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战告捷

一窗烟雨

       纪实体家史小说《浭水流》第二部  内战篇  策马热河
                                        第十五章  首战告捷


       太阳像个大火球无情地炙烤着大地,万里无云，几辆大车迅疾地驶在土路上，激起滚滚黄尘，骑马押后阵的杜芳和通讯员，被呛得直咳嗽。果景玉一手提缰绳，一手捂着口鼻，瓮声瓮气地说，“老天爷，快下点雨吧，地都冒烟了，秋老虎热死人。”
　　
　　“不叫老子略眉开，夏热未除秋热来。”
　　
　　杜芳信口吟诵，但暑热并没影响他的好心情，“咱们今天跑的这几个村收获不小，这些枪虽然破旧，好好擦擦，修理修理，都能用。”
　　
　　果景玉点头，“苍蝇腿也是肉，总比没有强。咱们费劲巴拉的招了兵，如果没有武器，还不也是白搭。”
　　
　　单调的马蹄声中，杜芳的思绪飞回春天，那时，中央指示热河以运动战为主游击战为辅，但程子华分析了形势后，感觉我军武器装备太差，不能打运动战，就指示全省，一边打游击战，一边积极扩充兵员，积攒实力。整个春夏，建平县的武装力量都在招兵买马，杜芳的公安武装大队，经过两个多月的扩招，终于发展到五个排二百多人。有了人还得有武器，总不能让战士赤手空拳上阵啊。扩兵难，弄武器更难，唯一的渠道就是到老百姓家里搜集，但能找到的多是汉阳造老洋炮之类，想弄支三八枪都不容易。
　　
　　“要是再打古山那样的战役，咱们一定要抢到前头。”
　　
　　杜芳知道果景玉说的是捡敌人丢弃的武器，就对他说：“干嘛总跟后面等着捡？再打啊，咱们争取加入作战部队，去缴获。”
　　
　　但是，事与愿违,由于实力相差悬殊，我军未能延续古山战役的反攻势头，反而遭受重创。他们刚回到平庄，就见刘佐斌神色凝重地在院子里踱步。
　　
　　“出了什么事？”杜芳紧张地问。
　　
　　“我军撤出承德。”刘佐斌语气沉重。
　　
　　“什么？”省会的失守让杜芳矍然色变，“怎么会这样？前两次保卫战，都打胜了啊。”
　　
　　“国民党从53军93军各调两个师增援热河的第13军，重兵围攻承德。咱们的主力又抽调去保卫张家口，双方力量对比差距太大，为保存实力，只好撤到坝上。”
　　
　　“省委和热辽军区都撤出来了？”
　　
　　刘佐斌点头，“撤到赤峰。”
　　
　　“也许敌人会继续进攻，”杜芳赶紧招呼战士们来领枪，“咱们要做好战斗准备。”
　　
　　“你先跟我来，给你介绍个人认识认识。”刘佐斌却有件更棘手的事，需要他相助。
　　
　　“谁呀？”
　　
　　“老木森。”
　　
　　“木森？他不是在赤峰学习吗？”
　　
　　“毕业了，或者说是被退回来了。”
　　
　　木森这个人，杜芳早有耳闻，知道这个黑水区前任区小队长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愣头青，去赤峰学习并非是因为表现出色，而是县领导甩包袱。这人性情鲁莽，脾气暴躁，他看不上眼的，不管你是多大的领导，也领导不了他，一言不合，就跟你动枪，任性胡为到了令人无法容忍的程度。导致他被送去“学习”的那件事发生在去年初冬。
　　
　　那天，他带队去追击一股土匪，追到一个村庄，不见了土匪踪影，一时无法判明是逃进山沟还是隐藏在村里，怕遭伏击，他就想打探一下，恰好村外有处大宅院，一个身穿长袍马褂的老地主站在大门口，悠闲地晒着太阳。
　　
　　“村里有土匪吗？”木森走过去询问。
　　
　　“没有。”老地主不知故意要把八路引进伏击圈还是害怕土匪报复，很肯定地说村里没有土匪。
