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万里山水 于 2019-4-20 23:17 编辑
和《破除迷信》老电影邂逅，只是因为喜欢一位老电影艺术家的电影作品，所以在关注他的同好们的言论中，知道了有这样一部电影。寻迹而至，找到了相关网页。没有看过，就赶紧补上了。短短的一小时十三分钟的影片，包括反映农村题材的《土洋灰》和反映工业题材的《勇于革新的人》两个小故事，破除迷信，就是说他们这一些个体和群体，能够在自己的小范围内，开动脑筋，不怕失败，做出了自己想做而难以做出的事情，突破了技术瓶颈。电影虽然已经过去了半个多世纪的时间，竞也看出了满足和收获，可谓是一次愉快的观影过程。
我说的老电影艺术家是电影演员王心刚，他在一九五八年大跃进的年代参与拍摄了这一部短电影中的一个单元，仅仅二十七分钟的《土洋灰》。应该是老帅哥早期的电影作品之一。处在大跃进那个热火朝天的时代，人人都想为国家的发展多做贡献，觉悟和热情达到了一个空前的地步。电影开始部分的字幕，是国家主席的语录，记录如下，也是一种学习和重温：
“我们的党，我们的国家，现在需要大批敢想敢说敢做的人，敢于破除迷信革新创造的人，敢于坚持真理，为真理冲锋陷阵、树立先进和革命旗帜的人，依靠这样的人，我们才能够领导全国人民跃进再跃进，多、快、好、省地完成伟大的社会主义建设事业。”――刘少奇在八大二次会议的讲话，给电影的时代特征和国家的当时的需求做出了一个简要说明，给予人们了解电影提供了很好的说明和推介作用。电影是娱乐的形式，也是政治的工具，所不同的是明显和隐秘而已。大张旗鼓，旗帜鲜明，是那个时代我们社会主义电影的一个鲜明特征。
一个小民乐队，十余个人，人最奢侈的地方就是一个会场，也不超过百人的样子，能把一个故事表现得朴素实在，把人们的精神状态表达的精准简洁，是电影《土洋灰》的一个特征，尽管简单，观看的过程还是相当有趣的。从一些老影人那里，知道那个时候电影厂的任务非常多，拍摄电影的计划也超出常规，电影留下的样本却非常有限，《破除迷信》模糊粗糙的音像资料能够存留下来，也得感谢有心人的努力。把一个特殊年代的影像呈现出来，让人们得以了解和窥探，那时的人们的状态和所作所为，比起盲目洗脑和刻意鄙夷的单调，都要来得更有意义和好玩。
《土洋灰》的故事比较简单，就是一个小村社，遇到大雨把大小水坝冲垮了，需要重新修葺，但是缺少需要的洋灰，否则遇到大雨侵袭还是白搭。而想去购买，又遇到缺货。有限的洋灰都被大的工厂给占用了，小单位小村庄只能等以后的机会。灌溉用水也不是随意可以耽搁的。于是党组织在乡村的堡垒，村党支部的五六个成员们就开会了。这个场景在老电影里比较常见，气氛融洽，讲究民主集中制，尊敬大家的意见，所有事情都是商量着来的。他们是村庄的灵魂，某种程度上也是村庄的智囊和村民的保护神。村干部退伍军人老杨成为坚定地要修水坝的赞成者。他最终也是和大家一起齐心合力，依靠自己的力量造出了土洋灰，解决了修理水坝的难题。
按照买洋灰的思路去做，上来就遇到了迎头一棒，根本没有多余的洋灰供应给他们，但是得到了热心的相关领导提供的一点关于洋灰制造方面的资料，这就是老杨能得到的帮助。凭着对集体事业的责任心，和参加过抗美援朝具备的自信，科研行动就开始展开了。一个没有多少知识积累的年轻人，终于从从读得云山雾罩的资料里发现了一个数据，就是几个原料的配备方面的数字，走上了起先的失败之路。这也是这部短片的有趣之处。做好的样品，找一块硬石板，对着石板砸就行。如果砸下去，样品没有损失，保持了原样，就说明质量合格。可是连续的试验都失败了。不服输的老杨，使用了其实是高中课本学过的排列和组合方式，对配方就行了各种比例和先后次序的样品尝试，也唤起了大家的支持和理解，一起参与进来。烧贴饼那样的锅架起了好计锅，专门烧制样品土洋灰。不勤力是不行的，劳动者最不怕劳动，再说是为了集体和大家，也是为了自己啊。
