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最喜欢母亲带我去逛成都的“会府”。成都的会府其实就是从民国时期,一直延续到上世纪九十年代初期,成都的二手商品市场。还喜欢主动的争取到冻青树沿街为市的菜市买葱,康庄街拐角的酱园铺打酱油。原因其实很简单,就是喜欢人气,喜欢热闹,喜欢看稀奇。在父母管教下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那是一个憋屈。
长大了,去当知青。喜欢赶场天,知青伙伴在一起打打闹闹,愉愉快快的团聚。是上山蒿草和下田栽秧无法比拟的。赶场天热闹,有人间烟火气。
后来,重新进城,看见城市要“文明”,没有了“会府”,冻青树不能买葱,康庄街的酱油铺也拆了,打不成酱油了。忽然间,街上多了许多穿制服戴大檐帽的,不是警察胜似警察,专管“文明”,还不时的闹出点新闻,整出点愤怒。
再后来,城市中高楼大厦林立,马路拓宽笔直,霓虹灯不停闪烁,心里却有点空闹闹的,总感觉缺了点什么。
直到疫情发生,闭门锁户,街道上只剩下清洁工在辛勤的劳动,大家才知道,世间需要“人间烟火”。
疫情终于抑制,一时间马路经济,沿街为市,餐桌外移,解决就业等一系列举措,重新点燃了人间的烟火。
网络上,微信中,微博上,抖音里大量的出现了拍烟火气的片片。勾起了我的躁动。到成都青石桥对面去看了看摆出的夜市,发现布置太洋气而规模又太小气。直到好朋友发给我介绍的二十里外的犀浦夜市的照片,才真正的勾起了我的兴趣。
当年,郫县还没有改成郫都区的时候,犀浦就是郫县离成都市区最近的乡镇。为什么叫“犀浦”呢?其实犀浦是有来头的,史称"古晋兴城",传说因秦蜀太守李冰治水时"沉石犀成浦"而得名,迄今已有2000多年的历史。当然李冰沉的犀牛找不到了,但此名却延续两千年。如果成都人不晓得有犀浦,那就不是成都人。
驱车二十里赶到犀浦,对现在的交通工具已成小菜一碟。到了犀浦眼前的情景太使人亢奋,这哪是还在疫情期间。晚上八点半,夜市已经开张。灯火通明,人头攒动。一条犀池街上,有犀浦夜市、有小吃一条街、有火锅一条街。街两边人拥挤,车停满。好不容易找个位置把车停下,取出相机就挤进人群之中。忽然总感到少了样什么东西。一出气,才明白。仓促赶去挤热闹,口罩都没有戴。
沿夜市前行,各种商品琳琅满目,各种小吃应有尽有,各色人等你挤我涌,各地方言尽收耳底。这哪是还在防疫,活脱脱一幅犀浦晚上的“清明上河图”。
端起相机拍场景,端起相机拍摊位,端起相机拍人物,端起相机拍拥挤。仔细看,戴口罩的还是多,不过戴的人鼻子嘴巴都露在外面,大家都在嗅这烟火气。相机对着人时,大家都笑咪咪。只有一一个壮汉看见我拍,捂着脸害羞的说“不要拍,不要拍”。听见一对情侣悄悄的在说:“这个人拍的相片肯定是要上公众号的。”哎呀呀,不幸被她言中。
有幸感到,夜市充满油烟味,充满汗臭味。忽然发现,整个夜市没有一个戴大檐帽的,烧烤的摊子直接摆在了管理者的警示牌下。社会好和谐,大家好愉悦。
烟火气,烟火气,城市有了烟火气,城市才是活的。认真思索,只要得当管理,延续下去这才是特色,这才是亮度。想不想我带你们去犀浦逛夜市,闻犀浦的烟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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