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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湛社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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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湛社琴小小说八篇 附谢志强老师点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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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1-10-31 11:27 | 只看该作者
                                                                                                                                                                                                               谢志强:花在人在                                                 
                                                                                                                                                                                                                                                                                                                                                                                                                                                                                                                                                               
张之楙升任湖广桂阳知州,张久征是副手。毕竟远离故乡,官场上是上下级,私下里则亲如兄弟。两人配合默契,同舟共济,为当地百姓办了许多实事、好事。

张之楙,浙江人,顺治三年(1646年)举人。张久征,江苏人,顺治四年(1647年)。张之楙喜养花,一年四季,他的屋里,花开不败,做官时和养花时,他判若两人。张久征好收集古董,但只收不藏,很快转手——好物件找好人家。所以,他人缘好。有一次,张久征说起两人的闲暇爱好,说:你的无用,我的有用。张之楙突然一笑,说:你的有用,太动心思。

两人一起在桂阳为官,第三年,张久征突然调进京城。

张之楙为他饯行。喝了酒,张久征说:兄长,我敬佩你的魄力、魅力,可是,单凭政绩还不够,人说,朝中有人好当官,你们余姚人,历来有很多人在朝廷里做高官,我呢,缺的就是这个背景。

张之楙说:你不是已升上去了吗?

张久征说:还记得我好不容易弄到的那件貂皮大衣吗?

可没见弟妹穿过一次呀。

卑贱之人怎么能穿高贵之衣呢?

人与物,相互依存,屋子要住,衣服要穿,物才好活。

张久征抚抚头,说:实不相瞒,我探听到皇帝宠爱的一个嫔妃喜欢貂皮大衣,我托可靠之人送去,嫔妃喜欢,她得了衣,我谋了帽,官帽。

张之楙沉下脸,说:我怎么交上你这样的朋友?

张久征赴京城,张之楙没有去送行——从此,跟张久征隔断了兄弟情谊。他失望又不解,衣与帽能这样顺利交换?仕途竟能让这样的诡计得逞?

张久征坐稳了位置,来过一封信,要张之楙为了自己的仕途,入京城走动走动。张之楙焚了信,不予回复。

于是,张之楙如快刀斩乱麻,干脆辞官还乡。如果说官场是江湖,那么,我就退出江湖。

张之楙回到余姚老家,十个春秋,拒绝来访,足不出户,把个老杂院伺弄得如一座花园。

张久征又升了一级,却不忘故交旧情,他托人顺路登门拜访,邀张之楙重出江湖,一个有才能、有胆识的人闲着可惜。

张之楙隔着院门,从门缝里塞出一封信,权作回复,以便远道而来的人回去有个交待。

一年后,张久征陪同钦差大人巡视浙江,特地来看望张之楙,让一个亲信预先来通报,透露举荐张之楙的口风。

然后,余姚知县胥庭清陪着张久征,来到张之楙的家,门内不应。知县说,我也吃过数回闭门羹,仅得到过一封信,从门缝里塞出。

张久征笑了。知县疑惑他为何笑,本该生气呀。

不得已,知县支使擅长翻墙的差役,从里边打开了院门,想见了张之楙再表示道歉,毕竟是冒犯。

可是,院中只有花,不见人。静得能听见蜜蜂的声音,看见蝴蝶的飞舞。

张久征扑了个空,说:花在人在,不会走远,这位兄长,独善其身,也不该这样啊。

知县派人探察,寻找。回报张久征:张之楙翻墙回避了,后院的墙上支着一张梯子。

张久征不得不离去,临走说:过了这么多年,兄长竟然还不接受,我打扰他了,只好摘走他的一朵花,留个纪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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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1-11-1 17:17 | 只看该作者
约定的高度
● 谢志强

深夜,邵作霖听见隔壁传来妇人哭泣声,持续不断,还时而夹杂着幼儿的啼哭。白天,他见过妇人穿着丧服,手牵男孩,给病逝的丈夫送葬。

第二天早晨,邵作霖和妻子一道,前去慰问。那位妇人已泣不成声。其妻安慰她节哀顺变,悲哀过度会伤坏身子。

妇人说:我娘俩往下怎么活呀?家中一贫如洗,儿子蹒跚学步,既要守寡,又要抚养孤儿,实在难有两全的办法。

邵作霖问妇人,母子俩生活最低限度,每天需要多少钱?

