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杀

慕容彬

　　恨杀
　　
　　
　　文：慕容彬
　　
　　
　　有个谐星曾在他的作品里如是说道：人这一辈子，其实就是眼睛一睁，一闭，一辈子也就过去了。但事实上，有时候就算是眼睛真闭上了，却并不代表真的就过去了，有些事，是永远都过不去的。
　　
　　
　　一
　　
　　
　　早七点，阳光从窗户里射进来，散落在陈军所睡那间屋子的地面上，就像撒了一层金沙，和破旧的老瓦房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翠兰在屋外轻声嘟哝了好一阵，发现并不能用鸣蝉般的聒噪将丈夫从睡梦中吵醒，便只好扛起锄头去了地里。由于近两个月一直没下雨，地里的庄稼都耷拉着脑袋，就像那死鬼喝醉酒的时候一样，看上去无精打采，令人厌恶至极。
　　
　　
　　“兰姐，军哥没来锄地吗？”
　　
　　
　　翠兰抬头看向声源，是堂弟二蛋的媳妇。在她的身后，二蛋肩上扛着一把锄头，正一个劲地看着远处的山峰傻笑。
　　
　　
　　“甭提那酒疯子，成天只知道喝喝喝，早晚一天得奔那边去。唉，那个活死人，连你们家二蛋都不如，二蛋虽然人老实一点，但人家肯干活呀，哪像那老乌龟，一天睡醒了起来喝，喝醉了又是睡！”
　　
　　
　　听着翠兰的话，二蛋媳妇心里很是不舒服，就像被塞进了一个粪团，恶心难受却吐不出来。虽然翠兰姐并没有直接说二蛋傻，但“老实”这个字眼代表着什么，自己心里最清楚。
　　
　　
　　“还愣着干甚，锄地去！”二蛋媳妇拉着二蛋，愤愤地朝自家地里而去。
　　
　　
　　二蛋家的地就在翠兰家旁边，时值四月，玉米和大豆长得绿油油青乎乎，根肥苗壮。这都是人家夫妻俩不辞辛劳，顶着烈日从两里地以外的“龙井”一挑挑担水过来，然后一瓢瓢浇灌到庄稼地，这才换来了这么好的庄稼。
　　
　　
　　同样肥沃的土地，两家的庄稼两个样。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庄稼比庄稼也把翠兰气个半死。要不是那成天只知道喝酒游玩的烂酒鬼不帮忙，咋会有这样的局面！
　　
　　
　　一边锄着草，翠兰心里越是难过。老话说得好，嫁汉嫁汉，穿衣吃饭，老一辈的包办婚应真是害死个人，这辈子，算是毁在那凸尾巴绝后代的老杂毛手上了！
　　
　　
　　翠兰在心里恨恨地骂着，虽然没有出口，但还是觉得这样对儿子不好。像个活寡妇一般，一人好容易将两个娃带长大，大的虽然在外面打工过得不咋样，但小的却很争气，通过努力考上了大学，如今在城里面也谋到了不错的工作，成了真正的城里人。
　　
　　
　　在地里折腾了一早上，直至烈日当空，好容易才锄了一半的草，看着人家二蛋和媳妇早已收工回家，翠兰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将捆扎好的牛草搭在肩上，一步一挪地回到了家中。
　　
　　
　　看向丈夫那间屋子，门依旧关着，很显然还在睡。三头猪并排着拼命地用嘴拱着圈门，就像牢犯一般；一群鸡仔看到主人回来，叽咕叽咕叫着，扑腾着双翅飞奔而来。
　　
　　
　　累了一早上，翠兰饿得肚子咕咕直叫，但牲口还得喂，所幸天没亮就提前煮好了猪食，倒进槽盆便是。喂好猪和鸡鸭后，双腿不住地打颤，头晕加眼花，差点走不动道。
　　
　　
　　如此日子，一过便是半辈子！
　　
　　
　　二
　　
　　
　　中午时分，一辆蓝色中巴在门口的公路上戛然而止，带起一阵烟尘。每当此时，翠兰总会想着城里的儿子马上就会从车上拎着行李下来，然后亲切地叫一声妈，这样的话，所有的劳累也都值得了。
