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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梦里飞花】花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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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5-21 09:11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莹莹子期 于 2019-6-11 09:30 编辑

      一

  细细死在三个星期前。

  三个星期前,细细还是一个眉目如画的女孩。细细排行老三,上面一个姐姐,一个哥哥,下面一个弟弟,一个妹妹。这是一个尴尬的位置,大姐比哥哥大三岁。哥哥比细细大三岁。大姐出嫁的时候细细初中还没毕业,细细穿着姐姐留下的旧衣衫,一款过了时的白衬衣,再加一条发白的宽腿牛仔裤。衬衣塞在裤腰里,裤子遮住了脚面,一走路衣服晃荡晃荡的,不能迈大步,小碎步走过去有些凌波微步的飘逸。额前的刘海厚厚地垂在眉上,她端着盆底印着大红双喜的脸盆,走到云良身边嗫嗫地说:大姐夫洗脸。云良看一眼细细,细细低着头眉眼都藏在厚厚的刘海里,云良只看到细细一管小巧的鼻子,和尖尖的下巴,他很想拨开细细眉前的刘海,但他抬起的手却伸进了细细端着的脸盆里,他象征性在盆里撩了几下,瓮声瓮气地说了声:谢谢。细细把脸盆放下,从架子上摘下那块浅黄色毛巾递上去,云良擦擦手把毛巾打开在脸上按了按。细细接过去,一闪之间一个黄灿灿的物件划了细细的眼,细细再去寻,那个黄金戒指安稳地落在云良端着茶杯的中指上。

  云良端着茶杯的姿势很好看,架着肩膀,身子稍微前倾,脖颈却直直地挺着,黑西装里那根斜纹领带早早扯了去,露出里面浅蓝色衬衣,他一手端了茶一手用茶盖拂去上面的茶叶,看一眼细细,身子前倾,对着茶杯吹了吹,把茶杯递上去,细细始终没敢看云良,偶尔一抬头正对上云良喝茶的唇,她发现云良的唇形很好看,好像两片花瓣,丰泽而有弹性。不知怎么细细想到这两片唇落在某一处的场景,她的目光顺了唇型向上瞟去,云良那双漆黑如墨的眼眼睛对着细细笑了一下,露出一口瓷白的牙齿,细细的心一慌,心跳漏了半拍,忙低了头,脸像火烧似得红了起来。

  姐姐佩佩穿一件紫色丝绸印花旗袍,蓬松自然的大波浪偏偏在下面用一根黑发带斜扎着垂在肩膀上,多了一些妩媚和风情。高高的领子立着,加上佩佩鹅蛋脸,高挺的鼻子,白皙的皮肤,比她离家之前更多出一份成熟的风韵来,佩佩一手叉在腰上,一手拿着一块白色手帕在脸上来回扇着,她看着细细的身影自言自语:这件衬衣怎么这么眼熟呢?

  “云良,云良……”她扬着脖子喊。

  “把给妈买的那些绸缎让细细捎回去。这趟苏州总不能白去,好歹也算一份心意。”

  云良懒懒地从沙发上站起来从皮箱里掏出两块红色彩锦往细细正在卷窗帘的胳膊上一搭,转身又把茶水端起来,吸溜吸溜地喝着。

  细细看看姐姐,佩佩挥挥手:“给妈拿回去,就说是我孝敬她老人家的。省的她又抱怨出一趟门什么也没带,白养这么些年了。”细细抱着锦缎出去,云良从细细身上收回目光问:“细细今年十几了?”

  停了停又说:“我记得你说过细细好像和二丑同岁。”

  佩佩一步一步摇着手帕走过来:怎么,难不成你现在就要给她做媒不成?

  云良一手搂着佩佩的腰,身子贴过去,两个指头捏了佩佩的耳垂:“你看你,又多心了不是,我不过是随口问问,你就扯上这么多?看我晚上怎么收拾你……”

  佩佩笑着用手帕捂了嘴,眼睛却乜着云良,手上用力推了云良一把,手指点着他的眉头:“你也别和老娘打马虎眼,你当我还不知道你肚子里你那点花花肠子,当心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云良涎着脸更近一步搂紧了佩佩在她耳边磨:“这蜜月还没完,你这吃的哪门子醋哟?”

