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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舒挽溺 打开黑格尔哲学奥秘的前提条件钥匙之六
黑格尔说自己是客观唯心主义者，我却认为他不是
（之三） 作者：舒挽溺 与权威学者商榷对逻辑上在先的理念概念的理解及—— 逻辑学的科学性在于它只是方法论而不是“阴影的王国” 我国著名的研究黑格尔哲学的专家张世英老师在他的《论黑格尔的精神哲学》绪论中说：
“黑格尔认为，逻辑学是研究万事万物（一切自然现象和精神现象都包括在内）之根本、本质和核心的学问，而万事万物之根本在唯心主义者黑格尔看来就是概念——理念（最具体的概念，或者说，概念、范畴的体系，就是理念），因此，逻辑学也就是研究概念——理念的学问。概念不仅是人的精神现象之根本，而且是自然现象之根本，它存在于一切客观事物之中，故又称‘客观概念’；这种概念……不是指带有‘感性杂质’的概念，如桌子的概念、马的概念，而是指一切事物都具有的‘最简单、最初步的，而且也是人人最熟知的’概念，即所谓‘非感性’的概念，如有、无、一、多、质、量、因果、必然……等等，逻辑学就以这种所谓‘纯粹概念’为研究对象。‘逻辑学，研究理念自在自为的科学。’‘逻辑学是研究纯粹理念的科学’。所谓‘纯粹’，就是说，这样的概念是撇开了感性事物的，是最普遍、最抽象的，是‘逻辑上在先’的。”“但是，黑格尔是一个很重视现实的哲学家，他正确地看到，在现实世中，‘一’、‘多’、‘质’、‘量’……等概念总是同感性事物结合在一起的，现实世界中决没有离开感性事物的概念，例如，没有离开一块石头、一棵树、一匹马的所谓纯粹的‘一’，没有离开多块石头、多棵树、多匹马的所谓纯粹的‘多’，没有离开石头、树木、马匹的所谓纯粹的‘质’，没有离开石头、树木、马匹的所谓纯粹的‘量’，如此等等。逻辑学既以脱离感性事物的‘纯粹概念’为对象，则逻辑学只能是一个不现实的、最抽象的‘阴影的王国’。这样，哲学便不能仅仅停留于逻辑学，它必须前进到自然哲学以至于精神哲学，这也就是说，逻辑学的‘纯粹概念’必然表现于万事万物之中，黑格尔把这种向外的表现叫做‘外化’。‘外化’并不是指时间上先有‘纯粹概念’，只是到后来，‘纯粹概念’才一变而为自然事物。相反，黑格尔明白承认，尽管理念是‘逻辑上在先’的，或者用他自己的话说，是‘绝对在先’的，但另一方面，‘自然在时间上是最先的东西’（黑格尔：《自然哲学》，商务印书馆1980年版，第28页）。‘外化’的意思不过是说，‘纯粹概念’是万事万物的根本和核心，是万事万物之所以可能的前提，但是单有可能性，还不是现实性，单有核心，没有外表，还不是真实的事物，只有通过‘外化’，事物才是结合核心与外表、本质与现象于一体的现实的真实的事物。黑格尔说：‘包含在单纯逻辑理念中的认识，只是我们思想中的认识的概念，而不是认识的现成的本来的面貌，不是现实的精神，只是现实精神的单纯可能性’（黑格尔：《精神哲学》。《黑格尔全集》，第10卷，第20页。转引自《论黑格尔的精神哲学》张世英著 上海人民出版社出版 1986年8月第1版 第3页）。……英国黑格尔学者瓦莱士讲得很好，‘纯思想的领域只是理念的幽灵——知识的统一性和实在性的幽灵，它必须再赋予血肉。逻辑的世界仅仅是（用康德的话来说）自然和精神的可能性。它是第一位的，——因为它是第一原理的体系，但这些第一原理只能由一种认识到了靠解释自然事实而获得的心理经验之意义的哲学而明白表现出来’（瓦莱士：《黑格尔的精神哲学》，牛津 1894年版，第12页。转引自《论黑格尔的精神哲学》张世英著 上海人民出版社出版 1986年8月第1版 第3页）。黑格尔把逻辑学看成是讲事物的‘灵魂’的哲学，把自然哲学和精神哲学看成是‘应用哲学’，这只是就‘纯粹概念’比起自然现象与精神现象来是‘逻辑上在先’而言，但离开了自然现象与精神现象的‘纯粹概念’，则失去其为灵魂的意义，而成为无血无肉、无所依附的幽灵。”（《论黑格尔的精神哲学》张世英著 上海人民出版社出版 1986年8月第1版 第1-3页）
我在这里大段引用张世英老师的原文就是希望对某些有关黑格尔哲学的概念与张世英老师具有相同看法的学者们、包括那位英国黑格尔学者瓦莱士商榷，谈谈自己的看法：一、“逻辑上在先”这一概念不是指时间上在先这是普遍认可的，但对于逻辑上在先概念与精神的关系我认为大家是没有说清楚过的。当我们和黑格尔一样说“自然在时间上是最先的东西”的时候，每一个唯物主义者都认可；当我们说某某存在“逻辑上在先”的时候，并不能得到所有坚持唯物论学者的认可，并可能还被斥责为唯心主义的观点，原因我认为就在于大家从来就没有说清楚过逻辑上在先概念与精神的关系到底是怎样的关系。张世英老师认为，"逻辑学既以脱离感性事物的‘纯粹概念’为对象，则逻辑学只能是一个不现实的、最抽象的‘阴影的王国’。"