　　
　　
　　想归想，但每天都会有一班车在门口停下，今天可是星期五，儿子此时正上着班，又怎么会没事老往家里跑呢。想到这里，翠兰自嘲地笑了笑，打算回房做饭。
　　
　　
　　“妈，我回来了！”
　　
　　
　　陈俊杰拎着背包，看到母亲正朝着中巴车张望，哪想她又转身回房了，便忍不住喊了出来。
　　
　　
　　这一声熟悉的“妈”，叫得翠兰心里就像喝了一杯蜂蜜，甜进心里，甜彻骨髓。今天是星期五，本就不抱着儿子会回来的期望，哪想竟是真的。
　　
　　
　　将儿子领进家，翠兰便拉着他的手，柔声问：“咋就回来了呢，今天不是星期五吗？是不是在单位做错什么事了？”
　　
　　
　　“老妈真是健忘，也不知道看看日历，今天是国庆节，放大假呢。”
　　
　　
　　看着母亲一脸疲倦，陈俊杰很是心疼。从兜里掏出一张纸巾，为她擦去额前的汗水吗，同时问道，“妈，我爸喝醉后还打你吗？”
　　
　　
　　“你个傻孩子，都老夫老妻的了，哪有那么多架可打！好好安心工作，别担心我，家里都挺好的。”看着懂事的二子陈俊杰，翠兰强行将老泪憋了回去。平时就算受再多苦，每次只要看到儿子回来，苦也变成甜了。
　　
　　
　　“我不信，就我爸那种性格，喝不喝酒都一个样，从小就知道他老打你。让我看看，他到底有没有打你。”说着，陈俊杰轻轻拉过母亲的手臂，将袖子往上推。
　　
　　
　　由于没有预防到儿子会突然来这么一出，袖子被推上去之后，交错纵横的伤痕便一览无遗。
　　
　　
　　看着母亲的累累伤痕，陈俊杰再也忍不住，厉声问：“我爸呢，他，他在哪儿？我要找他说理去！”说罢，陈俊杰起身径直朝着父亲的卧室而去，但立即就被翠兰拉住了。
　　
　　
　　“娃，你是疯了吗？你爸是什么脾气你不知道吗！放心吧，我不碍事的，就是被打了几下，擦擦药水就没事了。”翠兰奋力拉着儿子，试图阻止他们父子之间的吵闹。
　　
　　
　　两个儿子从小都很懂事，成绩在学校里一直都是拔尖的，但就是因为家里穷，大儿为了把机会让给二儿，放弃了继续求学，十六岁便踏上了远赴江浙打工的道路，稚嫩的肩膀扛上了扶持老二读书的重担。
　　
　　
　　老头子的性格很是糟糕，自打和他结婚，刚开始还好，自从有了孩子后，随着经济负担不断加重，开销不断增大，从此他便经常以酒为伍，一喝便是酩酊大醉，非但如此，还学会了动手打人，让人苦不堪言。
　　
　　
　　被母亲拉住，陈俊杰也慢慢地冷静下来。父亲的性格一辈子都是这样，在人前懦弱得像一只卑躬屈膝的大虾，回到家中便生龙活虎，人前受气回家撒，对母亲不是打就是骂。而今已年过半百的他，要想改变秉性是不可能的了，只是苦了母亲，一辈子被彻底毁掉。
　　
　　
　　将背包打开，陈俊杰一样样掏出为母亲带来的礼物，说是礼物，其实就是一些伤痛贴，治疗感冒拉肚子之类的常见药。除此之外，此次还特地置办了一些夏天穿的衣物。
　　
　　
　　“你这孩子，才开始上班，也不知道省着点，还要攒钱以后娶媳妇呢，真是个败家仔儿！”翠兰嘴上一边骂着儿子，心里却感到很幸福，长大不忘父母恩，也不枉从小辛辛苦苦将他拉扯大。
　　
　　
　　三
　　
　　
　　和母亲聊了几句，陈俊杰这才想起她没有吃上午饭，便起身开始煮饭，洗菜。每次回到家，能和母亲吃上一顿饭，说上一会儿话，心里便感到很开心，至于父亲，只要他不喝醉吵架，便是祖上积德，爷爷泉下显灵了。
　　
　　
　　“俊杰回来啦，刚刚我在梦中，都听到你的声音了呢。”
　　
　　
　　正在弯腰洗菜，忽听得父亲的声音，陈俊杰忙回过头来，很想和这个老醉鬼理论一番，让他今后好好对母亲，但转念一想，就算说了又有什么用呢，只要两杯酒下肚，什么事都抛诸九霄云外了。
　　
　　
