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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沙漠剿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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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5-18 13:02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纪实体家史小说《浭水流》第二部 内战篇  策马热河


                                        第二十七章  沙漠剿匪
       热河地区处于燕山山脉的丘陵地带,境内沟壑纵横,山丘林立,复杂的地形便于土匪隐藏。土地贫瘠导致生存条件严酷,很多人为活命铤而走险,落草为寇。当地人把土匪叫“胡子”,山高皇帝远,在偏远的村庄,当“胡子”是常规谋生手段,村民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很多村庄都有通匪户,给土匪通风报信,替匪帮储藏粮食武器,甚至掩护窝藏土匪成员,使得土匪队伍聚散灵活,进退自如,所以,历史上热河省一直匪患严重。日本投降后,很多溃散的伪军伪警占山为寇,进一步加重了热河的匪患,境内大小土匪达四百多股,五万多人。国民党为扶植反共势力,给十九股大的土匪武装发了委任状,这些政治土匪,配合国民党军队进攻解放区,扰乱我军后方,暗杀地方干部,无恶不作,其中最猖狂的是活动在乌丹一带的“压五洋”。“压五洋”有四百多骑兵,以哈拉道口的老哈河两岸为巢穴,扰乱乌丹至林西的交通,屡屡抢夺我军运输车辆,每次出动,都扛着一杆大旗,腥红色的大布上写着黑色大字:“说我是兵,不开枪。说我是匪,不开抢。打八路、灭共党,抓住干部就听响。”其反动性昭然若彰。
  
  为保卫人民群众的财产安全和民主政权的巩固,剿匪势在必行。但因要抵抗国民党军队的进攻,我军一直不能全力清剿土匪,直到1949年8月,热河全境解放,热河军区下达剿匪令。
  
  “为肃清热河境内顽匪,”徐乃斌副司令在会上宣布,“军区决定把境内二十二个县采取干部分片包干的形式分配,限期三个月肃清匪患。”
  
  “司令知道我这身体状况,估计不能给我分任务。”这念头刚在脑海一闪,杜芳就听到:
  
  “每三人为一组。杜芳,你和赵菊谦李海涛三人,负责西部滦平围场丰宁隆化四个县。”
  
  “这四个县是匪患最严重的。”黄明政主任在一旁补充道。
  
  “有什么困难吗?”徐司令问。
  
  杜芳挺身站起:“没有。”
  
  尽管声音嘶哑,却铿锵有力。虽然感觉有点意外,但他已经习惯了啃最硬的骨头,执行最艰难的任务,所以,即使身体抱病染恙也毫不推辞。
  
  杜芳是组长两个副组长分别是骑兵团的团长和政委,所辖的武装力量有蒙古骑兵第三十一团和四个县大队,合计两千多兵马。
  
  “骑兵团都是蒙古族吗?”
  
  散会后,杜芳向黄主任打听两个搭档的情况。
  
  “不是。团长和政委都是汉族。”黄主任说,“李海涛是本地人,收编过来的,他父亲李麟是民主人士,他本人曾在伪满军队任上尉,日本投降后回家赋闲,后来因为一件事被我军请出来当骑兵团长。”
  
  “是什么事?”
  
  杜芳很好奇什么事情能导致我军需要请一个伪军军官来当团长。
  
  “是这样,”黄主任慢条斯理地从头讲起,“日军占领热河时,有个讨伐队长姓赵,这家伙是兔唇,外号赵豁嘴。赵豁嘴曾给李麟当过随从,日本投降后他带着几百骑兵投奔八路军。这个变色龙,在国民党军队进攻热河后,就有了贰心,拉着部队跑到翁牛特旗那边的沙套子里,自立山头。面对他的叛逃,上级很是为难,因为当地地形复杂,我军兵力又不足,没有力量去沙套子里讨伐叛军。但是,如果放任叛逃,又会起连锁反应,导致更多叛乱。就在左右为难之际,有人提议让李麟去找,找到后做工作,将他们劝回。”
  
