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庚子原创】新煮娘拧巴的哈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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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嗳！

　　小区保安小区认定，不知哪个单元阳台疑似煮娘传出的这声哈欠，是今天本小区第一声小鸟晨啼的人类版。

　　保安小区还估计：这声现代气息浓郁的哈欠，可能是对昨晚熬夜抢红包与今晨早起蒸菜包之间矛盾的叹息。

　　天色放亮，目送早起的买菜业主走出小区闸门时，保安小区发现大部分煮娘和“煮爹”的脚步都伴随着哈欠。

　　等到一声熟悉的哈欠在闸口响起，眨眨惺忪睡眼的小区才认定：今晨小区里首秀哈欠的，就是这位八零后新煮娘。

　　七年前，小区还在读高中。在高二下学期期末测试中，他做了一条历史试题的选择题：

　　有人认为，潮汕方言当中，男人意为“打捕”，女人意为“煮娘”。这可能反映了古代潮汕地区：

　　A．男女分工明确，以家庭为生产单位；

　　B．纯粹的海洋渔猎文明，不存在农业生产；

　　C．女性居于家庭主导地位，男性地位不高；

　　D．男女平等，排斥男耕女织的生产模式。

　　该标准答案是A，小区也填对了答案。但等到小区成为这个小区的保安之后，这个题目已经改变选择项，答案下调到C。

　　“女性居于家庭主导地位，男性地位不高”，这个关于“煮娘”的涵义选项变更，其实还不如“煮娘”的升级换代更有现实意义。

　　“一把手”的争夺战打到现在，原先的攻、防双方在时间打磨下，互换角色工作酝酿已久。如今，“八零后掌勺”已经进入实际操作阶段，原来的七零、六零、五零甚至四零后的“一把手”记录，秒变历史。

　　尽管已经“历史”，但既然有八九点钟的太阳了，前任一把手“借鉴”的阴影就依然存在。这便是保安小区今晨听到第一声哈欠时，觉得有点拧巴的原因。但拧巴又如何？时辰一到，新煮娘照样要走出闸门。

　　走出小区闸门的新煮娘，要惯性地走一趟肉菜市场，但其在手机里的主播身份没变，一边走一边还振振有词。

　　新煮娘代理的，是一种针对中老年人的美白脸部涂料——“大娘大姐涂抹该化妆品之后，年轻廿岁”的那种。老煮娘们被赶下台了没事干也不行，所以需要用这种涂料将脸涂得像日本艺伎的脸那样白。

　　在肉菜市场门口，新煮娘直播间的音乐，被一位占道摆摊的耄耋老人声音盖过了：石橄榄、猴蔗、水芦根……。在早班城管的眼皮底下，农村老人卖这些不值钱但承担“凉茶”传说的根根茎茎，既有产地的区位优势，又有年龄的段位优势，所以能够在所属领域里与年轻业者抗衡。

　　这种新老岗位置换带来的两难，同样是新煮娘呵欠声拧巴的原因。虽然，郎咸平说网店灭绝了实体店属于大嘴巴，但其本质是在说新一代劳动者断绝了老劳动者的退路。

　　想起来也是，这些老煮娘的“一把手”身份没了，实体店开不了、虚拟店不会开，在煮娘范围里指手画脚的“死灰”就会复燃。所以，开直播间难，开带货兼煮娘直播间更难。这种两难缠身，打起呵欠来能不拧巴？

　　买完菜回到小区，看到保安小区正和家里的老煮娘老“煮爹”聊天，新煮娘就饶舌问：聊什么题材？

　　小区答道：物业扩招，阿叔（指老“煮爹”）说要去试一试。

　　唉！新煮娘内心一声叹息：这些余热过剩在的交班者，就算联合起来和八零、九零甚至零零后们扳手瓜，也不见得能占到上风；但若自卖自夸起来，还是有市场的。比如自家已交班的前任煮娘“煮爹”，给孙辈当保安固然很有面子，但给小区当保安不但有面子而且还有票子。

　　新老交接这种东西，其实就像自己代理的美白老脸皮商品，广告内容看起来虽然纠结又拧巴，但既然高级官媒也播放了，就说明广告费的渗透力足以支撑皮肤的这种新老交替。

　　回眸昨夜直播间自己的喋喋不休，竟然没悟透经济效益才是新老交接这个关键，新煮娘心里无由来就有了愧意。一想到此，凌晨的残存倦意就被激活，新煮娘不由自主又一声哈欠。

　　小区保安小区听了觉得，这声“哈……嗳”依然好听，但更拧巴了。

风又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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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am7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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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南张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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