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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短篇小说) 洪峰到来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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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6-24 10:07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小平_gMTT8 于 2022-6-24 12:38 编辑

短篇小说             峰到来之后
               

向队长见会场安静不下来,一干人都七嘴八舌吵吵嚷嚷,都在诉说自已不能去参加防汛抢险的理由,不禁又火冒三丈,只冷笑一声说:“懒得跟你们说了,还是照老办法,摸砣。”就从衣袋里掏出早已准备好的一张白纸,裁成若干小纸片,躲进屋里去了。

沙砣一见,吃了一惊,忍不住又小声骂:日他娘,又是他做砣去了,没搞怕么?次次遇上这样的事都摸砣,哪次我都没跑脱过。”
摸砣就是抓阄,那里的村人都把抓阄喊作摸砣。

黑夜的生产队旧保管室禾场里坐着队里正在开会的二十多个青壮劳力。向队长上午就通知了,晚上要开紧急会,队里马上要落实三个劳力去支援对河东洲垸的防汛抢险。听说那个垸子已发了几次警报,已岌岌可危,陆续已上了数千劳力支援,虽已几次遭遇决口的危险,但还是拼死抢住了。无奈这几天雨不停地下,天就像一把装不住水的筛子般,整日下得人睁不开眼,洪水像一群凶猛的野兽,围绕着河中心那个大垸咆哮着、嘶咬着,仿佛不把这个五十年代修起来的大垸冲垮、吞噬,决不罢休。成千上万名抗洪劳力为守卫大堤,正在作那里作殊死决斗。县里已下了紧急通知,务必要在今晚把劳力上齐,要作最后的拼搏,千方百计一定要保住垸子。如拖延不上的,要层层追究责任,领导不得力的,可就地免职。劳力有抗拒不从,或临阵脱逃者,要像在战场上一样,可采取特别手段,严厉处罚,决不故息。命令一下,立刻处处像充满了火药味,人人都感到坐立不安,平静安逸的生活像一下被人打乱,不由得使人要无端生出一些烦闷之气。

山区的村民除了河边有少许拦洪坝,并无水患之忧,外面的拦洪坝那是湖田甩亩,有收无收山里人并不放在心上,水淹了也不心疼。外面涨水也罢,倒垸也罢,似乎与他们无多大干系,只在湖区汛期发生了紧急情况,需要他们派劳力支援时,他们这才注意到外面的大水已不可收拾,也需要他们去出把力支援了,虽然一个队只去三五个劳力,支援三五天,也像是一件要上战场打仗,难有个完尸回来一般,心里惶惶的。当然,这样的差事最好让别人去干,不轮到自已头上最好,与自已并无多大利害关系,何必要去遭受那份罪?

此刻,生产队会场上坐着的二十多个劳力就为调谁去参加防汛抢险,吵得脸红脸白,安排谁,谁都似乎有千条万条理由轮不到自已。这号大雨淋个不歇气的鬼天气,又是没日没夜,别说是去那个湖区防汛抢险,就是花钱请自已去那里走一遭,也是受罪,谁不愿躺在自己被窝里搂着老婆舒舒服服。

向队长把防汛抢险的意义说了一遍又一遍,没人愿报名,甚至有人还暗暗嘀咕,说的比唱的还好听,又是党员,你就自己带个头嘛。但向队长早声明了,自己已是五十大几快六十的人了,在年龄上已没有优势,不去理由比任何人都足,况且乡政府也有指示,要安排年轻力壮的青年人上阵。这次队里分配的三个名额只能安排五十岁以下的。

不说则罢,一说,几个年轻的小伙子又哄哄的闹起来,苦差事都要年轻人去顶,平时你们又把年轻人放到了哪里?队里还有三个党员,这样的事党员不带头,要你们这些党员是图个名好听,还是只凑凑人数?向队长是党员,但他早打了招呼,年龄大了,又是一队之长,队里还有好多事要他安排,自然去不得。另外两名党员一个叫何大块,长得五大三粗,年龄也才四十七八岁,平常在队里是作正劳力用的。听到有人诋他是党员,就愤愤地站起来吼道:“党员就该死?老子有疝气病谁不晓得?医生早就嘱咐了,淋不得雨,干不得重活的。我家里上有老,下有小,把我整死了,婆娘崽女谁帮我养?”

