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国》随记

潭边老桑

冬天里的一把火

——《雪国》随记

潭边老桑

　　《雪国》总算是读完了。不得不说，最近琐事太多，静不下心来读小说了。但是我这人，总有强迫症，就是阅读计划总要敷衍一下的。花了几个早上，在湖边，或草坪，读完了这个小长篇（实际上是个中篇）。
　　
　　有些小说，扫一遍，就能明白讲些什么；有些小说，一遍可能是不行的。川端的这个《雪国》就是如此。可是，我也没想去读第二遍，因为我的定义，这篇小说没有达到顶级，用不着精读。当然，我的通读，还是比较仔细的，至少没有跳读，或者说，基本上是一字一句读完的。
　　
　　先说说坏的印象。初读时我也写了文，表明了我的态度与看法，说，写得太啰嗦，现在，我还是持这种观点。我觉得，这只能是一个中篇，完全可以砍掉一半的文字。我对川端康成谈不上了解，没有研究，如果有深入研究，可能读这篇小说也就相对容易多了。但仅从这个文本来讲，觉得川端在感情上非常非常细腻、缠绵，甚至不厌其烦。这于读者来讲，可能是件要命的事。因为川端的讲述，极其缓慢，慢到我的阅读耐性差不多到极限了。我想，为什么就这么三个人物，作者要婆婆妈妈费这么多的笔墨？
　　
　　读的过程中，有一个体会，就是川端讲故事时，非常有耐心。这个，从写作的角度讲，是我们应该学习的一个地方。就是什么呢？我们一般的作者写小说，写个几千字就不想写了，就想收尾了。但是，小说这门手艺，实际上它的艺术，就在于故事情节的一波三折，一个优秀的小说家，你得具备这种功力，把这三折，不折不扣地描写、叙述出来。我想，无论是我们的小小说写者，还是短篇写者，都应该好好反思一下自己，我们为什么总是在写的过程中，急于表达主旨？有时候，我觉得，你如其写得太短，不如写一句哲理性的语录式的话语，比如泰戈尔冰心那样的短句，何必安一个故事在那呢？
　　
　　读完后，觉得这篇小说还是写得很模糊的，或者说蒙胧。
　　
　　要说好，是小说在结构上，前后呼应，比较严谨；在手法上，有人说是意识流。我觉得，有意识流的影子，但还不足够，因为小说的情节交待时间空间很明晰。即三次到雪国见驹子。时间上并没有错乱，空间上也没有频繁交叉来回。所以，我不认可这是意识流。
　　
　　但这篇小说又比较难以理解。我觉得最主要的是作者采取了大量的象征与隐喻。你比如雪国本身就是一个隐喻。蚕房是一个隐喻。岛村房间与席子上的死蛾子，也是隐喻。不得不说，雪国这个题目取得好。作者处心积虑，浓墨重彩，虚构、营建了这么一个雪的国境。当然，你也可以说这个雪国是真实的。因为日本北海道，大约也是雪乡。或者说，作者写的这些景物都是真实的。但是，又是非真实的。非真实，是人物。人物，是似是而非的。温泉，也是真实的。伎，或者妓，是真实的，但驹子与叶子，又是虚构的。主要的是，川端在真实与非真实间，特别是在真实的描写上，铺垫得极其厚实，这就使得人物的非真实，比较自然地融入了真实之中。这是我们要学习的地方。就是真实背景的厚味，如同日本的围棋一样。雄厚。所以，在营造雪国的环境与背景上，作者是下了极大的功夫的。或者说，花费了相当大的笔墨。通过这些景物或场景，我们可以看到日本的真实风土人情。这个，从长篇角度讲，无可厚非，有时甚至是必要的。
　　
　　小说在结构上，是苦心孤诣的。布局谋篇，非常讲究，非常有章法。
　　
　　一开始，出来是叶子。但是，作者故意让她一闪一隐，接下来直接写到了驹子。驹子则花了极大的篇幅，是作者主要的刻画对象。但是，读到后边，我们可以看出，真正让岛村刻骨铭心的，是叶子，而非驹子。小说一开始，就对叶子的美进行了描写，小说的结尾，更是让叶子的形象有一了个升华。叶子确实是美的，但川端却在小说最后，把这种美给毁了。这给人一种心痛的感觉。
　　
　　所以，我个人觉得，小说的重心，不在驹子，而在叶子。叶子才是雪国真正的代表。
　　
　　我们来分析一下叶子这个人物。一开始，叶子就在照顾一个病男人。后来，我们得知，叶子是驹子的佣人，相当于丫环。病男人，是驹子舞蹈老师的儿子，虽然谈不上爱人，但又丢不开这层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