妇人说:如果每天能有五十文铜钱,再加上我给别人缝补浆洗,就可以持守节操、扶养儿子了。

当时,邵作霖为县学的武学生,家境拮据,日常开支,也是八个瓶,七个盖,摆不平,但他有气节,喜欢行义,看不得穷人的生活窘迫。

邵作霖果断地说:那五十五文铜钱我来出。妻子向他使了个眼色。妇人搓着手,不知如何是好。

邵作霖顾自说:我们作个约定,每天,我将五十文铜钱,悬系在你家的柱子上,让你的儿子用晾衣叉去叉铜钱,这样,也可以增加孩子的乐趣和好奇。

妇人将男孩推到邵作霖面前,要孩子向恩人跪拜。

邵作霖抱起男孩,指着柱子上的一枚钉子,说:每天,我把五十文铜钱挂在这里,你用晾衣叉把钱叉下来,等到你长到十五岁的时候,你就不用叉子,可以直接用手够着了。

妇人望着那枚铁钉,已生锈,何时钉上,她记不清了,但知道那是丈夫所钉——挂食物,让儿子够不着。

邵作霖还拿起顶端有两个齿呈“丫”字型的晾衣叉,蹲下持着叉子做着示范动作。

男孩踮着脚,张着嘴,仰望着那枚钉子,叉齿勉强叉住了钉子,像“丫”字上加了一个点。

两个女人笑了。邵作霖的妻子说:这孩子,多乖巧。

邵作霖说:约定了这个高度,等到孩子直接能用手够着了,就能为母亲分担生活,以此为限,就中止挂五十文铜钱。

妇人说:十多年?

邵作霖说:小孩见风就长,转眼就长大了。

其妻说:我家的儿子,已念书了,我还像做梦一样,怀上,生出,如今竟那么大了。

告辞,回家,其妻说:我给你使眼色,你只顾自己说,我们自己也不好过,这个家底,你不清楚。

邵作霖说:总比孤儿寡母好过,话说出口了,就不能更改,铁板钉钉。

其妻不响。

那天起,邵作霖必定在头一夜凑足五十文铜钱,第二天一早,太阳升起的时候,前去把铜钱挂在柱子的钉子上。

起初,男孩费劲,甚至垫个矮板凳去叉。日复一日,男孩熟悉了,能轻易地叉下铜钱。

铜钱的碰撞声和男孩的欢笑声传过来,引起邵作霖的笑。儿子邵灿好奇,要过去观看。

邵作霖特别叮嘱,可以跟邵家的小男孩一起玩耍,但是遇到事,要让小男孩,还定下一个规矩:不能带上小男孩进我们家门。

邵灿疑惑:我上他家玩,为啥不让他来我家玩?

邵作霖说:你还小,等你懂事了,就会明白。

其妻说:你爹是不愿让别人看到家里这么乱。

邵作霖悄悄对妻子说:还是你了解我,男孩看见我们家的情况,传到他娘那里,会拒绝先前的约定。

妻子说:打肿脸,充胖子。

邵作霖能省的就省,能减的就减,节衣缩食,饭桌摆出的菜可怜,他只说好吃。他知道妻子已尽力而为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一转眼,邵灿考中了秀才。他和邻家的男孩亲如手足。那个男孩还没长到约定的身体高度,第一次来登门拜访。

邵作霖毫无准备,乱了手脚,仿佛男孩突然长高,他说:已长大成小伙子了。

男孩表达了谢意,显然已预先打好腹稿,有点文绉绉。

邵作霖说:我还不习惯听你这样说话,像邵灿一样。

男孩终于说出:我够五十文铜钱,先用叉,后用手,十二个春秋,那每日的五十文铜钱,支持我的成长,保全家母的气节,千言万语,都不足以感激这种恩惠。现在我已满十四足岁,因此,我要求从此中止约定。我已经能够自食其力了,我会以兄长邵灿为表率,边劳动,边读书。

第二天,仍是太阳升起的时候,邵作霖将五十文铜钱,挂在柱子已磨亮的钉子上。两位女人在场。这俨然是一场成人礼。邵作霖取来晾衣架。邵灿竟然也匆匆赶来。

男孩蹲下,蹲成当年的高度,举起晾衣叉,准确地叉下了五十文铜钱。随后,他起身,肃立,施礼,郑重其事地将铜钱递交邵作霖。

邵作霖愣怔了片刻,然后,伸手接过。

男孩说:我约了兄长邵灿来做见证,我已长到伯父当年约定的高度了。

据余姚县志的《选举表·封赠》记载,清朝道光年间,朝廷赠邵作霖实职官衔:礼部左侍郎。生前称封,死后为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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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1-11-5 23:43 | 只看该作者
【名家名作】——谢志强《最后一辆自行车》
《尚学宁波》

