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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李世荣 于 2020-6-5 06:41 编辑
题记:柏荫堂是资本家戴海昆发迹后返乡建造的近现代化宅院。戴海昆在土改前夕移居香港。柏荫堂没分给当地贫雇农居住。东边是茶冲完小,茶冲公社,茶冲供销社;西边是双峰八中,甘棠区粮站。我们在师生群里怀念柏荫堂,因为老师曾经在那里教书育人几年,我们在那里读初中三年。我和为数不多的几个老同学小学六年在茶冲完小。我一辈子的“学生”生活都在这座房屋里面度过。所以我对柏荫堂的记忆与感情很深厚很特别。
柏荫堂座北朝南。前面是平坦的田野、河流与石拱桥。再往前是娄邵铁路。站在柏荫堂的大门口,一眼能看几里路远。不过如今在南边看不到柏荫堂了,被当地新建的房屋挡住了。走近了绕到后面,才知道柏荫堂早已是满目疮痍——前面东西两座高高耸立的碉堡不见了;东、西、北巍峨的青石青砖围墙没有了;像一片桑叶被蚕子肆意啃得面目全非的房屋有的破损得摇摇欲坠,有的不知何年何月倒塌了——满眼满脑的沧桑感。
——李世荣
中 学 生 活 点 滴
郭年祥
1963年,我还在读小学。夏天的一个下午,我有事路过柏荫堂,在大门前面的水井旁边,一群天真烂漫的中学生在嘻戏打闹。他们无忧无虑的欢声笑语深深地吸引了我,令我十分羡慕。我听说考初中很难的,想去问别人究竟有多难,又不好意思开口。幸好第二年我如愿以偿,顺利地考上了初中,十分自豪地走进了柏荫堂,成了双峰八中的一名新生。
这一届新生共百十来人。主要来自甘棠辖区内的各个小学。距离最远的要数山斗了,十多公里。
八中规模不大,初中三个年级,共三百余名学生,分六个班。老师不足二十位。我的小学老师说,八中的老师个个学识渊博,授课各有特点。
我们的班主任黄健锄老师上物理课。黄老师身材壮实,力气很大的样子。他说话和我们的口音差别很大。我们后来才知道他是株洲人。他总要带上些教学仪器,边讲解,边实验,同学们兴趣浓厚,情绪激动。一天黄老师叫两个同学把一台模拟发电的装置放到讲台上面。黄老师讲了发电的原理,这节课剩下的时间由我们轮流着走上讲台,亲手摇动一个小把手,绑在电线末端的手电筒灯泡就亮了!停止摇动,小灯泡的光就熄了。大家都觉得非常新奇,巴不得多摇几下。
黄老师兴奋地告诉我们,县文教科的领导通知我们学校的校长和教导主任了,过不多久我们这所农村中学就要结束夜晚点煤油灯照明的现状,像城市里一样用上点灯了!到那个时候,发电站按钮一开,我们学校到处一片亮堂堂的!我们这才知道,学校大门前河边的房屋是发电的。
果然不久后我们学校就真的用上电灯了。老师和同学都比过年还高兴,一片欢呼雀跃。
王维新老师一副文弱书生模样,身材高瘦。他教我们语文。他对文章作者的身世、历史背景、文章的中心思想及重点字、词、句,都讲述得十分清晰,令人难忘。学校里别的老师叫王老师“活词典”,“学究”。古今中外的名作家和大诗人的国籍、作品和履历,王老师都装在脑海里。
刘主任讲政治课。也许是年龄偏大和身体的缘故,他通常坐着,慢条斯理地讲述,好象一位慈祥的母亲给围坐在身旁的孩子们讲故事、道家常。刘主任讲课总是轻言细语,从不大声强调课堂纪律,都是同学们安静地听他讲课。
双峰八中并非名校。可教学质量却不可小觑。1980年,我内弟在邵阳一中高考落榜,我推荐他在我的母校八中复读,一年后顺利地考上了大学。他在邵阳一中成绩本是中上,到双峰八中就只能算是中等成绩了。
我因顶替父亲工作,在双峰八中读书的时间不长,仅一年半。如今半个多世纪过去了,许多往事仍然历历在目,仿佛发生在昨天。我初中没读完就参加工作,小小年纪就领工资了,是“得”。我没拿到初中毕业证,过早离开我喜欢的学校、尊敬的老师和友好的同学,是“失”。“有得就有失”的人生格言好像就是说我的。
现在我也将近“古稀”了。偶尔和八十多岁的老师、年逾古稀的老同学、校友打个电话或者见个面,其乐融融。高我一年的十二班李世荣校友满腔热情发起“怀念柏荫堂”的征文活动,给了我很好的机会,写下这篇短文参与。
图片1:操坪和礼堂
图片2:曾经的老师宿舍
图片3:被蚕食的柏荫堂
图片4:风霜刀剑严相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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