　　
　　听到这样的回答，木森就放心大胆地带着队伍，毫无防备地进村，走到村中央，遭到伏击，被土匪一阵乱枪给打回来，伤了两个队员。撤回来，又经过那个大门，老地主还在门口晒太阳，见了他们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儿，木森顿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他妈的，就你说没有，骗了老子。”砰砰两枪，把老地主给打死了。
　　
　　这事让刘佐斌十分棘手，不处罚吧，群众影响不好。处罚吧，又怎么量刑？总不能因为他打死地主而枪毙他吧？不枪毙，坐监服刑？打游击时期，哪儿有监狱？ 思来想去， 领导班子决定送他去赤峰教导队整训班学习，并且暗中希望学习结束，能把他分配到别的地区。
　　
　　“整训班没让他脱胎换骨？”杜芳问。
　　
　　刘佐斌苦笑，“在学校又惹事，学校也拿他没办法，只好退回原单位。”
　　
　　“在学校又干啥了？”杜芳问。
　　
　　“赤峰学校的条件也很艰苦，伙食比较差，但是学员们觉悟高，没人提意见，除了老木森。木森动不动就说饭菜做得不好，弄得食堂工作人员见了他都没好脸色。他是能看人脸色的吗？自然是憋了一肚子火，伺机发泄。那天，他发现米饭里有耗子粑粑，就端着碗去找管理员。管理员说，‘酱里蛆米里虫，很正常。’木森一听就急了，骂了起来，‘他妈的，你看这是蛆是虫吗？’管理员就说粮库有耗子，他也没办法。木森就把饭碗扣他身上了。管理员气得推搡了他一下，他就打了人家两个大嘴巴。”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杜芳皱眉蹙额。
　　
　　“回来了，就得给分配工作，安排地方。虽然缺干部，可哪个区长一听是他，都不肯要。我也不敢跟他说没人要他，他还以为自己是香饽饽，挑三拣四的。”
　　
　　“那你就留县里吧。”猜到刘佐斌的心思，杜芳故意跟他开玩笑。
　　
　　“我可管不了他。还是给你吧，就算帮我个忙。”刘佐斌摊牌。
　　
　　杜芳不急着表态，他要先看看老木森到底是何方神仙。推门进去，只见一个大高个背对着门正跟陈光书记谈话。看背影，肩宽腿长，身姿挺拔，倒是蛮有军人样儿。听见他们进来，木森转过身，黝黑的脸盘，棱角分明，剑眉星眸，鼻直口方。杜芳认为相由心生，木森这样的莽汉，会像赵文举那样一副凶神恶煞的摸样，却出乎他预料，是个相貌堂堂的帅小伙儿。
　　
　　“你就是老杜？”木森很热情地主动跟杜芳握手，“我听说过你，神枪手，胆子大，天义夺了挺机枪。”
　　
　　老木森的容貌和态度都给杜芳好印象， “这人得顺毛摩挲, 看品貌是讲义气重感情的性情中人。”想起当年自己刚参军时，也曾是干部眼里的刺儿头，对木森的处境感同身受，于是也热情回应，“学习回来了？”
　　
　　木森点点头。
　　
　　“到我们公安武装大队如何？”
　　
　　“具体啥职务？”
　　
　　“排长。”
　　
　　木森面露不悦。
　　
　　见木森嫌官小不乐意接受，刘佐斌赶紧抢过话茬，对木森强调，  “是骑兵排。”
　　
　　“武装大队有骑兵？”木森来了兴趣。
　　
　　“刚扩建的。你当排长如何？”杜芳说。
　　
　　“骑兵排长？”木森眼睛一亮，“行。”
　　
　　刘佐斌和陈光都出了口长气，向杜芳投去感激的一瞥。烫手山芋终于有人接了，生怕有变，催促杜芳赶快带木森去挑战马。
　　
　　到了马棚，木森一眼就看中正在吃草的黄骠马，“就它。”
　　
　　杜芳摇头，“那是县长的坐骑。你眼力不错，这是西凉玉顶干草黄，你看这马头上的白毛，状如满月，难得的宝马良驹。”
