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恩和 于 2020-3-22 09:37 编辑
亲爱的姐姐,不是丫头和您客气,我给姐姐讲件事,您就知道丫头何以对您,也必须说谢谢哦。 当时,是怕昙昙青衫你们仨惦记,就没讲这个。
嗯,我们第一次被收治,是在方舱嘛,那时候还没分类彻底,疑似和医学观察人群,短时间就混在了一起。 第三天午夜,忽然有一个女子尖叫,是那种歇斯底里式的,啊啊的长声嘶喊,喊的什么,也听不清。 我们都被惊醒了,隔间去看的人回来说,那个女的是做了梦,梦见她的临床是感染者,咳嗽吐到了她脸上。医生和周围的人反复给她说,是她做梦了而已,不是真的,可她竟像小孩子似的执拗,就是不信,眼睛瞪得铃铛大,红血丝都要挣破了! 影响了大家休息。没有一个人出声埋怨。 其后几天,几个医生轮流去和那个姐姐聊天,也谁都不纠正她,不提那晚上的事。
我当时懂到的,只是一个群体的温情容让。 到第二次被收治、大舅妈忽然患上了神经性高血压,由紧张所致的实实在在的疾病哦,丫头才明白医生的举动,是在给我们所有人做心理疏导! 姐姐,一个城市的人,负载着一种不明病毒携带的威胁,无可回避,茫然地等待援救,这是丫头在很多书中才见到过的。何以湖北那么多读书的人,大疫当前,却很少人动笔记录呢?哎,书是闲人写,死亡是瞬间的事,无名的恐惧,却是分分秒秒的哦。 武汉人湖北人,是经过了一段枪顶着后脑勺的日子呀。身在其中,才懂得到。 可见的肉身疾患,总有药医,心理创伤无形而磅礴,无药可医的。想想就连失恋,都有人自杀呢,何况死亡的威胁呢,是吧。
丫头回头,才看清和姐姐的通信聊天,帮了自己什么! 不能尽藏的茫然和悲伤,在和您描述境况中消淡,有时忽然想哭一场,回看姐姐的安慰和宽怀,就忍得下了。 想着要给您回信,怕姐姐惦记着,一天重重复复的那些消毒程序,时间被切碎、不得一人空间的不适,就都可忍受,都在面对ipad的一刻,得以梳理,以致安放。 姐姐,上些天您自己也被裹进医院隔离多日,丫头说的,您体会到了,是吧。
嗯,任性一点。听这句,哭了。O(∩_∩)O哈哈~ 姐姐疼爱丫头,才会这么说。 我喜欢用那些大笑符号,想想真就自己现实中不曾任性哦。嗯,听您的,恩和就学学任性一些。反正这里有姐姐在嘛。^_^ 先这。周末是我和哥哥的班,替换忙了五天的爸妈和姐姐。 昨天下雨了,今天物业通知,蔬菜水果车十点到,下楼去等着。 手机上看见您给我说的话,特意来回的。周末愉快。抱抱。 (姐姐,丫头把这里当邮箱了,我们这么聊天,是不是不好啊?嗯,下周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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