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雪中侠客 于 2019-1-29 14:47 编辑
彼岸的情人
——读杜拉斯《情人》
在看梁家辉主演的电影《情人》之前，对杜拉斯这个作家一无所知。后来在安妮宝贝的书里看到她这样写杜拉斯：基本上是不喜欢外国文学的人，却无法拒绝杜拉斯。再后来翻看王小波的书，同样看到了对杜拉斯类似的赞誉，王小波说：“我觉得读过了《情人》，就算知道了现代小说艺术。”心里便萌生了这样的好奇：杜拉斯何许人也，竟然能获得如此高的赞誉？
一直不喜欢看外国文学，原因很简单：翻译过来的文字实在太过晦涩，缺乏文字的美感。另外一个重要的原因是外国名字实在难记住，看完前面的，后面准会把主角的全名忘记，所以，外国文学一直是“禁区”，很少去触及。但杜拉斯的《情人》是个例外。
在新华书店看到她的书，是那本被很多人推崇，却一直没能一睹“芳颜”的书——《情人》，翻看的第一眼，就喜欢上了这本书。看过这本书之后，才深刻领会到一个道理：原来，外国作家的文字也可以这样唯美，这样深邃而充满诗意。另外，原来国内还有王道乾这样厉害的翻译家，能够将作者的书翻译得如此深刻，仿佛透到骨髓里去。
是翻译家王道乾成就了杜拉斯？抑或是杜拉斯的《情人》成就了王道乾？
《情人》的开篇便很抓眼球，即使时间间隔很久，依然能够清晰记得那段话，我想，读过杜拉斯《情人》的读者，很少有人会忘记，在《情人》的开篇里，杜拉斯如是写：我已经老了,有一天,在一处公共场所的大厅里,有一个男人向我走来。他主动介绍自己,他对我说:"我认识你,永远记得你。那时候,你还很年轻,人人都说你美,现在,我是特为来告诉你,对我来说,我觉得现在你比年轻的时候更美,那时你是年轻女人,与你那时的面貌相比,我更爱你现在备受摧残的面容。这个形象,我是时常想到的,这个形象,只有我一个人能看到,这个形象,我却从来不曾说起。它就在那里,在无声无息之中,永远使人为之惊叹。在所有的形象之中,只有它让我感到自悦自喜,只有在它那里,我才认识自己,感到心醉神迷”
《情人》是法国作家杜拉斯带有自传性质的一本小说，薄薄的，文字并不多，7万字不到。描写在湄公河与她彼岸中国情人邂逅的一段往事，其间，写了女主角家庭的变故与不幸，写了爱情的萌发，深藏内心的欲望与阶级不对等后爱情最终的遗憾，读来令人感到疼痛，那种疼，是深入皮肤内部的疼痛。
看过杜拉斯的简介，也看过关于《情人》的一些书评。有人说：杜拉斯是一个放浪的法国作家，她酗酒、抽烟，有着多段放纵的爱情史。但是，我想，更多的人都停留在了表面。解读杜拉斯，他们的眼光多停留在她“放纵”的一面，以供在茶余饭后和人说起时，爆一下这个女作家的“猛料”，一如时下谈论某位明星的花边新闻。他们往往忽略掉作家杜拉斯的深情与绝望，那种文字里溢出的疼痛与哀伤。
杜拉斯用一生写出了一个故事：一个法国少女与中国男人之间的爱情故事。颇为讽刺的是，这本并不被杜拉斯本人看好的小说，却成了她一生的经典，也是广为人知的经典。
这段故事她从不对外人所提及，她把它深藏在心里。恰如她在小说里说的那样：她明白自己穷困潦倒，而那个来自北方的中国情人却是富甲一方的金融商公子哥，她们地位悬殊，肤色不同，还阶级对立。可是，她终于还是忘不了他。
她记得彼岸那个情人的所有细节，她记得他的深情，也记得他的懦弱，记得他每一寸皮肤的温度，以及他给过她的巨大的欢乐与悲伤。在小说里，她刻意说她喜欢的只是北方情人的钱，反复强调接近那个中国男人只是为了获得金钱。可是，通读整本小说，读者会发现：法国少女对来自中国北方的情人是如此的爱，那种爱，已经铭刻于心，萦绕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爱情有时候是充满绝望的，那种绝望却又让人欲罢不能。所以，在小说里我们常常会邂逅这样令人动容的句子：“吻在身上催人泪下”、“大海是无形的，无可比拟的，简单极了。”……那种对爱情的绝望与希冀贯穿全篇，令人无法自拔。
看到法国女孩与彼岸的情人分道扬镳时，不知不觉眼眶就湿润了，想起此去经年，年轻的女人将嫁为人妇，而那个北方的男人将按照父母的意愿，娶一个贤惠的女人，从此平淡一生，虽然顺理成章，却让人莫名感到悲伤。
或许，这就是杜拉斯文字的魅力吧。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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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1-28 15: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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