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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梦里飞花】梦里飞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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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5-20 09:11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香薰古琴 于 2019-5-20 16:51 编辑

  【梦里飞花】梦里飞花



  那段时间我总梦到一种花,绵延到天边的金银花。细长的花瓣一直在屋顶飞,在山坡上飘,不肯落下,像金色的霞。我从梦中醒来,头顶、嘴里,每个汗眼都冒着香气。星星在窗外的榆树缝里响亮地闪。我想继续梦境,陈平凡的叹息从隔壁屋子里传出来,紧跟着是床板咯吱咯吱地叫唤,阿苗下床去给陈平凡倒水。我在黑夜里睁着眼,脑子挖塌般想着金银花为什么要一蒂二花,为什么两条花蕊成双成对地绽放。

  两个月前,我倒霉了。准确地说是被倒霉了。王总投资的上亿元温泉小镇别墅区,突然搁浅了。质监局说泉眼水质不达标,先前的温泉是加料加热的,达不到消费者心中的纯天然。准备开盘的别墅区成了空城。我拨打二十遍电话,王总一夜之间就联系不上了,连财务小崔的手机都不在服务区。彭娟那天晚上就知道了情况,抬手就把茶几掀翻了,破碎的暖水瓶玻璃渣子溅得到处都是。亲戚朋友那里我集资了一千多万,利息每月打到各人账户,现在都要黄了。我拉着窗帘在沙发上窝了一天,烟灰缸外面溢出了烟灰,除了咳嗽就是死命地吸。彭娟食指指着骂我,说跟着我白手起家还没有几天,屁股还没有暖热,转眼成了累累负债户。为了保住第二套房,我在离婚协议上签了字。不管能不能跳,该不该跳,我就纵身下去了。

  跳下去才知道这是无底洞,一个人蹲在洞底想起这一辈子我还有很多事没有做。我不能蹲着等死。我要去看看山,看看花,找个清静的地方,写上几笔画上几笔,死了我也是曾经文雅过的鬼。拉杆箱里装了王小波的三部曲,还有一本《外国小说精选》,背着画板一路向东。我没有目的。哪里留我,我就在哪里驻足。

  那天我在一块印着牛岭古道的路标前犹豫,有个穿着拖地裙戴着宽沿帽的女人看我是个外地人,凑近我问是不是要住宿,而且是宿在农家。真是瞌睡虫遇到枕头,我马上精神一振,跟着她去了石头寨。石头寨只有五户人家,是我见过最原始的村落,村子里的围墙、房屋,甚至小路都是大小不等的石块砌成。房子高低错落,屋顶摇曳着狗尾巴草,石板小路沿着地势弯曲起伏。女人带我去的是门朝东的家庭旅馆,铁门掉了漆,墙边裸露的生锈的铁管子让我怀疑这里的卫生情况。我死活不肯进去,女人悻悻地走了。直到天近傍晚我敲开了一户人家的门。女主人大约三十多岁,丹凤眼,头发高高地挽起,模样挺漂亮的。心情郁闷的时候身边有个漂亮的房东也不错,更踏实的是家里有个男人。男人是个残疾人,坐在轮椅上目无表情。小院幽静,门前一条弯弯的土路不知通向哪里。这里的房子与山势有关,不是那种正东正西的走向。我当时转了向。主人说正房是面向东的。就这么定了,早上推开窗大概能看到太阳。这段时间我格外需要阳光。

  早上起床没有见到女主人,院子里干净利落。一定是她的功劳。阳光浅浅的,凉凉的,如同初生。空气里荡漾着奇异的香味,闻惯了雾霾和汽车尾气的我,真是小小的激动。院子向阳的青石上,撒着薄薄的针一样的细花瓣。野花香触动了我,我背着画板,握着手机出了门。远处是水墨一样重叠的青山,起伏的山峦间似有一层薄雾,山崖下和石缝里匍匐生长一种植物。枝条上探出一丛丛白色的和金色的小花,它们依在红色的蒂上并列生长,满山都飘着淡淡的清香,连我自己和这画板都浸染着花的味道。我选择一个合适的位置,拍了一些照片,开始写生。我在大学就进修过一个学期美术,供我上大学的二哥说我是不务正业,断了我的生活费,我的绘画技术只能停留在初级水平。山幽鸟更鸣。耳边是一声接一声尖锐的鸟鸣,眼前是一丛接一丛的花。我支好画板,放好调色盘,开始了素描。

