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无才浪子 于 2020-4-15 10:32 编辑
闲 话 是个真实的故事。不过这个故事的编讲者并非本人,本人只是一个“窃得者”。 三天前,我去拜访DS培训班的内部刊物——《内参》总编辑BOK先生,以求得到“怎样审人之美”之妙方。先生未有直示,而是从侧面给我讲了一个关于发生在DS培训班里的故事。 故事既新鲜,又有趣。我听完之后,忙问先生此故事是否发表在他的《内参》上,想阅读一遍。先生答曰:“愚夫认为这个培训班一向声誉还好,倘若发此稿让人误解,我们的声誉恐怕要受到影响,故而没发。” 鄙人不仅认为这故事真实活现,而且故事的内容很有现实意义,尤其是对那些贯以“以貌取人”的人更有教益。于是,鄙人将先生的口述拟为手稿,献给读者。 不过有两点需要向读者说明,一是为了不违先生的意愿——顾及DS培训班的声誉,只好将人物的单位和姓名加以隐讳,不注真实。二是因为拟先生的口述,一些细节难免有出入,望读者谅解则个。
“哟!真俏!你看那身段,简直比西施还要婀娜!” “不!你看那水色,真是赛过王昭君!” “喂!你瞧,那媚劲,不亚于貂禅!” “咋样?老弟,我说得不错吧?谁要能有本事,让她和我…老兄…我请三桌客。” “我说,老兄,你就别做梦了。这样的美妞,恐怕早已名花有主咯!” “是谁在那胡说八道啊!?” 前不久,我从外地采访回来,一进院门就听见有几个调皮的学员在教室外阴阳怪气,油腔滑调的议论一位新来的女学员,便顺便制止道。 那几个学员本来正在聚精会神的欣赏那位女学员的风姿,一听我的声音,慌了神,尴尬的说了一声:“A老师回来了!”就一窝蜂似的跑了。不知从谁的口里吐出了一根涎丝,竟飘到了我的身上。 说真的,对于女孩子,我是从来不主动接近的,尤其是培训班的女学员。况且已是青春年华,倘若万一有什么三差两错,恐怕我这个“名誉”老师也难以有推脱之词。 我走进教室。见一位年龄不过“三八”上下的女学员,的确长的风韵动人:一头乌黑的头发扎着一个鬏,活像一朵墨菊;一对左顾右盼的眼睛,枯似两潭秋水;一副白嫩的蛋型脸蛋上嵌着一对深深的酒窝,恰似两朵芙蓉。尤其是一副窈窕的身材配上一套淡红色的西式套装,更显得亭亭玉立。 她正和几个女学员侃侃而谈,时而将辫梢咬在嘴里,时而吐出又婉而一笑,既端庄又大方,使人一见就觉得她不像那种招蜂引蝶之辈,而是一位才华横溢的文静淑女。我如释重负,紧张的心顿时松弛下来。 “A老师,你回来了!”学员们见我走近教室,纷纷地和我打招呼。 可这新学员只是浅浅的笑了笑。那笑里包含着惊讶,大概是她认为我的年龄和这称呼不相称,不相信我是他们的老师。但她毕竟是个聪明的姑娘,很快的恢复了神态:“对不起,A老师,我今天才来,不知道‘您’就是我们的老师,我还以为‘您’和我一样,是来学习的学员呢!”她故意调皮地把那个“您”字的语气说得中了一些,声调拉长了一些。 “不要紧,我只是个‘名誉’老师,还是个不称职的。”说完,便匆匆地走出了教室,连她的姓名也没有问。
真没有想到,我这个“名誉”先生又收了个“名誉”学生,而且她比我的“名誉”还要“名誉”。不知是什么原因,她报道三天后就失踪了。有学员说她认为她和他们在一起,有些“鹤立鸡群”的感觉。她成立了“独立大队”,吃住均与这个培训班格格不入。正像某会计向我们所介绍的数字秘诀一样:“有些数字可以记到账外,叫做‘账外数字’”。大概她就是我们这个培训班里的“账外数字”。不过,有很多人认为她这个“账外数字”却要比同样数字的数值大得多。因为她属于“政府机关大院数的集合”。她所处的位置不同。既然如此,我们这些“小老百姓数的集合”要把她拉进来,自然是三个包子上蒸笼——不够格了。不过,这倒给我帮了一个大忙——不必担心那些垂涎者说出某些不体面的话来,做出某些甚荒唐的事来。 高兴的太早,没过几天,《壁话故事》的一位小编辑,拿着一期《壁话故事》来到我的住处,给我讲了一个那期刊在《壁话故事》上的一个故事。 他先给我念了一副歪七歪八的对句: 咸鸭蛋,淡鸭蛋,咸蛋不咸淡蛋咸;男美人,女美人,男人不仁女人仁。 我初听时简直是莫名其妙,幸好那小编辑加了一段说明:前天晚上,政府机关大院内有一对青年男女,一见钟情。