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师,恩和来听。允许恩和先说文字外的闲话,好吧咧? 请您原谅恩和,总是先看见文字背后的人和人生,请您原谅。
嗯,即便国内大城市,分级分类医疗也在钱上,没在医护上。国人生的质量如何不论,病和死,是被粗糙相待了。 李老师,脑梗、腔梗,中外哪里都是常病,也是疑难症。我总觉得从这种病,能看见生命不是表面看到的那么寻常和狭小。幻觉、记忆、现实,此时时空交叠一起,人的意识空间,医学用一些数据和理论的红线划定的病区,怎知就一定不是世界和人、一部分无界原状呢? 是不是,无所谓的。 最可怜的,是病者此时的彻底无助。比死亡更深的无助哦。一个自己和亲人都感觉安全的世界丧失了,再无人和她同看她此时的世界,那个世界于她,是好真实的呀。 欧洲医疗好些的,就是对心理和精神的细化介入。比方对脑梗腔梗引起的幻视幻觉,医生会帮家属区隔哪些影响生理,要帮病人更正,哪些能安抚大脑,需要亲人顺应。 用意呢,就是让患者重建一个相对有安全感的世界。既养护肉身,又关照精神,减少生命本来就在的磅礴孤独。
李老师,恩和是闲说的。却真心希望能安慰到您呀。 衷心为您的慈颜和您祈祷,愿老人尽快康复,愿您少些心痛。
再说字。 哎,恩和哪里懂得文章写作,哪里有稍懂。但这篇字,我敢说它写的好。 痛感的深度、宽度,同时就是慈悯的深度和宽度。我们爱一个人,真爱一个人,第一证据甚至唯一证据,必是为其疼痛:无一事一节不怜惜、一苦一惧不看见。那些她所经过的艰难和屈辱,如何能不为之悲愤号哭,并延及她所生存的时代、和同样的人群呢。 见得悲伤悲凉,才见得生命珍贵阔大。我只懂到这个呀。
李老师,恩和不敢说劝慰的话,不敢说懂,只来听。 并再次深深祝福,深深问候。您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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