  佩佩两手一撑,离了云良冷笑一声:“我吃的什么醋,我只怕你着急你那好兄弟。现在离规定时间还有三年呢。”

  云良垂下手,落落寡欢地走到窗边,窗外正是花红柳绿的季节,莺莺燕燕的花开了一院,云良站了一阵,枕了两手向床上躺去两眼望着天花板:“什么时候,你到变成我肚里的蛔虫了?”

  佩佩鼻子哼了一声拿起睡衣扭头走进浴室。

  二

  细细每天五点就起床,她围着围裙在厨房做早饭,哥哥天天就敲着厨房那块板:“细细,你每天这么早起来,叮叮当当还要别人怎么睡?”
      细细只好放慢了手脚。烧完早饭,她去一个屋一个屋站在门口喊:素素,灵灵,二哥吃饭了。在一阵抱怨和踢踢趿趿声中母亲万秀说:“细细,我不喝粥,你把昨天那碗银耳莲子羹给我热热,记得再加点冰糖。”她伸着腰,慵懒地打着哈欠往餐桌边走。

      妹妹素素一边揪着小辫一边喊:“二姐,二姐,我这辫子都散了,你快帮我编编。”那边弟弟灵灵又喊:“二姐,二姐,我的球鞋哪去了?”二哥天天把书包背在肩上,嘴里咬着大饼含混不清地说:“今天要考试,细细有时间帮我把屋子整理一下。”

  等到所有都安静下来后,细细才发觉自己要迟到了,她胡乱擦把脸。拿一个大饼揣进书包,骑了单车飞快地跑。细细不太喜欢说话,弟弟妹妹都说她是没嘴的葫芦,母亲万秀更是说细细三棍子也打不出一个屁,但是细细是家里最忙的人。他们习惯了细细。倒忽略了母亲。因为他们的母亲万秀只要吃完早点就开始就在麻将桌上,不到华灯初上不会回来。

  当然除了意外,比如云良就是例外,都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自从佩佩和云良交往后,万秀就开始增加回家的次数。她居然开始研究一些南方小吃,或者菜蔬。

  她喜欢云良不只是因为云良的外表,还有云良优越的家境,云良出手阔绰替她减轻不少负担,万秀对云良的热情细细是看在眼里的,每次云良来了,无论万秀麻将打得多么热闹,她都会把麻将一推堆了一脸笑:“不好意思啊,不好意思,我今儿有事,今儿就到这儿啦,我要回家去。”

  牌友自然不肯放她回去:“张家阿姨这不行,这不行,时间还没到呢,你这一走三缺一叫我们怎么玩,没有你这样的。”

  万秀一把拉过站在门口的细细,把她按在那张椅子上:“细细呀,你先替妈陪大家玩两圈,等一会儿我再来替你啊。”

  细细回头看着万秀:“妈,可是我不会玩啊,再说我作业还没做完呢。”

  万秀抬头看着大家尴尬地笑:“作业啊,一会儿再写,不急的。”

  接着她挥了下胳膊俯下身子:“不会的他们会教给你的,你那么聪明,一学就会。一学就会的。”她拍拍女儿肩膀。

  麻三一边冲她摆摆手,一边笑:“是不是你的好女婿又来了?”

  万秀讪笑:“没有,没有,我真有点事,一会儿就来。”说罢弯下腰对大家点点头转身出去了。

  有人问细细:“你家有啥事能把你妈从牌桌上请下来?”

  细细笨拙地学着大家码牌:“我也不知道,姐姐让我来喊妈的。”

  麻三抬头冲大家使个眼色,所有人都笑了。

  云良一来,细细就打麻将,所以细细跟云良总是错开的,虽然相对打麻将轻快写,但细细心里到还是希望回家感觉踏实些,佩佩和云良交往了那么久,细细从没有正经看过云良,只是有一次细细远远地看见云良穿一件白色衬衣,灰色西裤,手上搭着一件灰色外套站在路口张望着。细细从路上过来时云良扯住便问:“你就是细细?”