  “画画呢?”声音清脆,就像山溪流过。不用回头,我知道是女房东。

  “我胡画哩。这花真香。”我说着从身边掐了一朵,凑到鼻子边夸张地轻嗅了一下。

  “它叫金银花。初开是白色,长着长着就变成了黄色。是药材。”我才想起院子里晾晒的就是金银花。它可以清热解毒,这是医学概念。我知道这种花的药效,却不知道它在这里肆意地生长。

  “我叫阿苗。”她背着一只小背篓,露出小锄头。一大早她就去山里了,难怪我没有看到她。

  “我叫林伟。”

  “你画得真好……我也想跟你学画画。”她背着篓子在我身后,看我画画。

  “我是涂鸦。涂鸦就是乱画。这不能收徒弟的。”我都有些脸红了。假若在大学里能坚持下去,此时也能有一些面子。

  “胡画我也能认识,这是金银花,这是望夫石。”她指着画板。似乎每一座山顶都有一块望夫石。呵呵,她着急地争辩,就是望夫石嘛。声音如泉,像十八岁的小姑娘。

  阿苗每天起得很早,我还在床上就听到她开门的声音,紧接着听到她趿拉着布鞋在院子里走动。隔着薄薄的碎花窗帘,我看到她高挽着头发,额头亮晶晶的,系着围裙在清扫院子。打扫干净后,推着男人在青石边,让他晒太阳。男人理着着整齐的小平头,就一碗黄橙橙的小米粥和一碟山芹菜。阿苗的男人叫陈平凡,大眼睛大嘴巴的。小平头阿苗的杰作。我在隔壁屋子里总能听到他的呼吸。他坐在轮椅上长吁短叹,一颗颗叹息像砸在地上。阿苗说她是陈平凡抢来的媳妇。那时陈平凡还在看护山林,一个月挣六百块钱。她差点被父亲换亲给河间村的朱二,是陈平凡连夜带走了她。牛岭古道被政府开发,石头寨也值了钱,村民都搬走了。陈平凡走不了,他的腰被摔伤了。

  “阿苗做的面食很好吃。”陈平凡朝着太阳,薄薄的光线照着俊朗的脸。若不是腰摔伤了,陷在轮椅里,他巡山的样子一定很高大英武。他拉着阿苗的手,摩挲着:“你看她这手,细细的就像剥皮的野笋。要不是这腰,她就不消进山了。唉!”

  阿苗站在轮椅后面,胳膊绕着陈平凡的脖子。可能嫌不够长,身子稍微往前倾。陈平凡的小平头仿佛倒在阿苗的怀里。他仰着头说:“阿苗,中午给客人露一手。”

  中午真的吃到了阿苗做的河捞面。一根根在碗里盘旋,挑起来韧劲不断,入口是那种滑溜柔软的妙不可言的感觉。彭娟是四川人,在公司业务比较多,偶尔回家也是常点麻辣口味的外卖,辣得我屁股电烤了似的。我曾经抗拒过麻辣烫等快餐,彭娟不会做面食,后来学下些挂面,味道也是一言难尽。吃够了那些味道重的外卖,尝一口河捞面。我才发现,到牛岭古道,是我一辈子最正确的选择。阿苗每天的面食都不尽相同,又是削又是撅,轻拉慢扯,搭配鲜嫩的豆腐和野菜。太阳还没有下山,阿苗在青石板上收拾金银花,就给我们泡杯金银花茶。