　　“你这孩子，回来也不提前打个电话，我也好准备一下饭菜，你看看，还得亲自动手不是？”刚从睡梦中醒来，由于昨晚和那几个酒友喝得太多，陈军感到头还是晕晕的。儿子每次回来，都会带上些好烟和茶叶，揣包烟在兜里，到村子里转一转，给那几个老家伙抽上一两根，光是那艳羡的眼神就让人心里舒坦。
　　
　　
　　听着父亲的责怨，陈俊杰在心里苦笑了一下。一个从年轻时期就无所事事的人，除了躲避责任，其他的什么也不会做，也不愿做。这般懦弱无能的父亲，有时候真不知道是因送子观音眼睛出了毛病，还是自己和哥哥的命运本该如此。每每想到现如今还在外漂泊的大哥，心都会疼到骨髓。要是父亲作为一些，能拿得出供他上学的钱，也不至于让他白白错过了大好的求学时机，使之与梦想失之交臂。
　　
　　
　　“爸，给你带来了一些茶叶和香烟，还有两瓶好酒，先抽着喝着，没了就给我打电话。就算我不能来，也会请人带来的。”正所谓“羊有跪乳之恩，鸦有反哺之情”，即便父亲再不是，但要是没有他，又怎有自己呢？如此简单的道理，陈俊杰自然很清楚。
　　
　　
　　一听儿子还带来了好酒，酒虫便蜂拥而至，直扰得五脏六腑不得安宁。陈军将眼睛紧盯着椅子上儿子的背包，一把抓在手上，果然沉甸甸的， 打开一看，是两瓶包装得很精致的“清酒”。
　　
　　
　　“你这混小子就是懂我，不枉我养你长这么大！哪像你哥，出门几年了，从来不给老子打电话，每次都是打给你妈。唉，白眼狼，真是个白眼狼呀，就当没养他好了！”
　　
　　
　　迫不及待地打开酒瓶盖子，一阵酒香扑鼻而来，陈军忍不住将嘴巴凑着瓶口，浅尝辄止地啜了一小口，酱香充斥着口腔的每个角落，回味无穷。
　　
　　
　　“这酒多少钱一瓶呀，真是太香了。比起你二蛋叔家烤的包谷烧，真不知好强多少倍呢。”陈军一边回味着，迅速将瓶盖盖上，这么好的酒，可得慢慢品尝，要是有朋友到家，还可以让他们好好眼馋一下。
　　
　　
　　舒服地打了个酒嗝，陈军不再追问酒的价格。如此精美包装的酒，定然是价格不菲。再次看了儿子的背包，里面还有两条好烟，外加两筒茶叶，看样子是花了不少钱。
　　
　　
　　将儿子带来的礼物一一拿出来，陈军小心翼翼地抱着回了自己的房间，放进了衣柜中，然后将柜子锁上。
　　
　　
　　“儿呀，我看你真是疯了。难道你不知道你那死鬼老爸爱的是什么吗。你居然还花钱给他买酒，看样子你是不想让老娘活了！”
　　
　　
　　看到丈夫回了房间，翠兰这才轻声责怪起儿子来。尽管不想责怪儿子，但一想到被打时的痛楚，还是心有余悸。要说这孩子也真是的，带点茶叶和香烟就算了，真是让人想不明白了，既然那么讨厌他那死鬼老爹喝酒，为何这次还带来了酒，而且还是好酒。
　　
　　
　　“妈呀，我爸不就好这口吗。作为儿子的，现在有了工作，花点钱给他买点好酒也是应该的嘛。都这么一把年纪了，还能喝几年呢？”陈俊杰一边洗菜，一边淡然地回答母亲。
　　
　　
　　听着儿子的话，翠兰心里很难受。平时被丈夫殴打，大多时候都是在他喝醉酒之后，儿子刚刚还很关心自己被打，而此次竟然给那酒疯子送酒，也不知道出于何意。
　　
　　
　　纠结于这个问题，虽然肚子很饿，但翠兰已经没了半点吃饭的欲望，甚至明显地感觉一肚子的气，正腾腾地往胸口处冒。
　　
　　
　　四
　　
　　
　　忙活了好一阵，陈俊杰终于将中饭做好。当饭菜摆上桌，父亲陈军也来了，而母亲，此时却回了内屋。
　　
　　
　　“娃，近段时间工作还顺利吧？”夹了一筷子菜放到嘴里，陈军问道。与此此时，仍想着儿子带来的那两瓶好酒该如何喝，是一次喝掉来个痛快，还是留着慢慢享用？
　　
　　
