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场雨正悄悄地下

刘丽君

有一场雨正悄悄地下

1

  星期五阿芳站在房檐下,忘记时间;雨唰唰地下,泥泞的地面仿佛是连绵的山，滞动无法移动出地面，走不动的路途，雨水何时是尽头，转过身，发现风其实已经加大了，凭添寒意，吹得阿芳越发单薄。她想制造出比雨更大的巨响，希望有人出现，她像困兽无奈和惊悸。对面奔来一个男孩,个子高大仿佛很帅，扔给他一把雨伞急匆匆消失的背影，叫阿芳觉得他宛如从天而降。

  阿芳从失意中回转身来，似乎是一尾黑色幽默的鱼，被现实与虚幻的情节感动吐出彩色的泡泡，这场雨来得突然，让人跟不上季节的程序，雨水漫过都市的围墙仿佛恶意制造多余的程序让上班族多一次尴尬的颤抖。阿芳举动雨伞甚至忘记自己，该从哪个方向走，才可以走出这泥泞城市和仿佛梵高弄乱颜料画布的大街。

  一首歌曲在路上响起《一万个理由》......"就是到分手的时候就不要泪流/我也想找个借口/让你挽留/如果需要什么理由/一万个都不够......"雨水下在夹杂玻璃的记忆。他宛如看见阿泉在舞台上为她演唱，回忆总是突然在眼前展现，就像突然其到的雨。阿芳分辨不出那男孩是不是阿泉！

2

  那也是一个雨季！风凉凉的，爽爽的，似乎有薄荷糖的味道，温暖、节制、轻柔、更像瞳孔流出的泪。阿泉在酒吧里歌唱，他是一位兼职歌手。每天晚上6点阿泉从他的书店到阿芳所在的酒吧为客人唱歌，阿芳是幸运的调酒师，是众人里挑选出来的幸运的女调酒员，兼职酒吧服务生的工作工资蛮可观也被人羡慕的职业。她像城市的佼佼者，充满红色的自信。

  阿芳一直不知道阿泉的真名字，他每次到的时候也都戴一副宽大的墨镜，仿佛把尘世与眼睛隔绝，他墨镜每天也都换颜色。阿芳猜测他的年龄，30岁，25岁，或者再低一些的20岁。她敏感和无限可能地边倒啤酒，一边把猜测降低和缩小到与现实的水平线上，可依旧无法摸清楚阿泉墨镜后面的脸，和距离之间的时间和根源。最让阿芳无法忍受地是习惯这个男人每次唱歌完就走，更让阿芳无法探索的秘密和好奇凌空而起。张合着内心的气势，让人感慨纵横。

  阿芳把自己打扮无比亮丽，婉约是宋朝的一阕动词，鬼知道她还喝了酒吧里的红酒，像一位风尘的女郎或淡定清秀，低眉抬眼波光潋滟。无意有意地也仿佛很习惯地为客人兑酒和远远地倾听阿泉的歌声！在众目睽睽之下，她站在吧台里肆无忌惮的眼神像极了一只困兽！阿泉歌曲深深地打动了在座的客人，欢呼声雀跃，口哨崛起，而阿泉从容上台，从容地把一种磁力的歌喉演绎在酒吧的大厅。他是一种风景和下沉和飘荡的红酒，沉静、安详。而阿芳更习惯守着他的安静和苍翠和红彤彤的清泉。

  窗外有一场莫名的雨，似乎谁也没注意，谁也没注意气象台的预报。听着阿泉的歌声，让阿芳感受无家可归的孩子手里握住一把钥匙，随时翻越高墙，在风声鹤唳中找见家园。

3

  穿过一条马路，就像与一段往事不期而遇。阿芳没拿伞，或者更注意快餐形式的形象她从不喜爱多余地带行头上路，夜晚漆黑的街面也好似经常走的路，被雨水侵湿的路面看起来像糟糕的葡萄架。一场雨水一场寒。阿泉一双大手出现，一把绿伞让人想到衣裳遮蔽雨幕和城市的红墙。

  “阿芳，打它回家！”

  “谢谢！”

  “客气！”

  “你一个人走，担心雨水和坏人！”阿泉甩给她雨伞的时候，嘴角还露出一颗虎牙，这是阿芳刚刚从他说话的墨镜下面看见的！

  “不怕，我已习惯；这条路摸着黑也能回到家，阿芳说完，感觉后悔。

“ 哦？假如我是一个坏人，难道不怕。”

  阿泉冲进雨中，似乎转身不见。他诡异的样子让人想到深秋的雨林。路上播放循环的歌曲《一万个理由》阿芳习惯在这首歌曲的余韵带回家，然后想到泉，想到他的墨镜和不断变幻的牛仔裤。他似乎是话不多的人，他的话在歌曲里，甚至在观众的掌声和目光里。夜晚，阿芳进浴室把《一万个理由》反复播放，他喜欢听去想他，习惯听他的歌曲。

  什么时候阿泉从酒吧里走过来，在歌曲唱完后。在众人的目光下，他手里拿了一朵玫瑰轻轻放在阿芳的吧台，似乎那一天是情人节，阿芳想到复原童年的清澈，他摘掉墨镜。只深情地望一望阿芳又迈向舞池。

  阿芳拿了一张报纸，低头看一段字迹，俄国颓废派诗人明斯基伟大的诗句“心灵完成了一个伟大的循环，看/我又回到了童年的梦幻”，或者，泉不在乎这简单的盛举，阿芳在乎。

  路又在下雨，阿泉从身后递给她一把雨伞，匆匆而去。


  2010/6/16

[music]http://www.gushi160.com/ergezaixianll1/426yiwangeliyou.wma[/music]


[ 本帖最后由 刘丽君 于 2010-6-17 11:04 编辑 ]

邱天

散文式的描写，淡化了故事情节，留给读者更多的猜测和浮想。

曾经沧海

小说是那种非情节化的小说，也揉进了淡淡的意识流手法，读这样的小说要用心灵去品，品出淡淡的思念淡淡的忧愁。不错，欣赏了

娴情逸致

是一篇散文化的小说，颇有诗意。欣赏、学习，问好朋友！

傻子的宝贝

很诗意的描写，不错，欣赏！

山野农夫

文笔不错，写法上有突破。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