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是个疯子

莹莹子期

　  故事是在二零零七年，我到公司第二年开始的，那时我还住宿舍，不认识青戈，也不认识松梅，青戈是在下半年出现在我生命的第二个男人，不，是生活中第二个，他走不进我的生命，或许说我的生命里没有他的位置。

　　松梅比青戈早半年，就是在那年春日的某一天出现的，是早上，鲁部坐在办公桌后面，眼睛从镜片下向上看看我，再看看她，那只笔在他指尖来回穿梭，他问了我一些工作情况，然后转头对她说:“你，以后就跟着安安一起先学习下。”鲁部说完这句话，笔停了，两手交握看着我们，松梅看看我就点了头，我不知道松梅算不算我名义上的第一个徒弟，最起码她现在是不认可的。

　　那时候我刚经历公司第一次搬家，从四环搬到五环。

　　后来，我和松梅每天搭伴去上班，那年松梅多大？四十出头吧，腰杆很直，齐肩短发，法令纹很清晰，一直延伸到嘴角。松梅对我温和，尤其我们在一起时候，甚至小心翼翼，好像我是个气球，一不小心就炸了，她盯着电脑里那些数字和表格，问一句扭过头看看我，目光像雷达一样在我脸上扫来扫去，直到我点头。

　　早上上班我们路过早点铺，松梅会积极张罗，先用纸巾把我们的碟子一个个擦干净，再一趟趟端了小蝶装醋，装咸菜，端包子、豆腐脑，没等我坐稳又赶着去结账，我责怪她太着急了，她笑咪咪给我夹个包子亲切地问我“安安，包子好吃么？”她亲切的语气让我想起妈妈。

　　周日我和松梅去陶然亭，玉渊潭，或者朝阳公园，松梅提前备一个大旅行包，装满水果和食品，我安心享受着这一切，享受松梅对我体贴与照顾，我觉得松梅只属于我一个人。

　　松梅说:“你看，我来公司啥都不会，没人教我，都是你告诉我的。你是我师傅呢。”我知道她说的不是客气话。松梅说这话时候看着北京阴沉沉的天，路边的树枝已经发芽，她眼里多了一层雾:“唉，北京天灰蒙蒙的，哪如咱们家乡青山绿水的。”一路上她和我絮叨她苦难的前尘往事，她暴躁的前夫，不懂事的女儿，生活的重担，我看着她，她眼里弥漫着和我一样的哀伤，那是对现实的逃避或者无奈，我想我们是一样的人。

　　很多时候我觉得我的世界有松梅就够了，我们如此契合，又如此默契，我们形影不离，她爽朗的笑声常常冲开阴霾的天空，我的生活多了一些橘色色彩。

　　所有快乐不是永恒的，我好几天不肯搭理她，原因很简单，她居然和小橘走的很近，也对笑笑好，还对画儿好，那些小丫头，一个个牙尖嘴利，说话比刀子都快，说一句她们十句等着，噎得人喘不上气来，我和她们拌嘴，松梅就在旁边乐呵呵地替她们帮腔，这让我很不舒服，我不喜欢那种伶牙俐齿的女孩。

　　我很想让松梅和她们保持距离，但是我说不出口，因为我知道松梅不是我的私人物品，我心爱的娃娃被别人抢走了，那种感觉让我很失落。

　　松梅歪头看着我“安安，我是个直人，有那些话说的不对，你要告诉我，别让我猜好么？”她在变相央求我吗？

　　我高傲地仰着头，两手甩得特别快，把松梅远远落在后面。我以为她会如往常一样喊我。或者第二天依旧会讨好我，但是后来证明我的判断错了，她不在在意我一个人，一如往常对所有人都好，随着工作越来越熟练，她脸上笑容渐渐代替了她的落寞，她的忧伤，她的无助随着时间像一只离去的燕子，终于无影无踪了，包括她曾对我喋喋不休不幸的婚姻，和她的养女。

