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爱玲说:也许每一个男子全都有过这样的两个女人,至少两个。娶了红玫瑰,久而久之,红的变成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还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的一粒饭粘子,红的却是心口上的一颗朱砂痣。似乎无论我们如何选择,始终会在爱情和婚姻中留下无尽的遗憾。那究竟怎样选择,才能确定你要携手的那个女人,是值得你一生珍惜的呢?也许从你读懂李清照开始,你就会明白了。
那个写下千古名句“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李清照,词句里无一不透露着她是位多愁善感、温婉细腻的女子,但读过李清照的一生,你会发现她是一个放在现代,都有些挑战传统、离经叛道的女人。
首先就李清照写词来说。古代对女子的要求是“无才便是德”,北宋时人们虽然不反对女人识文断字,甚至鼓励女人学《孝经》《论语》《列女传》之类,但并不提倡女子像男人一样写文章。
理学鼻祖程颐的母亲文化水平也非常高,但她自我要求非常严,从来不贸然写文章,平生只有几封家信留存下来。程颐对母亲的行为既崇拜又赞赏,觉得女人就应该这样。
与赵明诚结婚后,还公然写了一首被时人视为淫语的词:“绛绡缕薄冰肌莹,雪腻酥香。笑语檀郎:今夜纱厨枕簟凉。”
简单来讲,意思就是:“水嫩的肌肤若隐若现,玲珑如玉晶莹如雪的香躯...不过老公啊,天气很热,我们的床又凉爽又舒服,你懂的...“人家连秀恩爱都秀的如此大胆和快意。所谓传统、所谓枷锁,在李清照看来浑若无物。
不光写,李清照还大胆地评论当时诸家著名的词人。在她看来,北宋第一词人柳永虽然传唱者极广,但过于俚俗;宋祁的词虽然时有妙语,如“红杏枝头春意闹”者,但境界不甚广大。
即便是渊博无俦的苏轼、欧阳修,李清照也认为他们在写词上不甚用意,音律一点也不和谐,写出来的东西根本不是词,而是披着词的外衣的诗……当真是惊世骇俗了!
无怪乎她的丈夫赵明诚,也觉得心悦诚服。相传有这样一个故事:中秋佳节,赵明诚的好友们来访。谈笑间,赵明诚将夹有李清照填好词的几十篇近作递给好友们,心中暗想与夫人李清照一较高下。传阅间,只听一人拍案叫道:“好一首《醉花阴》,真可谓千古绝唱。”
众人也都齐声叫好,然而这《醉花阴》正是李清照的杰作。赵明诚又是高兴,又是惭愧,只好承认这一阙实为夫人所作,并当着众人的面拜夫人为师。
相较于时人吹捧的“女子无才便是德”,李清照的才思敏捷、见识广博,没让赵明诚心生不满和嫉妒,反而更加爱重李清照。
两人切磋诗文,不亦乐乎,长此以往,夫妻之间就学识问题,常常以谁说得准、说得快决胜负,来确定饮茶先后,胜者往往举杯大笑,致使茶水泼了一身,反而喝不上。
李清照还颇有些放浪形骸。她好酒,然而酒量不大,每饮必醉。以至于有“常记溪亭日暮,沉醉不知归路”这样的佳妙小词。个中境界,直追陶渊明“造饮辄尽、期在必醉”的洒脱。
坊间对李清照的好赌亦是津津乐道,然而她好赌,却并非是嗜赌成性、挥霍钱财之人,不过是闲来取乐罢了。
对于这样的李清照,赵明诚从不觉得她离经叛道,两人感情融洽,志趣相投,还都有收藏的爱好。为了搜集名人书画和古董漆器,他们甚至会“食去重肉,衣去重彩,首无明珠翡翠之饰,室无涂金刺绣之具。”
正如那句: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灵魂万里挑一。李清照虽不是当时社会所认同的“正经”女子,却是赵明诚眼中、心中的最爱;无论旁人对李清照的所作所为如何诋毁中伤,赵明诚始终觉得妻子娇俏可爱,是自己的“解语花”。
放到现代,李清照就是一个喜好喝酒、赌博、说话没有遮拦、好得罪人、朋友圈里总爱秀恩爱、还爱发些伤春悲秋小鸡汤文的人,她也并不是一个完美的人设,可赵明诚就是爱她这些特点。
所以,张爱玲所谓的红白玫瑰之选,往往不是因为不爱,而是因为不够爱。当你足够爱她,她身上的一些特质,在别人眼里也许是不可理喻的,可在你心里,就能爱得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