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雨夜昙花 于 2019-1-22 23:33 编辑
怎么可能会不记得恩和。很多时候,遇事遇人,瞬间会想到:换作恩和,会怎么做?见了有趣或无奈的人与事,也会想:这个得记下,要说与恩和。好像忽然之间,我变得唠叨了。 而你不在。看到这句时,有些忧伤。转念间,却是想到,因为惦记吧,因为牵挂,你其实无处不在。 今天中午同事请吃饭,在已倒闭的一间厂房里。工厂倒闭了,厂房成了羽毛球场、篮球场等等,还有许多餐馆。进了大门,是俏记酒窖,小小的门面,里面坐一男子。我没有进门,而是站在窗边问:还记得我吗?他结舌:你!你!我只笑不语,就是不提醒。然后说:阿俏说这家店是你们开的。他突然间醒过神来:阿俏在那面,我们还有两个店在那面。我说我们过来吃饭。同事接了一句:在版纳园。他问知不知道在哪里,同事说知道知道。然后与他道别,去餐馆。我不说一句客套话,诸如吃饭没有,和不和我们一起去。不是没有想到,不过是不想说罢了。 才走出数步,同事就嚷起来:你认识的人比我多!同事号称从总经理,到保洁人员,无人不识,就是去菜市都要与菜贩聊半晌。昨天正为这事取笑她,她宣称是自己性格好,对人热情,而我素来冷淡。为了坐实我冷淡的名头,这才解释:那是我同学。是,那男子是我初中同学,与我同桌两年,毕业七年后,娶了坐在我们后排的阿俏。已二十年不见。 版纳园,傣菜。楼上养着茶花鸡,楼下装饰也是傣家风情,竹楼竹桌,还有小小油纸伞垂吊在屋顶。倘若是晚上,会有斗鸡表演,猜中赢方的客人,能免费得一盘菜。斗鸡,小说里看过,十分血腥,不过我在许多地方看过,没有描写的那么可怕,大约两三个回合胜负即分,并没有生死相逼。大约斗鸡们也知道,这不过是表演罢了。 茶花鸡,倒不是长得像茶花,而是它的叫声谐音神似茶花两朵,故而得名。莹漾小时听这名字漂亮,误以为是比锦鸡更好看的鸡,一次买了几只回来,莹漾去打开笼子,一只茶花鸡便飞将出来,越过阳台,飞往二楼的平台去了。我们站在距它十多层楼的阳台上,徒呼荷荷。茶花鸡,的确是野性未驯的,羽毛泛着绿光。 冬天了,云南人会吃根。春花、夏叶、秋果、冬根。今天去版纳园,便是为了这锅鸡汤炖百草根。外省人大约是不喜的。上周北京来人,陪着去市场调研。葛根早已上市,我每见都会称二两来吃,那天在市场因是工作,不方便购买,但他们见着新奇,让切两片来尝尝。然后说:味道怪怪的。而我真是很喜欢,味道很淡,有一点点苦,还有一点点甜,那从童年就喜欢上的味道,至今不变。环环一看,原来只有我一个云南人。 手又写滑了,唠叨了这许多。 再写一句:下午下班回来,走在街道上,一侧是正在拆建的云南饭店,围了高高的木板墙,另一侧是准备拆的小店,只有馒头店和银饰店还在开业。当年的云南饭店坚固无比,拆时用了很大的机器来一锤一锤地砸了整整一天,才把一面墙敲倒。我站在一边看,一面看一面想:这么好的墙,怎么就舍得拆了呢。馒头店之前是服装店,服装店的身前是杂货店,馒头店是这条街拆了所剩无几时突然出现的。这条街叫龙井,据说早年有口古井在这里。我从未见过。 写这条街,其实是今天下午走在这条街上时,想到了坐公交车上时,看到的恩和的那句话:而你不在。 很多时候,或者是绝大多时候,都是不在的。但又无可否认,其实是在的。以某种我无法描述的形式存在,这个在,或许不是陪伴,其实又是陪伴。想到这个的时候,我刚好转了弯,离开龙井街。于是,这一个时刻,便也是在的。我知道,纵是很多很多年之后,想起龙井街,无论它成了什么模样,就会想起这个下午,并无明媚阳光,也无娇艳花朵,甚至,它只有一堵临时砌了遮挡施工现场的墙,以及只剩下两间铺子,其余全部被封了门面的房屋。只为,这一刻,你虽然不在,却又告诉了我,你的永在。
晕了,就说我手写滑了,说写一句又写了这些……不唠叨了,抱抱恩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