　　她对我的忽视，对我的态度让我不能容忍，合久必分，分久必合，是亘古不变的道理，我们的友情终于在那以后渐渐沉寂下来，和别的同事一样见面打个招呼，各干各的，不再交集。

　　很多年后我也没想明白是我在一刹那成熟，还是她一刹那独立。

　　青戈的到来让我转移了松梅对我的忽视，我很快投入到一份全新的感情，我的生活充裕起来。我不在在意松梅和谁好，或者跟谁走的近，这与我有什么关系呢，满公司人都知道我恋爱了，我是全世界最幸福的。

　　有时候我会把和青戈一些趣事说给松梅听，松梅嘴角一端渐渐翘起来，一瞬间我看到她眼里燃烧起一束小火苗来，那是我所熟悉的，我拍着松梅的肩膀假意客气说改天请她吃饭，松梅面向窗子笑着答应。

　　窗外有什么呢，不过是宿舍楼前那颗柿子树长满叶子，不过是在宽宽的、绿油油叶子下泛着些生命的果实，不过是在一次人事调动时松梅去了总部，而我留在分部，不过是一晃之间大半年过去了。

　　青戈曾问我松梅为什么离婚？

　　这个问题很有意思么？对着一个女人打听另一个女人。我从他怀里挣脱出来，抬头看他

　　“怎么，你相中了？”

　　青戈一愣，呲着一口大黄牙笑:“就是，咋的，不行啊？”

　　我坐起来，端起床头杯子咕咚咕咚灌下半杯水“那你就去找她。”

　　“好，明天就去。”青戈两手枕着脑后看着天花板笑嘻嘻地，我踢踏着拖鞋面无表情去换衣服。

　　“喂，我说你有病吧？”那是第一次我和青戈的争吵。

　　青戈还问我“为什么我会相中他？”

　　我冷冷看他一眼:“因为我寂寞，因为在我狭窄的圈子里没有可以选择的，这个理由可以么？”青戈脸忽青忽白说不出什么样子的。我喜欢青戈每次开工资塞在我手里厚厚的人民币，红红的颜色如此鲜艳，如此喜气，永远带着春的芬芳。

　　我问青戈为什么不问我为什么离婚？平时喜欢什么？青戈握着方向盘看着后视镜:“有那个必要么，再说我问你，你会说么？我只在意以后，……”

　　我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塞满了，涨得生疼。

　　儿子糖糖来电话了，他说:“妈妈，学校要开家长会，你能回来么？”

　　“让姥姥去吧，妈妈回不去。”儿子那边半天没有声音，我挂掉电话一个人呆呆想了很久。不是不想回去，回去一次来回路费，扣去的工资以及全勤奖加起来损失尽两千，辛苦半个月工资没了。我要为儿子的将来努力。

　　青戈说我只爱钱，是个自私、虚荣的女人，我冲他嘶喊

　　“你不爱钱？谁不爱钱？这世界没钱你试试？”我喊的五脏六腹都颤。青戈大骂我是没良心的贱人

　　“对，我是贱人，你他妈滚开啊！”

　　青戈一挥手桌子上的瓶瓶罐罐掉了一地。

　　青戈瞪着我“你他妈就是个疯子！”他砰一声关上门走了。

　　屁大的事公司很快就能传得满天风雨，当我拉着行李迈进公司大院的一瞬间，无数双眼睛早已从四面八方把我肢解，我想只要长眼的都看明白了。我迎着嘲弄的、窃喜的、疑问的各种各样目光，昂首阔步迈进那间狭小的宿舍。

    低头正摆弄什么的松梅看到我亲切地招呼:“安安，回来了？”她迎上来接过我手里的盆，那一刻我仿佛回到了我们的初识，那些布满伤感与思恋的日子。没有人问我原因，所有人都心照不宣闭口不言，日子一样重新来过，只要你还活着。

