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给读者的情书

一水

　　很多读者喜欢曼古埃尔风格恬淡、趣味横生的读书笔记。这位加拿大作家在中国出版了《阅读史》《阅读日记：重温十二部经典》《恋爱中的博尔赫斯》以及《夜晚的书斋》。

　　《夜晚的书斋》共十五章，讲述作者在法国的家中策划修建自己的图书室，并图书馆演变的精彩过程。每章都可独立阅读，《纽约客》当年评价该书是“写给读者的情书”。

　　将爱丽丝渗透于《恋爱中的博尔赫斯》，似乎是曼古埃尔对魔幻的利用，《夜晚的书斋》里仍有提及。在英美文学中，爱丽丝梦游仙境几乎是文学的源流，它的各种隐喻式的解读几乎贯穿了英美文学乃至世界文学史，其文学地位几乎仅次于《圣经》。在《恋爱中的博尔赫斯》中，曼古埃尔轻易地把阅读跟性联系在一起，他甚至不无蛊惑地说：“如同性行为，阅读行为最终应当变得匿名，我们应当像走入镜中森林的爱丽丝一样走进一本书或一张床，不再带有我们往日的偏见，在交融的刹那放弃社会的圈套。”

　　这是本鼓舞读心、趋于励志、引领神圣的书。譬如形容夜晚的图书馆一句：“只有在天黑之后，米涅娃的猫头鹰才起飞。”对作者而言，白天和夜晚有着不同的阅读方式：白天是全神贯注与有系统的阅读；而夜晚则是逍遙自在轻松愉快的随便阅读。对朝八晚五的社会人来说，更多的阅读，属于夜晚。十五章《夜晚的书斋》，几乎每章都配有题记和丰富的图片，起到提纲挈领、深化主题、解读典故的点睛作用。我的阅读笔记就从这两方面着手，实践一种全新、类似于速记的记录尝试。某天返回再看这些笔记，彼时的阅读场景唤醒，条理分明，思路清晰，比之长篇大论的书评，效果更是令我满意。

　　该书所围绕的主题是深夜图书馆。开宗明义，作者落笔就交代了策划修建自家书斋的选置，有点处心积虑但非常值得欣慰：“最早前身是个谷仓，建于十五世纪某个时期，盘踞在法国罗亚尔河南岸的小丘上。基督纪元来临前的最后几年里，罗马人在这里为戴奥尼索斯立了一座庙，向这个产酒区的神仙表示敬意。”作者于本章配有一张教堂彩绘玻璃窗的图片，图中基督的右半身伤口长出了宛如缠在酒神身上的葡萄藤。

　　然后，这位藏书家便向读者介绍了自己钟爱的夜晚书斋：“黑暗中，窗户透出灯光，成排书籍发出光辉；白天里，这书斋是个井然有序的国度；而一到夜晚，气氛就变了。声音压低了下去，思想变大声了……若说早上的书斋帶有这世界严谨、合情理一廂情愿的秩序回响，夜晚的书斋则像是庆祝这世界不可或缺、大快人心的乱糟糟”。这是曼古埃尔以书为伴的情诗般夜读，也可以是我们每个夜读人的阅读经验——在静谧的夜晚中读书，思想更容易集中。而为我们提供阅读条件的书斋或图书馆，终将体现诸多个人乃至整个文明的回忆。

一水

　　这是一本详细做读书笔记的书。这几天跟冷版和大家讨论了读书做笔记的好处，今天浓缩一文，并复制所做笔记内容。阅读的方法千千万，看哪一种更合适自己。我的经验，读过不写，时间流水，一干二净。下面是读书笔记：

        1：第一章题记：夜晚有助于异教神学制造混沌之女，却无益于描述秩序。——自布朗爵士《居鲁士之园》。该章配图：布宜诺斯艾利斯国立学院图书馆一景；作者书斋一景；位于希农的彩绘玻璃窗，将基督描绘成赋予了生命的葡萄藤；位于思辛赫思特的长厅书斋；蒙田之塔以及中国慈禧太后的大理石画舫；一本大约制作于1390年的英文插图；古卷《创世纪》中所描绘兴建巴别塔情景；1988年奠基兴建的亚历山大城图书馆。