　　
　　“这么说备着鞍的都有主儿了？”
　　
　　杜芳点头，木森的目光逡巡一圈，发现只在角落有匹枣红马脊背上光秃秃。
　　
　　杜芳的视线也跟过来，“好点的马匹都已经被战士挑走，就剩下这匹驽马。”
　　
　　“这马又瘦又老，根本不能冲锋。”木森的脸拉长。
　　
　　“那也是马啊，四条腿总比两条腿快吧？我也不能逼着战士把好马让给你，对吧？咱八路军能那样吗？等遇到土匪，缴获好的，肯定先给你。”
　　
　　听到这句话，木森的脸色缓和，伸手去牵马。
　　
　　“好好干，骑兵排是尖刀，打硬仗时，全指望你了。”杜芳拍拍他肩膀，老木森嘿嘿一笑，“这你就放心吧，咱不是孬种。”
　　
　　杜芳淡然一笑，心里说，“是不是孬种，得战场上才能见分晓。”
　　
　　“现在，人员都配齐了，咱们下一步就是设法搞武器。“杜芳和指导员薛德明研究发展计划。拥有四个步兵排一个骑兵排的建平县公安大队，兵力虽然不少，可武器极差，机枪只有杜芳从天义夺来的那挺，**也只有他在天义从哨兵手里缴获的那颗。
　　
　　“搞重武器只能从敌人手里夺，闯天义暗堡那种事，搞一次行，再搞就是有去无回。这个木森到底行不行，现在也说不准。有的人窝里横，真上了战场，就怂蛋一个。”薛德明对从敌人手里夺武器疑虑重重，提醒杜芳不能胆大妄为。
　　
　　“从敌人手里夺，是唯一办法。”杜芳坚持己见。
　　
　　不顾指导员的反对，派侦察兵去找敌人漏洞，寻找机会。
　　
　　自助之人天助之，机会很快就找到。侦察兵派出去没几天，就得到情报，国民党一个辎重连要在哈喇沁镇曹家烧锅附近经过。
　　
　　“辎重连，这可是块肥肉！”杜芳兴奋地一拍大腿，决定全大队出动，立即赶往曹家烧锅，打埋伏。
　　
　　“可是咱们的武器装备不是人家对手，全体出动也没获胜的把握。”薛德明建议谨慎行事，杜芳当然也不愿意拿战士的生命冒险，就去找县支队，商量联合起来打这仗。满以为会一拍即合，却未料县支队参谋长肖瑞连连摇头，“这个时候打仗，伤员都没地方转移。”
　　
　　他说的也不无道理，敌人屡屡进犯，没有可靠的根据地，没有安全的后方，伤员确实无处安置，连县委副书记吉郑兴都得拖着伤腿，跟着县委不时更换地点。
　　
　　“怕噎着就不吃饭吗？”杜芳觉得不能因为没地方安置伤员就不打仗，“前怕狼后怕虎的啥都干不成。敌军带着那么多骡马，枪一响骡马乱跑，肯定阵脚大乱，咱们获胜的把握很大，天上掉馅饼都不接吗？”
　　
　　肖瑞一声不吭。见对方不为所动，杜芳不想再浪费时间，“你们不打，我们公安大队自己打。”
　　
　　杜芳执意要打这仗，薛德明见拦不住，只好同意。
　　
　　“队长，要打就赶快行动，敌人已经过了曹家烧锅，再犹豫，追都追不上了，还咋打埋伏？”侦察员催促。
　　
　　“追。”
　　
　　杜芳一声令下，公安大队沿敌军行进的路线全速追赶，追了三十多里地后，在曹家烧锅北面的萝卜沟追上敌军。萝卜沟，顾名思义，形状像萝卜，而此时，敌军恰好走到萝卜尾巴那里，这段路窄得勉强能容纳车辆通过，根本没有空间展开作战队形。杜芳一见，感觉地形对我军十分有利，立刻布置战斗。
　　
　　“老木森，你带骑兵排去前面，拦住敌军去路。”
　　
　　“是。”老木森二话不说，打马领命而去。
　　
　　杜芳带四个步兵排从后方包抄过去，前堵后截。敌军指挥官马上察觉我方的意图，随即命令连队向沟对面的山坡冲，企图抢占制高点。如果敌人抢下制高点，凭借优良的武器，我方即使最后得胜，也会伤亡惨重。
　　
　　绝不能让敌人得逞。杜芳立即下令开火，枪声一响，骡马受惊，四散逃窜，敌军被我方火力压制在沟里，无力抢制高点，转而向加速向前冲到宽阔地带，却见老木森带着骑兵排高举马刀，呐喊着像飓风狂飙般席地而来。进退不得，又被骡马践踏车辆冲撞，敌军乱成一团，彻底丧失抵抗能力，乖乖缴械投降。