　　青戈后来给我打电话哀求我再给他一次机会，我说我们是两条永远不会相交的铁轨，没等他解释我挂了电话，并且把他拉进黑名单，整个时间不到两分钟，松梅在床上看着我，诧异的表情好像看一个怪物，青戈说的没错，我就是个冷漠无情的人，我要的他永远给不了。那么还有什么必要联系呢？

       松梅好像对谁说，又像自言自语“女人干嘛找男人？自己一个人多好。”画儿和笑笑一齐向我看过来。

　　年底快要放假的时候，北京下了第一场雪，那雪憋着一冬所有的委屈纷纷扬扬下了整整一天。看着白茫茫一片，我的心反而沉静下来，宿舍小丫头们都在数着回家的日子，平时整天挂在嘴上回家的松梅却变得神出鬼没，一天，小橘神秘兮兮对小桂说看见松梅半夜从江波的宿舍出来，还衣衫不整的，两人叽叽喳喳又说又笑。吵醒了上铺睡觉的画儿

           画儿对她们说:“听说松梅家暴离婚是有原因的。”

　　“啥原因，啥原因？”小橘和小桂探出头问画儿，画儿看了看我这边，像蝙蝠一样头朝下对着他们嘀嘀咕咕。

　　  我无心听她们八卦，打开张爱玲的《半生缘》

　　曼桢道："世钧。"她的声音也在颤抖。世钧没作声，等着她说下去，自己根本哽住了没法开口。曼桢半晌方道："世钧，我们回不去了。"他知道这是真话，听见了也还是一样震动。她的头已经在他肩膀上。他抱着她。

　　我把书抱在怀里，那样的爱情即使得不到，曾经拥有也是幸福的。

　　松梅恋爱的消息是在我们即将放假的前一天传出来的。但是大家都忙着打点行装，或者外出采购没人太在意松梅的事情。于是喧闹一阵很快就过去了。

　　新一年开始的时候，松梅和江波开始半明半暗交往了，江波四方脸，略黑，眉毛很重，身材高大魁梧，在公司算的上中等人才，江波比松梅小三岁，离异，有两个男孩，小的跟了她，大的跟了前妻，江波为什么离婚没有人知道，大家知道的是江波口碑极佳，而且人缘又好，江波怎么和松梅走到一起也没人知道，大家猜测司机江波一定是在某一次或者N次和松梅坐过一辆车。

　　他们交往方式很特别，白天两人见面如陌生人一样，晚上八点以后，松梅梳头，洗脸，换衣服，坐卧不宁，找个借口出去，等大家都快进入梦乡时候，她脸红扑扑的回来了，没有人去问她去了哪里，或者和谁在一起，只不过有时候橘子和画儿问一句“梅姐，多会儿吃喜糖呀？”

       松梅一下跳起来“吃啥喜糖，谁的喜糖？”橘子冲画儿使个眼色异口同声“是，梅姐，我知道，你们只是普通朋友”

　　松梅说她从来不爱化妆，也不喜欢保养，她喜欢素净，她说老就老了呗，没用，她说这话时我正在往脸上贴燕子送给我的面膜，我抻面膜的手僵了一下，我觉得自己很奢侈，橘子看着我笑：“安安姐打扮这么漂亮是不是去会心上人？”

　　我说:“要不要跟你报告一下？”

　　橘子脸色变了变“我可没那闲工夫。”

　　公司又要搬家了，所有人忙不迭的整理物品，想在第一时间占到最好床铺，我们宿舍松梅是最早搬进去的，最早搬进来的松梅制定了许多条条框框，比如内衣该挂在哪里，比如谁的私人物品放在哪里，比如化妆品的摆放等，我的空间越来越小，我经常蜷缩在床上把头埋进严歌苓，凡尔纳，张恨水，张爱玲的他们的精神世界里，我的生活越来越简单，除了工作、听歌、就是书。一些风景越来越远，一些事情越来越淡漠，包括那些重逢和曾经的快乐。