　　曼古埃尔在该章从自己安置好书斋开始谈起，一路以亚历山大城图书馆为轴，诠释了夜晚夜读的魅力以及各地书斋的神话，酣畅淋漓，引人入胜。本章涉及文学名家如本雅明、伍尔夫、布罗茨基等。

　　2：第二章题记：“可是你怎么收拾这些文件呢？”“放在格子架里，部分就是这样——”“啊，格子架是不行的。我用过了，结果样样东西都在格子里混成一片，老是搞不清楚一份文件是放在Ａ格子里还是Ｚ格子里。”——乔治艾略特《米德镇的春天》。该章配图：丕普斯藏书的其中一个书柜；几本结绳文艺；永乐大典其中一册；由佚失古罗马浅浮雕上复制下来的素描版画，描绘古卷的方式；杜威肖像等（笔者注：取自《图书与资料讯学百科》）。

　　曼古埃尔在该章提到中国三世纪初时的《皇览》、世上最大一部抄本类书——明成祖朱棣委命编撰的《永乐大典》、一世纪时两位皇室图书馆员刘向、刘歆父子研究而订出的校书书目《汉书艺文志》、中国最早类书——宋太宗赵光义时的《太平御览》和续集《太平广记》以及归功于户部尚书蒋廷锡的《古今图书集成》（读到这些我着实兴奋了一阵子）；以及杜威２２岁时在麻省阿默斯特学院代理图书馆员时所构思的图书分类法（没错，就是胡适老师的那个杜威）。本章涉及文学名家有大江健三郎、多丽丝莱辛、格林等。

　　3：第三章题记： “没地方了！没地方了！”他们一看到爱丽丝来了就喊着说。“这里有的是地方！”爱丽丝愤慨地说，然后在桌子尽头的大扶手椅上坐了下来。——卡洛尔《爱丽丝梦游奇境》。该章配图：艾索普庄园书房用的红木梯——（非常豪华、奢侈）；纽约市被书籍堵塞的派垂斯莫尔公寓；美国华盛顿国会图书馆；《末日审判书》的其中几册；诺德藏书的第一版封面；佛塔及其印制出来的佛经经文；狄德罗编撰的《百科全书》中一页——书写条目里的插图等。

　　曼古埃尔在该章交代出新建的亚历山大城图书馆于2003年10月开幕。详细叙述了狄德罗的求学以及与达朗伯的相识以及他所编撰的《百科全书》。狄德罗中国读者都很熟悉，达朗伯小狄德罗4岁，原本是个弃婴，在数学领域做出了成绩，主张每个文人的座右铭应该是：自由、真相和贫穷。

　　4：第四章题记：公共图书馆最能为人类虚荣希望盖棺定论，无出其右。——约翰生，1751.3.23《漫谈者》。该章配图：沃尔芬比特王室图书馆；亚述王朝最后一位伟大君主亚述巴尼拔；《哈泼周刊》上漫画：卡内基想山姆大叔介绍他的信托基金机构为“值得信赖的野兽”（笔者注：该漫画非常形象）；卡内基的藏书票一枚（笔者注：不同那些香艳的图书票，是很文明那种）。

　　曼古埃尔在该章主要写了美国钢铁制造商卡内基的故事。开头的一段话很有启发：读者的威处，并不在于他们汇集资讯的能力、排序编目的本领，而是在于能把阅读的东西诠释、融会贯通的本事。不管是犹太教塔木经学校，或是伊斯兰学校，这样的一所学校可以透过阅读之艺术将宗教信仰转化成为活生生的威力，因为透过这些书籍所学到的知识，是来自于上帝的礼物，卡内基是美国人心中永远的英雄和个人奋斗的楷模。16岁的卡内基因为一个图书馆读穷人的关闭而愤然提笔写了一篇公开信，追求知识的迫切心情可见一斑。但终究卡内基也是复杂的人物，欲了解他的人生经历，目前市面上有《卡内基自传》《从最穷到最富》等书。

