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从网络上偶然看到,说唐朝与元朝,没有文字狱。在文字狱比比皆是的封建王朝,唐、元时代还能例外。这让我有些好奇,便查阅了一些资料,写了此文。 唐朝的诗歌,是最繁荣的,而唐朝诗人胸怀国事,对朝廷的指责与骂世也是相当普遍,如杜甫《三吏》《三别》,白居易的《长恨歌》,骆宾王声讨武则天的檄文,李商隐的许多打油诗。唐朝的名相魏征,以直谏扬名于世,魏征病死时,唐太宗失声说:“用铜作镜,可以正衣冠。用历史作镜,可以知兴亡。魏征死去,我失去一面镜子。”唐朝的诗人,居然可以大胆地批评皇帝,而皇帝并没把他们捉进大牢,治诗人的罪。诗人们相安无事,高枕无忧,该写诗的写诗,该喝酒时继续喝酒。大唐皇帝的开明与豁达,这大概是唐朝能够鼎盛一时的缘故。在文字狱比比皆是的朝代,唐朝实属一个例外。 而元代,典型意义上的文字狱确实很少,但仍然存在,思想上管制较松,文字狱的记录较少。但元朝的建立与统治,充满了血腥和暴力。 柏杨先生在《中国人史纲》中,曾说“中国每一个王朝几乎都有文字狱,这是极权政治的特色之一。”唐时仍有不少因诗文遭贬谪,罢官、降级的事件发生,但是却没有明清时动辄就是抄家、杀头的血腥场面。 文字狱是特殊历史的特殊产物,历史上的文字狱,血迹斑斑,冤枉沉沉,还有比文字狱更野蛮、更血腥的铁血统治。我国历史上封建王朝长期盘踞于民众头上,处于高高在上的至尊位置,民众一旦犯上,就招来弥天大祸。九候戳破了商纠王的谎言,结果被剁成了肉酱。屈原戳破了楚怀王的谎言,结果被迫投江身亡。司马迁戳破了汉武帝的谎言,结果被阉割了。 历史上有些文字狱,最聪明的办法是冷处理,给你坐冷宫、冷冻、坐冷板凳等等,让受害者哑巴吃黄连,让人牙被打掉只能往肚子里咽,这样的文字狱,算是相对开明的。 中国历史上最有名的文字狱,当属秦始皇的焚书坑儒,及清代的文字狱。秦始皇的焚书坑儒,基于统一六国后推行郡县制,需要一个“文化统一,忘却旧国,忠于新朝”的局面来维系他的统治。 秦始皇的焚书坑儒,是从具体言论上来论,而满清的文字狱,是基于对汉族人的不信任和清除反清思想,是无底线无框架的盲目扩大。比如有一句诗“清风不识字,何故乱翻书”,这本来是一个自然现象巧合为诗,并没有什么具体暗指,由于诗中有一个“清”字,触动了皇帝的敏感神经,误为抨击朝政,嘲讽满人,写诗的秀才就招来了杀身之祸。这是满清政权文字狱的一个典型事例,清代统治者为防止知识分子和汉人的反抗,常常从其作品中摘取字句,罗织成罪,绝大多数文字狱都是捕风捉影纯属冤狱。 清代皇帝大施文字狱,目的在于压制汉族人的民族独立反抗意识,树立清朝统治的权威,加强中央专制集权,这种文化专制政策,造成社会恐怖,文化凋敝,从而禁锢了思想,摧残了人才,严重阻碍了社会的发展和进步。 文字狱,作为因文字的缘故而引发的罪案,是我国古代文化专制政策的一部分,在历史上各个朝代都不同程度地存在着,以汉代的杨恽案件,及宋代的苏轼乌台诗案较为典型。明朝洪武年间,出现了许多文字狱,许多文人的文章不小心就出了问题,因为朱元璋常常怀疑他们在文章中讥讪自己,文字狱的血腥味,使大批文人学士吓得胆颤心惊。文字狱历朝皆有,但制造最多的朝代非清朝莫属,严重者会因此引来杀身之祸,甚至所有家人和亲戚都受到牵连,遭满门抄斩乃至株连九族的重罪。 文化革命期间,文字狱,并没有随着封建专制的终结而退出历史舞台,反而成为一种常态化的政治运动。而今天我们处于太平盛世时代,但愿我们能拚弃过去腐朽的一些东西,让思想不再禁锢,不再有新的文字狱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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