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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李倔之上访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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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5-23 09:57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李倔之上访记

                             溪云初见

   冬月初一晚上,黑幕布般的天空中,几颗熊孩子般的星星调皮地眨巴着眼睛。八点多钟,忙碌一天的小李庄人,基本上都上了“苏州”。空气中飘散着难闻的焦臭味,家家户户关窗闭户。村子静静的,连几只看家护院的狗,此时都躲在屋里不敢“夜游”,甚至连哼都懒得哼,甭说“汪汪……”地叫了。

      村东头李倔之,哈哈,这个李倔之为人处事的性格“与众不同”,人如其名呗。庄上人把倔之的“之”字读成“子”字,叫他李“倔子”,也有人叫他“老倔子”。此时,老倔子床头的灯光忽闪忽闪地跳跃着。他还没有进入“梦乡”,坐在床头抽着闷烟。李婶躺在床上,电视乌拉乌拉的响。她有一眼没一眼无心看电视,她问:“也不知道明天我们去有没有用。哎,这个讨厌的化工厂,哪一天能关。坏味多难闻啊!连家里的狗都不敢出去。哎一一你说,当初政府怎么就同意在我们这里建这个厂的呢?真想不通。”

       “我哪知道啊,你想不通的事多呢,他们都说这个混世魔王上头有人。”

      “混世魔王上有人?我们明天去,到哪里有用啊?不是我乌鸦嘴,估计没得用。”

     “哼,我就不信,不得说理的地方了,政府是他家的?都听他的?”

      “好好好,有用,有用,你这个烟不要抽了,行不行啊?”李婶一连咳嗽了几声,“害人的坏味,窗户一点不能开,烟味跑不出去,呛死人了。”

        “行,行行,不抽了。”老倔子看了一眼手机,“不早了,把电视关掉,“挺尸”(睡觉),明天还要起早呢。”

        “你是我的小丫小苹果,怎么爱你都不嫌多……”就在这时,老倔子的手机响起来了。

       “喂,老倔子,混世魔王晓得我们去上访的事了,估计明天一早要来拦截我们的车。我们该怎么办?”电话那头,二牛告诉老倔子。

       “啊,他怎么知道的,妈的,哪个叛徒怂蛋告诉他的?”老倔子问。

      “我也不知道,刚才我女婿打电话问我这事,还问我有没有参加,我骗他说没有。老倔子啊,现在不管谁说的,当务之急,得想个办法。”

      “嗯,好,我知道了。”

      老倔子挂了电话,想了想,马上又拨通了另一个电话。

      “喂,马师傅吗,不好意思,今早跟你约的明天早上四点出发的,我们准备提前了,能不能辛苦你一下,两点就到我们小李庄。”

       “噢,好的,没事。”

      “老婆子,赶紧挺尸,明天早上一点半钟起来。我们两人分头把他们都喊起来,你管东头,我管西头,两点钟准时出发。对了,你再早点起来,煮二十个鸡蛋带到车上。妈的巴子,我就不信这个邪了。”老倔子的倔劲上,牛也拉不回头。

     老倔子过了年就七十岁了,他曾经是小李庄的队长,村组合并之后,由于年龄、文化水平的原因,不再任村民小组组长。随着时代的发展,村里的年轻人都外出打工了,剩下一帮老弱病残,农田里有点事都是找老倔子去村里过问。他虽然不任小组长,但他身兼多职,是小李庄的代表、领头人、联络人。