另一个浑名叫钻子的党员就更是不满地大发牢骚:“老子当了这么多年党员除了累死累活带头干活,得过什么好处?我当党员就该去防汛抢险?打算搞好多补足给我?”

“动不动就算钱,那要你这个党员有个屁用?”

坐在会场角落里的沙砣终于忍不住吼了一句。

“嘿嘿嘿!”“哄哄哄”“哈哈哈!”

会场里一下就打破沉寂,哄地笑起来,为沙砣打得破情面叫好。大家知道钻子在队里处处爱沾小便宜,处处爱为个人利益算得极精,每次出去安排他搞一次调工,就要先问补足。这号人怎么也混了个党员,谁又说得清。清楚的就晓得,那年搞社教,他当过几天积极分子。

“没补足鬼才愿去受这个罪呢。你沙砣就愿去?”钻子又咕咙着说。

沙砣嘴唇嚅动了几下,他本想说,自已昨晚吃了两碗冷菜冷饭,正闹肠胃病,一夜爬起来屙了四五趟,白日吃了几粒丸子没见效,这阵肚子里还在闹呢,不然他早报名去了。还轮得到你来诋我?但他没时间去跟他说,又提着裤子跑到茅厕里去了。

“这个事,乡政府有安排,不会让你吃亏。”向队长说。

“鬼安排。反正我不会去。开除我党籍也不去。年年防汛谁给补足了?”钻子又咕咙着说。

“向队长,依我看,还是照老办法,碰歹碰好,命里碰到。”何大块说。

“你是说又摸砣?”向队长知道只能用这个办法了,队里平常有处理不下的事,都是用这个办法解决的。就把嘴里吧的一根喇叭筒对地下狠狠一丢说,“要得!我早就想好了,只能采取这个办法了。我们队里这些人,都是点贱骨头,你好心好意安排他,他死活不会听,还以为你害他呢。只有摸砣,摸中了,他就没得话说了。”

“好!好!那就摸砣嘛,”

大家一听,都说好,只有用这个办法才公平。向队长二话没说,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白纸,就进屋里做砣去了。

一会,向队长就出来了,手里抓着一把砣。对大家一扬说:“砣做好了,里面只有三个写了上字,其余都是写的无字。摸到上字的就去参加防汛抢险。这就靠你自已的运气了,谁先摸?摸中了的马上去作准备,乡政府等下就会来车装人了。来!快摸呀!”

砣撒了一地,却没有人伸手先摸。大家面面相视,不知向队长这次葫芦里又装的什么药。这砣已不止摸一次了,分家分伙、派工、就是队里上面分下来了返销粮,向队长喜欢搞一言堂,什么事都是他一锤定音,大家都反映他做事不公平,叫化子烧火只往自己裤裆里扒。吵闹得不可开交,向队长无法落实下来,大家就想出了这个好办法,摸砣!认为这样才公平,靠自己的手心,靠运气,这总没说的了吧?

