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要不要做个“灰人”
“灰人”这个词语,据说源自剑桥大学。在那里,人们习惯把没什么天赋,却试图通过加倍努力获得并不应属于自己成绩或荣誉,这些人被称之为“灰人”,这个词语含有很大的贬义。
在剑桥的某种教育理念中,人们崇尚天才天赋,霍金就是这样的一个典型案例。在他很小的时候就表现出超过同龄人的智慧。例如,他的姐姐在学校里学习了国标象棋,并且已经取得不错的成绩。回家后只对小霍金简单讲解,霍金就了解了规则并且很快战胜了自己的“老师”,且再无败绩。类似的事情还有很多,只要在智力方面的游戏,霍金总能很快熟稔并且所向无敌。他在剑桥学习期间也从来不是那种埋头苦读的类型,每天多大参加酒会舞会等各种社交活动,但一到考试成绩总能出类拔萃。据霍金回忆,自己当时的好多同学也是如此,大家花在学习上的时间每天也不过二三个小时。
天才就是往往用二三个小时的思考,解闷了人们几年或者几百年所不能解的问题。所以,在剑桥,人们更容易崇拜这种天才似的学习方式。反之,对于那些每天辛苦十到二十个小时,成绩却往往并不能成正比的学生,便讥之为“灰人”,意思大约是,可怜的中间人,既不能做到安分于平凡普通,又确实不能显赫于精英,所以只能不伦不类处于一个辛苦而模糊的“灰色”地带。
那么,我们还要不要做个“灰人”?灰人到底有没有存在的意义?
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我们应当考虑到这样的一个现实:人并不是一生下来就已经被贴了好标签:某些人天才精英,某些人是普通的庸人。若真的有这样的一种标定,那些普通人也就应当安心认命的做好平庸,而不去拼命挣个“灰人”,只可惜事实上不是这样。无论多大的天才与英雄初生时与普通人也并无二致,一样赤条条一丝不挂,一样不会说话不会走路,不认识ABC,123。只不过,在他们成长的过程中,有人的天性优势被激发出来,表现出了超于同类的能量。那么,我们说,既然这是一个被逐渐开发,逐步自我认识和被别人认识的过程,我们怎么就某一时间下定论呢?也就是说,在某个时间段,某种环境内,你是天才精英,他不是。时间在发展,环境在变化,在其他条件成熟时他也有可能被重新认识,有可能他就是另一种“天才”与“英雄”。这类情况在我们中国历史文化中非常多见。姜子牙八十多岁才有机会拜相,成为周朝基业八百年,而在之前他也不过是个水边钓鱼的乡野乡夫。苏秦韩信他们也曾被人嘲弄,被认为是百无一用的庸人,而历史证明,他们是名烁千古的天才。
安徒生的《丑小鸭》被人们传颂,解读一认为:天才出于磨难。你看,他本来是一只丑小鸭,但是经过自己的不断的拼挣,最后成了白天鹅,这本来就是一个教人砺志的故事。我们也可以说,这是支持“灰人”努力的,认为,灰色正是一个上升的必经渠道。但也有另一种解释。他们认为,丑小鸭只所以成为白天鹅,其原因不在于努力,而根本在于人家就是一只天鹅蛋。若是一只鸭子蛋,母鸡蛋,无论如何也孵不出天鹅,飞不上天。所以,诗这种观点的,也就是在否认“灰人”模式。认为这样不但于成功无益,还会给自己图增烦恼。所以,是天鹅才能飞上天,是母鸡不如乖乖的在抱窝下蛋。其实,这两种看法都有些片面,一个只看到主观努力,一个只看到了客观条件。实际上,生活中的结果往往是主客观相互作用而最终形成。客观条件再好,没有主观努力,也只能是暴殄天物,譬如《伤仲永》的故事便是明证,反之,不顾客观条件,只是一厢情愿的“努力”,往往也是逆势而为,事倍功半。一个成功的案例,往往是主客条件高度契合的状态。而努力是在主动寻找这种契机,而不是被动的等待,从这个角度上来说,灰人有其积极意义。
人生的意义在于目的还是过程呢?这个问题不必过多纠结,可以说,目的也是过程的一部分,就像线段的端点,本来也是线段的一部分。那么,努力更具有生命意义,因为努力我们更大的拓展上生命的空间,扩展了有限生命的无限可能性。历史记住了秦始皇,也记住了陈胜吴广。刘邦做了皇帝,他算是英雄,项羽自刎乌江功败垂成,也是英雄。李清照说“人当为人杰,死亦为鬼雄”,周恩来总理也曾有诗“十年面壁图破壁,难酬蹈海亦英雄”,英雄的确不能简单以成败论之,因为,人生在世几十年,所谓的结果也不过是生命轨迹中的一个“点”而已,再者,成败得失这种事,历来也没有什么唯一的评价标准。江山美人、菊花牡丹人总是各有所爱,爱其所爱一生无悔,也就一种完满吧。
说到底,灰人就是心中有理想,所以便不肯安于天命,满于现状,愿意用百倍的辛苦,搏千分之一的机会。这种人没什么可笑,足以值得尊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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