   最后一辆自行车
     谢志强

  突然,我起了个念头:放弃自行车。

   住宅到办公室,两点一线,都在杭甬大运河北岸。骑着自行车,只需八分钟左右。我想做减法——放慢速度。人老从腿先老起。离退休还有九年,有些事,已明显力不从心了。

  我习惯心里想着一件事,就会尽快付诸行动。尽管还是一个突然闪出的念头,我已在办公室坐不住了。

   我骑上自行车,到了街上最繁华的商厦前。商厦前停满了自行车,我选了一棵树下的空隙,像插队。我没有像往常那样抽出钥匙。圆形的车锁上插着钥匙,钥匙环上还挂着一条银色金属的小鱼,仿佛被钓上来那样。

   那天,我脑海先是游出一条鱼,后有两条……好像一片水域出现了浮生物——鱼饵。我很欣慰,选择到一棵枝繁叶茂的树下停放自行车。办公楼外,阳光耀眼。

   我还想,那么多,足有两百多辆自行车,唯有我这一辆没锁住。我想象一个男人发现了它。有一定地位的人不可能看上它。但愿它有一个好去处,落得个好人家。我从小就过继给现在的一家人,我的养父养母忌讳提起我的生父,我嘴上不说,可心里总是想,那种想念,包含着怨气,幸亏养父对我不错。那辆自行车会不会怨我抛弃了它呢?

     阳光冷静下来,夕阳已被层层山峰般的楼群遮蔽。腿带着我,不知不觉来到了商厦。一片空寂,没有一辆自行车。我站在那棵桂花树下,看不出一丝它停留过的痕迹。欣慰而又失落。

     于是,我开始了步行,沿着河边鹅卵石铺成的甬道,两点一线,快步需要一刻钟,放慢脚步,也不过二十分钟。起初,腿如绑了沙袋,路像橡皮筋或拉面,在抻长。我向前走,目的地往后撤。我又怀念自行车的便捷。自然而然,想到那个推走自行车的人:那是个什么样的男人?

   渐渐地,脚轻了,似乎路短了。偶尔,我还想,这段路要是再长点就好了,步行半个小时最佳,上班,下班,一天走两趟。时而停下步子,欣赏河上经过的货轮,吃水深浅,或看一看垂钓的人,还点评:收获不小呀。

   有一天,妻子整理家务,翻出床头柜里的一个装过点心的铁皮盒子,里边有许多钥匙——该留的留,该弃的弃。她要我确认该弃的钥匙。我一眼看见了一个小圆环上,有一条银色金属的小鱼,我说:这是一年前,我放弃的自行车上的钥匙。钥匙总共两把。

   妻子说:车子不在了,钥匙还有什么用?

     两条银色金属的小鱼,是我一次旅游时,在景点选中的小物件,缀在车钥匙上。仿佛是送给自行车的小礼物,还兼防止丢失,毕竟带着一个标记。还是留着吧,留个念想,那可是我骑过的最后一辆自行车。

   几个早晨,自来水龙头总是吐出混浊的铁锈色的水。双休日,我联系了一个管道工,他说他在艾城从事安装、维修住宅内部的管道十几年了,带着明显的外地口音。

     检查了自来水管道,他列了个小清单,是些小物件,还注明了专营店的地址。他说:就麻烦你开车跑一趟吧。

     我摊手,说:我从来没掌握过方向盘。

    他的眼神流露出疑惑,似乎我这样的家庭身份、地位,应当有一辆小轿车相匹配。他说:有人给你开车?

    我摇摇头,抬抬腿,说:我自己开自己。

    他掏出钥匙,说:你骑我的车去吧。

    我竟然还会骑,——我以为丢弃了自行车,骑车的技能也会生疏。我突然发现车龙头上有几个击打出的字码,怪不得,它这么“听话”,我购得它时,给它办理“户口”,消失不掉的字码是它的编号。

    我欣慰它落在一户好人家,仿佛这个管道工是我想象中的那种类型的男人,只不过,我没想到他的脾气这么好:细心,周到。对待它尤其好,钢圈擦得锃亮,没有一丝锈斑,座子换上了有穗的套垫,三角架缠绕上了透明的有机玻璃带子,带着隐隐的花纹。我拍拍车龙头,说:他对你比我对你好呀。