但久而久之,大家似乎又察觉到了一点什么花脚乌龟,为何向队长次次摸砣都没吃过亏?就拿去年年底分鱼吧,因鱼有鲢子、鲤鱼、鲫鱼、油刁子、还有几条草鱼,鱼不多,一户只能分到三五斤,杂色品种却有好几样,谁不想分几条好点的鱼,偏草鱼只有几条,都盯着那几条草鱼,分给谁?向队长见大家叽叽喳喳,分来分去,都说分得不公平,就又拿出他的杀手锏,摸砣。把砣一丢,大家蜂涌而上,一抢而光。令大家失望的是,草鱼都别想了,向队长手里拿的就是有两条草鱼的砣。大家一连想了好几天,解不开其中的谜,砣是他做的,草鱼的砣为何偏偏被他摸到了?你说怪不怪?沙砣还冒冒失失跑去问:“向队长,你的手心真好,几条草鱼全被你摸到了,下次的砣由我来做。”向队长还狠狠瞪了他一眼说:“你有本事为何不去当这个队长?分了几条草鱼就扎你的眼了?”

大家敢怒而不敢言,沙砣因此还常被向队长看成眼中钉,遇上上面有干苦力活的调工,就非沙砣莫属,立即把他使出去了。

沙砣也不以为然,还乐呵呵地说:“我还正想出去搞调工呢,窝在队里处处受你的卡,我还会怕?”

这阵,摸砣的场面似乎僵持住了,沙砣嗫嚅着嘴,又想喊;这砣为何又是向队长做的?但他终究没说出口,只说;“等下我倒要看看,这砣公不公平,如果全是我们这些非党群众摸了,我就是摸中了,也不会去。”

向队长就冷笑一声说:“这个靠运气,这次是防汛抢险,摸中了你敢不去。我不敢打包票党员摸得到摸不到,我总不会包庇他们。你有狠就头一个摸呀。”

沙砣伸了一下手,又缩回去了,嘴里又咕咙了一句:“还是你们党员先摸,我摸中了,不去是狗日的。”

向队长瞄了瞄大块,见他也畏首畏尾,躲在人群后面,只一个劲在抽烟,就点了他的名;“大块,你带个头,先摸。”

大块一听,怒气冲天,把嘴里的纸烟狠狠朝地下一丢,不满地说:“党员就该死,不过我先声明,我的疝气病医院是开了证明的,到时莫怪我放赖
了。”

向队长说:“上次上面来了返销粮,你不是也摸了个一百斤的粮证么?”

大块不屑地说:“你不也摸了一个,比我还多了八十斤。钻子也是党员呢,他为何不先摸?”

钻子正低着头在用一个五分的硬币在地上抛来抛去,见次次都是有五分字的那一面向上,高兴地拍了一巴掌,嘻嘻笑着说:“我丢了六下,次次都是阳卦,我肯定不会去了。”

“那你就快些摸,人家都在看着你呢。”向队长就忙催。

“摸就摸!”钻子鼓起勇气,伸手从地上捡了一个砣,打开一看,立即就如押上刑场的死囚一般,面如死灰,垂头丧气地大喊:“我日他娘,为何偏被我抓中了一个?我丢的卦这次为何不灵了?唉!该死,该死。”

向队长就嘿嘿笑着说:“你是走狗屎运,快去作准备吧。沙砣!我们党员有一个摸了,这下你该没说的了吧?”

“我……我屙呢。”沙砣刚从茅厕里出来,边走边在系裤带子,“昨下午饿得等不及了,扒了两碗冷菜冷饭,肠炎了。夜里都起来了三四次。这阵又跑了两回,就怕防不得汛。”

“别跟我来这一套,我晓得,晓得,要防汛了,怕把这差事轮到你头上,想不到你沙砣也学奸滑了,要不得呀。好好,先摸砣吧,摸不到,算你的运气,摸到了,不去也要去,我只晓得向乡政府搞几个劳力交差。摸吧!莫碍了。”向队长对地下指了指。

“我还会是怕么?就怕这屙……”沙砣还有点犹犹豫豫。

“别屎少屁多,快摸!乡政府的车快来了。”向队长不由分说,推了他一掌。

“沙砣!摸就摸。摸中了,你不能去,爹代你去,那里总不是杀人场,湖区有了难,就不能支援支援?那年我们这里修公路,他们不也支援了。再说你舅也住在那里呢。”沙砣他爹突然也来了,见沙砣不敢摸,就也推了他一把。

