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木豫 于 2020-3-20 09:33 编辑
对话(外一首)
文/木豫
与一缕阳光对话
它攀在青碧的绿萝上,静默无声
语言是金黄色的
而一株广玉兰
语言是洁白的,散发着芬芳
油菜花上的一只蜜蜂
匆匆来去;轻易不说话
他的话都献给了经历的花草
或者,与脚下的蚂蚁对视一会儿
它细小的眼睛只盯着食物
多大的灾难也不放在心上
不唱赞歌也不哭嚎
哦,它不用戴口罩
它要腾出牙齿,咬紧一粒谷子
或者一只青虫
各有各的话要说
枝桠有爆裂的渴望,燕子有檐下梦想
洪河两岸的海棠花
有密密麻麻的话,红的粉的
令人微曛
我坐在河岸的岩石上
看七只野鸭子捉鱼的捉鱼
悠游的悠游
有时候
你的话刚传到半途,突然飘落下去
像纷飞的花瓣
接住它的喜悦或者
悲伤的
不过是脚下褐色的土地
而不能长出的未来
呆在尘埃里,它的语言
还没有一小块土壤可以翻译
在洪河堤
河水一直无休无止地流
不知道它水下的疼痛,被那个白发人
钓走了多少
彩云慈善地投映在河面
得失不论
沿着河堤缓行的人
脸上镀满散淡的光阴
我想要寄出的一封信,已零散在半途
你无法收到的
那些遗失的碎雪残片,寒霜遗址
都已剥落成一座石桥的倒影
而我提及过的名词,还是都忘记了吧
无主的事物比比皆是
譬如河面那些水鸟
生来没有名姓,依然不影响它们活着
和相爱的鸟儿一起做爱,游泳
轻盈而自在
这个下午,你不知道的话铺开一道斜阳
那么明亮的答案
你在远处,未及签收
就让它随着流水远逝吧
其实,我一直很欣慰
你的青岗,一只白羊正伸颈眺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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