　　
　　十多分钟，战斗结束。“这就打完了？”薛德明感觉难以置信。
　　
　　不仅打完了，而且没伤一兵一卒。杜芳心头一块石头落了地，“押着俘虏，带上物资，撤。”
　　
　　全队鼓掌欢呼。
　　
　　“打赢了！”老木森欣喜若狂，扯着嗓子一路高呼着疾驰而来，到了近前，勒住马，使劲一拍杜芳肩膀，满脸钦佩的说，“嗨，老杜，你真是有两下子。”
　　
　　杜芳回赞道：“你也不错。”
　　
　　“你俩干啥？互相吹捧？”薛德明笑道。
　　
　　木森和杜芳相视而笑，二人之间油然升起一股兄弟情。这一仗，木森对杜芳的指挥才能彻底折服，杜芳也看出木森勇气可嘉，是可以倚重之人。
　　
　　“队长，你看这是啥。”
　　
　　果景玉手里拿着个打火机跑过来给杜芳看。
　　
　　“这东西叫打火机，一摁就出火。不信？你摁一下试试。”
　　
　　果景玉半信半疑地试探着摁了一下，噗一声冒出火苗，吓得他一抖，差点把打火机脱手掉地上，“哎呀妈呀，真出火。”
　　
　　热河山区土生土长的孩子，没见过这种洋玩意，感觉非常新鲜，就一个劲啪啪的摁。
　　
　　“你别摁了，留着我抽烟用。再摁就没火了。”杜芳告诉他。
　　
　　“再玩几下。”果景玉还没玩过瘾，又是一通猛摁，打火机哔哔的响了几下，只冒了点小火星，他见了，就加大力气再摁，这下，彻底没火。
　　
　　“咦，真不出火了。”小果瞪大眼睛，不甘心地又使劲摁了两下，还是一点火也没有。
　　
　　“扔掉吧，没用了。”杜芳说。
　　
　　果景玉又失望又后悔，把打火机扔进草丛，又频频回头张望，恋恋不舍的神情让杜芳忍俊不禁。
　　
　　清点战果，收获令人激动，总共缴获四挺机关枪，九十八匹骡子。对被俘人员，杜芳宣讲我军政策，告诉他们愿意弃暗投明的，可以加入我军，想回家的放下武器走人。大部分俘虏就走了，剩下的十几个说家乡太远，想参加共军。
　　
　　“好吧，你们就先撕掉帽徽领章，等回去再换军装。”
　　
　　打了大胜仗，二百多人浩浩荡荡喜气洋洋的进入萝卜沟村休息。杜芳跟司务长商量安排午饭，“几十里地急行军，战士们都累够呛，今儿就住这里。能不能做点好的，庆贺一下胜利？”
　　
　　“咱们经费有限，只能吃点小米饭菠菜汤。”
　　
　　“大家已经有一个多月没见过荤腥了，天天喝菠菜汤。”杜芳无奈地叹了口气，牵着几头骡子住到一个地主家。这些骡子都是从美国空运来的，一个个皮毛油光铮亮，膘肥体壮，非常讨人喜欢。老地主看得垂涎三尺不住声地夸：“这骡子，太好了，太好了。”
　　
　　杜芳灵机一动：“你既然这么喜欢，就给你一头。”
　　
　　“队长讲笑话，这么好的大骡子，哪能给我。”
　　
　　“你杀口肥猪，我就给你头骡子。”
　　
　　老地主一盘算，这交易挺划算，满心欢喜的杀了猪，犒劳共军。
　　
　　住隔壁的指导员听说此事赶过来责问杜芳：“你咋能把骡子给地主？”
　　
　　杜芳说：“给啥给，就是让他给代喂几天，后边部队过来就得给牵走。不给骡子，能有肉犒劳大家？”
　　
　　“话是这么说，可是私自处理缴获的物资，上级知道要是处罚…..”
　　
　　“就处罚我好了，你不用担心，天塌下来我一个人顶。不就是用匹骡子给大家换点肉吃吗？”
　　
　　二百多人吃一口猪，其实分到每个人碗里也没多少肉，但战士们已经很高兴了。杜芳端着碗，到各排转悠，确保分配公允。投诚过来的那些国民党兵见队长平易近人，跟战士们像亲兄弟似地说说笑笑，既诧异又赞赏，悄悄议论，“共军的长官真没架子。”
　　