      老倔子脾气虽倔,但办事公正。小李庄的男男女女、大大小小还都服他。

      小李庄在村组合并之前,属于小李村,合并后,小李村撤销了,归属大李村。原先的小李村村部,几栋房子空置在那里。

     混世魔王是大李村(原小王村)大名鼎鼎的人物,村民背后称他“痞爷”。即使在镇上,他也算得上是响当当的“地痞”了。据说,他表舅的女婿是市里的大人物。

     一年前,混世魔王看中了原小李村废弃的村部,在这里开了一家化工厂。

        因为化工厂排放出的气味难闻,没有多久,就有人在网上发帖子,寄语市长,举报该厂。得到的回复,大致意思是:经调查,该厂不是什么化工厂,不存在什么污染源。

       原本是“辣子头 上的虱子,明摆着的”,最后,是不了了之。

        五六月份,大家忙着农田里的事,收菜籽、割小麦、点豆、插秧……

      七月,随着气温的升高,焦臭味越来越浓,越来越重,别说晚上不敢开门开窗,就连白天,大家在田间劳动都被“臭味”熏得够呛。本来大家都计划着:二牛把上大学的孙女接回来住几天,老两口春节也没有见到孙女,做梦都想;三羊把上高中的孙子接回来,家里养的大老鹅就等孙子回来宰呢;八十岁的刘奶奶重风,半年没有看到重孙子,盼着暑假重孙子回来;李婶想把孙子孙女接回来一块住上几天……现在别说孩子们不愿意回来,就是他们自己也不敢把孙子孙女接回来啊!自己一把老骨头无所谓了,不能让孩子们的身体受到伤害吧。   
       大家都在抱怨,二牛和三羊找老倔子:“老倔子,你是我们的老队长,你能不能帮大家管管这事啊,你看我们小李庄都什么样了,别说亲戚不愿意来,连自家的孩子都不敢回来了。”

      老倔子去找混世魔王,工人告诉他,王总(混世魔王)忙,很少来。李老倔一连跑了几天,天天在厂门口坐等,终于等到了,他心平气和对混世魔王说:“王总,你开厂、发财,我们不反对,但是你不能天天放臭气,一天两天,我们可以忍,可是天天放,谁受得了,你让我们怎么生活。大家将心比心,你成天成夜地住在这,看看会不会受得了。”

      混世魔王都不用正眼看老倔子:“你谁啊,我开厂,关你什么事屁事,要你同意吗?”

      “嘿,你怎么说话呢,我,李老头出娘胎就住这儿了。你开厂我不管,但是你厂里的臭气,影响了我的生活,影响了我们小李庄所有人的生活,它就关我们的“屁事”!我们现在就不同意你开这个厂。”

      “我管你是老倔子,还是哪个小倔子来,我开这个厂,手续齐全,有本事,你到镇里、市里去告吧,有本事把我厂拆了。”

      说着,混世魔王戴上耳机,哼着小曲,坐上他的宝马车,“嘟——   一溜烟”不见了。

      “算你狠,小子!你以为我不敢呐。”说着,老倔子家也没回,直接去了大李村村部。

       老倔子气冲冲地来到书记大江办公室,书记大江脸上堆满笑容,又是递烟,又是倒茶:“李叔,您坐,喝口水,消消气。这事嘛,我们也没有办法,人家有工商局发的营业执照,有环保局的 手续,所有的证照、手续都齐全。再说,就是没有这些,它也不规我们管啊。”

       “这么说,找你们没有用?”

       “没有用。李叔。”

     老倔子听了大江书记的话,没有再说,起身便走。他来到镇政府,门卫告诉他,这事该去环保监测站问郑站长。

    老倔子来到环保监测站,向郑站长说明了情况,郑站长说:“老李,你说的情况我已经知道了,上次寄语市长的帖子发出后,我参与了现场调查,可是那天我们去了,没有发现什么问题,根本就没有闻到什么焦臭味。”

       “有几天是没有,那是他停产了。哼,肯定是他混世魔王得到了消息。”

       “这样,老李,我把这个问题再向上反应,争取早日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复。但是,王总的证照齐全,让他关门,我们也没有这个权利。你看呢?”