二人双双来到女方宿舍,互通姓名之后,便眉来眼去的攀谈起来,卿卿我我一阵后,男青年变戏法似的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两个鸭蛋,先剥开一个二人一人一半,分之食之。,到了第二个时,那男青年提出了一个新颖刺激的吃法,曰“双鸟争食”——将鸭蛋剥开之后,二人各衔住鸭蛋的一头,像两只鸟儿同时争食一只昆虫一样争食之。 不知怎么回事,也许是卖鸭蛋的人跟他们开了一个玩笑,这只鸭蛋没有煮透,里面的蛋黄还是流质,当他们争夺着把蛋白咬破时,那蛋黄粘糊糊的,顺着他们的一对“情唇” 流了出来,沾满了嘴唇。于是那男青年顺势将那女青年的双脸和额头各吻了一下,又随口一吹,将蛋黄吹了那女青年的个满身,像黄色的印花一样 ,说:“这蛋是生的。”女青年看了一眼自己满身的印花将自己雪白的衬衫印了个满怀并没有生气。她只是娇嗔了那男青年一眼,急忙掏出自己的手绢替那男青年擦拭嘴上的蛋黄(有人把女方第一次见面时主动替男方整容,叫做女人对男人的仁,古曰“女人仁” ),接着又自己仰面躺倒在床上…… “扯淡,简直是扯淡……”我怕他继续讲下去更加不堪入耳大声制止道。 “是真的吗,她自己躺倒在床上,又把那男的拉倒压在……一直到深夜12点……”他连说带做,真的不亚于一个滑稽演员。 “一派胡言,文明世界岂有这等下流之辈,放荡之人!” “你不信?你知道她是谁吗?” “是谁?”他一问,我又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大声问道。 “那男的是——KNS”。他一边说一边在我的稿纸上用铅笔写下了K、S、N 三个字母。我这才知道他是在用“英语字母”的读法来告诉我一个人的中文名字:“科恩思”——政府机关里那位靠着父亲的关系才被聘用的一个不务正业,专门游手好闲,人送外号“小飞天”的小职员。 “那女的又是谁呢?”我想急于知道。 “那女…的么…么…你不知道也好,免得你又说我胡扯!” “快说,不然我撕了你的嘴!” “据说是,是您这大先生的门生呢!叫,叫什么…唉!就是那个住在政府机关大院里的女孩子!” “你这是造谣!绝对不可能是她!”我认为她很聪明、很文静。说她如此放荡,我感到是那些垂涎者,为未达到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而肆意对她的诽谤和攻击。很是为她抱不平,真的火了,竟大声的吼了起来。 小编辑见我如此刚愎自用,连声赔礼道歉说:“对不起,先生。可能是我弄错了,她不是您的门生!”说完,他便起身告辞。可他刚走了两步又摇头叹曰:“先生如此以貌取人,真实甚可悲也!” “以貌取人?甚可悲也?”小编辑走后,我去院子里来回地踱着,思考着。 “是啊!她是一个‘账外数字’,她真正的数值你知道么?你为什么说她不是那种女子?”我越想越觉得自己确实荒唐。于是,我开始怀疑我的第一印象是否有偏差。 然而,我又冷静下来:“有偏差也罢,无偏差也罢。反正她是一个‘账外数字’,不在我研究的数列之内,无消我去权析利弊。”想到此,我心中的火气也就烟消云散了。
爆炸新闻
不知是怎么搞的,自从听了小编辑那个离奇的故事之后,我的心里老是不愉快。总以为说那个才华横溢,且又文静的姑娘是一个华而不实的浪荡女子而感到百思不得其解,很少出门。自然也就不知道还有什么最新新闻了。因而当人们问我这个内参编辑者发现了什么新闻时,也只能是苦苦一笑,以头一摇了之。 晚饭后,为了消除心中的郁闷,我沐浴着晚霞余辉,迎着徐徐清风,散步到妻子那里去——她在本市D医院工作。不想,在那里我竟意外的发现了一条“爆炸性新闻”。这条新闻发表在D医院的内部刊物《饭后闲谈》上。新闻的标题是《闪电式的爱情》。标题下面还有几行黑体小字,是新闻的中心要略:一窈窕淑女,自愿与我院不学无术的浪荡公子结为终身伴侣,且是神速,一天之内便结为夫妇。具体内容是: X 年 X 月 X 日,本市DS培训班的女高才生,因患慢性胃炎到本院就珍,本院WK收费员为她的容貌所俘,这位女高才生也为WK的钱财所虏(其实她不知道他所挥霍的是他收取的公款),彼此一见如故,双方倾心相附,一日之内就完成了所有的“恋爱过程”,成为夫妇,出双入对,同床共枕了…… “混帐!真是混帐!这是什么新闻?简直是无耻的毁谤……”我看不下去了。