  黄主任呷了口茶,杜芳急切地想知道结果,催他快讲。
  
  “若是能不费一枪一弹将叛逃者劝回来,当然是最好的解决办法。可李老先生是民主人士,年高体弱,这差事既辛苦又危险,人家完全可以用健康为借口回绝。但是也没更好的办法,组织就抱着一试的态度,派人去李家说明来意,李老一听,二话没说就叫家人备马,带上干粮和水,让儿子陪同在沙套子转悠了三天三夜,终于找到叛逃部队,把赵豁嘴一顿臭骂,愣是逼着他把几百骑兵给带了回来。回来后组织也守信用,没给他们算投敌,也没算叛变。他们脱离组织后也没祸害老百姓犯啥罪行,这事就过去拉倒不再追究,但是不能再让赵豁子当队长,谁能保证他不会再起贰心?可这支骑兵都是蒙古族,又是收编过来的,派我军的汉族干部去领导,光杆司令孤立无援,有点风吹草动就可能遭到背后捅刀子,太冒险。最好是从当地人中找个能替代赵豁嘴的人,这种情况下,有人就想到了李海涛,让他当队长,有他父亲的关系,赵豁嘴的亲信也不至于加害于他,加上他本人也曾在伪满军队任职,同样的经历,下属也会把他视为自己人。跟李海涛一谈,他也欣然应允,很痛快的就走马上任。这支骑兵队伍后来扩编成了骑兵团,他就成了团长,政委是咱们派过去的。”
  
  “团长是本地人,对剿匪有利。”杜芳满意地点点头。
  
  “你负责的四个县,匪首基本都是恶霸地主,如隆化县的大地主卢文、张显耀,围场县的大地主宫文喜,滦平县的繆九州,丰宁县的袁景阳等。这些土匪队伍,在1946年8月国民党进攻时就成立了几十人到几百人的大股土匪武装,三年中,多次袭击土改工作团,洗劫村庄,杀害干群上千人。除几大匪首外,百人以上的大股土匪,还有王向臣,王德俊,关大姑娘等,零星的小股土匪更是无计其数。 所以说,你们小组,任务是最重的。”
  
  重任在肩的杜芳,高烧一退,就跨上小白龙出征,骑着枣红马的赵菊谦李海涛分列左右,骑兵团上千铁骑紧随其后,再加上四个县大队的一千多骑兵和步兵,浩浩荡荡的剿匪大军,从承德市北门出发,直奔坝上草原。
  
  二十四岁的杜芳,头一次率领如此规模的队伍,自然是意气风发,精神亢奋,万丈豪情将病魔吓退,体温降下就没再上来,堪称奇迹。
  
  按照剿匪计划,搜捕从离草原最近的围场县开始,骑兵在前,步兵在后,成扇形朝坝上包抄。然而,天公不作美,剿匪大军一路进发,头顶上的乌云也跟着缓慢移动,暴风雨潜藏在厚重的云块里,变幻着形状如影随形。刚进围场县地界,一阵狂风袭来,霎那间,飞沙走石,树木弯腰、草伏地面,随即,老哈河沿岸电光闪闪,雷声滚滚。
  
  “有暴雨。”李海涛忧虑地看着天空。天空以一声惊雷响应他的话音,紧接着一道白亮的闪电撕裂云层,唰的一下,大雨就从黑云中倾盆泻下,挟着黄尘铺天盖地的袭来,豆大的雨点带着土腥味机关枪扫射般砸向大地,在松散的沙土地上击出万点麻坑。
  
  “就近宿营。”
  
  通讯员在风雨中传送着杜芳的命令。  两千多人马,住满了葡萄沟附近的几个村庄,杜芳带着警卫连把指挥部设在离公路最近的石砬子村。滂沱的雨声,大了又小,小了又大,一夜未断,侵扰得剿匪大军将士们整夜难眠。
  
  早饭后,雨势又增大,密集的雨滴敲击着屋顶的瓦块,像千军万马踩过。杜芳站在房门口,焦躁地看着屋檐的水流,很希望雨水就是匪兵,可以冲出去厮杀个痛快。
  
  “出去玩,出去玩。” 房东家的小男孩,在父亲怀里闹着要去外面玩耍。
  
  “乖儿子,外面雨大,不去啊。”房东抱着孩子也站到门口。
  
  见小男孩生得浓眉大眼,杜芳就夸奖,“这小孩长得漂亮,透着股机灵劲,将来肯定有出息。”
  
  “我们这儿子,虎头虎脑,村里人谁见了都夸:‘长大了肯定骑马挎枪当胡子头。’”
  
  “什么?!”杜芳以为自己听错,“当胡子头?”
  