  我在那段时间屋子里的挂满了画,背景都是金银花,一朵一朵千娇百媚,争奇斗艳。白天我背着画板跟着阿苗去山里巡视,去拍那些秀峰怪石,奇花异草,兴奋的像一只鼹鼠。我忘记了背上沉甸甸的债务,背着一块画板在山间流连忘返。晚上阿苗熬了金银花的藤给陈平凡泡脚,安排他躺下,就到我屋里看我画画。她还找了一节铅笔,坐在石凳上,腿上垫着一块硬纸片,在我身后开始照着我的作品描摹。我能闻到她的气息,感受她温润的肌肤发散的清香。当然,我是不敢有非分之想的。对于我来说,喝着金银花茶,吃着古老的面食,美女美景是我一生都不敢想的神仙般的日子。我甚至都不敢回头,怕这一刻像梦一样。阿苗的进步很快,我画什么她就画什么。她的作品里,石头边总会旁逸斜出一串玲珑的金银花,或者匍匐着那么几朵,红色的蒂上并列开放着两条相依的花蕊,有的黄色有的白色,像细细的浪花。她的金银花开在石缝里,山崖边。我们画画的时候,陈平凡没有睡着,除了重重地叹息,总是找些借口喊阿苗过去给他倒水捶背,开窗户。毕竟晚上孤男寡女待在一室,总会让人遐想。何况还是个城里的哥,称不上帅,但气质还是有的。陈平凡轻轻地咳嗽一声,我听到了里面的故意。

  “以后晚上陪着他。是喜欢画画,就把我画的送给你。”后面这句话是诚意的。前面那句,我说的不是那么慷慨。

  “我还是想学画画。想跟你看看书,懂得多一些。”

  “村民都迁走了,你们要到山下去,我可以帮你们。”石头寨除了开始遇到的那个女人,还有两户开了家庭旅馆。陈平凡和阿苗是唯一年轻却守在这里独居的人家。

  “他不走。林区每个月给他六百块。我替他巡山。”阿苗给我看她的手机,是那种平板老式手机。上面记着林区办公室电话。有了灾情或者违法乱砍的情况,她可以用这个手机上报。她的手机超极省电。

  第二天,我背着画面准备出去,阿苗已经背着小锄头在院子里等我了。“我们今天去美女峰那里。”早就听说了美女峰,从这里要走两个小时。天气很沉闷,我担心下雨,又不放心阿苗一个人出去。回头看了一眼,陈平凡重重的叹息远远地砸在地上。

  两个人走路不累。美女峰远看似一个双乳高挺的女子躺在四面绝壁的高台上,侧面看长发飘逸,体型婀娜,是一个睡着的美人。我快闪了几组,换着角度拍摄。然后准备找地方快描几幅画。光线一直不太好,仰头看看天上的积云渐渐增厚。手机上的天气预报,说今天午后有中雨。阿苗从背篓里取出两块雨衣,一块很显然是陈平凡的。我们要迅速爬到高处。山里的雨是不诈人的,不像我们那个城市,天气预报每次预报大雨总是小雨。小雨肯定无雨。或者轻描淡写地下上那么几滴。山雨从树冠下来,变成了更大的雨滴和流状的雨线,汇了一道道一溪水,一直往低处涌。阿苗拉着我趟着雨水,顶着电闪雷鸣,找到了她经常避雨的山洞。洞口不大,也不深,里面空间大约几十平米,还有一堆柔软的柴草。没有了鸟鸣,山里却丝毫不宁静,哗哗的雨声在林间聒噪,风在树梢狂飙。山风卷着雨水,在树林里疾走。我们的鞋子都灌了水,膝盖以下的裤子湿漉漉的粘在腿上。

  两个人的世界,并不像在屋子里画画那样自然。阿苗坐在洞口一块垫了干柴草的石块上,拧着裤腿上的水,蹬掉了湿淋淋的布鞋。一双雪白的赤脚放在石块上。一股风旋着进了洞口袭击了她。我看见阿苗缩着脖子,打了一个寒颤。

  阿苗……我发出的是颤音。不知道是冷还是别的原因。

  阿苗没有回头,也没有说话。假使她说冷或者不冷,给我一个态度,我就不会那么冲动。她没有转身,就那么一直看着雨,双手搂着双腿。反而激发了我的存在感。我甩掉了雨衣,上前走几步从后面紧紧抱住了她。我的脸颊紧贴着她浸湿的头发,紧贴着她的脸,手臂处感觉到阿苗胸前高挺着的柔软的肉体。阿苗回应着我的亲吻,嘴唇里散发着金银花的香,冰凉的双手抱紧我的手臂。我把阿苗抱起来摔在那块干柴草上,发野地解开了阿苗的扣子,胸前柔软的肉体顷刻一览无余。我要给阿苗取暖。在这野外的山洞里,外面下着雨,我的野性大量释放,变成一股股的热量在血管里左右奔腾。我听见阿苗在我身子底下嘶鸣,她搂着我,渴望我的全部走近她的身体,和她融化。