气得浑身发抖:“为什么一个姑娘长得漂亮一点,就招来那么多的嫉妒、诋毁…为什么?” 也许是我的第一印象太深了,使人难以磨灭;也许我这个对“名誉”学生有什么私心,总认为人们对她的议论不是事实,而是诬蔑。 我闷闷的走回到妻子的房间。妻子正拍着儿子哼着儿歌哄儿子入睡。她见我忧忧不乐,便轻声问道:“你怎么啦?不舒服啊!” “你看看,你看看,你们这是什么刊物?这不仅是侮辱我的学员,而是在诋毁我们。”我大声的吼道:“更是在毁坏我们这个培训班的声誉!” “是啊,这对你们的声誉可能是有些影响。但这也是事实,是我们全院同志耳闻目睹的事实啊!不信,你回去问问你的学员不就什么都知道了么。”妻子轻轻的说,但她语气却叫人无法不信。 “我的学员一向是文文静静的,不是那种水性扬花的烟花女子!”我又与妻子争辩了起来。可我的声音显然显得有些底气不足了——因为妻子说那是事实——是他们全院职工们耳闻目睹的事实。 “你能断言,表面文静的人,内心就一定也是‘文静’的?”妻子又轻轻的问我。 “这,这……”我无言一对。 “貌人不可‘貌’像,应该‘貌’其心灵。我想:表面干净的人,内心未必干净;表面粗俗的人,内心未必一定肮脏,世上华而不实的人你难道还见得少么?”妻子说这些话的时候语气更轻,轻得几乎只有她自己才能够听得见,简直就像是自言自语,但却叫人难以执否。 我惊异的看着妻子:她是一个很平常的女人。皮肤有些粗糙而黑溜,体态也有些发福。过去我一直认为她是一个表面粗俗,内心浅薄的人。可今天,我不觉得她是这样的一个人,而认为她比我更具有智慧——也许是,她今天真正的揭露出了我内心的弱点 我吻了一下妻子和熟睡的儿子,向我的培训班走去。心里那股本已散去的烟云便又凝聚了起来。不过,我对妻子的话还是抱有些许的疑惑,总以为那女孩不会… 那故事,那新闻有些言过其实。
深夜撞“鬼” 虽是时过不久,但季节已经到了秋天。秋风虽然不像深秋那样萧索,却也是瑟瑟有声。小草渐渐的变黄变枯,树叶也零零星星开始飘落。 初秋的月光虽然不像深秋那样淡淡的冷冷的,却也有几分朦胧几分清凉。 晚上,我完成了一篇短短的讲稿之后,已近11点了。我接到妻子的电话,说是夜里突然来了一位难产的产妇,她们医院妇产科的手术条件太差,需要马上送往市一医院做手术,她要跟着病人一起去市医院,让我赶快回家照顾一下儿子。 我放下电话,顺手拿起电筒,便忙忙向医院走去。那时的月光几乎是一片混沌。只有阵阵秋风瑟嗦,落叶片片沙沙。尽管我是一个男子汉,也经常走些夜路,自认为有些胆量。但不知怎的,那次我的心里却总有些不落度,总想着有什么事似的。 也真是应验那句俗话:“想着有鬼就有鬼。”当我走得快到医院西边小辕门外一片白杨树林的时候,突然听到一阵“哼哼唧唧”,“呵呵哦哦”的叫声和一阵阵落叶“呼啦拉”响声。我的心里顿时紧张起来,有几份害怕。因为妻子她们的医院建在刚刚开发不久的郊区,四周还是一片荒芜。听妻子说,外面的树林常有诸如野猪、狐狸一类的野生动物出没。还说,那一带过去葬过不少尚未成年的小孩,是个地地道道的乱葬岗,常有孤魂野鬼游逛。心想,纵然不遇见冤魂缠身,就是真的遭遇野猪一类的凶悍动物,我恐怕也是难以抵挡,凶多吉少了。 为了早有个防备,我拧亮了手电筒,向那响声的地方照去。这一照,还真把我吓了一大跳:在电灯光的笼罩处,呼的蹦起一男一女两个赤身裸体的人来。那男的我不认识,那女的我分明认出,她就是我们DS培训班里那个漂亮学员。 “还好!不是鬼,也不是野猪一类的畜生!”我放下心来。拧灭了电灯,迈开大步继续朝医院走去。不过,我一边走,一边想:“他们不是鬼,不是畜生,可他们和鬼和畜生又有什么两样呢?” 进到医院的院里。我放慢了脚步:“先生,如此以貌取人,甚可悲也……”,“表面干净的人,内心未必干净;表面粗俗的人,内心未必一定肮脏,世上华而不实的人你难道还见得少么?”小编辑和妻子的话又一次回荡在我的耳边。
并非闲话
故事的结尾是否仓促,寓意是否明确,确需读者自己思考。不过请相信,这故事决不是骂你的,假若你有相似的经历的话,请千万别对号入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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