  “是啊。家里出个胡子头,远近没人敢招惹你,又有钱,又威风,三亲六故都跟着沾光。”
  
  “这是法外之地吗?”杜芳暗想,此地民风真让人不敢恭维,连基本的是非观念都没有,当土匪竟然成了光彩事。
  
  “老乡,你们这儿山连着沟,沟连着山,地又少又薄,很穷吧?”杜芳岔开话题。
  
  “不穷。我们这儿可不穷,种点地,贩点烟土,农闲时砸个杠子、劫个道啥的,一年的吃喝就足了。”
  
  这样的回答让杜芳差点惊掉下巴,“砸杠子劫道”,不就是拦路抢劫?明火执仗的强盗行径,在老乡嘴里竟然和耕田种地一般自然合理。
  
  “剿匪,剿啥匪啊?这不都是匪吗?”杜芳暗暗叫苦。此地民风印证了“一方水土养一方人,穷山恶水出刁民”。这样的大环境,如何能剿匪?杜芳意识到,比剿匪更迫切的是教育村民遵纪守法,提高觉悟。
  
  “老李老赵,咱们得开个会。”
  
  三人简单一商量,决定先跟区政府配合,在各村镇贴布告,宣传剿匪政策:
  
  “一 缴枪自首的,一律不杀。
  
  二窝藏土匪不报的,以通匪论处。
  
  三顽抗不缴枪的,坚决消灭。”
  
  三天过去了,大雨仍然下个不停,布告都被雨水冲刷得无影无踪,心急火燎的杜芳决定冒雨出征。
  
  “老杜,为啥这么急?雨天道路泥泞,草甸子一片沼泽,骑兵行进困难。”李海涛说。
  
  “咱们这么大声势,我担心土匪闻风逃窜。”
  
  杜芳猜的没错,狡猾的土匪,听说我军出动了大部队,立刻分散隐蔽起来。剿匪大军顶着雨,坝上坝下的搜寻数日,连一个土匪的影子都没搜到。军区每隔几天就打电话催问战况,要他们汇报战果,弄得杜芳心情无比烦躁。这天又被召唤到围场县政府接电话,他也没问对方是谁,拿起话筒没好气地回答:
  
  “没啥汇报的,一个土匪没找着。”
  
  对面是徐司令,听到这样的回答,火冒三丈,厉声质问:“土匪还能钻天入地不成?为啥一个都没找到?”
  
  “为啥?我哪儿知道为啥?”听出是司令,杜芳的语气软了些,话还是挺冲。挂上电话,回过头,看见县委干部都一脸愕然的看着他,仿佛在看一个莽撞的愣头青。
  
  出师不利,杜芳意识到大部队集团作战式的剿匪是大炮打苍蝇,劳而无功。
  
  “县大队回各县,分别在境内寻找土匪踪迹,我和骑兵团继续清剿坝上这一带。你们觉得如何?”
  
  “对劲。土匪既然分散隐蔽,咱们也化整为零,四个县分开行动,齐头并进。”赵菊谦赞同。
  
  “我听一个熟人说,克勒沟一带有土匪活动。”李海涛说,这些日子,他一直在通过亲友打探土匪行踪。
  
  “好,咱们就去克勒沟。”杜芳的心头燃起希望。
  
  然而, 骑兵团绕着克勒沟搜了两天,还是一无所获。秋雨连绵,人疲马乏,银雪般的小白龙溅得满身泥巴,把尾巴甩得跟鞭子似的,满脸的不高兴。
  
  “就地休整,等天晴。”杜芳无奈地长叹,心情郁闷至极。
  
  八月的草原,牧草已经泛黄,塞罕坝地势高,昼夜温差大,到了夜晚凉风沁骨,睡在凉炕上,杜芳苦思良策,纷乱的思绪像窗外飘洒的细雨,丝丝缕缕,剪不开,理还乱。
  
  多日不见太阳,衣服湿了也没法晾晒,仨人只好在房东家的灶膛屋,借着灶火烘烤湿军装。
  
  “不能再这样没头苍蝇似的乱撞,得想个办法。”杜芳自言自语。
  
  “这些土匪真神了,好像泥牛入海,踪影全无。”李海涛说。
  
  “你们这样找,不可能找到。”房东老汉过来搭话,“你在明处,胡子在暗处,你上哪儿找他?”
  