　　5：第五章题记：然而那是我们用来偿付安定所需的代价。你必得在快乐和从前所谓的高级艺术之间做出选择。我们牺牲了高级艺术。——赫胥黎《美丽新世界》。该章配图：印第安那州华沙市焚书情景；描绘纳粹时期德国焚书情景的当代漫画；曼古埃尔书斋里的警告牌；根据十六世纪苏马拉加大主教肖像而制成的十九世纪版画（注：大主教捏个小兰花指，很有意思）。

　　曼古埃尔在该章提到几起焚书事件，所以他狡猾地用反乌托邦三部曲之《美丽新世界》作题记，另配图有描绘纳粹时期德国焚书情景的当代漫画。但可喜的是，也有这样的记载：包括严谨监管的图书馆在内，都收有暗藏大逆不道的但却逃过了馆长目光的文章。布罗茨基待在位于北极圈附近俄国集中营囚犯时，自称消磨“我子啊北方的自己时光”，他读奥登的诗，这些诗加强了他的决心，使得他可以做到不把狱卒放在眼里，为了将来要窥自由一眼，而硬挺着活了过来。对中国读者而言，最直接的当代教育可能要来自木心，你要他低头，他眼神坚定地说：偏不！因此，他在狱中写下大量的文学作品。听过乌镇的木心纪念馆已经开馆，近水楼台者不妨去看看。关于布罗茨基，一本《小于一》和《悲伤与理智》都很值得推荐。这一章节，直接可以关联《肖申克的救赎》。

　　6：第六章题记：不懂几何的人不得进门来。——雅典学院，柏拉图门上的铭言。该章配图：亲切宜人的多伦多参考图书馆；伦敦白金汉府内的国王书斋；巴塞隆纳建筑加泰隆尼亚图书馆的半圆柱形穹顶；柏林自由大学的图书馆设计成脑形状；位于巴黎的法国图书馆呈书形状的高楼；沃尔芬比特图书馆的平面图；西元802年，加洛林王朝时期一间修院里的图书馆之格局规划图；布雷为理想中心的图书馆所做的奇思设计（笔者注：扇形放射造型，视觉非常壮观）；巴黎的国家图书馆内的读者阅览室大厅“不拉鲁思特厅”；《伦敦新闻画报》上锁描绘的大英图书馆阅览室情景；法国国家图书馆的常熟隔区里无需用到脚踏梯，因为隔区层面空间都是按照人体的宽度和高度来定的；别迦摩图书馆平面图；米开朗琪罗为伦佐图书馆所设计的草图初稿；米开朗洛奇为伦佐图书馆所设计的永垂不朽阶梯（笔者注：米开朗洛奇的设计相当厚重）。

　　曼古埃尔在该章绍介了梅迪奇家族的人——克免七世这个雄心万丈但却能慧眼识人的金主，供养了艺术家如切利尼、拉斐尔以及米开朗琪罗等人。圣洛伦佐修院里的图书馆用来安置梅迪奇家族的藏书，该图书馆正是米开朗琪罗设计。米氏掌握材质的能耐，能根据客观规则将思想和感受摹拟转化出来，这种自信更是在罗伦佐图书馆表露无疑。事实证明，米氏不仅是画家和雕塑家，更是位出色的建筑家和诗人。在设计罗伦佐图书馆期间，他还写了一首未完成的十四行。

　　7：第七章题记：图书馆最理想的功能是要有点像旧书摊的摊子，是个挖宝的地方。——安贝尔·艾可《玫瑰的名字是什么？》。该章配图：毛利坦尼亚，哈伯特藏书楼阅览室一景；位于北丝绸之路的敦煌洞窟；大英博图书馆内庄严的《金刚经》。