　　“还行，不是很累，就是感觉有些枯燥。我还是觉得像我哥好些，在外面的工厂，自由自在。”故意提到哥哥，陈俊杰也是想着看看父亲的反应。那个可怜的家伙之所以走到今天，一多半是因父亲的无能和不负责任所致。
　　
　　
　　“我可提醒你，别再跟我提那不争气的忤逆货，不然我可是会生气的哈！那个死孩子，当初让他好好读书就是不听，非得出门打工，现在只怕是后悔了吧！这还不算，出去也不知道给我打个电话！还是你懂事，大学念完，现在有了工作，以后我和你妈下半生就好过了。”
　　
　　
　　看着父亲那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还说出一番令人作呕的违心话。一个日薄西山的迟暮老人，当初没有尽到当父亲的责任，此时竟然还是一如既往的推卸责任，果真是秉性难易。
　　
　　
　　“是呀，您老就放心吧。哥哥现在过得苦，媳妇也没娶到一个，只怕是不好意思给您通信，我还不是一样没接到他的电话呀！”泪水在眼眶里打转，陈俊杰硬生生地憋了回去。也不知漂泊在外的哥哥到底是怎么想的，反正自己是有一个看法：如此父亲，有不如无！
　　
　　
　　“哼，你可真是说到我心坎上去了！唉，不说他了，咱们父子俩难得一聚，别因为他而影响心情！”陈军长长地叹了口气，充满无限的惆怅。
　　
　　
　　“爸，我这次回来，有件事想和你商量一下。”酝酿了许久，陈俊杰还是决定实施自己的计划。
　　
　　
　　“说呗，父子之间，有什么好商量的，尽管说就是了。”
　　
　　
　　“我想带我妈到我那儿住段时间，帮着收拾一下家里。”
　　
　　
　　陈俊杰的话音刚落，只听得一声“我不去”传来，便看到母亲从内屋走了出来，脸上还挂着泪水。
　　
　　
　　“去，怎么不去呀，孩子也是想你了，这才专程过来接的。去，一定得去！”陈军厉声吼着妻子，就目前的情况而言，也就二儿子还能指望得上，要是连这点要求都不答应的话 ，这小子要是跟大的那个学，下半生也就无望了。
　　
　　
　　“我去了这个家怎么办，地里的庄稼谁来照看，牲口谁来喂？你，你一天就是喝酒，除了吃就是睡，能做点啥？”倒不是不想和儿子去城里，但翠兰很清楚，要是真走了，这个家也就完了。
　　
　　
　　“你还给脸不要脸了是吧，让你去你就去，这个破家有什么好挂念的？不就是一些烂庄稼，几头没长肥的牲口吗，成天叨叨叨，烦也烦死了！等小杰工作稳定了，我还想着过去享几天清福呢。”
　　
　　
　　陈军很想将手上的碗筷朝妻子砸将过去，但奈于儿子在，是以只好将动手的想法压了下来，改为厉声相对。
　　
　　
　　翠兰细细地踅摸着丈夫的话，突然间觉得真的很有道理。这个家，还有什么好留恋的呢？大半辈子过去，除了流下一把辛酸泪，还有什么好值得挂怀的呢？夫妻本是同林鸟，但，真的和这个男人同林过吗？
　　
　　
　　呆了三天，陈俊杰带着母亲，乘上蓝色中巴，离开了从小长大的山村，临行前，给父亲留下了一些钱。
　　
　　
　　回到城里，并没有如之前所担心的那样，母亲会时刻记挂着她的土地，记挂着她辛苦喂养的牲口，令人欣慰的是，半个月后，她渐渐地和几个跳广场舞的大妈熟络起来，开心地和大妈们在广场上跳舞。
　　
　　
　　陈俊杰坚持托人给父亲带去好酒，一件六瓶，每次都是以件为单位。很多时候，便会接到父亲的电话，他说，“记得下次带点烟和茶叶过来，之前带来的已经吃完了。”
　　
　　
　　……
　　
　　
　　两年后，陈军忌日。
　　
　　
　　陈俊杰和哥哥跪在父亲的坟前，兄弟俩手中分别握着一瓶上好的茅台，哥哥说，“爸，您在九泉之下安息吧，您一辈子就好这一口，我们兄弟一定不会让你断粮的！”
　　
　　
　　听着哥哥的话，看着那本不该属于他年龄的满脸沧桑，陈俊杰将酒瓶举起，甚至心里在想，或许，哥哥才是真正的父亲吧。