      “行,你们可以去现场,也可以问问我们小李庄所有的村民。”

       第二天,化工厂真的有人又来检查了,只是又停产了。老倔子早就料到了这一点,早上他安排老伴就假装在化工厂附近的田里干活,实际像个侦查员一样注视厂里的一举一动。当老伴告诉他有人来的时候,他带上十几个村民,来到了化工厂。

      李倔之胜利了,化工厂停业整顿。恶心的焦臭味没了,一时间,小李庄热闹起来了,鸡鸭鹅飞上了餐桌,儿孙满堂,笑声不断。连狗也“汪……汪……”地叫了。

       大家都伸出大拇指夸赞李倔之,二牛和三羊还特地请他喝酒。那几天李倔之呼吸着自然的空气与孙男孙女享受着天伦之乐,耳朵中充塞着村民们的赞誉,感觉自己突然变轻了,走起路来都轻飘飘的,他总是得意的说:“我李谋人,是啥人呐?”

      可是,  好景不长,不到半个月,混世魔王的化工厂整顿结束,恢复生产,不过时间改成了“美国时间”——夜晚生产,白天几个工人干点无关紧要的杂事。从此,每天晚上,难闻的“焦臭味”又回来了。

       这期间老倔子也跑过一趟政府,但是没有用。郑站长说:“李叔,我尽力了,有些事不是我们能说了算的。实在没有办法,晚上你们就不要出来,把门窗关紧吧。”

       老倔子还想再去找政府的时候,他的两个儿子回来找他谈话了。大儿子说:“生产队里(村民们习惯这么说)那么多人能闻,就你一个人不能闻;人家一个不去跑政府,就你能,三天两头地跑。你都七十岁的人了,我们兄弟俩每个月给你们钱,你们哪里日子就不能过了。再嫌难闻,你和妈搬到我们那里去住。不要在家里没事找事,我们兄弟都是在外面混的,你这么跟人家闹,你让我们兄弟脸往哪搁?”

       二儿子给李婶下达了任务,语气强硬:“妈,你负责监督爸,不准再去政府找他找你。他如果再去,你立即打电话告诉我们。”

      老倔子的两个儿子,老大是镇上银行职员,与大江是同学;老二在邻镇医院。大江书记知道李倔之又去政府,就给混世魔王指点迷津:“李倔之有名的倔驴脾气,要想说服李老倔,必须找他的儿子。”

      当晚,大江与混世魔王去了李倔之的大儿子家。

      从此,李倔子装聋作哑不再言语。

      第二天,二牛的女儿也回来了,叮嘱二牛不准掺和混世魔王的事。三羊是锅门口一张嘴——背后说得凶,遇到外人,一紧张,什么话也不会说。那天,他与几个妇女发狠去政府,路上就被大江书记三言两语地劝回来了。

     无奈,小李庄天一黑,家家户户关门关窗,铁桶一般,大人小孩足不出户。其实哪有小孩啊,自从王子化工厂开了以后,没有哪家愿意把小孩带回老家来,即使来了,也是点个卯,前脚还没站稳,后脚就又赶紧撤离了。

        村里有几个岁数大点的老人咳嗽非常严重,大家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了。再有,再过两个多月,过春节了,孩子们不能春节也不回来吧。大伙个个着急,纷纷找李倔之,李倔之就是不吭声。一来,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该跑的都跑了,接下来该找谁;二来,他还怕儿子媳妇回来又要抱怨他、数落他。

      那天二牛三羊一帮人,聚在李倔之家门前的大枣树下,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

    “这日子哪天是个头啊?眼看过年了。”

     “老队长,你带我们一起去政府找书记。我们在前面说话,你背后指挥,你儿子媳妇就怪不了你了。”

     “李倔之,我发现你越老越胆小怕事了,就知道抽烟,你说两句哉。”

     “我在电视上看到,现在习主席要求全国上下扫黑除恶,老倔之,你带我们去县里上访,不行就到市里省里,我就不信,扳不倒他混世魔王。”

      三羊说:“我悄悄问过好几个人了,他们都愿意去,费用我们大家自理。”

      李倔之终于憋不住气了了,咬咬牙,坚决地说:“行,我们好好想想,准备准备。过两天,队里开个会,去的人必须自愿。这次就是拼上我这条老命,也要争取个说法。”

      李婶问:“你不怕儿子回来又批评你?”

