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的剃头刀

胸无大志

  说是剃头刀，不如说割麦子的刃片准确。由于长时间的使用，刀的两头磨损后，中间部分凸了出来，仿佛一尊头脚小而腹肚大的弥勒佛像。

  祖母剃头时候，他在砂和绵磨刀石上将刀子磨得她认为：飞毛利刃。

  我自小怕剃头，准确的说怕祖母为我剃头。

  先是在锅里烧开的沸水，加点凉水进去。一个手按着我的脖劲，一个手蘸了有点滚烫，手探进去她也唏唏哈哈呻吟和念叨的热水。从我的头顶上浇灌着开始，水太烫时我就一面呼吼，一面挣扎着逃将出去。她不追赶只是吆喝着恐吓和威胁。我则不得不去双肘拄着她的膝盖而跪在她的面前。开始先是从眉头的侧面太阳穴上方，顺着耳朵的方向，而后慢慢又延伸到肉角（读音：入ru阁ge）。肉角不噙水，也就是说不保墒的原因，刀子下去干吧吧疼的要命。本来就已眼泪婆娑的我，这时候不由不啜泣和呻吟。拿祖母的话说：我“难过的”哭了起来。她就用按着勃劲的手掌，不停地杵和敲打我脑壳的顶部，嘴里骂道：“大凡剃头哭泣的，都是忤逆不孝之徒！”后来就牵扯到了我的母亲和父亲，说什么：“生儿养女不付出，就是这掏茅坑（她经常把给我们弟兄理头形容说：掏茅坑），也要我替他们去操心。”

  剃头除了两肉角那里疼痛难忍而外，还有后脑勺。我的后脑勺要不我爱人批评说有一个突兀的骨头疙瘩，我还不太清楚。在她的启发之下，后来我才摸到确实有一个比鸡蛋略小的肉突。这里似乎和眼睛的感觉器官连通，疼上去最是容易让眼泪奔流。我眼泪如捏菜水时候，她就：‘恶人眼里喷火，痴人眼里出水。’用做人的基本常识和一个人的天性，去旁敲侧击似的警示，说到底是强迫你别出声哭泣！

  父亲和母亲都不会剃头，后来祖母一个劲的辱骂和讽刺之下，父亲也学会了这门手艺，只是比祖母的手艺还差。我宁可受祖母的辱骂和敲打，可绝不敢去父亲那里理发。一来祖母看见我头发长时，就主动既早给我动手，二来经常贬低父亲的手艺，恐吓着我，不敢去比祖母技术还差的父亲那里理发。

  我们村子前面四五百米处，有一条河流叫西汉水。五六月暑热期间，大家都喜欢去河边上放牧牲口：一来那里水草丰美，二来也可以一举两得着河里洗澡解暑。

  一次，一个叫刘志远的小伙。他比我只能大七八岁，好像他是去河边专门洗澡（打浇水）。大家河里玩着，便把头上的头发濡湿到了慢慢柔软的地步。几个老迈的成年人拿着割草的镰刀，相互之间剃了头，炫耀和比较光洁度的时候。不想，他也摇晃着明光晶亮的秃脑袋，过来想在我的头上，学习理发技术。我见了他的拾粪镰刀，心里很害怕，起初不愿意，可在大家的鼓动之下，便硬着头皮让他尝试。不想这是我生平第一次接触到的，一点都不感觉疼痛的剃头方式。

  尝到了这次甜头，就经常去村里老人聚集理发的地方，即使那里的“学手子”，也比祖母要剃的好许多。

祖母专门磨刀，烧热水万事俱备的剃发，准备和理发时间较长，却疼痛难忍。外边的拾粪镰刀，老了只在大腿面上，刀面顺着裤子所谓“滑溜”那么几次，用凉水冲洗头发，便能得心应手的剃个即舒服，又精光闪亮的秃头。

  后来我才明白，祖母虽然洗头时候用热水，一是时间较短，二是没有任何像现在一样的去污或洗涤剂，此外，祖母力量弱小，且也磨刀技术较差，虽然费尽了心思，但效果和发艺始终欠缺火候。

  就多次给孙儿的理发，按理说，不是什么所谓的脏活累活。可祖母“拔出萝卜带出泥”，经常诟骂父母。怪不得联想到近期接送孙儿上学的老人，见了面都互相牢骚满腹。说到底，不论任何年代，条件环境怎样变化，对隔代即非亲生的抚养，还是不十分高兴和自愿。

碣石清风

通过剃头再现当时贫穷落后的农村面貌时代气息与生活气息浓郁。
个人觉得：行文不够凝练信息量过大。打磨一下吧。供参考。

胸无大志

谢谢版主指导，待斟酌后，再进行修改。

云馨

有故事的剃头刀，赏读学习了！

瑞雪洪荒

满满的童年回忆，赞一个！

胸无大志

删除和修正了部分内容，敬请版主老师斧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