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小湖 于 2018-9-29 10:38 编辑
行走在秋天的边沿
时维七月,岁在丁酉。飘零南国鹏城,正逢“天鸽”台风来袭。华南海岸,一片狼藉。昨日还是烈日炎炎,天气闷热,今天已是凉风微起。 虽然没有“一湖秋水寂寂,无边蒹葭苍苍”,但毕竟给这个海边国际都市带来凉爽。这个时候我的故乡也应该是一场秋雨一场凉了吧?我的学生也应该在军训了,同事们经过一个暑假的休整,也该上班了。 往常的这个时候,老家的花生应该扯完了。记得小时候我家乡是搞集体化生产,生产队在靠近河边的旱地、沙洲上种满花生。每到花生成熟时节,队里老老少少、男男女女全部出动,先是把花生最上的嫩叶(我们叫花生脑壳)割下喂猪、牛,然后拔出全苗,或在树荫下,或撑一把伞,或戴上草帽,把花生一颗颗从苗上扯下来,放进萝筐。挑回生产队过称,按斤两多少记工分。那时我家劳动力多,扯的花生最多,记的工分也最高,父亲很是开心。 记得那时妈妈常常用歌唱的声调哄我入睡:“七月风几渐渐凉,渐得懒人穿衣裳。”在母亲的歌声中,我也渐渐长大。如今,母亲已去世五年多了,但老人家的音容笑貌,时常浮现眼前。 有人说秋天是肃杀的季节,欧阳子在《秋声赋》中把秋天描写得一片萧然,秋声刻画得毛骨悚然,这也许跟他的境况不无关系,但他毕竟是一个豁达之士,即使再怎么挫折也是乐观向上,《醉翁亭记》就是一个很好的例证。 当然,当苏轼屡遭贬谪,本应万念俱灰,即使是最伤感的秋天,也还会吟诵“问桐知叶落,修桂待花开”的。当今名士余秋雨先生不也是同样的心境吗? 在南宋那悲愤的诗词里,当陆游吟出“四时俱可喜,最好新秋时。柴门傍野水,邻叟闲相期”的诗句时,我们不难理解一年年的秋风秋雨是何等的凄凉,在诗人的爱国胸襟中又是多么的无奈与悲愤! 当我在行走大唐由盛转衰的时光中,遇见香山居士醉吟“离离暑云散,袅袅凉风起。池上秋又来,荷花半成子”,也许在诗王心中,不仅仅是对凉风到来的期盼,恐怕还有丝丝缕缕的悲情在心中牵扯吧? 如今,我寓居繁华鹏城,虽然也听到了秋天的的吟唱,但南国的处暑正当暑,天气依然还会闷热,只能在冬天才能感受到我故乡的处暑节气的凉爽了。 “萧瑟秋风今又是,换了人间。”这个大都市,到处是空调,已经快要让人忘记了季节的变换,寒暑的轮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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