冰峰雪鹰

老衲总算坐上了如意宝座，好生招待也！

慕容彬

冰峰雪鹰 发表于 2019-12-25 14:33
老衲总算坐上了如意宝座，好生招待也！

欢迎大师就坐，香茗马上奉上！

重庆霜儿

这个故事有点冷，读得人后背凉嗖嗖的。俗话说“投胎是个技术活“，人可以选择自己的活法，却无法选择自己的出生，也无法选择自己的父母。当遇上极端利己主义者，在道德与情感的天平上如何维持平衡，的确是无法做出抉择的事。小说在这个问题上的思考，也反应了一种生存形态的隐痛。小说层层递进，将夫妻之间、父子之间的矛盾展现出来，从而暴露出一个家庭激烈的内部矛盾，以及无声的疼痛、隐忍与反叛。 小说叙事沉稳，情节架构合理，欣赏阅读。问好作者！

诚诺

文有∵点长，等有空了再来慢品。

慕容彬

重庆霜儿 发表于 2019-12-25 22:42
这个故事有点冷，读得人后背凉嗖嗖的。俗话说“投胎是个技术活“，人可以选择自己的活法，却无法选择自己的 ...

版主解读得非常到位，慕容想描述的，就是身边的一些实例，这样的故事不会精彩，反而有种令人泪崩的凄楚感。
谢谢版主精彩点评，敬茶！

慕容彬

诚诺 发表于 2019-12-25 23:07
文有∵点长，等有空了再来慢品。

期待老师的精彩点评，香茶静候！

千幻烟

来学习欣赏老师作品，下午好。

孙姜

要是恨意能直接杀人，这世界是太平了还是乱套了？本法医鉴定了，酒杀无疑

慕容彬

孙姜 发表于 2019-12-26 15:52
要是恨意能直接杀人，这世界是太平了还是乱套了？本法医鉴定了，酒杀无疑

哈哈，老师一语中的，厉害！

慕容彬

千幻烟 发表于 2019-12-26 15:35
来学习欣赏老师作品，下午好。

谢谢来读，多多提提意见！

野芒

写的非常感人，尽管是很朴素或者说很普通的情节，但那人那事，似乎我们都见识过，给我们的感触是深刻和警醒的。作品似乎并不是在选择上启发思考，而是借助一种特殊生存形态的隐痛，昭示人们不同的思考。

慕容彬

野芒 发表于 2019-12-28 09:47
写的非常感人，尽管是很朴素或者说很普通的情节，但那人那事，似乎我们都见识过，给我们的感触是深刻和警醒 ...

谢谢野芒老师点评，敬茶！

重庆霜儿

加精理由：这是一篇颇有思辨性的小说，对生存形态的隐痛提出了叩问。小说从琐碎的日常生活切入，通过侧写母亲、儿子与父亲的矛盾冲突，揭露了一个失职父亲的自私无情与残暴，再现了一个不幸家庭的沧桑与疮痛，表达了作者对传统伦理道德制约下人性恶的制衡的思考。作品极有警示意义。精品推荐！

徐得荣

兄弟，好久不见，甚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