　　外面的风呜呜地响，扬起漫天尘土，一只麻雀扑棱棱落在窗沿上，斜楞着脑袋看着高远的天空。

　　江波第一次敲开我们宿舍的门，橘子喊了一声：“松梅姐……”她就低头笑着出去了。

　　江波局促地站在门口：“不是，安安，你出来一下”

　　我跟着江波走出去的时候，我看到松梅刀子似的目光和宿舍里鄙夷的脸孔。

　　江波把信递给我的时候带着疑惑的表情问：“安安，你为什么不肯再给青戈一个机会，他是好人，只是不善言谈。”

　　我捏着信，看着他说：“好人不代表可以在一起。”我把信递回江波。

　　他后退着：“安安，你不能这样，这是青戈给你的，只是一封信而已，看看，不会吃了你的。”

　　信没有封口，青戈回：安安，我想家了，很想、很想，在这个偌大的北京城，除了你，没有一个人可以说话了，安安，你可以听么……

　　我的脸上有温热的液体滑过。

　　江波一直站在旁边看着我，他说：“两个孤单的人为什么不能一起取暖？”

　　他抬起头：“其实我很羡慕你们，最起码你们都是率真的人。”

　　我拿着信，独自一人往回走，心里咂摸着江波那句话。午后的阳光好像一匹野马就这样无遮无拦地闯了进来。

　　一个月后，江波租了公寓，松梅常常找借口夜不归宿，但是每次都会找橘子、画儿，或者佳佳作伴，她们经常在江波那里聚会。我习惯了一个人独来独往，也许安静更是我需要的。

　　日子不紧不慢地按照时针的方向走着，每一天都是相同的，也是不同的，所有人用不同方式解读看似相同的日子。

　　自从下半年江波的母亲带着江波大儿子来了之后，不知什么原因松梅又开始正常回归宿舍，她常常对着窗子发呆，或者自己一人出去溜达。

　　她常对别人说：这世上没有男人可以配她，她才不要傻傻地为别人负担家庭。北京的霾又来了，所有一切变得朦胧而模糊。

　　江波没多久辞职了，公寓里所有家居都被松梅悉数搬了回来，堆满宿舍每一个角落。

　　没有人知道事情经过，很多谣言渐渐传了出来。

　　松梅的脾气越来越坏，和所有人吵架。大家都觉得松梅变了，疯了。

　　笑笑冲画儿说：“松梅姐怕是更年期到了。”

　　有人说她和江波要房、要车、还要彩礼，就是不要江波的娃。

　　传的最多的是松梅不是一个真正的女人，这个流言是怎么传出来的？橘子和画儿整天嘀嘀咕咕，对我却一致保持着高度警惕。

      一次青戈醉酒对我说：“安安，你知道么，江波那个笨蛋……”说到这里他忍不住笑起来，两手撑着桌角笑着指着我说：“你都不知道，你不知道，哈哈哈……江波，江波把松梅剥光了都没怎么着，哈哈哈，笑死我了，哈哈哈……”

       我看着他只觉得他无比丑陋，无比恶心。

　　就在那一年松梅突然患上耳疾，常常神情恍惚，工作也总是出差错。

　　新一年到来的时候，财务再次大调动，办公室里依旧鲁部那张一层不变的面孔，手里依旧是那支笔在指尖转来转去，他摘下眼镜看看我们，安排了所有人岗位后，转头对松梅说：“松梅，你和安安换一下岗位吧？”

　　松梅看了看我长大了嘴，涨红脸：“鲁部，为什么？”

　　鲁部掏出眼镜布向眼镜哈哈气，一下一下擦着：“嗯，松梅啊，这是工作需要啊。”

　　“难道我不合适工作需要？……”松梅的声音明显带了气愤和质疑。

　　我看了看松梅想了想说：“领导，让松梅留下吧，我还是喜欢现在的岗位。”在他们惊讶的目光中我走出办公室。

　　春天来临的时候，满世界都是耀眼的桃花，我挽着青戈手臂挨着桌子敬酒，松梅笑嘻嘻地说：“哟，你们这才是好事多磨呢……”

