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文学】关于“文学”的胡言乱语

唐僧没有肉

　　对草舍老师的这个命题我一直很想写，可事实上却又迟迟不敢动笔。这种矛盾倒有点像大街上看到一位绝色的妙龄美女——满心里想上前套近乎，却又生怕吃了闭门羹甚至被人家扇一大耳瓜子。


　　绝对的实力方能生出绝对的勇气。


　　我觉得这话极有道理，迟迟不敢动笔的真正原因就是没有一丝底气：一个在文学的边缘游走了大半辈子却没有混出啥名堂的人谈文学即使算不上讽刺，也总容易给人落下“碰瓷”的嫌疑。


　　01、我心中的文学是什么样子


　　文学之于我算什么呢？


　　可用三个词来比喻它在我生命不同阶段的形象和位置：女神，婊子，路人女。


　　接触“文学”这个词儿大概是初中复读那一年，教课的老师中有一位被同学们传得很神奇，据说人家是县作家协会会员，写的文章曾经在县里的报纸上发表。他也确曾在课堂上给我们展示过发表的作品，有一句写老太太笑容的句子到现在还记得：像一朵迎风绽开的银丝菊。


　　也就从那时起我也有了“文学创作”的念头，听人说投稿要用那种每页300字的绿方格稿纸，为了买那种稿纸，我和一位姓李的同学跑了好几个地方。


　　文学俨然就是两位童稚少年心中圣洁的女神，每一天我们都沉湎于女神召唤的幻想里——我们买到了投稿专用的方格稿纸，就好像打探到了去女神家的路，似乎她时刻都会站在门前或者打开窗子向我们招手：“喂，小伙子！”


　　青葱少年渐渐被日子油腻成猥琐大叔，琐碎的现实把我的每一天抽打成旋转的陀螺，“创作”的热情原本就减退了不少，何况原本纯洁的文学夹带了许多非文学的东西——所有的文学大赛一律不参加，所有不给稿费的报刊绝不让它们“白嫖”：我甚至很偏激地对待所有会议的邀约，面对电话、邮箱或者微信的约请，我鄙夷地骂一句婊子。


　　我惊奇地发现自己最近十年几乎没往任何报刊投过稿，虽然这中间有一些文章发表，那也都是报刊编辑从我博客发现后联系发表的，杂牌军，豆腐块，根本不值一提。含金量有没有姑且不说，关键是稿费都不高，最低的一次竟然只给了18元——省部级的又如何，反正不是《人民文学》，纯粹也就是个“玩友”而已。


　　前几天不知啥原因惹恼了老婆。她夺过我手机查遍了所有账户，吼我是不是私藏小金库，为什么去年一年稿费那么少，前几年不是还显摆，为什么去年一整年还不到一万。


　　我撇嘴，没好气地哼一句：你见过哪个傍黑天的老公鸡还雄赳赳的气势，你以为还是大清早啊，见到小草鸡就“咕咕咕”地挓挲翅膀子？


　　确实，文学对我这位临近退休的老大爷来说没了多少吸引力，打个比方很像秃顶的老头看美女，看而已，寻思寻思而已，激不起多少涟漪……


　　而我之于文学就更不堪了，自始至终不过是个陌生人，甚至连“过客”都算不上，而自己追求的不过就是谋一个“过客”的名分而已。


　　02、扯几句“文人”的闲话


　　说真话，我最烦被别人称为“文人”，我觉得这个词简直和“小姐”“诗人”“同志”有一比，内涵里带几分侮辱意思。我不止一次地借用老朋友贩卖过来的段子：一位晋级不顺的老师趁着几分酒意，对酒桌上的男男女女说以后谁也不能在他面前提晋级。如果谁再说晋级，男的就得请他喝酒，女的呢，就陪他上床。


　　抵触的根本原因是憎厌自己，憎厌自己身上洗脱不掉的的“文人”气质，越厌憎便越避讳，很有点阿Q的影子，之所以忌讳“光”和“亮”，不过是因为自己头上生了几处癞头疮变成了丑陋的“菜花秃子”。


　　我厌憎文人说话的那股子迂腐和酸气，讨厌他们与生俱来的的清高和孤傲，明明没什么屁本事却又不把任何人夹在眼角里，别说没有补天之才擎天之力，即使让他们逮只老草鸡恐怕也只能弄得满地鸡屎，可就是这么一群，竟然踌躇满志指点江山自以为老子天下第一。


　　孤芳自赏倒也罢了，他们大多有着别人难以忍受的臭脾气。如果说耿直勉强算一种好品格，耿直到狷介却不是好事儿。就好比爱干净算是好习惯，可一旦形成洁癖却往往让人受不了一个意思。