  细细点点头嗯了一声。

  云良笑了笑从怀里掏出一个毛绒钥匙扣在细细眼跟前一闪:“喜欢不?喏,送给你,家里弟弟妹妹都有了,这是你的。”

  细细接过去脸一红道了一声:“谢谢。”

  云良又问:“你今年上高中了么?”

  佩佩从旁边赶过来:“细细,细细,去把我的衣服熨一下,我晚上要换的。”

  佩佩的变化却是越来越大了。她的衣服越来越时尚,越发变得娇惯了。

  佩佩摇着万秀的胳膊:“妈,妈,我们结婚不去福建,那里又潮湿,语言也不通,我要住在花街。离咱家也进,那里也繁华。”

  万秀拍着佩佩的手:“你这傻丫头,这要你和云良说就好了嚒,哪里还需要妈去多嘴。”

  佩佩愁眉苦脸:“我早就和云良说过了,云良倒是没意见,但是他父母不同意。”接着佩佩趴在耳边和万秀叽里咕噜一阵耳语。

  万秀瞪眼看着佩佩:“还有这事?”

  “谁说不是呢。”佩佩撅着嘴。

  细细在屋里写作业,她们声音太吵,她站起来关门,看到佩佩赌气地坐在床上揪着那只玩具小熊的耳朵,一下一下:“妈,妈你说我怎么这么命苦,好不容易找个合适的男朋友,偏偏还多出这些事。”她一脸的愁容。

  细细便替佩佩叹气,姐姐找那么好男朋友还有烦心事,看来婚姻也不是什么好事了,她两手支了下巴不由想起自己的将来,桌子上的书本倒是一个字也看不进去了。

  她听见姐姐和妈妈在她屋里嘀嘀咕咕,声音一会儿大,一会儿小。

  细细听见一句听不见一句。她依稀听到母亲说:“这主意,亏你这做姐姐能想得出来。”

  然后就没了声音,细细暗暗思忖姐姐想的是什么主意呢?

  细细写完作业去关灯时透过门缝看见佩佩正揽着万秀的肩膀:妈,妈,你想想是不是,好歹云良是医生,你有个头疼脑热我们在跟前也好照应不是。”

  佩佩说完看着万秀,万秀看着细细的屋子发着愣怔:“这行么?”

  两亲家决定十一给佩佩订婚,云良父母亲自登门做客这让万秀脸上无限荣光。万秀破例花了一笔钱,给孩子们添置了一些新衣,新鞋。又再三叮嘱他们要有礼貌,有教养。她拉着孩子们挨个给云良父母介绍:天天,细细,素素,灵灵。云良母亲特意拉着细细的手仔细端详了一回,不住点头,两家敲定一些事项。佩佩在将近年底时候如愿以偿举行了婚礼,他们住在花街,交通便利又繁华。

  三

  佩佩从苏州回来的第二天,细细就知道了。万秀包了两包自己做的枣糕让细细给佩佩送过去,她说云良就爱吃这个,自己做的比外边干净实惠。细细临出门时万秀喊住她,万秀递给她一个大挎包,细细看看手里的那两包枣糕:“妈,就两包枣糕用不着这么大的兜子。”她刚要把挎包放下,万秀走过来把挎包挎在细细肩膀上嗔怪:“你这孩子,让你拿你就拿着。”

  细细看看万秀不好说什么只好挎着瘪瘪的挎包去了。

  中午吃的是清炖排骨,青笋炒肉,丝瓜炒鸡蛋、一盆莲藕鸽子汤,外加一屉小笼包,云良自己下厨做了一份米线。上面滴了一些香油,撒了碧绿的苋菜和葱花,倒也显得别有风味。细细见佩佩一转眼变出这么一桌五花八门的南方菜,不由暗暗称奇。她不由抬头看了看佩佩,佩佩若无其事地用去勺子从瓷盆里舀了一碗乳白色的汤盛到碗里,再用汤匙轻轻搅拌舀了半勺放到嘴边轻轻抿了一口,细细觉得佩佩连吃相都讲究起来,这让她很是拘谨,她不好意思去伸手够远处的,只好吃放在手边的丝瓜炒肉,倒是云良很体贴地给细细夹了两次排骨,他说:“细细你太瘦了,多吃点。”

