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日尧月 于 2018-9-22 21:04 编辑
于渤海、黄海的交接处逢生的大连,也许就因热心地连接两海,顾名:大连吧!于星海邂逅海鸥一上午的时间消磨后,疲倦缠身,极想拜谒老虎滩,却心有余而力不足,只得弃之,人与自然、物事、人物的,走访,我全然认为是缘分。缘来聚,缘去离,万不能强求——强扭的瓜——不甜。世间的万事万物,均如此,莫贪。邂逅与拜谒,全然是缘分的或始或终。一个人,生命中有哪些缘分,似乎早已注定矣!当生命的疲倦被休息后复原时,我却不再贪念老虎滩了。
晚餐在万达寻寻觅觅西北的口味——酸菜鱼之饱腹后,满足妻子总想看看大连的市区到底何样?毕竟眼见为实。在老家陇右还缺五毛的一个菜夹馍的价钱——3元每人的大连地铁,就那么不费吹灰之力,把我们仨人一家刷刷地吹到了东港。匆匆出站,三步并做两步的赶。到达喷泉处时,东港音乐喷泉却刚刚唱完,遗憾?有点,却不那么浓。身旁一座色彩不时变换色彩,形如伞盖的高大雄伟的音乐厅不时飘来曼妙柔和的钢琴乐,宛若海之韵,天之声。秋分阵阵,凉肌爽肤,洗心润肺,一个字:爽。爽掉了一切的遗与憾,引来了秋的神韵之雅兴。目睹眼前一大片黑暗被一周忽闪眨眼的夜灯环绕,静雅雅中似乎暗含夜色下的不安。
待踱步至东港广场边缘,冷不防地却与黑压压的一大片海水邂逅。海风越显强劲地吹来,海水一拨儿追赶一拨儿地翻腾,海浪傻笑着,夜色下的海水到底忙于什么呢?还不睡觉?我伫立海岸,被一阵手手紧握相恋的海风吹得凉透心扉后,才不舍离开返回。海风其实还在吹,它们要吹掉芸芸众生间的哪些呢?夜色中的海忙于吟唱大自然的哪些白天还未吟唱完的“佛语”呢?……
于返回寄居途中的地铁上,我总觉得乘坐的非车也,明明是骑在地下的“龙”之上。目睹眼前那节节不时起伏摇摆的龙身,真担心那节活脱脱的掉下……眼前身旁左右,远近坐者、站者俨然一副全然的雕塑——均被一部手机俘虏。大声通话者有之,微微甜笑者有之,眸子定定者有之,深思熟虑者有之,获得芳心者有之,拾到黄金者有之,寻寻觅觅者有之,冷冷清清者有之,温温和和者有之……人与人的沟通被一条隐形的线架桥。人与人很近,甚至紧紧相依,却为何那么的生、那么的远呢?
车至春柳站时,却上来一位中等个子,微胖圆脸,戴着眼镜,衣着朴素,估计超不过二十岁的女孩。打上车后就右手捧着一本《浮生六记》,手机虽不离手,却压在书背,一行一行的静阅,其恰好站在我的正面,我起初以为是青年人的作秀,待细观慢瞅后,我惭愧的低下了我中年高昂的头颅。车过数站,她总是那么的安宁、投入。文字的温润与渗透,于一个喜欢慢慢品咂的人而言,总是那么的神性,那么的禅性。一个人,无论年龄,到底需要多少文字的温润与渗透,才能活的自然,活出味道?从那个年轻女孩的年龄而言,我不赞成其在如此曼妙的年龄读清·沈复于1808年写成的有关其夫妇以生活为主线,彰显平凡而又充满感情的居家生活和浪游各地之见闻的自传体散文——什么年龄该读何书?似乎总该有个大概……
“浮生”:“夫天地者,万物之逆旅也;光阴者,百代之过客也;而浮生若梦,为欢几何?”——李白之《春夜宴从弟桃李园序》。浮生六记,原六,现存四。我总认为此书,人至中年后读之,恰当,适合。该年轻清秀聪慧的海滨之女孩读之,尚早,太早。然回过头来细想,总比一车低头玩手机的人,似乎好多了。阅读文字,就是一个实实在在的灵魂与一个迷迷糊糊的灵魂在寻觅对接的出口,更是交接口……猛然昂首,那女孩依旧一行行,一页页的阅览着清人沈复的百年前的明月、艳阳、清风、繁星、流水、鸟鸣……那个投入清朝之人梦境的女孩,你定定的明眸,翱翔的思绪,驰骋的心灵,忘我的寻觅中,找到了哪些人生的良药?
“松江路到了,请你及时下车,以免延误……”讨厌的地铁语音提示!!我不得下车了……读书粉碎时间好,还是玩手机消磨时间好呢?麻烦很,思考这样的问题,对于人至中年的人而言,尤其只能暂时寄居大连三五日的一个人至中年的西北旱鸭子而言,真是胡思乱想,吃饱了撑得无所事事······
出了地铁站,眼前人群哗啦一声,我又融入了大连的芸芸众生间,如今早,更如今晚的海浪,匆匆,又忙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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