　　这世界不光黑和白，也不只有它一朵花儿，有什么权力改变别人的生活？他们倒好，不入他法眼的全被他骂得狗血淋头，自己不屑做的事儿也不容别人做，做了就好像挖了他家祖坟子。


　　似乎文人更应该讲究“风骨”，事实上并非如此，现实中有的顶着文人的帽子却活得没节操无底线，所有的才华似乎全用来拍马溜须，好比那位写出“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的宋之问为了讨好权贵不惜给别人端夜壶——怎么说也是进士出身，算得上名门之后，更何况还位居高官，怎么说也属于名声在外的文化人，他怎么就能够腆颜弯腰给武则天的面首张易之端尿盆子？可他硬是把尿盆子当成香炉恭恭敬敬地端起，真担心如果他的舌头够柔软，会不会真像庄子说得那样不堪给人跪下舔痔。


　　有句话虽然刻薄但大体是事实：一无所用是文人。当然这话有个前提，除非你进入了名利场或者真的写出了足以传世的好作品。也许有人说历朝历代大红大紫的文人多的是，人家照样获得万众奉迎和爱戴。获得奉迎的是名利和权势，如果没有这权和势，没有人为这权势吹喇叭抬轿子，恐怕这文人的光环也招不来多少粉丝。


　　03、我与文学的联系


　　我们这边有句俗话叫“人过四十天过午”，那我这个已知天命的半大老头岂不是已经“晌午歪”？


　　先别说知不知天命，单这“晌午歪”的年纪你觉得还会对文学有多少奢望？


　　没奢望就对了，到了这把年纪还没扑腾出什么水花来如果还不服输，那只能说是自讨苦吃。可别硬往自己脸上贴金说什么“不忘初心，方有始终”了，这是性格上的偏执，有必要花几两碎银瞧一眼心理医生了。


　　有句不太正经的俏皮话我很喜欢：“玩和被玩都是快乐，千金难买愿意。”不管别人怎么认为，反正我早把这话贴在内心墙壁上，没事就念两遍提醒自己。


　　就是个玩儿。


　　你玩文学，或者文学玩你。不论是玩或者被玩，反正你乐意，那别管人家怎么嚼舌根子，闭着眼睛享受就是。


　　文学在我眼里就是消遣，是点缀，和打牌、斗酒、吹牛皮、搬着小马扎子坐在南墙根里晒太阳看美女一样打发日子。


　　除了消磨时间填补内心滋生的某种空虚，文学还是我不用花钱就拿到的麻醉药，是一次签约终生免费的灵魂按摩师。


　　我从来不否认这话里多少有点“吃不到嘴的葡萄必然酸”的小心眼，有“此处不留爷”的赌狠斗气。但阿Q的精神胜利法终究很管用，在我的现实生活中，除了约酒与意淫、炒股和炒基，文学渐渐成了我最喜欢的“闲情野趣儿”。


　　其实它的地位远不如炒股炒基，在股票或者基金行情的织布机紧密穿梭或者心电图上窜下跳时，我的全部心思都牢牢地拴在电脑上的红红绿绿——或张着大嘴傻笑，或拍断大腿骂娘，全然没有读书写字的心思。


　　鲁迅先生曾经说过“铁皮屋子”的比喻，其实排除敏感的语境因素，任何时代对任何人，琐碎而凡庸的生活都差不多像个闷罐子。大家每天就生活在这个罐子里，日复一日吞吐着同样的空气，在同样的时空重复着同样机械的行为，重复着大体相同的轨迹。天天如此，月月如此，年年如此，所谓一生，说穿了不过是某一天的机械复制……


　　在这种生活中，文学就像我偷偷在闷罐子上挖了一个小孔，通过这小小的孔洞我能呼吸到外面的新鲜空气，虽然只是一丁点儿；我能窥见外面的风景，哪怕只是一丁点儿。那小小的孔洞是我与外界的唯一联系，因为它的存在，闷罐子里的我每天才有了那么一点点快乐或者期待的东西。


　　据说低能而懦弱的鸵鸟每当被追得无路可逃时，它便把头伸进沙子里，它自以为藏进沙子里的眼睛看不见了，追它的东西便也看不见它了——我觉得自己有时就是鸵鸟，而文学就是让我把头躲藏起来自我欺骗的那片沙子。