  雨住后的山间依然寒冷,我睡得糊里糊涂。睁开眼睛,看见阿苗依偎在我怀里。我们暖和的身体裸露着,抱得更紧。在这个狭小逼仄的空间里,我做了一场梦。

  天已经黑了,我背着阿苗,阿苗背着背篓,走了很长的下山的路。她一直贴着我的后背,脸靠在我的脖子上,呼吸里依然散着淡淡的花香。

  走近小院,我和阿苗是一前一后,有着一百米纯洁的距离。院子里黑着灯,阿苗喊着陈平凡的名字,丢开背篓,冲进屋子。陈平凡倒在床下,额头磕在轮椅上,渗着血。晚上阿苗没有到我房间画画,一连几个晚上都没有过来。她依旧会和上一坨面,采一些野山芹当配料,做一锅汤面,端给陈平凡,也端给我。黄昏时分依旧会泡上一杯金银花茶,让男人坐在枫叶树下慢饮。陈平凡没有过多的话,大部分时间坐在院子里,用米粒和剁碎的野菜喂养着那几只刚长了翅膀的小鸡。我突然不想跟着阿苗出山,因为陈平凡的眼睛里有着我看不懂的东西。这个院子我还是要待一段时间的。我坐在离陈平凡不远的枫树下迎着朝阳,开始阅读那几本小说。两个男人,谁也不说话。

  彭娟后来打电话,问我死到哪里去了。她说王总被检察院保护起来了,因为很多集资户告发了他。彭娟打电话语速很快,就像在办公室宣读紧急通知似的。那些投资进去的钱是不是打了水漂,能不能超低价弄几套房子,到时候也好有东西可抓。王总已经找到了,她说你快点死回来,先弄几套房子。如果亲戚朋友的钱有了着落,日子总是要过下去的。她就同意复婚。

  “你老婆啊?”陈平凡扭过头,看了书一眼,用低沉的方言问我。

  我本想说是离婚的前妻。怕他误会,就不置可否地点点头。

  合上书,我想和陈平凡说上几句,“如果可能,你们也搬家吧?村子要开发了,只剩下几户人家了。”

  “再开发,还能把家开发了。”

  “我可能要走了,老弟。”我伸过去手,友好地握着他。“你们什么时候下山?我可以帮忙。”

  “我不下山。”陈平凡叹了一口气。眼睛盯着远处,我第一次看他的大眼睛里,眼神定定的。

  “你要走吗?”晚上阿苗走进了我的房间,看了我一眼,眼睛里突然涌出雾水。她走近我,站在离我很近很近的位置,我又闻到了她的淡淡气息,感觉她的胸部急促地起伏。我把阿苗搂在怀里,“打电话的是我的前妻。我离婚了。”

  阿苗依偎着我,因为哭泣,她抽着鼻子:“我想跟你学画画,学看书。你走了,就没人教我了。”

  “你跟我走吧?我吃惯了你做的面,闻惯了金银花的香。这一辈子我离不开了。”

  阿苗抽出手指了一下隔壁:“他怎么办?他走不了。他是个好人,腰摔断了,不能上山了。我以后想画花画山给他看。”

