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邱天 于 2019-3-12 19:55 编辑
访友拾趣之三:三个女人一台戏 文/ 邱天
春节期间外出访友到过几个城市,也收集到不少题材,写了几个拙作,发“忍俊不禁”。访问的文友们不管专长是什么,都很敬业,都有自己的特点,这让邱天受益匪浅。今个儿再整一篇,想得有新的趣味,写出真有不一样的地方,慢慢说给您听吧。
一笔封喉:安辨雌雄
到的那个城,是座山城,山城跟海滨城市不一样的是,空气中带着青草味儿。不再听海涛,而是听松涛。
我按照小说群里的网名,想去拜访一位叫“一笔封喉”的网友。这位爷,在群里的头像阳刚、霸气,文风颇具武侠味。我打算住在他那儿,然后会一会山城的“疯女”、“梨花扇”等几个文友。
我给一笔封喉挂电话,告诉他我已经在路上了,问到哪里见面。就听见手机里传来“呼呼呼”阵阵松涛声。我说:“兄弟,你那里的风声听去很爽哈!”
传来“哈哈哈”一笔封喉爽朗的笑声:“邱老师啊,这可不是风声,是我在挥笔弄墨哈!”
什么意思?挥笔有声吗?这兄弟在卖弄什么关子?这谜团,等到了地方再解开吧!
山间小酒馆,靠山临涧,很雅致。雅座包间里,竹制方桌旁坐着三位美女。我自报家门:“我是老树根,几位……”
站起一位女子,个不高,微胖,说:“一眼就能认出您老树根邱老师,您的网络头像早把您出卖啦!”
我说:“一笔封喉网友还没到吗?我刚才给他挂了电话。”
站着的这位笑了:“邱老师,我就是一笔封喉!”说着伸出手来。
啊?一笔封喉是个女子?不会吧,我在群里一直跟他称兄道弟,怎么变性了?我发觉脸发烫了。
落座。一笔封喉介绍了左边这位“疯女”,右边这位“梨花扇”。我彻底蒙了,这回来拜访的,全是美女作者啊!太出乎意料了,除了“一笔封喉”,我原以为“梨花扇”是个风流倜傥的俊哥呢!
坐下吃饭、喝酒。三位都是女中豪杰,这小酒喝的,我本来就不善酒量,难抵盛情也小酌。个儿比较高的“疯女”说:“邱老师,刚才您在电话里说山风、松涛什么的,知道是什么声音吗?”
我说我想知道啊!
随即,一笔封喉将手中的筷子在头上方舞了几下,就听见“呼呼”的声音,且有风袭来。啥?这松涛是一笔封喉舞筷子发出的声吗?
就看见一笔封喉离座,在包间握筷子表演了一套剑法,真没想到,她将手中的筷子当做剑,舞出山风、舞出松涛,让我惊讶不已。
“疯女”说:“吴姐练过,所以她的小说人物多为侠客、镖客,我们就担心她走火入魔,嫁不出去了!”
一笔封喉姓吴,身壮,臂粗,说话的声音极像男人,少了女性的婀娜。她说她并不愁嫁、不愁嫁。
少女的心,我不便揣摩。
疯女:醉生梦死
一桌人吃饭,仨女人中,当属疯女酒喝得多,说的话也多。
疯女说:“邱老师,您说这小说,主题意义最难把握的。现如今正能量成了报刊的主旨,当属这类小说容易上刊,反之,搞怪、疯癫的作品就不敢沾边了!”
我琢磨她说的“搞怪、疯癫作品”指的是哪门类,一时间也悟不出三六九。群论坛中署名“疯女”的小说,我也读过几篇,多为“水煮三国”一类调侃古典名著的,譬如,孙悟空与牛魔王夺妻之战300回合,刘备三顾茅庐请诸葛亮时,诸葛亮正为三番五次约会不成,让人劈腿正“失恋”怄气……敢情“疯女”喜欢搞怪、疯癫,瞎编这样的“野史”啊?
疯女端着酒杯跟我劝酒呢,眼中透出一股骚气,我不寒而栗。据她们说,疯女原名谷峰,取网名“峰女”,后来有群友调侃她,说峰女是不是“望夫崖”那位啊?这一说不知怎的动了她的哪根神经,她索性改成“疯女”了,而且,写作品、做人等等真的有些疯疯癫癫的了。
疯女敬酒,我不能疏远了,我说:“小谷啊,我不胜酒量,就喝一小口吧。说这个文学门类,写什么、不写什么,可以由市场需求定。咱玩网络文学,不受正能量限制,不违反网络规定写作啥都成。”我正说着,疯女已经一口喝光了杯中酒,眼中骚气没有了,却含着泪,看去像想哭。此女真疯了,边喝酒,边吼起了当地的山歌,有板有眼,抑扬顿挫,其间另两位女作者拍掌打着拍子,轻的,重的,拍着,唱着,忽然疯女侧身趴在我的肩膀上,哭泣起来。
疯女像是有什么心事,或者委屈,或者因为酒喝高闹的。我哑然,只能心中默念,姑娘,邱叔叔的肩膀会不会让你心情好受些?
梨花扇:捉摸不透
在座仨女子,梨花扇显得腼腆,不爱说话,不像另两位叽叽喳喳,有女孩的矜持。我刚想夸她两句,谁知,她说话了,一开口,我彻底蒙圈。
梨花扇说:“邱老师,记得前年文学群里的‘玉面狐’吗?”
我说:“还记得。我曾与‘玉面狐’有过唇枪舌剑,我刻骨铭心呢!”
我说的刻骨铭心,是因为那位“玉面狐”公然在群里对我吐槽,说我顽固不化,是茅坑里的石头——又硬又臭。这源于我在群里宣传正面写作,抨击那些不顾道德伦理、赤裸裸宣扬男女性爱的小说,我认定这样的小说是“狗屎”!“玉面狐”文笔犀利,驳斥我,于是长达一个半小时的争辩在群里展开,我恼羞成怒,说的话也不中听。除了“玉面狐”,间或冒出一个“一纸残荷”为“玉面狐”助阵,大有乌云压城城欲摧之势。那之后,我生病了几天,据说“玉面狐”抛下一句“男人的屁股、女人的腰——是不能随便摸的”,也在小说群中销声匿迹。
梨花扇说:“邱老师,对不起!跟您说实情吧,‘玉面狐’是我,‘一纸残荷’也是我,因为您老批评的那些性爱小说全是我写的,赤裸裸的暴露原本是我追求的写作方向。女性青年为什么不能放下思想包袱,写前人不敢涉及的敏感话题?我那时这样想、这样写。不过,您说得对。年轻人的感情冲动是魔鬼,魔鬼会伤害人的。所以,吐槽后我离开了群,之后我以‘梨花扇’重新进群。”
这位我眼中矜持的女子,居然是针对我的“反方辩手”啊!现在她毫不掩饰地说明了一切。我接受了她的道歉。
三个女人一台戏。这个小山城藏龙卧虎啊!我不敢小觑!
一笔封喉取出一杆大毛笔,在酒馆水泥地板上蘸水写地书。她运笔有劲,我又听到了“呼呼”的山风,身临其境。她写的是“忍俊不禁”四个大字,遒劲刚建,不容得我不佩服!
我站一旁暗暗思考,今晚得回小县城找一家旅馆投宿。此地不宜久留,明日得回家去了!该不该跟她们说一声道别呢?出于礼貌,我还是跟她们说,得结束访友返还家乡了。 是夜,我在山城旅馆辗转难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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