     佩佩抬头看了看细细也配合着说:“就是,就是细细,多吃点,自家人不要客气。”

  细细在佩佩家只呆了一天,佩佩就把细细撵回来了,她对细细说:“你先回去,我过两天再回去。”

  她拢拢细细的头发,又抻抻细细的衣领,看着那个像瘪气球似得挎包,拍拍她的肩膀:“细细,你先去吧,姐还有事。”

  佩佩结婚后回来的时间越来越短了,不知什么时候她和母亲渐渐疏远了。偶尔见面母女两反倒生疏了很多。母亲说佩佩是一个自私的人。细细不懂母亲的意思,但是她从万秀的目光里看出母亲的失落。

  第二年桂花开满枝头的时候,刚刚高二的细细不知怎么就病了。

  细细最初是只是有些心慌气短,她没当回事,依然在学校、家里家外地忙。后来就开始不断咳嗽,吐些粉红色泡沫痰,再后来终于不能起身了。这回佩佩倒是很着急,打发云良过来看看。云良给细细配了点药,细细躺在床上面色绯红,云良过来用手探探细细额头,他拿着听诊器示意细细把衣扣解开,细细看着云良低了头,咬着唇脸红得像一块布,云良以为细细害怕反倒安慰:“没事的,不疼的,我听听你的肺有没有毛病?”

  他擒着听诊器侧着头等待细细的态度。

  细细头压得更低了,她闭了眼,两手紧紧攥住衣服下摆,狠狠心往上掀了掀,云良笑了笑说:“别紧张,呼吸放平。”然后他把听诊器顺着衣服塞了进去。

  听诊器在胸口来回移动着,细细闭着眼,长红着脸,心几乎要跳了出来。

  云良出来后脸色有些凝重,他对佩佩和万秀说:“让细细最好还是去医院好好检查一下吧,我怀疑……”接着云良就压低了声音。

  万秀对佩佩说:“细细这么年轻,怎么可能得那种病?一定是云良的小题大做。”

  接着她又说:“更何况素素和灵灵的学费还没有交,外面欠着一大笔外帐还没有还……”

  佩佩哼了一声:“妈,你要让我们出钱就直说,何必先说这一堆,何况我结婚时候云良父母已经给还了一大笔债了,好歹细细也是你的女儿不是。”

  万秀着了急:“你这丫头胡说什么,倒好像是我这当妈的有多狠心不管女儿似得,我只是不信她这么年轻,怎么能……”

  佩佩看着万秀:“你爱信不信,反正我们是尽心了。”

  万秀就冷笑:“这尽心怕只是为了你们自己吧。”

  云良站了中间不知道该劝那个,最后只能说:“都少说两句吧,细细还病着呢。”

  佩佩冲万秀瞪着眼拖了云良就往外走:“爱死爱活,这个家是不能呆的。”

  万秀气得到噎:“这没良心的丫头,当初就不该答应你……”

  又过一些日子细细虚弱的竟不能下床,万秀这才慌手慌脚把细细送进医院。

  细细在梦里经常看到一大片,一大片白色的百合在草丛中翻卷这叶子,晶莹剔透,在微风中翩翩起舞。她感觉自己仿佛要飞起来,她总有些不好的预感。细细面色绯红一边咳嗽一边想她还有没完成的学业,她还有弟弟妹妹没有长大,她还想母亲越来越老了,这个家不能没有她。她摸了枕头下那个小小的钥匙扣,只有攥着它,细细的心才能安定。