沙砣只好颤抖着手从地上捡起了一个砣,打开一看,上面清清楚楚写着一个‘上’字。沙砣眼里一下就暗淡无光,嘴里嗫嚅得更厉害了,仿佛肚里有一肚子冤屈。坐在周围的那二十多个劳力眼里立即就明亮了,埋着的头都高昂起来,传来一片嘻笑声。

“好嘛,连沙砣都轮上了。”

“只一个了,看哪个倒霉鬼会碰上。”

话语就渐渐多起来,都知道地下还有十多个砣,只有一个是中的,摸中的机率已极小了,还怕什么?大块这时也挺直了腰板,还很气慨地说:“你们不是看见了,我们党员已带了这个头,钻子就摸中了。我也是赏员,总不能落这个后吧,让我也来摸一个。”

就飞快地从地下捡了一个,摸到后又迟迟不想打开,但最后还是打开了。他到死也不会相信,他就会摸中那个。但看到那个‘上’字一刹那,他那头就差点要晕过去了。

会场上立即传来一片欢呼声,只听到人们都在大喊;“大块摸中了!大块摸中了!”

大块镇定了一下,突然像省悟过来似的大喊;“要重摸!要重摸!这个砣肯定有问题。”

“你认为有问题就有问题?大块!你是党员,要注意影响,别多说了,快去作准备,乡政府的车子马上就要来了。”向队长拿来一把扫帚,将地下的砣全扫进撮箕,对大家说,“三个全摸出来了,其余的就不要再摸了,摸也没用,其余的砣肯定都是个无字。”

大家也异口同声说:“不摸了,不摸了,向队长,你扫了吧。”

向队长就将扫进撮箕的砣倒进了阴沟里。沙砣他爹悄悄跟在身后,趁向队长不注意,从阴沟里捡了几个砣收进了衣袋里。

会场里没摸到砣的劳力像犯了事的罪人获得了大赦一般,兴高采烈准备回家睡觉,他们已不必担心去遭那个罪了。会场里除了沙砣没吵,钻子还在闹着要重做砣再摸,大块已吩咐堂客把他从医院开来的证明拿来了,吵吵闹闹非要向队长搞个清白。

正闹,突然公路上开来一部四轮车,嘎地一声停在了路边。乡政府带队的钟副乡长站在车上喊:“向队长!劳力定好了没有?定好了就要他们快带上工具上车,我们要连夜赶到东洲去。”

向队长见钻子还在不依不饶,大块也拿着医院的证明吵吵闹闹,就大喊:“你们还准备吵多久,这里要开车了,有什么问题,你们找钟乡长去说。”

钟乡长听到有人吵闹,忙厉声问;“是什么人?这个时候了,还要讲价钱,还不想去?是谁?向队长,你把名字报上来,马上要派出所派两个民警来,先把他们抓到那里去关几天。什么时候了,我看是哪个吃了雷胆。”

钟乡长手里挥舞着一根青竹棍,把车的挡板打得一片响。

向队长忙向大块、钻子使了使眼,吱吱唔唔说:“没……没吵了呢,他们就去拿工具。你们等等。”就又向大块、钻子使劲推了推,悄悄说;“好汉不吃眼前亏,这个钟乡长浑名还叫钟屠夫呢,他说得到做得到的。快去!快去呀!等下铐一铐子,在派出所关几天,岂不是自已找亏吃。”
大块、钻子吓得一缩脑袋,只好不再多说了,忙回家各背了一把锄头,上了车。

“还有一个呢?怎么只有两个?”钟乡长又在车上大喊。

“沙砣呢?”向队长正四处找,沙砣忙在茅厕里回答:“我还在屙屎呢,就来!就来!”