　　曼古埃尔在该章从跳蚤市场货破烂市场谈起——对于艾克来说，图书馆应该要有种偶然随意如旧货市场的物质。到西元336年，有个姓名不考的僧人冒险沿着被丝绸之路去朝圣，路见异象，看到佛祖出现在成千上万如群星亮点之中。于是他在岩石中挖了个洞窟，在洞壁上抹上灰泥，画上佛陀的生平事迹情节。接下来的千年里，逐渐形成中国西部的莫高窟。这些由世世代代虔诚艺术家所雕刻、绘画出佛像，纪录了基本上属于抽象的西藏与中国佛教图像转变为具象宗教的过程，继之以成精彩的故事。该章节作者的观点是对中国道士王圆禄和英国人斯坦因评判。在作者眼中，斯坦因将著名的《金刚经》这部史上所知最古老的印本以及几千卷更有价值的写本带回英国，是完成了一宗营救经典的任务。言外，不言而喻。

　　8：第八章题记： 我的心思落到哪里，就在哪里落脚。——史蒂文生，“道德方针”。该章出乎意料的没有配图。

　　曼古埃尔在该章里说：一个读书人或者作家的书房，由文本和法宝、圣像以及各种仪器工具组合而成，其实是个神龛，但不是供奉神明，而是供奉一种活动。如此叙述，我觉得倒也解释了很多作家书房里的摆设。该章还提到很多作者中意的小书——伍尔夫的《自己的房间》，以说明读书写作所需要的静谧环境；也提到《堂吉诃德》的读者若来到巴利阿多利德可以去逛逛塞万提斯于1902年到1905年住过的房子，以及这栋房子跟小说情节的传奇关联。诸君明白，1995年后的4月23日世界读书日，也是西班牙作家塞万提斯和英国作家莎士比亚的辞世纪念日，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于此日颁布这个日子显然有纪念两位文学大师的意思。该章还大肆绍介了波赫士的书斋，读起来很是为这位50岁出头就双目失明的爱书人肃然起敬。

　　9：第九章题记：使得精神存在以及心灵活动有形可见。——沃柏格《文选集》。该章配图：阿尔比的圣塞西尔主教座堂里的；《末日审判图》；阅读中沃柏格（笔者注：这张照片就是台版书该书封面）；沃柏格“记忆女神”大木板图像祖之一。

　　曼古埃尔在该章介绍了沃柏格图书馆。沃柏格本人是个读书和藏书的天才，1866年6月13日生于汉堡，是一位犹太银行家的长子，6岁起对读书发生兴趣，从此一发不收，最终拥有一个根据沃柏格本人设计的椭圆形的、宇宙观个性阅览室，也就是后来的沃柏格图书馆。该图书馆在1933年希特勒获任德国第三帝国总理之后，同馆员一起移民到了英国，而沃柏格已于1929年去世。六百多箱书籍加家具和器材，全部用船运过海关送到了伦敦，行动蔚为壮观。关于沃柏格家族的兴衰，有兴趣者可搜索资料做个了解。

　　10：第十章题记：老人永远是个鲁宾逊。——莫里亚克《内在新记忆》。该章配图：鲁宾逊和礼拜五；哥伦比亚乡下地区其中一个“驴子图书馆”。

　　曼古埃尔在该章里例举了鲁宾逊和狄福这两个极端的人物。在沃柏格藏书渡海到英国的三百多年前，另有一套俭朴的藏书在南太平洋某慌岛海岸遇到船难。1659年10月初的一天，鲁宾逊终于设法回到了那条破船上，身边只带一本《圣经》，似乎只靠这一本圣经作为心灵支柱，是他的新社会之不可或缺的工具，乃至借用《圣经》来教化礼拜五，使其成为仆人。然而用来为这宇宙带来秩序的方法并非仅仅只能依靠《圣经》，譬如狄福则是为博览群书的读书人，他认为一个新社会在开始时就应该有方方面面的书籍。一个道理是，书本授予我们大量可能性：改变的可能性；精神启示的可能性，以及网络科技和流动图书馆的利用。

