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二尤的悲惨命运是她们的老娘一手造成

高迎春

千古痴情红楼一梦 2018-09-28 22:25

红楼里，有一对苦命二尤。

二尤的死，有诸多原因。但造就姐妹俩悲剧命运的始作俑者，却是尤老娘。两个女儿的死，她难则其咎，可恶可恨至极点。

究底，尤老娘以老鸨自居，拿女儿当“瘦马”，或许就是粉头，视作摇钱树一般，好保自己下辈子吃喝不愁。

二尤本待字闺中，相安无事。红楼第63回，宁府操办家政丧事，尤氏本只请了老娘一人，但文中写到“她独来宁府不放心”，一定要女儿“一并起居才放心”。这昭示了她的用心。

女儿们都大了，家中虽穷，但一二仆人还是有的。何至于不放心？还是从第63回，我们得知，二尤一来宁府，贾珍贾蓉父子闻知，就“使了一个脸色，一笑”，看得人心惊。

贾珍父子肯定见过二尤，而且印象颇深。但大家公子哥，想找个漂亮女人那太容易了，时间长了必不放心上，所以尤老娘担心继女婿将自家女儿忘了，巴巴儿赶着送上门，好日后待价而沽。

这一笑，透着羊落虎口的笃定。

二尤，就是案上的肉，网里的鱼，逃不掉的。

在尤老娘的调教下，姐妹俩已被洗脑，已然麻木。但她们还没有丧失本能的廉耻。贾蓉大白天儿掀帘子狎戏，尤二姐尚知道骂他“越发连个体统都没了”。

那三姐，知道贾珍拿她姐俩当粉头，只图个乐，可她除了酣畅淋漓地大骂一通，大哭一场，也反抗不了什么。毕竟，尤家败落了，她们娘仨都得靠贾珍养活，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啊。这种寄人篱下的日子，比之黛玉要痛苦百倍千倍。

当然，尤家也不是穷的拿不出银子，否则何以养仆人？只是尤老娘大手大脚使惯了钱，过不得苦日子。她可以折腰，可以谄媚，可以将女儿推出去任凭贾家兄弟调戏，万万不能没钱。

二姐是许了人家的。尤老娘为什么退婚？无非张家败了。那书里写到“却说张华之祖，原当皇粮庄头，后来死去。至张华父亲时，仍充此役，因与尤老娘前夫相好，所以将张华与尤二姐指腹为婚。后来不料遭了官司，败落了家产，弄得衣食不周，那里还娶得起媳妇呢。尤老娘又自那家嫁了出来，两家有十数年音信不通。”

尤老娘看不上女婿的穷酸样。如此也罢，可以退婚。但尤老娘又舍不得退聘礼，去央求贾珍，已经在二姐身上尝到了甜头的贾珍很爽快，给了二十两银子。尤老娘拿去，却只还了张华十两，克扣十两收为己用，能捞多少就捞多少，贪婪嘴脸可见一斑。

尤老娘从前夫家嫁出来，也值得斟酌。前夫死了，日子难过了，所以她才执意带着女儿改嫁。尤老娘带俩拖油瓶嫁给尤氏的爹，可不是因为女儿是娘心尖儿上的肉，小棉袄。而是日渐长大的女儿，攒在手心，就是两颗摇钱树啊，她牢牢掌控，断然不丢手的。

尤老娘是二婚之身，也经历了一番”坎坷”，应该很懂世情。她不该不知道，兴儿嘴里说的凤姐有多厉害。但她考虑不了这么多。明知女儿入了虎狼窝，她也只图眼前快乐，今朝有酒今朝醉。

贾珍贾琏常来小花枝巷，尤老娘为了点小钱，自是处处与他们行方便，书中不是写故意地“避开”，就是“躲出去”，很识趣；要不就是装出一副“年高喜睡，歪着了”的模样，也是滑稽。这反而弄得贾珍贾琏想装个礼节，向她请安找不到人。尤老娘一心巴结，又是菜又是酒，又是二姐温香软玉地伺候，贾珍每来，怎能不心花怒放，痛快地大掏银子呢？

有钱的人，禁不得落魄。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尤老娘是阔绰过的。证据一：娘家请得起戏班，柳湘莲还串过戏，请得起戏班的是穷人家？二：尤老娘的前夫既能和皇粮庄头张家结亲，旧时婚姻讲究门当户对，那还是有家底的。自尤氏的爹过世后，这娘仨的日子才艰难起来。

尤老娘一生二嫁，依附男人，受不得穷，软骨头一个。男人死了，年老色衰，只从女儿身上打主意。为了满足自己的贪欲，她就像妓院的老鸨，调教女儿该如何逢迎男人，如何低眉顺眼，完全没有长远打算。

最后，二姐果然逃脱不了自杀的命运。三姐是她调教的失败，可殊途同归，名声已然败坏，为保清誉，只有一死。尤老娘既然依附女儿而活，女儿一死，没人供奉，最后该是气病堵身而亡，死得很快。

红楼写于清初。相隔数百年，现今社会，类似尤老娘的女人从来就没有绝过。世风日下，且看四周，不知有多少女人仍以女儿当官员富豪的二奶小三为荣？

作者：闻琴；笔名：拨弦的人。本文经作者授权发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