　　一头猪换一匹骡子，贪财的老地主以为占了大便宜，却是赔了夫人又折兵。第二天，杜芳他们前脚刚走，肖瑞就带着县支队经过，碰巧也住这家，进院就看见牲口棚拴着的大骡子屁股上有火印，立刻瞪圆了眼睛问老地主，“这是军用的。咋回事？”
　　
　　老地主赶紧说是用肥猪换的。
　　
　　“胡扯，谁能拿一头骡子换口肥猪？肯定是跑散了让你给匿下的。”转身对通讯员说，“牵走。”
　　
　　老地主眼睁睁地看着宝贝骡子被牵走，追悔莫及。
　　
　　萝卜沟之战，是热河地区我军首次以小股游击队打败国民党正规军。前敌总指挥黄永胜听到建平县委的战果汇报后，让杜芳亲自去见他。
　　
　　久闻黄司令大名，杜芳满怀崇敬的心情来到纵队司令部，有些局促的站到首长面前。
　　
　　“娘卖X的，打得不错。”黄永胜的大嗓门像打雷。
　　
　　杜芳楞了，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是司令说的？司令就这么说话？抗战中，少年的他，由于父辈的关系，多次见到李运昌周文彬李楚离等冀东抗日领袖，眼前的黄永胜与之相比，素质真是相差太多，尤其那句口头语令杜芳十分反感，强忍住没在脸上流露出来。
　　
　　“首长，我们虽然缴获了四挺机枪，可没有多少**，给我们点**吧。”杜芳想到自己大老远的跑来，不能听几句表扬就回去，得争取点利益。
　　
　　“去找李参谋长吧。”黄永胜沉吟了一下说。
　　
　　杜芳于是找到李参谋长，说司令答应给**。
　　
　　“哪里有**啊？”李参谋长很为难。
　　
　　架不住杜芳软磨硬泡，李参谋长最后给了一百颗手榴弹和一百发九九式****。杜芳和果景玉把手榴弹和**驮在马背上，兴高采烈地回到平庄，刚进院就听到坏消息：
　　
　　“老杜，热辽军区要调走机关枪。”薛德明急吼吼地告诉他。
　　
　　“不给！”
　　
　　杜芳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
　　
　　刘佐斌亲自来劝杜芳，“你是党员，党员就得服从组织是不是？”
　　
　　“我们自己搞到的，凭啥就得给军区？本来是应该军区给我们发放武器，不给发也就算了，还要我们的，什么道理？组织就可以不讲理？我就不给，能把我咋地？”杜芳的倔脾气上来，宁折不弯。
　　
　　刘佐斌只好回去让陈光出面，“老杜犯了驴劲儿，我磨破嘴皮子也没说通。”
　　
　　“你说不通，我更不行。”陈光才不想去碰一鼻子灰。
　　
　　“那咋办？”
　　
　　刘佐斌跟陈光商量到最后，只好如实向上级汇报，于是军分区司令欧阳加祥让杜芳去见他。
　　
　　听到这个消息， 建平县委的人都替杜芳捏把汗。果景玉备好马，准备跟队长出发。杜芳却说，“你不用去，我自己去。”
　　
　　杜芳不让通讯员跟随是想到四二年冀东的那场清洗，许多干部的警卫员通讯员也同时被羁押，无辜惨死。他担心当年去潘家峪见县长的一幕会重演，不想让小果跟着倒霉。
　　
　　到了军区，才知道担心是多余的。欧阳司令态度和善，很平静的对他说，
　　
　　“你们也不怎么打仗，机枪给军区吧。”
　　
　　“我们怎么不打仗？”杜芳还是想不通，跟司令争辩，“游击战，谁知道啥时候跟敌人遭遇？”
　　
　　“你们是小股部队，跟敌人大部队遭遇的机会少，毕竟还是军分区更需要重武器，革命队伍，要有集体观念，不能总想着自己的小团体。”
　　
　　司令的批评不软不硬，杜芳再怎么犯浑，也不可能针尖对麦芒地顶撞欧阳加祥，于是就讨价还价。最后，双方各让一步，给军分区两挺，公安大队留两挺。
　　
　　没受处罚，还保住两挺机枪，杜芳暗自高兴，迈着轻快的步子离去。欧阳加祥看着他的背影对旁边的参谋长说，“这个年轻人不错，有胆量，会打仗，难得。”