  才几个月,我已经画了厚厚的一沓作品。我把它们整理好好,送给了陈平凡。画板和调料盒还有那几本我没有看完的书留给了阿苗。

  我依依不舍走出山的时候,手提箱里装满了晾晒好的金银花。



评分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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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5-20 09:22 | 显示全部楼层
占个沙发!开始飞花了!都来开一朵吧。
发表于 2019-5-20 09:25 | 显示全部楼层
板凳,先加分支持古琴姐
发表于 2019-5-20 09:29 | 显示全部楼层
哇,哇,老大,你也完事了,这小说又快又好。我,我无言啊。
发表于 2019-5-20 09:42 | 显示全部楼层
来欣赏斑斑这一朵飞花……
发表于 2019-5-20 09:50 | 显示全部楼层
因为背负一身巨债,邂逅金银花一样美好的女子,然而,邂逅以后,就是淡淡的忧伤。那一夜的温情,那一夜的缱绻,不正如梦里的飞花,入画,再入梦。
发表于 2019-5-20 09:54 | 显示全部楼层
金银花为什么要一蒂二花?为什么两条花蕊成双成对地绽放?
小说开篇便设下悬念,暗含某种寓意,和金银花有关,和爱情有关,吸引读者读下去。
男主为债所困,选择离婚、出走,却在异域他乡经历了一场奇异的“金银花之恋”,令人唏嘘慨叹。
小说赋予金银花深刻寓意,关乎事业、家庭、婚恋、和伦理道德,小说揭示人心、人性,和欲望,极具现实意义。
发表于 2019-5-20 10:04 | 显示全部楼层
开头一段,非常好。                                    
发表于 2019-5-20 10:04 | 显示全部楼层
现实与梦境的冲突,财富与宁静的矛盾,城市与乡村的艰难融合。
发表于 2019-5-20 10:41 | 显示全部楼层
不是桐花,,原来琴姐偷偷栽了好多花,给没花的人压力太大了,太大了
发表于 2019-5-20 10:45 | 显示全部楼层
金银花果然清热去火,祛痰止咳啊。
发表于 2019-5-20 10:52 | 显示全部楼层
初看,这个小说写得很有水平,很漂亮。应该说,古琴在小说上用功了,达到了某种境界,甩开了很多平庸论坛小说爱好者几条街。

但整体上看,感觉这些只是表面功夫,换句话讲,你的小说语言非常好,这是一个写小说的人理所应当具备而不应骄傲甚至炫耀的。个人觉得这篇小说在整体的构思、情节的编排、主旨的表达上,有很不和谐的地方,就是读着容易生疑。我想还是在虚构上出了问题,也就是说,作者虚构上的自圆其说,“自以为是”的痕迹明显,或者说,铺垫不够。你比如小说最重要的情节就是阿苗莫名地爱上了我,我莫名地抛却人间烦恼去往世外桃源,又莫名地占有了房东的老婆。这些都有编的痕迹,也就是说,你写的故事太短,前戏不够。所以,我觉得这是作者在写小说时最大的问题。

小说中山洞避雨的情节,非常老套俗套,这种故事,在《阅微草堂笔记》里早就有记载。现如今的小说中已经被用滥了。这就好比我们造句,说,月亮像条小船。小学生这样写,我们会表扬,但是中学生再写月亮像条小船或月亮像个铜镜,那就真的要质疑这孩子的创造力了。所以说,我们写小说,在创新上一定得想办法,不要人云亦云。

爱上女房东,这种故事,也是多得不行。所以总体上讲,属于作者自己的东西比如生活不多,或者说,少得可怜。当你写的故事全是别人的时候,就要警惕了,我们是真正爱小说的吗?我们是叶公好龙吗?

当然,任何小说写者的小说,都逃不出别人作品或故事的影子。但我觉得,一定得有自己的真正的体验。

小说中的阿苗与男主的故事,令我想到了川端康成的《雪国》里的岛村和驹子、驹子的病男人,以及另一个女人叶子的故事。我觉得,川端在写这种虚无主题的小说时,是真正做到了丰满与深刻,那才是令人信服。

扔砖。最近特别喜欢扔砖。反正自己也不写小说,不怕。

点评

中学生最起码应该说:月亮像一个少女。  发表于 2019-5-20 18:07
你可小心点,除非你不写小说,要不你完蛋大吉了!  发表于 2019-5-20 10:59

评分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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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9-5-20 11:15 | 显示全部楼层
随玉 发表于 2019-5-20 09:22
占个沙发!开始飞花了!都来开一朵吧。

你快飞一朵,不然花都谢了。
 楼主| 发表于 2019-5-20 11:15 | 显示全部楼层
林小白 发表于 2019-5-20 09:25
板凳,先加分支持古琴姐

谢谢小白,你那速度不要太快,不要绊倒,呵呵
 楼主| 发表于 2019-5-20 11:16 | 显示全部楼层
莹莹子期 发表于 2019-5-20 09:29
哇,哇,老大,你也完事了,这小说又快又好。我,我无言啊。

哇哇啥呢,你不是出来了吗?快献上一朵,让我闻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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