　　明明置身茫茫人海，却分明孤独地行走在旷野。


　　喧嚣的嘈杂市声自在喧嚣，你的世界却一片死寂。


　　泡在啤酒杯里的欢笑，渐渐发酵成蛆虫的温床；粉色的内裤和豹纹胸罩，有人晃成了摇钱树，有人耍成了杀人刀。


　　苟且的现实鸡零狗碎，却偏要在一地鸡毛中编一朵美丽的花。


　　在琐碎的烟火凡尘里穿行，偶尔用文字拣拾几行漂亮的诗词……

喻芷楚

这是我的心你不懂
开始我还以为你要说题目看着好些，却又下笔难落字。谁知道是白莲花:lol

唐僧没有肉

喻芷楚 发表于 2022-5-13 16:46
这是我的心你不懂
开始我还以为你要说题目看着好些，却又下笔难落字。谁知道是白莲花

喻大美女啊，你还真别说，我得先百度一下白莲花。你让我又被动长了知识，嘿嘿。

草舍煮字

【我的文学】本意是我的、能示于人文学，不只是能卖的那小部分，还包括自产自销、邻里分享的那大部分。
我有了我的文学，未必我就是文人了。还是做人要紧，只需要管好自己不求人。文不文的还需要别人认可，太麻烦。

文字闪耀生活

老师有才华，文学是业余爱好，捎带挣点稿费也是快乐的。我以前稿子一上报就有人问多少钱？我特别生气，关注的是铅字带来点儿的成就感。后来呢攒着去旅游，心情也好。再以后不大写了，也写不好了，越来越落伍。现在阅读你们的文章，只觉得怎么那么有才呢？欣赏别人的也快乐。

幸福小草

我拿写字当消遣，其它交给别人
没读文，先占地方。
出去溜回来再读。

幸福小草

老唐喝酒了吧，这一通乱语狂言，也只是醉人
以前有个河西农民作家来论坛发文，记酬后又撤销，我可惜半天，抱怨两句。他说：“靠这个就饿死了。文不如妓，妓的收入比这高很多。”感觉挺恰切，你也这样说，证明认识贴近。
最少一万，也可以安稳心绪。
可那种愤青气势，真像文学惹恼了似的
就拿这写东西消遣最好。
高大上是某些人认为的，别人才不拿这当根葱
说得太全面，我就絮叨几行搭个话
老师能写会说，那是练的功力
佩服一下

喻芷楚

唐僧没有肉 发表于 2022-5-13 16:49
喻大美女啊，你还真别说，我得先百度一下白莲花。你让我又被动长了知识，嘿嘿。

开玩笑呢，别介意，只是觉得文学已经不是那么纯净，但始终算是种经历或者说是文学的罹难。

草舍煮字

幸福小草 发表于 2022-5-13 20:32
老唐喝酒了吧，这一通乱语狂言，也只是醉人
以前有个河西农民作家来论坛发文，记酬后又撤销，我可惜半天， ...

文如不如妓，就看他看重的是收入还是节操了。要想不饿死，除了文和妓他就没得可选了吗？

唐僧没有肉

草舍煮字 发表于 2022-5-13 17:38
【我的文学】本意是我的、能示于人文学，不只是能卖的那小部分，还包括自产自销、邻里分享的那大部分。
我 ...

刚喝酒回来，在外虽然能读贴子却无法回，请见谅。兄弟说得很对。我没有异义。

唐僧没有肉

文字闪耀生活 发表于 2022-5-13 17:55
老师有才华，文学是业余爱好，捎带挣点稿费也是快乐的。我以前稿子一上报就有人问多少钱？我特别生气，关注 ...

老师说得好，我很赞同。确实如此，那微薄的稿费确实不能改变什么，关键是心里的价值。而且作为写文者，当初并没有在决在稿费上。只是有所诉而已。

唐僧没有肉

幸福小草 发表于 2022-5-13 18:41
我拿写字当消遣，其它交给别人
没读文，先占地方。
出去溜回来再读。

草啊，你净说大实话。不说别的了，先赞你一个。

唐僧没有肉

幸福小草 发表于 2022-5-13 20:32
老唐喝酒了吧，这一通乱语狂言，也只是醉人
以前有个河西农民作家来论坛发文，记酬后又撤销，我可惜半天， ...

写文之前肯定没喝酒。肯定的。
但写文发上去之后就出去喝酒了，所以你的点评我一时无法回复，请见谅。

唐僧没有肉

喻芷楚 发表于 2022-5-13 20:44
开玩笑呢，别介意，只是觉得文学已经不是那么纯净，但始终算是种经历或者说是文学的罹难。

我称你喻大美女本来就是玩笑，自以为比较熟悉才开这个玩笑而已。
纯粹是因为熟悉，没有任何别的意思。

唐僧没有肉

草舍煮字 发表于 2022-5-13 21:04
文如不如妓，就看他看重的是收入还是节操了。要想不饿死，除了文和妓他就没得可选了吗？

草舍兄啊，你怎么也会被小草的点评拐带着偏了呢。整体而言，我只是说写文只是娱乐，不要太神圣而已。
我们都是“玩文学”，只作为自娱的小工具而已。
不要给它赋予太神圣的责任，它也承担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