　　11：第十一章题记：“我藉艺术而活，我藉爱情而生，我从来不曾伤害过一个生灵——所以说，主啊！你为什么用这个来奖赏我呢？”——普契尼歌曲《托斯卡》第二幕。该章配图：德文祈祷书；比克脑集中营的幸存儿童获得解救时的情景；雅各·艾德斯坦肖像；特莱希恩市犹太隔离区图书馆素描。

　　本章曼古埃尔是为揭露纳粹大肆掠夺和破坏犹太人的图书馆事件。1933年5月10日傍晚，菩提树下大街柏林大学对面广场一次焚书行动。希特勒成为总理不到五个月，新上任的帝国宣传部长戈培尔就宣称公众烧毁普鲁斯特、纪德、佐拉、威尔斯以及茨威格的书籍。全欧洲各地有几百间犹太人图书馆被烧掉，包括私人藏书以及公共珍本宝库，但人们并没因此放弃阅读。与此同时，纳粹出于商业和保存文献的目的，于1938年组成了臭名昭著的帝国领导人罗森伯格协会，简称ERR。神奇的是，作者本人竟然在跳蚤市场淘到一本此次纳粹掠夺过的书，是书的封面上有精美的哥德字体，言明这是“柏林犹太社群安息傍晚青年礼拜祈祷会”用书。而正是这本书，让作者写出这个章节。

　　12：第十二章题记：已经失掉的就无法再毁灭或缩减它了。——佩脱拉克《他自己的无知》。该章配图：喀布尔的阿富汗书店老板；教育家布克·华盛顿肖像；曼菲斯市科斯特图书馆；巴格达国家图书馆和国家档案馆受掠夺破坏的情形；刻有汉谟拉比法典的华表。

　　在古希腊时期，忘魂川的象征就是蛇。不管你藏书的规模大小，并不需要读遍全体才会有用。每个读书人其实都从知与无知，记得与遗忘之间取得相当平衡而获得好评。允许自己不能完全读遍所有的藏书，但藏书的确应该有它的实际用途。如是想起毛姆的读书心得，要允许自己采取跳跃式阅读，越过那些看起来没用的章节，是有效利用读书时间的一个好方法。

　　13：第十三章题记：凭空想象出一本书容易得很，要把它卸载纸上难得很。——巴尔扎克《古玩陈列室》。该章配图：波赫士在布宜诺斯艾利斯国家图书馆内他的办公室；拉伯雷创造出来的巨人高康大；拉伯雷未愈法国希农的故居；狄更斯在亚历山大山庄家中书斋里的情景；保罗马松肖像；内莫艇长的书斋，第一版《海底两万里》书中插图；希特勒的个人藏书票。

　　曼古埃尔以圣约翰值得嘉许的精简，用一句著名的话总结了文字、光与黑暗的关系：太初有道。曼古埃尔总是想到赫赫有名的波赫士，那是以为他少年时期曾替视力受损的波赫士诵读，从此大半辈子受用。传统告诉我们，文字，而不是光明，最初由原始的黑暗中来。我们在光亮中阅读别人的虚构作品，在黑暗中虚构创作自己的故事。事实上，波赫士的前半生是沉默阅读和写作，后半生是通过诵读和口述完成和外界的交流。该章配图波赫士在布宜诺斯艾利斯国家图书馆内他的办公室的照片，看上去双眼迷蒙，身边环绕着图书，很是令人感动。