钟乡长站在车上又扬起青竹棍在车身上一阵猛打,骂道:“这个时候了,还屙什么屎?是想临阵脱逃么?快派两个民兵把他抓上来。”

正骂着,沙砣忙从茅厕里出来了,边系裤带边说;“我哪里是逃,这阵肚里还在闹呢,不屙完,等下上了车,就会拉到裤裆里。”

就忙往车上爬,刚爬上,就又喊:“唉哟!我还忘了带药,药还放在屋里呢。”

就要跳下车,刚伸下一条腿,钟乡长狠狠扑了他一竹棍,呲着牙骂:“你先干什么去了?这时候要开车了,还拿什么鬼药,开车!”

四轮车风驰电掣般朝东洲垸驶去。到了河边,又上了一条机帆船,好容易连夜赶到了东洲。防汛劳力一到大堤,立即就投入了紧张的防汛抢险。沙砣由于没时间去拉屎,钟乡长始终提着一根青竹棍跟在屁股后头,稍走慢了一点,屁股上就要挨一青竹棍,他只好忍着不拉。那个毛病一旦犯了,哪还忍得住,看看就要拉到裤裆里了,就大声呼喊:“我要屙了?”

就不管三七二十一,走到不远处扯开裤子蹶起屁股就拉。钟乡长这时也赶了来,不问青红皂白,猛地在他屁股上又一青竹棍,骂道:“只看见你拉屎拉尿,懒牛懒马屎尿多。”

沙砣疼得唉哟直叫,不等拉完,只好又提起裤子,咬紧牙关又去挑呢巴了。

一连两天一夜,沙砣终于支持不住了,一担泥巴还没担上堤,就扑通一声倒在地上。周围的人都大喊:“快些!快些!又倒下了一个,快些送他到卫生所去。”

钟乡长又扬起青竹棍连忙赶过来看,见沙砣一脸腊黄,倦曲着身子直喊肚子疼,身上还有一股剌鼻的腥臭味,不像是装病,就忙对大块、钻子喊:“你们俩个快把他抬到卫生所打几针,你们快去快来,碍不得,大堤已很危险了。”

二人急忙丢掉锄头、扁担,跑了过来。正挑得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有这么个磨洋工的机会,正巴不得呢。虽然沙砣身上气味难闻,但比起挑泥巴上大堤还是舒服了许多。就一个抬头,一个抬脚,把沙砣抬得飞跑,往卫生所方向抬去了。

把沙砣放进卫生所后,二人刚往回走,只听到刚离开的那段大堤边有人在疾呼:“管涌了!管涌了!快来人呀!快来人呀!”

二人大惊,放眼望去,那边大堤果真已撕开了一条口子,汹涌的河水正像一条张牙舞爪的孽龙,以不可阻挡之势向大堤内涌去。手拿青竹棍的钟乡长正顿脚朝四散跑开的劳力狂呼:“快些!快挑泥巴,还搬几床棉被来,快堵上!快堵上!”

大块、钻子站着望了片刻,见钟乡长还在舞着青竹棍,两人一声喊:“快跑!快跑!”就忙撒开腿朝另一个方向跑了。

正在这时,只见从卫生所里冲出一个汉子,拼命朝大堤倒口跑去。后面有个医生追在后面大喊:“你还没打针呢,跑什么?”

那人说:还打什么针,抢险要紧呢。

就跑得不见了踪影。

大堤终未保住,若大一个大垸被冲得七零八落,惨不忍睹。大块、钻子跑回家后好几天还心有余悸,好吓人呢,如不是跑得快,他们也要被洪水冲跑了。

只二天,沙砣的尸首就由他舅舅用手拖送回来了,身上还有一股难闻的气味,说是天太热,几天后才从倒口边的污泥里挖出来。乡政府钟乡长还送来了慰问金。

钟乡长说:“我没想到他真有病,不然……他是好样的,病那么重了,还不顾自已的身体,拼死去堵倒口。”