  “你老这话说的太对了,”杜芳掏出烟荷包递给老汉,”你说应该咋找?“
  
  “剿匪,你得找他们老窝。”老汉摘下腰上的烟袋,装满烟袋锅,跟杜芳手里的烟卷对了火,吧嗒吧嗒抽起来。
  
  “怎么能找到土匪老窝?”杜芳虚心讨教。
  
  “谁能知道土匪老窝?当然是当过土匪的,让他给领路啊。”
  
  “太对了,我早咋就没想到。”杜芳茅塞顿开,激动地一拍大腿,立刻让通讯员找村干部开会,动员群众提供线索,寻找当过土匪的人员。虽然几乎每个村庄都有土匪,但是,出于同乡情义和害怕报复,村干部们都闷声不响。
  
  “布告贴出后,我们村有个绰号黑章的土匪把枪交了,这人没啥罪行,还救过八路的一个连长。”西沟村的一个干部犹犹豫豫地说。
  
  “救过咱们的人,说明比较可靠。让通讯员去把他叫来。”李海涛说。
  
  “不。应该咱们登门拜访。”杜芳说。
  
  “一个投降的土匪,咱们主动去拜访?太抬举他了吧?”赵菊谦问为啥。
  
  “别问为啥,走吧。”
  
  三人跟着村干部到黑章家。黑章是个三十出头的壮汉,长得并不黑。杜芳纳闷他这个绰号怎么来的,后来得知,章是他的本姓,黑,是指他食亲财黑,为了钱啥都敢干。黑章对共军干部的到访并不热情,任凭杜芳苦口婆心地说了半天,一直摆弄着手里的烟袋,不发一言。
  
  “痛快点,这个忙你倒是帮还是不帮?”李海涛搂不住火了。
  
  “我投降后把枪交了,给你们报信,是得罪人的事。”黑章放下烟袋,闷声闷气地说,“对方上门报复,我手上连家伙都没有,只能挨宰。”
  
  “你就直说吧,要啥条件?”杜芳问。
  
  “看你是痛快人,我也不兜圈子了,这样吧,不管是打死打伤还是活捉,一个土匪,我要一斤烟土。”
  
  “一斤烟土!黑章,你他妈真够黑的。”杜芳心里暗骂,嘴上却痛快回答,“好,成交。”
  
  黑章一听,两眼放光:“好,一言为定,你们就等着听我的信儿吧。”
  
  刚迈出黑章家门,赵菊谦就很紧张地问:“老杜,这样的条件你咋敢答应?咱们哪有烟土啊?省里能批给咱们烟土吗?一个土匪一斤,这可不是小数目,到哪儿去弄?”
  
  杜芳淡淡一笑:“你别管了,有我呢。”
  
  也难怪赵政委紧张,以当时的价,一斤烟土可换十斗小米,合一千斤。热河省土地贫瘠,产量低,再加上多年战乱,粮食奇缺,普通农户整个冬季都只能以土豆充饥,十斤小米就能娶个媳妇,千斤小米换一个土匪,简直是天价。
  
  虽然对杜芳的做法不敢苟同,但没有更好的办法,李张二人也只能听之任之。
  
  两天后,在雄鸡的报晓声中,黑章策马而来,进了院子就喊:“杜科长,出发,去坝上。”
  
  “需要带多少兵力?”杜芳急忙上马。
  
  “有两个骑兵连就够。”
  
  350平方公里的坝上草原,远望绿草遍野,实际上,由于草场退化,绿毡中像生秃疮似的夹着一片片沙漠,大小不等,高低起伏,形状各异。在不熟悉地形的杜芳看来,茫茫草原,漫漫黄沙,根本没有道路,既找不到路标也辨不清方向。
  
  “怪不得当初李麟父子找叛军时要转悠三天三夜。”杜芳见识了沙漠地形的复杂,“在方圆百里的沙套子找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跟着黑章走到中午,进了一片更大的沙漠,无边无际的黄沙,被太阳一照,泛着刺目的白光,视线之内,寸草不生,荒无人迹,连只飞鸟都没有,哪有土匪的影儿?
  
  “这家伙不是耍我吧?”杜芳疑窦丛生,正要发问,黑章勒住马,“到了。”
  
  “到了?土匪在哪儿啊?”杜芳举起望远镜。
  
  “你拿望远镜细看,远处,看见沙坑没?”
  
  杜芳调换了一下望眼镜的角度避开阳光,眯起眼睛细看,终于从一片起伏的白沙中分辨出一个凹陷的坑。
  
  黑章又说:“你再细看,沙坑里是啥?”
  