    我顺便买了一包够档次的香烟给他。他说:哎呀,你这么客气。我脱口说:应当应当,辛苦你了。

    活干完了,已近傍晚。他说:出现任何问题,就给我打电话。我多给他一张百元面额的纸币。他不收。我说:就算我请客。

     其实,我是表达感谢。他对车子那么爱护。但我不能说,我去握他的手,他在自己的衣服上擦擦手,再伸过来和我握。我心里,俨然进行一次正式的交接仪式。



34#
发表于 2021-11-6 11:12 | 只看该作者
          谢谢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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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1-12-3 20:29 | 只看该作者

晚上好


祝福千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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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1-12-19 19:05 | 只看该作者
        谢志强:替罪羊

     沈尧孚,字子贤。他家境殷实,成了巡盐御史的主吏掾。其实,就是父亲替他买了个官(父亲有了钱,还想有权,而且,儿子不是做生意的料)。他的一位同事家境贫寒,却凭着勤学苦读考入了这个部门。他俩私下里交往甚多,渐渐地,就无话不谈,情投意合,称兄道弟。
    那个同事,内心藏着自卑,很在乎这种友谊,他说:“冷眼受多了,你不嫌我穷,我在心底里敬佩你。”
   沈尧孚说:“所谓富,所谓穷,都是我们父母的,都是我们父母那辈打下的基础。我们要创造自己的生活。我倒佩服你凭自己的本事进了官场呢!”

    突然有一天,那个同事被逮捕。沈尧孚了解了案情的底细,况且他清楚那个同事的性格,他断定同事受了冤枉——当了某位职位高的官员的替罪羊。
    沈尧孚自从入了官场,一直收敛着过去爱打抱不平的性子。这一次,他四处奔波,上下呼吁,托熟人,通关节,好像换了个人那样,终于救出了那位同事。
    沈尧孚很欣慰,伸张了正义,凭自己的能耐拉了兄弟一把。那位同事说:“你救我于水深火热之中。”沈尧孚回到宿舍(他一向不锁门),点亮油灯,他愣住了。
    那位同事的妻子坐在他的床沿,含羞垂首,像洞房花烛之夜的新娘。
   沈尧孚说:“嫂子,你怎么在这里?你丈夫已出狱了。”
   她坐着不动。
   沈尧孚打开门。繁星满天。他说:“请嫂子回家。”
    她仍坐着不动,只是抬脸一笑。
     沈尧孚说:“你不出去,我就出去。”
    她低头,不动。
   沈尧孚疾步出户外。月光下的房屋,轮廊朦胧。他料定那位同事正在某个阴暗的墙角窥视着。
    突然,沈尧孚冲着阴影中的墙角呼喊了那位同事的姓名(他从前叫惯了那位同事的名,不带姓)。明明暗暗的天地毫无反应。

   沈尧孚愤怒了,大声说:“我以义让你脱离牢狱,你却以不义来玷污我,为什么?为什么啊?”
   前面的黑暗里冒出个人影,传来那位同事的哀求:“不要喊了,不要喊了。”
    月光下,两人面对面。
    那位同事低声说:“你也知道我家境拮据,我倾尽可怜的财钱也不会入你的眼,无以报答你的救命之恩,唯念我的妻子还有几分姿色……”
   沈尧孚说:“本来你无罪,现在,你有罪了,你该重返牢房。你当了别人的替罪羊,而你的妻子,当了你的替罪羊,你怎么能做出这种勾当?!”
那位同事低声说:“我是真心报答你,只是没料到……冒犯了你,看在兄弟的情面上,恳求你原谅我。”
    沈尧孚一摆手,像挥刀,说:“我第一次发现你实在太可怜了,你真正是穷到底了。我俩的关系从此一刀两断,现在,你立即将妻子带回家,我累了。”

   沈尧孚远远地望着那个同事进入他的宿舍,然后,夫妇两人一前一后出门,其妻跟随在后边,贴着墙角的阴暗处。两人渐行渐远。沈尧孚仰望星空,似乎要呐喊,却久久地站立着,沉默。

                          [原发《百花园》2021年第12期 责任编辑 王彦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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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12-20 09:57 | 只看该作者
湛社琴 发表于 2021-12-19 19:05
谢志强:替罪羊

     沈尧孚,字子贤。他家境殷实,成了巡盐御史的主吏掾。其实,就是父亲替他 ...

