠抖音直播等工具出卖青春而生活，而筱竹则代表另一类人，她们自食其力，不卑不亢。可是，这样的两个女子，再遭遇一个富二代——戏剧性就此诞生了。富二代浑浑喜欢菲儿，但是却爱上了筱竹，那，筱竹该如何抉择？小说的亮点大概就在于此吧，制造矛盾，然后解决矛盾，人物也在车祸里立了起来。很不错的小说，算是一种探索吧。
ps：人物写完的时候应该回头检查一下，错别字，还有人物的统一。算是小小的瑕疵吧。柯（荷）尔蒙，混混——浑浑。

夏冰

感觉到了作者所做的努力。提点实质性意见，就是叙述语言有待加强。如何让每句话能提起读者注意，是我们每个小说爱好者应该好好把握并实践的。一起努力。

野芒

夏冰 发表于 2018-8-31 09:06
感觉到了作者所做的努力。提点实质性意见，就是叙述语言有待加强。如何让每句话能提起读者注意，是我们每个 ...

夏版说的极是，我能意识到这些问题，所以能看到这样真知灼见心里莫名的高兴！努力是个过程，成长应该也是，我需要的不单单是时间，更应该是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