小平_gMTT8

“想弄颗三八枪都不容易，”最好是改成：一颗**，一杆枪，一支枪。
“杜芳知道果景玉说的是捡敌人丢弃的武器，“干嘛总跟后面等着捡？再打啊，咱们争取加入作战部队，去缴获。” 建议:想与说之间，最好加个连接语，比如“大声提醒他说:”

一窗烟雨

小平_gMTT8 发表于 2022-1-7 14:18
“想弄颗三八枪都不容易，”最好是改成：一颗**，一杆枪，一支枪。
“杜芳知道果景玉说的是捡敌人丢弃 ...

版主大哥所言极是，马上修改。

邱天

问好！也欣赏了。请继续！

露渊

欣赏学习，精彩继续，问安！

王排

咱很佩服写长篇的作者，更佩服写军事题材的作者，特别是女作者写军事、侦探、财经类俺更是五体投地的致敬 。继续欣赏大作。

小平_gMTT8

          一窗烟雨的《首战告捷》详细的介绍了八路军在武器极其缺乏的情况下带领部队，把握战机，前堵后截，十多分钟打了一个漂亮伏击战。在无一伤亡的情况下，缴获四挺机关枪，九十八匹骡子，全部俘虏敌军，大获全胜。得到了军区领导欧阳加祥的赞赏：“这个年轻人不错，有胆量，会打仗，难得。”

       全篇叙述明了，情节介绍详尽，加分鼓励！

一窗烟雨

王排 发表于 2022-1-7 17:04
咱很佩服写长篇的作者，更佩服写军事题材的作者，特别是女作者写军事、侦探、财经类俺更是五体投地的致敬  ...

受父亲影响，从小就喜欢军事题材的小说电影，你说的对发现写此类题材的女作者确实少。侦探类女作家不少，财经类我很少读，不大了解。没才华却有胆量的我就决定尝试一下军事题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