沙砣他爹激愤地说:“走时,他的病就很重了,在大堤上一连挑了两天一夜,谁管了他?向队长做的那砣又搞了名堂,看,我还从阴沟里捡回来几个,那上面全是写的一个上字。难怪只摸了三个,他就不要大家摸了。”

大家拿过砣一看,这才恍然大悟。
站在一旁的向队长这时早悄悄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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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6-24 10:24 | 只看该作者
题目《洪峰到来之后》忘了写上,请版主帮我补上。谢谢!
3#
发表于 2022-6-24 10:42 | 只看该作者
蠡山老树 发表于 2022-6-24 10:24
题目《洪峰到来之后》忘了写上,请版主帮我补上。谢谢!

您自己可以编辑的,为什么一定要版主帮忙呢?
4#
发表于 2022-6-24 10:46 | 只看该作者
蠡山老树 发表于 2022-6-24 10:24
题目《洪峰到来之后》忘了写上,请版主帮我补上。谢谢!

      要是首发?我帮你加版权。
5#
发表于 2022-6-24 11:19 | 只看该作者
       很好的小说素材,老树老师此篇发的慌了,建议把个别句子再修饰一下。有时候可能去掉一两个字,意思会更明了。


1.“命令一下,立刻处处像充满了火药味,人人都感到坐立不安,平静安逸的生活像一下被人打乱,不由得使人要无端生出一些烦闷之气。”

2.“虽然一个队只去三五个劳力,支援三五天,也像是一件要上战场打仗,难有个完尸回来一般,心里惶惶的。”

3.“......,吵得脸红脸白,安排谁,谁都似乎有千条万条理由轮不到自已。”  
6#
发表于 2022-6-24 11:33 | 只看该作者


“听到有人他是党员,”应该是“听到有人提他是党员,




诋 - 百度汉语

释义: 骂;说人坏话。
7#
 楼主| 发表于 2022-6-24 12:28 | 只看该作者
小平_gMTT8 发表于 2022-6-24 10:46
要是首发?我帮你加版权。

又忘了加,是首发。麻烦版主了。
8#
 楼主| 发表于 2022-6-24 12:30 | 只看该作者
小平_gMTT8 发表于 2022-6-24 11:33
“听到有人诋他是党员,”应该是“听到有人提他是党员,”

我们这里的土话,诋即是嫉妒他。
9#
 楼主| 发表于 2022-6-24 12:31 | 只看该作者
小平_gMTT8 发表于 2022-6-24 11:19
很好的小说素材,老树老师此篇发的慌了,建议把个别句子再修饰一下。有时候可能去掉一两个字,意思 ...

是的,匆忙了点,未细细修改,以后一定改正。
10#
 楼主| 发表于 2022-6-24 12:32 | 只看该作者
邱天 发表于 2022-6-24 10:42
您自己可以编辑的,为什么一定要版主帮忙呢?

应该自己也可加上的,搞匆忙了点。
11#
发表于 2022-6-24 12:34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小平_gMTT8 于 2022-6-24 12:35 编辑

        支援抢险无人去,      

        队长带头玩心计。
   只有沙砣人憨厚,
   带病堵洪勇献身。

老树老师的《洪峰到来之后》,以方言土话叙事树人见长,语言朴实,人物生动,不错!

   建议:如果把沙砣父亲当做老党员干部,正面人物树起来,与其他落后人物做个对照,小说价值会更高。

12#
 楼主| 发表于 2022-6-24 14:05 | 只看该作者
小平_gMTT8 发表于 2022-6-24 12:34
支援抢险无人去,      

        队长带头玩心计。

对!·当初没想到,是应该有个党员的正面形象。
13#
发表于 2022-6-25 06:33 | 只看该作者
蠡山老树 发表于 2022-6-24 14:05
对!·当初没想到,是应该有个党员的正面形象。

       这一点很重要,它不仅关怀着思想走向,而且有利于写法的对比、衬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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