  住院的这段日子,云良过来两次,他每次都回对细细说:“细细,没事的,好好养着。”细细的目光随着云良的身子转,但是细细又担心自己这张瘦成皮包骨的脸孔吓到了云良。她闭了眼侧身安静地躺着,有时候云良会给细细掖掖被子,或者把细细裸露在外的胳膊放进去,细细心里柔柔的,眼里似乎有泪水要滑出来。

  有时候细细又听见好像是佩佩和母亲在为一个叫二丑的人争吵。

  二丑,二丑这名字怎么这么熟悉,他是谁呢?细细闭了眼,心慌得厉害,浑身一点劲也没有,她很想告诉她们安静一会儿,然而她到底连身也支不起来了。她看着外面蒙蒙的月色从窗棂的一边移到另一边,往事就像一个个慢镜头在她眼前一点点滑过。

  一天清早细细睁开眼,发现自己的病床多了一张陌生的面孔,他坐在轮椅上无限忧愁地看着细细。佩佩说:“他就是二丑,云良的弟弟。”细细勉强对他笑了笑。仿佛风中摇摆的一缕烛火……

          云良出钱让万秀买了一块大理石墓碑, 斜阳下它孤零零地立在一片荒草中,“爱女细细之墓”那几个题字却渐渐发出一种亮光来,越来越亮,仿佛生了翅膀飞到天际去了。  


评分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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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发表于 2019-5-21 09:13 | 只看该作者
先占个位一,沙发
3#
发表于 2019-5-21 09:17 | 只看该作者
占个第二,有空一个个看。我快瞎了,这么多。                 
4#
发表于 2019-5-21 09:33 | 只看该作者
先来加上分,然后好好欣赏学习。
5#
发表于 2019-5-21 10:05 | 只看该作者
艾玛,子期终于出手了
赶紧来读。
6#
发表于 2019-5-21 10:12 | 只看该作者
子期你你你,一天到晚写字累不累?多玩玩,别陷进文字里哦。
7#
发表于 2019-5-21 10:47 | 只看该作者
花还没开就败了,子期,你好狠啊!
8#
发表于 2019-5-21 10:55 | 只看该作者
子期这篇的细腻温婉,颇具风格。生活气息浓郁,具有一定的代入感。
9#
发表于 2019-5-21 13:27 | 只看该作者
情感伦理故事,叙述细腻温婉,细细、文良、佩佩、万秀等人物形象塑造丰满。
10#
发表于 2019-5-21 15:07 | 只看该作者
我就不说话。让你寒冬腊月哟,盼春风……
11#
发表于 2019-5-21 16:06 | 只看该作者
子期这篇,让我想起张爱玲的《花凋》。都是花季凋零,都是家中最善良最美好的孩子,都是死后反倒成了最亲爱最难忘的那一个,也都是病后因为钱的问题,互相推诿,显出亲人冷酷自私的一面。不同的是,姐姐看似美好的婚姻,居然是阴谋的产物。可怜的细细,还没成人,就成了亲人间利用的工具。子期的叙述一惯的从容、温文。结尾的讽刺意味浓郁。
12#
 楼主| 发表于 2019-5-21 16:49 | 只看该作者
潭边老桑 发表于 2019-5-21 10:12
子期你你你,一天到晚写字累不累?多玩玩,别陷进文字里哦。

不累,我要挣钱买新手机!新手机知道不!
13#
 楼主| 发表于 2019-5-21 16:50 | 只看该作者
香薰古琴 发表于 2019-5-21 15:07
我就不说话。让你寒冬腊月哟,盼春风……

老大,你,你,你们都是坏银,哼
14#
 楼主| 发表于 2019-5-21 16:51 | 只看该作者
小贩 发表于 2019-5-21 10:47
花还没开就败了,子期,你好狠啊!

我心情不好,你,躲远点,小心溅你一身血,哼
15#
发表于 2019-5-21 16:58 | 只看该作者
莹莹子期 发表于 2019-5-21 16:49
不累,我要挣钱买新手机!新手机知道不!

在中财半年赚的稿费,加上江山的,够买一部华为手机么?华为手机,至少三千大洋以上的才算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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