      李倔子头一斜,反问:“怕什么怕,我是老子,还是他是老子啊?”

      二牛也豁出去了:“老倔子,有种。我也去,我们做的又不是犯法的事,怕什么。”

      混世魔王不知从哪听到了消息,亲自来到小李庄,来到了李倔之家。混世魔王打开随身带的皮包,拿出一沓崭新的钞票放在桌上,对李倔之说:“李叔,这里是五万块钱,给你了,就是希望你们别去县里。”

       李倔之瞅了一眼,不屑地说:“王老板,你应该知道,我们不是为钱,我不会要你的钱的。请你拿回去。”

       “要不这样,你去我厂里,工作随你挑,每天来不来上班随你心,月工资4000,怎么样?”

        一旁的李婶听了先是一惊,后是担心,她生怕李倔之一时心动答应混世魔王,对着李倔之直摇头。

        “王老板,你一个外村人,不了解我老李,钱我喜欢,但是昧心钱我姓李的一分也不会要的。现如今,我们只要你停了化工厂,还我们小李庄自然新鲜的空气。”

     混世魔王见李倔子水都泼不进,收起钱,扔下一句话:“真是不知好歹。告诉你们,让我关厂不可能,有本事你们就去闹吧。”

      “哼,我们走着瞧。”

      李倔之转身问李婶:“老太婆,刚才你的头摇得拨浪鼓似的,你以为我会见钱眼开啊,你也太小看你老头子啦!”

      夜里两点钟,马师傅的面包车载着小李庄的十几个村民准时向县城出发了。

      车子到县城才三点多钟,虽然是初冬,但是凌晨的温度还是很低,一个个蜷缩在车上,马师傅心疼他们,打开了空调。

      好不容易等到太阳升起来了,王奶奶打了个哈欠,揉揉眼睛问:“怎么还不去啊?”

      “人家政府九点才上班呢。”

      “噢,上回听你们说过的,我忘记了。”   

上午九点,李倔之一群人在信访办门口,工作人员了解情况后,告诉他们,这个事情他们管不了,要到环保局。

      一行人来到环保局,李倔之向门卫说明情况,门卫打了电话,出来一个年轻的工作人员,年轻人答复:我们去查了,那个王子化工厂已经整改了,各项指标均符合要求。

       “既然整改符合要求,那么为什么还是跟原来一样焦臭味满天皆是?是的,白天没有味道了,那是他们白天没有生产。你们要是不信,哪天晚上,你们去查查。”

     “你们坐在办公室里面说瞎话,你们自己去闻闻看。”

      “拿我们老百姓的命不当命。”

         ……

      年轻人不开口,听着他们的满腹牢骚。

      一个领导模样的人走来说了一句:“晚上你们就把门窗都关起来,反正都睡觉了,管他臭不臭呢。”

        “你这是什么话?睡觉我们就不呼吸啦?今天你们要是不给我们说法,我们就不走了。”

       年轻人悄悄告诉他们:“你们在这里没有用,那个王子化工厂背后有人,你们还是想其他办法吧。”

      年轻人进去了。

      怎么办,十几个人站在环保局门前,站在冬天的风口里,李婶、王奶奶她们怕冷,两只手塞进了袖口里,哈着腰,大家傻了一般,一言不发,相互看着。

     “县里告不了他,我们去市里,我就不信他也能通到市里。”忽然老倔子咬牙说。

      马师傅的面包车开到了市里,根据县里的经验,面包车直接把他们带到了市环保局门口。市环保局的工作人员就说了一句话:“你们回去吧,这个事情应该属地管理。”

     “属地管理,什么属地啊?”大家都不懂。

     “同志,你看我们这一帮人都是岁数大的农民,根本不懂,你能不能解释一下啊?”马师傅实在看不下去了。

      “属地管理就是,你们是哪个县的,就去找哪个县的环保局。”说着走了。

       “那怎么办,我们再回去啊?”

