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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走路 聂炎如
刚与多思善感的秋牵手拥抱的那一刻,我突然苦思冥想起了走路。
生活在这世界,拥挤在众生之中,瞻前顾后左顾右盼地迈一样的双腿,开一样的步,同一样的步幅,走同一样的路。更多的时候,是一个人走路,一个人把深深浅浅重重轻轻的脚印播种在瘦瘦长长的路上。
拥挤在众生之中,走着同一样的路,获取的似乎很少很少;而一个人走路却会得到许许多多,因而,我对一个人走路情有独钟起来。
一个走路,无牵无挂,无障无碍,自自然然,轻轻松松。你尽可以快走如风,亦可以慢步如钟;你尽可以袋鼠般跨跃,亦可以蚂蚁般爬行;你尽可以仰头边走边哼小曲,亦可以低首边走边想心事。
一个人走路,不为脚下的坎坷而懊恼,也不为脚下的平坦而狂喜。既然已经上路,把路交给双脚踏踏实实向前便是惟一的选择。你尽可以勇敢地踩着坎坷,一步一个脚印踏过去。即使是跌倒了,也用不着担心有人说你好汉,有人道你孱头,爬起来掸去身上的尘土继续前进就是了。终于,你踏碎的坎坷被甩在远远的身后。平坦的路上,你尽可以甩开两臂,昂首阔步。当然,你仍免不了目不转睛,直视前方,关注着平坦中可能出现的那怕是一丁点微细的障碍。
一个人走路,不必担心脚下的路寂寞,不必担心脚下的路孤独。你远离喧嚣,远离纷争,与宁静作伴,与恬然为伍。只有在宁静中,才终读懂路的深邃,只有在恬然里,才终领略路的旷远。因而,把一个人走路看成生活中独享的自豪,独享的幸福。
一个人走路,脚下,有时怒吼着风,有时狂泼着雨,有时又横铺着霜,有时还斜打着雪。你说,风雨霜雪是锤,让胆魄更豪壮,让意志更坚韧,让力量更无畏。其实,确确实实是命运爱你,看重你,才用风雨霜雪为你垫路。你尽可以迎着命运赐予的厚爱,从从容容,坦坦荡荡,踏着风雨霜雪,把脚下的沟坎与坑洼走成灿烂与辉煌。
一个人走路,也只有一个人走路,母亲为你育养的两只腿脚,才真真实实属于你,脚下的路,才真真实实属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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