　　14：第十四章题记：我的书斋已经足够成为我的公国了。——莎士比亚《暴风雨》。该章配图：安东尼帕尼齐爵士肖像；存放在状况危险的储藏室里的黎巴嫩国家图书馆藏书。

　　大英图书馆长篇史的英雄人物是那位出生于意大利的帕尼齐，他跟他的同胞佩脱拉克一样，认为国家有责任为每个公民的福祉社创立一间国立图书馆。

　　15：第十四章题记：这寰宇（其他人称之为“图书馆”）……。——波赫士《巴别塔图书馆》。该章配图：绘于十七世纪的德古拉肖像；雪来1831年《科学怪人》插图。

　　对于一个胸怀四海的读者来说，家乡并非位于空间里，被政治上的边界多打断，而是位于空间里，是没有边境的。

　　结语：

　　书籍是文明人类最好的财富，它们是文明的不朽。我深感遗憾一直不曾拥有一个自己的图书馆。

　　附：《深夜里的图书馆》书籍目录

　　前言
       第一章 從書齋的神話背景談起
       第二章 從藏書的分類排序談起
       第三章 從書齋空間談起
       第四章 從圖書館的威勢談起
       第五章 從圖書館的陰影談起
       第六章 從書齋形狀談起
       第七章 從圖書館的機遇談起
       第八章 從書齋的作坊談起
       第九章 從書齋裡的心思談起
       第十章 從圖書館的島嶼性談起
       第十一章 從藏書的倖存談起
       第十二章 從藏書的遺忘談起
       第十三章 從想像的藏書談起
       第十四章 從圖書館的定位談起
       第十五章 從以書海為家談起
       結論
       致謝

一水

怎么把一本书读熟读烂，博闻强记不来，就只好依赖笔记。曼古埃尔这本《夜晚的书斋》，我读的是台版，所以我复制来的目录都是繁体字。大陆版内容可能有所改编，没有对比，但我想内容不会有太大的出入。

一水

有点裹脚，占用资源，很不好意思，不喜长文可绕行。但冷版要仔细阅读，领会我的意图。哇：）

冷晰子

一水此篇，我先消化消化。

冷晰子

一水 发表于 2018-9-20 10:54
有点裹脚，占用资源，很不好意思，不喜长文可绕行。但冷版要仔细阅读，领会我的意图。哇：）

奥。遵师命。
对了，水，这周貌似你值班？新帖蓝亮？

云馨

俺不多言，悄悄品读水姐的情书就好

一水

云馨 发表于 2018-9-20 12:06
俺不多言，悄悄品读水姐的情书就好

以书为情，大书特书，蛮好。云馨忽然给我提醒，或真可写几篇书信了

一水

冷晰子 发表于 2018-9-20 11:49
奥。遵师命。
对了，水，这周貌似你值班？新帖蓝亮？

好的。我得空就会提读值班期间新帖，不会沉底。就不用蓝亮了。

冷晰子

水的循循善诱，教会了我和我们如何读书。我当谨记并以此习之。的确，有些难得的掌故与史料，以及读书的刹那感念，皆可随时入阅读词条。
感谢一路的引领，因为你，文璘，因为大家，书话评论版，有了温度，有了高起点的方向和榜样。

云馨

一水 发表于 2018-9-20 14:51
以书为情，大书特书，蛮好。云馨忽然给我提醒，或真可写几篇书信了

赞同水版的想法！

文璘

这种读书做笔记的方法，确实大有裨益。以前年轻，读东西快，记忆力也好，不怎么做笔记。现在人将至中年，再加上烟酒的助推作用，记忆力严重下降。以后读书，定当按此法而行使。想以钟书先生之天才，尚有笔记几箩几筐，而况我辈之庸才乎？

刘彦林

问好。如此用心的阅读，很让人敬佩的。以后，要多向你们学习，也向这方面努力才行。

一水

刘彦林 发表于 2018-9-20 16:25
问好。如此用心的阅读，很让人敬佩的。以后，要多向你们学习，也向这方面努力才行。

惭愧，彦林谦虚，还请多多指导。问好。

一水

文璘 发表于 2018-9-20 15:58
这种读书做笔记的方法，确实大有裨益。以前年轻，读东西快，记忆力也好，不怎么做笔记。现在人将至中年，再 ...

惭愧，我这也是十分老套的做法。需要向文璘学习的地方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