      “妈的,不,我们去市政府。”

      十几个平均年龄六十好几的爷爷奶奶,来到了市政府,门卫把他们带到信访办。信访办的小吴问他们想反应什么,十几个老人,他一句你一句的,叽叽喳喳,毫无头绪,小吴说:“大叔大妈们,你们能不能派一个代表说说。”

      小吴听了李倔之的话,大概明白了一点,她问:“你们说的这些有证据吗?比如冒烟的照片、说话的录音等等的书面材料。”

       这下,他们懵了,什么都没有啊!

      “大叔大妈们,要想解决问题,必须要有这些,你们把材料弄好,然后送一份到你们县信访办,送一份到县环保局,如果十天后,还没有处理的话,你们再到市里来,别忘了,还要带上材料。”

       “谁会写材料啊?”

        “哎,怎么这么麻烦哪?”

       “老倔之,我们村原来不是有过一个宋老师的吗?他现在退休了,就在县城,我们现在去找他帮忙。”

        “好,我们赶紧走吧。”

         “大叔大妈们,都十二点了,大家肯定都饿了,我带你们去食堂吃饭,吃完了再走吧。”小吴说得很真诚。

       “不了,谢谢你。我们还得赶时间呢。走,我们现在就回县里。”李倔之可不想麻烦人家。

        回到车上,李倔之发现从家里带的那点东西早就被大家当早餐吃完了。为了赶时间,他们在路边的小商店买了点饼干和水,路上就把午饭解决了。

         到了县城,他们找到宋老师,请他写了书面材料,又花钱找人打印出来,一式五份。终于赶在下班之前,一份材料送到县环保局,一份材料送到了市信访办,一份寄到了市信访办,一份寄到了市环保局,一份留给他们自己,这一切幸亏有开车的马师傅帮忙。

        六点钟了,街道上路灯一下子听了指挥似的,全部亮起,红的、绿的、黄的、蓝的,看得人晃眼。

        “城里真好,漂亮又没有难闻的气味,走到哪里都是亮堂堂的。”王奶奶望着车窗外,羡慕地说。

         “好看有什么用,”二牛说,“那是人家城里人的,我们还是关心关心我们的肚子,关心关心我们今天跑了一天,受了那么大罪,有没有用。”

        他们是顶着星星出来的,现在又披着星星往家赶,十几个小时过去了,他们还没有正儿八经地吃过一顿热乎乎的饭。

        三羊说:“你们想想,县环保局的那个领导,肯定拿过混世魔王的好处,要不然他说话肯定不是那个样。

       “那,我们今天费这么大事,恐怕还是不行。老倔啊,两个儿子估计又要回来怪我们了。”李婶有些担心。

      “你烦死了,啰啰啰,怪就怪吧。”老倔子没好气地说,“这次再没有用,我们就去省里,我们手里现在有现成的材料,不行,回去我们再弄点照片、录音什么的证据。哼,我就不信,他混世魔王难道真能一手遮了天?”

       “嗨,管它有用没用,回去先好好地吃顿热饭,睡它一觉,不行,再跟李倔之继续跑。”王奶奶说。

……

        两个星期后,王子化工厂彻底关了。晚上月亮圆圆的脸盘上,挂着微笑,温柔地把小李庄搂在怀里。二牛、三羊、老倔之喝了点小酒,随着村里人一起踏着皎洁的月光,三三两两漫步在村前村后的小道上,李倔之深深吸了一口气:“啊,真好!我们已经忘记日子出来散步了。”

        月光下的小李庄:霜草苍苍虫切切,村南村北行人不绝。

评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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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9-5-23 09:59 | 只看该作者
请各位老师指点,谢谢!
3#
发表于 2019-5-23 10:34 | 只看该作者
能把一个题材故事写完整,本身就不是件容易做到的事情,何况还塑造了一个鲜活可爱的老人影响。无论如何曲折,结局是好的,给我们看到了希望。如果说美中不足的话,就是故事情节一般化了,人物也扁平化了。
4#
 楼主| 发表于 2019-5-23 13:38 | 只看该作者
谢谢野忙老师的点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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