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唐男人的黄粱梦
这天傍晚,夕阳西下,忽然刮起的秋风猛烈地扫荡着长江两岸的落叶。航运公司的一轮货船刚在武汉码头停靠,就上来一位中年女人。正指挥工人卸货的一位35岁的职员余民团,望着站他面前满脸怒容的女人连忙叫了一声“妈。”
“你昨天叫我老婆,今天叫我妈!你这个男人厚颜无耻不要脸,太荒唐!”中年女人气愤地怒斥道。
当着工人们的面,余民团遭到指责,倍感羞愧、尴尬,低下了头,不做声。
“你这个做事荒唐的男人,我找你领导评理去!”
女人找到了航运公司经理,女人如此这般地说了一顿。
这个女人叫杨萍,在武汉一家市立医院任主治大夫,年收入可观,可惜,与她同在医院担任医院院长的丈夫于两年前丢下她与刚考上大学的女儿,不幸患癌去世。
今年正月的一天,杨萍接诊了一个被火烧伤了的病人余民团。
在治疗期间,余民团从护士口中得知,杨萍死了男人,有一个女儿。
伤愈后,余民团请杨萍吃饭。
“姐,非常感激你在医院对我病体的治疗和关心照顾,使我身体康复的这么快。”余接着问:“姐,你30几了?”
“我46岁了。”
“你真的46岁了?你看起来好年轻呢,我以为你34、5岁,想不到你46了。”余民团接着一脸真诚地说:“姐,我今年35岁了,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咱交个朋友吧。”
望着长相一般但满脸诚恳的余,杨萍点头答应了。
余经常去看望杨萍,并利用礼拜天邀请杨去各个景点游玩。后来得知杨萍在市中心长江边有5套房。5套房等于1000万啊。他便不顾年龄差异,向杨萍展开了火热的爱情攻势。
“我内心深处只喜欢稳重成熟的女人,我今生今世只深深地爱你一个人。”“跟你在一起,我感到无限地幸福快乐。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我今生今世非你杨萍不娶!”余满怀热情地对杨一再表示他爱的誓言。
杨萍被民团火热的情感和对她坚定不移、至死不渝爱的表白和誓言所感动。很快两人将婚期定在了十一国庆节。两人并住在了一起。
可是,随着杨萍的在深圳读大学的女儿放暑假回家,誓言变成了谎言。
自女儿回家后,杨萍慢慢地发现,民团常常给女儿端茶倒水表现地在女儿面前过于殷勤。有时候,自己上班回家,发现余以异样的目光鬼迷溜眼、察言观色地暗暗观察着自己。凭感觉,杨萍觉得余有什么异常,或者藏有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
一天晚上,杨萍对正在看电视的余说:“医院急诊科来了个病人,恰好陈大夫因他妈病重去江苏老家了,医院人手不够,我得去。”说完就走了。其实她没走远,大约30分钟后,她返回家门口,悄悄地将钥匙打开门,悄悄地进了房,发现电视正放映着让人不堪入目的黄碟,但不见人。便走进虚掩门的女儿的房间,她惊诧地看见,也是她再不愿意看见的一幕——自己的情人余民团正与女儿赤身裸体地纠缠在一起!
“你们在搞么子名堂!”杨萍接着又气愤地近乎疯狂地对手忙脚乱地正欲逃离女儿房间的民团吼道:“你这个禽兽不如、不知礼义廉耻的畜生!给我滚!滚!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十月国庆节的一天,加班回到家的杨萍听到敲门声,打开门一看,竟然是余民团,而且更令她无比震惊的是,余民团竟然皮笑肉不笑地开口叫了声“妈。”接着,余民团又出乎意料地说:“妈,我是来提亲的,我爱上了张丽丹,张丽丹怀上了我孩子。”一听余民团的话,杨萍气得几乎背过气,“砰”地一声,将门关了。事后,杨萍越想越气,她本想,这事不便伸张,只好打落牙齿肚里咽,忍了算了。可她万万没想到民团竟然得寸进尺太放肆!也太荒唐!如果女儿真嫁给了他,那就等于毁了女儿。为了自己的女儿,她决定向民团重拳出击!
她先飞到深圳,强行拉着女儿去做了流产。然后她又飞到了航运公司,于是出现了开头的一幕。
领导曾听职工反映,余民团将公司的电焊机、电缆线及其他公司财物盗卖了,查问时余狡辩说被民工偷了。对余早有辞退之意的领导想了想将民团叫了去,说:“子欲为事,先为人圣。可你干的这些——我们供不起你这尊伤风败俗、乱搞名堂的大神,你另谋高就去吧!”
被辞退的民团走向武汉城乡结合部自己父母居住的地方。民团的父母来自河南,早年因下岗,加之与人结怨,为了生存搭乘货轮从长江支流来到了武汉郊区的长江边,在一被废弃的又破又旧的危船上居住,以捡破烂和打零工为生。
从小望着浩淼烟波的长江和乘风破浪的过往轮船长大的余民团,渴望着将来自己也能在航运部门工作。大专毕业以后,他终于如愿以偿。有了稳定工作后,虽然找过几个姑娘,但最终均以他家境贫困而告吹了,因此一直单身。
在35岁这年,有些自卑心理的他见杨萍虽年岁有点大,但风韵犹存,娇娘半美。加之有好几处每平米2万的江景房,就动心了,心想,与她终了此生得到这巨额房产也值了。可是后来,每当杨萍一谈到她女儿,就双眼放光流露出对女儿的无限关怀之情,那种感情是他人无法逾越的感情——他迷惘、嫉妒。尤其是在他与杨萍的一次谈话中,杨萍曾透露,说自己的房产只留一处,其余的将来待孙子长大后,都赠与女儿。听到此话后,他便对杨萍的感情如风中的杨柳摇摆不定了。见到充满青春活力、朝气蓬勃的杨萍之女张丽丹后,他便蠢蠢而动地展开了对丽丹的所谓爱情攻势。每每趁杨萍上班不在家时,就花言巧语地说要带丽丹乘大轮游长江,游大海,游玩各个国家。这使得丽丹对海上生活充满了遐想与梦幻。
由于假期的天天相处,情窦初开的似乎喝了迷魂汤的丽丹对民团由最初的好感转为分不清是云还是雾的朦胧恋情。
在杨萍假装去医院的那晚,民团故意放黄碟,然后倒了一杯香味很浓的铁观音茶,将春药洒进茶里,端在了丽丹面前。单纯的丽丹当即喝了。然后,民团将丽丹拉过来一起看黄碟。一边看一边亲吻丽丹。涉世不深的丽丹以为这就是爱情,于是,吃了春药的她意思迷糊,头有点晕,身体不由自主酥软地倒在了民团的怀里……
傍晚,太阳西下,忽然刮起的秋风猛烈地扫荡着长江两岸的落叶。民团迈着沉重的步伐走下轮船,拖着疲乏的步态往宿舍走的工人们向他投来敬畏、疑惑的目光。余民团望着平时自己可以呼来喝去的臣服于自己的工人们,想到自己在工人们面前的威严已经成为过去,心里产生了不安、痛苦和懊悔不已的情绪。
被辞退的民团回到了武汉城乡结合部自己父母居住的地方,望着面前滚滚长江,过往船只,望着长江两岸堕入泥土的落叶,感觉自己就是那片落叶,只不过曾经在高高的树上在金色灿烂的阳光下做了春夏两季黄粱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