　　她不动神色看着我：“安安，祝你们幸福。”她灌下了满满一杯白酒，把空酒杯执给我看。

　　而我分明听到她心里另一种声音：安安，你赢了。

　　我赢了么？我耳边回响起春日里那个亲切声音：“安安，包子，好吃么？”

鴳雀

坐沙发要给钱，俺这种老派男人最懂传统礼仪。

随玉

板凳也得给钱，俺这种老派女人也学点规矩。

夏冰

岁月是个疯子。
看完了，总在想，作者这个不像小说标题的标题，究竟对文本起到了什么作用呢？
反正吧，越琢磨越觉得有意思。

随玉

看似平淡的生活其实暗潮汹涌，一些你认为的好人或者坏人，在利益面前展露出他们自正的个性，也许是生活所迫，也许是性格使然，不管如何，这就是生活，有温暖有心寒有气愤有悲哀，坚持本心自会得到收获。
子期这篇文里有种淡淡的忧伤，用一些平常的小事诉说生活的艰难，只是纵观整篇文，似乎散了一点。当然，只是个人意见。
问好子期，写这么长真厉害！

野芒

我们已经很努力，但是看到的还是子期的影子！她一个不断思考的人且不断针对自己思考的人。并且她总能找对突破的方向。没办法，我只能说你慢点好吗
学习拜读，加分支持！

莹莹子期

鴳雀 发表于 2018-12-2 12:22
坐沙发要给钱，俺这种老派男人最懂传统礼仪。

这回老师居然抢先，不容易啊，呵呵，来，我们先排队

莹莹子期

随玉 发表于 2018-12-2 12:28
板凳也得给钱，俺这种老派女人也学点规矩。

玉儿手持一把大斧高喊：此山是我开，此路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嘿嘿，那是孙二娘

莹莹子期

夏冰 发表于 2018-12-2 12:48
岁月是个疯子。
看完了，总在想，作者这个不像小说标题的标题，究竟对文本起到了什么作用呢？
反正吧，越 ...

夏冰老师这么聪明，慢慢琢磨吧，嘿嘿

莹莹子期

随玉 发表于 2018-12-2 14:03
看似平淡的生活其实暗潮汹涌，一些你认为的好人或者坏人，在利益面前展露出他们自正的个性，也许是生活所迫 ...

看来知我者玉儿也，其实生活本就有许多无形的东西，那些得不到，失不去，就在你身边，那是每个人都逃不掉的路障，心魔。谢谢玉儿的点评。

莹莹子期

野芒 发表于 2018-12-2 20:31
我们已经很努力，但是看到的还是子期的影子！她一个不断思考的人且不断针对自己思考的人。并且她总能找对突 ...

哈，野芒老师是在夸奖我么，我怎么又感觉不像呢，这阵子看玉儿她们频频出稿，我实在急了，就瞎编了一个充数，不过生活背景当然是真实的。

临沂风铃

子期老师好，先问候，再细品。

林小白

边看，边思考，阅读带来的愉悦感和思考带来的凝重相得益彰，等全部看完再来细细点评

草舍煮字

岁月是个疯子，它让人还没来得及走进另一个人的生命，让一个人还没了却生活中的误解，让一个人还没来得及弄懂什么是爱情，甚至让一个人还没有开始真正的生活……就已经老去了，“我们回不去了。”
子期别怪我回复得晚，此篇耐人寻味，品咂了两三遍，感受依然觉得浅。
难能可贵的是，很好地诠释了小说的要旨，就是写人，以人物为中心。文中人物个性鲜明，包括次要人物，没有雷同。第二，节奏沉稳，尤其对女主性格的表现，跃然纸上，又是一个与你自己的性格完全不同的人（我感觉是），更显写作功力。

临沂风铃

不动声色的叙述，掩饰不住内心世界的波涛汹涌。离异单身的女人，最容易迷失自己的方向。好在，女主的特立独行让她在岁月的流逝中沉淀下来，开出一朵美丽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