如果各种可能都做到了，也就是几种配方都做成了样品，都没有经过砸石板测试，那就是彻底失败了。老杨们怀着巨大的期待而来，怀着巨大的尴尬和失落再次失望。为什么呢？因为经过测试，几乎全被砸成碎末了，本来参与说好如果试验成功要杀鸡祝贺的打赌的人，也可以不宰杀自己家还能下蛋的鸡了。只是看到了留下的最后一个样品，还没有砸，大家也没有热情去砸了，就怀着有枣没枣打一竿子的想法，抡起来砸了下去，嘿，居然是试验成功的一块土洋灰。没抱多大希望的人们，不期迎来了自己科学实践土法研制的成功。胜利者是快乐的，也是大度的，许诺要吃的老母鸡也可以不杀了，可以让其为社会主义多抱几窝小鸡去了。
一个水坝被冲垮了，会引起那么多的人们关注和全力抢救，个人和集体形同一体的责任心，也是只有那个时代才有的状态和情境。难题摆在了知识水平都不算高的人们面前，按理说不干也没有人去指责，但是凭着社会主义觉悟和克服困难的热情，硬是做出了对于他们而言，需要超水平发挥也未必能够干出的事情，还是值得总结和研究的精神财富。虽然难度看上起算不上多么高精尖，但是花费的脑力和智慧，已经是对于他们所在的群体来说，已经是了不起的创举了。大跃进的年代，有荒唐的事情出现，可以是热推断出是热情大于理智所为，而既有热情又有科学合理的技术支持，人们做到了自己本来没有想到过能做成的事情，也是时代赋予人们的品质和光彩。
喜欢这一部短片，还因为是看老杨的扮演者王心刚年轻时候的影像，年轻得令人惊喜，好萌好淳朴。说话和动作，几乎可以让熟悉他的人们看到他后来在《寂静的山林》、《海鹰》、《野火春风斗古城》、《侦察兵》里的相关动作设计和说话的习惯，这对于锺爱他的影迷们来说，尽管影像模糊，但是因为不可多得而倍感喜爱和庆幸了。第二个独立故事《勇于革新的人》，表现工厂里的年轻技术员陈志高，不信自己的工厂和国家造不出手表中的一个关键配件宝石轴承，在党组织的支持下，靠着孜孜不倦夜以继日的尝试和实践，在专家推断攻克技术需要的时间内，突破了技术难题，造出了第一批全国产制造的手表的故事。结束了需要进口瑞士手手表配件的历史。相对来说，手表关键零件研制成功的过程，比《土洋灰》更有戏剧性和细节表现力。譬如可以看到年轻的技术员，和电影《模仿游戏》中，英国最智慧的几个人破译德军密码的人的表现相类似。尽管难度有别，但是当事人所表现出的全力以赴的思考，全身心的投入，触发灵感，开动脑筋到达类似走火入魔的境地，都相当精细和相近。所不同的，这个中国工厂里的年轻人，依靠的资料和经验，相当地匮乏，也是力所能及充分利用各种资源和能量，才够到了常人难以碰触的高度。为国增光，为厂做贡献，为自己的人生写下了闪光的一笔。
那时的人们，已经被一些文件和文章固化成某种状态。那时的一些人们，被演员替代，躲在更为模糊的灰影了，消失了他们的身影。对于好多的人们而言，他们都是已经久远的前辈，停留在模糊的影像里，差点就被湮灭在时光的浪潮之中。遇到《破除迷信》是一次巧合，充满随意的气息。但是又是一种必然，基于热情和美好的情怀，人们愿意看到自己喜欢的演员，喜欢他们带来的时代记忆和美好品质，尽管故事编排的简单，几乎可以到达花不了几个钱的地步和状态，但是带来的精神财富却是不可估量的。人们可以依据自己的智力和判断，去界定一些事情，如果有心还可以推断和纠正某些偏差和误解，结果总是有过程的，认知也是可以来回纠偏的。从这种层面来说，影片的片名《破除迷信》，感到一点都没有过时。
2019年4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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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4-20 18: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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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4-20 19:3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