      谢谢分享! 读了“谢志强的《替罪羊》”  不错!
38#
 楼主| 发表于 2022-1-17 22:18 | 只看该作者
                        谢志强:竹  笛                                                 

     刘季箎被授予刑部侍郎之时,恰为建文元年(1399年)。他的家乡余姚多竹,箎是竹子制作的乐器。
   他复审一桩夜间入室杀人案,有口供,有凶器。此案发生在扬州。
    扬州官衙府发现现场的尸体旁遗落了一把柴刀,刀上有姓氏标记,是死者的邻居的姓氏。
   柴火是烧饭的燃料,家家户户都有劈柴的刀,柴刀的形状大致相同,不同的是,在铁匠铺定制时,大多数人家都打上了姓氏的标记,而且,同一姓氏的标记略有差异,以示区别。富裕人家的柴火也供冬日取暖。
     死者家境殷实,而那把柴刀主人的家,冬天舍不得烤火取暖。柴刀的主人说这把柴刀已丢失许久,但最后还是供认了,谋财害命。
   “丢失”是个疑点。刘季箎怀疑扬州官衙府严刑逼供。那里的官员办案的风格他有所耳闻。
    毕竟人命关天。刘季箎派人怀藏那把柴刀,假扮货郎,去凶杀案发生的村庄秘密查访。
   货担中净是孩童喜欢的食物和玩具。刘季箎叮嘱:不找大人,只让小孩认那把柴刀。
    入村当日,有一个小男孩买了竹笛,看样子很喜欢,还吹出走调的曲子。吹着吹着,小男孩的目光停留在那把柴刀上了。一问,小男孩说:这是我家的柴刀。再问小男孩第一次见到那把柴刀的时间,正好和死者的邻居“丢失”柴刀的时间吻合。而且,那把柴刀其父从不带出门,另有一把柴刀专供小男孩玩耍,削砍木头,制作木偶什么的。
   刘季箎下令立即抓捕小男孩的父亲。
   刘季箎将柴刀放到嫌疑人面前。刀上的血迹仍在,已经发暗。凶手的脸煞白,冒汗。没用刑就招供了。
死者的家在村东,凶手的家在村西。凶手预谋已久,他知死者习惯了枕着银子入睡,再就是邻居之间有矛盾,于是实施借刀杀人之计——趁死者邻居粗心,偷走了柴刀。月光中,死者惊醒,与他目光对视,他迅速一刀砍中咽喉,遗下那把柴刀逃走。事发之后他庆幸躲过一劫,却没料到栽在儿子的手里,童言无忌。
    永乐初年(1403年),刘季箎办理的一件案子,因重罪轻判获罪入狱。后来,出狱,被贬,担任两淮运副。两淮运副是他陌生的领域,他有所顾虑,不肯就职,再次入狱。
   人生几度失意,刘季箎的脸上不见丝毫失落,都平静待之。他在狱中研究《春秋》,温习法家。获释后,朝廷命令他穿上读书人的服装,担任翰林院编纂。不久,授予工部主事。
    刘季箎在任上病逝。遗物中有一管竹笛,刻有“箎”字,但从未有人听到他吹过。

39#
发表于 2022-1-23 15:28 | 只看该作者
问好湛社琴,不要把谢志强老师的作品黏贴到这里。
我都复制出来收藏了,看得懂当做美酒欣赏,看不懂的当做生水弃之。我喜欢谢老师的作品。
不必在乎一字一句的毛病,写自己的才是真理。
40#
 楼主| 发表于 2022-1-24 23:38 | 只看该作者
香薰古琴 发表于 2022-1-23 15:28
问好湛社琴,不要把谢志强老师的作品黏贴到这里。
我都复制出来收藏了,看得懂当做美酒欣赏,看不懂的当做 ...

你好  没有别的意思
有人说让贴在这里  想学习

所以看见喜欢的谢老师的作品 放这里 便于阅读

并无他意
41#
 楼主| 发表于 2022-1-24 23:39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湛社琴 于 2022-1-24 23:42 编辑
香薰古琴 发表于 2022-1-23 15:28
问好湛社琴,不要把谢志强老师的作品黏贴到这里。
我都复制出来收藏了,看得懂当做美酒欣赏,看不懂的当做 ...
本来是因为喜欢 这些文章  才贴的


如此这般理解  就不再贴啦

谢谢
42#
发表于 2022-1-25 12:27 | 只看该作者
湛社琴 发表于 2022-1-24 23:39
本来是因为喜欢 这些文章  才贴的

      分享名家名著,有助于大家的提高。只要有好东西,欢迎提供!再次谢谢社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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