  杜芳定睛细看,沙坑里影影焯焯的似有马和人,立即下令:“一连,从侧面包抄,二连,跟我来。”言毕,侧着身子,拔出马刀,一抖缰绳,小白龙撒开四蹄像离弦之箭。土匪们听到动静刚要上马,骑兵已经冲到近前,杜芳右手勒紧缰绳,左手抡起马刀,朝最前面那个举起枪的土匪斜劈下去,又使劲往后一带。一股浊血喷射,土匪手中的枪掉落,身子颓然倒下,散发出死亡的凉气。
  
  杜芳勒住缰绳,小白龙停下,见战士们已经将沙坑团团围住,杜芳把马刀插回刀鞘,轻轻甩了几下左手腕,刚才那下劈刺,用力太猛,震得手腕发麻,如果不是经过训练,这一下,足以造成手腕脱臼。
  
  沙坑里的土匪或跪或蹲,全都高举双手。一清点,死得活的总共十六个,短短几分钟就结束战斗,还缴获九十多斤烟土。
  
  “黑章,拿着,给你的,十六斤。”
  
  杜芳当场兑现诺言。黑章大喜。
  
  押着俘虏,凯旋而归,当天就到县政府给军区打电话报喜。
  
  “不错,不错。我就说土匪不可能钻天入地,干得好。你们是六个小组中第一个传捷报的。”徐司令非常满意。
  
  初战告捷,杜芳得意地对政委说:“老赵,这买卖合算吧?”
  
  “真有你的。”
  
  李海涛和赵菊谦异口同声的称赞。
  
  这一仗,打开局面,对土匪的公开行刑处决起到震慑作用,不少土匪纷纷前往区政府投降,并提供线索将功折罪。以匪找匪的战术十分奏效,杜芳的小组接连剿灭一股又一股土匪,王向臣、关大姑娘等相继落网。为以最小的代价取得最大战果,杜芳恩威并施,配合区政府在各村开展工作,动员土匪亲友劝降。
  
  围场县境内,最大的一股土匪匪首江湖报号“南洋”,此人足智多谋,内战中在国共两方中间左右逢源,见机行事。依仗人脉广泛,南洋一边凭借复杂地形跟剿匪部队周旋,一边派人回应杜芳的劝降,说佩服杜科长,想交个朋友。
  
  “好啊,英雄惜英雄,欢迎他来。”
  
  “大当家的请杜科长去他落脚点见面。”
  
  “那可不行。”赵政委断然拒绝,“他想投降,就来登记,缴枪,不管他以前干过啥事,肯定不杀。”
  
  “人家请了,咋能不去?”杜芳决定前往。
  
  “会不会是鸿门宴?”李团长也为杜芳担忧,提议多带点战士同去。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如果能说服他投降,就不用打仗,能避免战士的伤亡,我个人冒点险算啥?土匪都敬佩有胆量的,我要是带护卫,肯定会被他看低。”
  
  杜芳决定孤身前往单刀赴会。


评分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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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发表于 2022-5-18 16:39 | 只看该作者
写得详实,欣赏了。问好!
3#
发表于 2022-5-18 17:13 | 只看该作者
很是精彩,面面俱到,细致入微。小说如果以音频的形式出现,可能很出彩。
4#
发表于 2022-5-18 20:33 | 只看该作者
很精彩的连载小说,带有明显的时代特征。欣赏问候。
5#
 楼主| 发表于 2022-5-19 13:20 | 只看该作者
邱天 发表于 2022-5-18 16:39
写得详实,欣赏了。问好!

因为文中人和事都是原原本本从生活中搬来,所有不缺乏细节,虚构的小说就容易空洞。感谢邱天老师点评。
6#
 楼主| 发表于 2022-5-19 13:26 | 只看该作者
荷花淀派 发表于 2022-5-18 17:13
很是精彩,面面俱到,细致入微。小说如果以音频的形式出现,可能很出彩。

以前写散文,有个喜欢朗诵的朋友给做过音频,长篇小说不好意思麻烦人家啊。我自己比较喜欢唱歌,但是唱得不咋地,朗诵更不在行,不敢献丑。
7#
 楼主| 发表于 2022-5-19 13:28 | 只看该作者
莹莹子期 发表于 2022-5-18 20:33
很精彩的连载小说,带有明显的时代特征。欣赏问候。

谢谢莹莹子期版主赏读点评,自我感觉被“纪实”束缚手脚,不能放开来写,导致小说娱乐性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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