首先，逻辑上在先的“存在”本身就不是现实的存在，而是一切现实的存在之间的逻辑关系的存在；这种存在需要精神通过反思才能建立起来的存在，只有通过唯物反映论才能发现的存在，因而逻辑上在先的存在虽然也是客观存在，但这种客观存在由于不是现实的现象的直观的存在，而是直观存在之间间接的逻辑关系的客观存在，因而它依赖于精神的存在来发现它、反映它的客观存在并通过精神建立起它的“客观”存在的体系。二、张世英老师虽然强调了黑格尔“自然在时间上是最先的东西”的观点，但在谈到“哲学便不能仅仅停留于逻辑学，它必须前进到自然哲学以至于精神哲学，这也就是说，逻辑学的‘纯粹概念’必然表现于万事万物之中，黑格尔把这种向外的表现叫做‘外化’。······‘外化’的意思不过是说，‘纯粹概念’是万事万物的根本和核心，是万事万物之所以可能的前提，但是单有可能性，还不是现实性，单有核心，没有外表，还不是真实的事物，只有通过‘外化’，事物才是结合核心与外表、本质与现象于一体的现实的真实的事物”的观点所表达的意思变成了逻辑是事物的核心和本质，而事物的存在和逻辑是事物的核心和本质相关的说法无疑给人逻辑在时间上在先的感觉，并因为强调“真实的事物，只有通过‘外化’，事物才是结合核心与外表、本质与现象于一体的现实的真实的事物”作为依据的观点完全错会了黑格尔的思想。至于“‘外化’并不是指时间上先有‘纯粹概念’，只是到后来，‘纯粹概念’才一变而为自然事物”的提法，完全没有解释在什么情况下出现的“只是到后来”这个“后来”是否包含时间的前和后？如果被理解为“纯粹概念”体系具有时间上在先的关系，黑格尔的客观唯心主义的帽子就不可能揭下来。三、通过对第一点和第二点的理解，第三点才能顺理成章。张世英老师认为的“逻辑学既以脱离感性事物的‘纯粹概念’为对象，则逻辑学只能是一个不现实的、最抽象的‘阴影的王国’。这样，哲学便不能仅仅停留于逻辑学，它必须前进到自然哲学以至于精神哲学，这也就是说，逻辑学的‘纯粹概念’必然表现于万事万物之中，黑格尔把这种向外的表现叫做‘外化’”的表达就不十分准确了。笔者以为黑格尔的真实意思是：整个逻辑学就是建立一个需要形而上学化的认识问题和解决问题的方法论、一个包含一切直观的自然现象和精神现象以及非直观的自然和精神的逻辑关系在内的认识的、哲学的、公式化了的方法论——辩证法。所以逻辑学就是研究一切自然现象和精神现象的内在逻辑关系的科学，从而任何事物的核心和本质都能够通过逻辑来证明它的存在，而不是说逻辑就是一切事物的核心和本质的存在。正是因为这样的曲解，很多的学者失去了对黑格尔哲学中逻辑上在先概念、本质概念及外化概念的正确理解（因为此处讨论的是逻辑上在先概念，对于本质概念及外化概念的的讨论将在讨论相应概念时再详细论述自己的理解）。所以"纯粹概念"是万事万物的根本和核心，是万事万物之所以可能的前提的说法不能成立，把逻辑学看成是“一个不现实的、最抽象的‘阴影的王国’”的理解不能成立。就像数学的三角原理并不等于现实中需要计算的具体的三角关系一样，三角原理并不是具体的三角关系的“阴影的王国”。四、张世英老师所认为的，“就‘纯粹概念’比起自然现象与精神现象来是‘逻辑上在先’而言，但离开了自然现象与精神现象的‘纯粹概念’，则失去其为灵魂的意义，而成为无血无肉、无所依附的幽灵”的观点无疑把精神对客观存在之间的反思的逻辑关系与精神对客观存在之间的直观的逻辑关系混为一谈，或者说，反思的逻辑关系并不是自然现象与精神现象的灵魂，纯粹概念体系也不是现实存在的灵魂与血肉的关系，而是精神与客观存在如何达到统一的方法论问题，精神从哲学层面如何获得自由的问题。正因为纯粹概念体系与客观存在无直接关系而只和精神具有直接关系，所以作为精神认识问题和解决问题的方法论，它和时间概念无关，它因此可以是绝对的，但前提条件它必须是科学的，必须证明自己是科学的。
所以，张世英老师所说“逻辑学的内容是最抽象的，最不现实的，只有自然哲学和精神哲学才是研究现实世界的学问：自然包括时间和空间、无机物、植物和动物；精神是指人的精神，它也是现实世界的一部分”（《论黑格尔的精神哲学》张世英著 上海人民出版社出版 1986年8月第1版 第4页）的观点，说逻辑学的内容是最抽象的的观点是正确的，并且我们也可以说逻辑学是最现实的认识自然哲学和精神哲学所包含的一切内容的方法论，今后我们应该尽可能地避免把认识问题和解决问题的的方法论与方法论的对象混为一谈。 作者：重庆市思维科学与智力开发学会研究员 舒挽溺 2021年7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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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7-16 11: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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