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谁？

守望天使

　　（一）
　　
　　夜黑，突兀的手机铃声——
　　
　　江涛努力的伸直手臂去够手机，一步之遥的手机就像隔着千山万水，他的手指在地上抓出道道红印，却始终没能抓住手机。   
　　
　　（二）
　　
　　半夜醒来，我的嗓子像是冒烟了一般，剧烈的咳嗽了几声之后，我摸起床头上的一瓶水咕咚咕咚灌了几口，顿时一股冷流顺着喉咙冲进了胃里，整个人舒坦了不少。
　　
　　我看了看表，凌晨两点半。闭上眼睛却怎么也睡不着，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了窗外，透过玻璃，我能看到远处的霓虹灯，黑夜里像一群蠢蠢欲动的精灵。天空繁星点点，反而月亮显得有些暗淡，晕出一圈淡红的光晕，给人一种诡异奇怪的感觉。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好似有什么事要发生一样。我的手不由得摸向手机，同时我的手机响了。
　　
　　那一刻我浑身一震，拿起手机的手隐约有些发抖，“喂……”我喂了一句的同时看了一眼手机，男友江涛的号码。
　　
　　“江涛怎么了，你说话呀？”
　　
　　“你是江涛的未婚妻吧？江涛他出事了。”一个陌生的声音回答了我。
　　
　　在警局的解剖室里我见到了江涛，他躺在冰冷的解剖台上，一位男警官江涛的同事兼好友苏元，看到我来迎了上来。
　　
　　“真抱歉这么晚让你来一趟，你也知道，江涛的父母身体不好，要是让他们知道这个消息，怕他们二老受不了，叫你来是确定一下死者的身份。”我没看他只是盯着江涛。
　　
　　“他……他是怎么死的？”
　　
　　“初步断定是被刀一类凶器刺死的，他死前与人搏斗过，身上很多伤痕，我们要进一步解剖才能确定死因。”
　　
　　看着江涛我没有嚎啕大哭，并不是我不悲伤，是悲伤太过，没了眼泪。
　　
　　“你们一定会抓住凶手的是吗？”我面向苏元，他突然站直了身体，郑重地对我说：“是的，我们会不惜一切代价抓住凶手，因为他不但是我们的一员，还是我的兄弟。”
　　
　　面对他的承诺，我点点头。一滴泪不经意的流出，我伸出手来，摸着他的脸，冰冰凉凉的再也没了往日的温度。我柔声说道：“江涛，你放心吧！你爸妈就是我爸妈，我会帮你照顾。”说到这里的的眼眶又湿润，溢出、的泪被我轻轻地擦去了，然后我伏下身去轻吻他的额头。
　　
　　永别了，江涛。
　　
　　（三）
　　
　　回到家时，已经上午十点了，我浑浑噩噩，感觉不出饿和累来，整个人像是抽去了灵魂，只剩下了一副躯壳。
　　
　　敲门声响起，我想也没想就开了门，快递小哥似乎被突然拉开的门吓了一跳，后退一步之后递给我一个邮包。
　　
　　“您的快递。”
　　
　　我接过快递关上门。
　　
　　一个很小的盒子，是什么？我最近没买什么东西呀，再看一眼邮寄人，竟然是江涛。我快速的撕开包装，打开盒子，里面是一个首饰盒，我缓缓打开首饰盒，一枚钻戒静静地躺在里面，看到钻戒那一刻，泪水就像决堤的洪水再也绷不住了。
　　
　　我紧紧的握住首饰盒哭的撕心裂肺，哭累了，我擦干了眼泪。我想到的是死，我要跟江涛一起去，阴阳路上，我不能让他孤单。
　　
　　一根很粗的绳子被我挂在了吊灯上，然后我穿上了结婚的礼服，戴上了戒指，画好了妆容，一步步走向那个能让我见到江涛的世界。
　　
　　我站在凳子上，双手抓住绳子，我仿佛看见江涛冲我招手。
　　
　　“亲爱的，我来了。”
　　
　　就在我的头伸向绳索的那一刻，一双手突然推开了我的头。
　　
　　“不可以……”绳索的另一头，江涛冲着我的大叫。
　　
　　“为什么不可以？我要跟你在一起，我不能没有你。”泪水再次滑落。他大叫：“傻瓜，不许你说胡话，你要好好活着，你还要帮我照顾我的父母，还有……我是被人杀死的，你要帮我找到凶手，为我报仇，你不能死……不能死，要好好活着……”江涛的声音越来越遥远，我拼命的抓住绳子，大喊着他的名字：“你还没告诉我，是谁杀了你……江涛……你告诉我……”
　　
　　他欲言又止，突然就消失了，我双腿一软跌在了地上。
　　
　　就在这时，门被人用力推开了。苏元闯了进来。见我如此，他连忙抱住了我。
　　
　　“我就知道你会想不开，你怎么这么傻呀？……”他责备着我，把我扶到了床上。
　　
　　“你怎么来了？”
　　
　　“出这么大事，我能不来吗？”他说着帮我倒了一杯水，叹了口气说：“我绝对不会让江涛死的不明不白，你放心吧！不要做傻事好吗？”
　　
　　“苏元……你告诉我，江涛为什么会死？是谁杀了他？”
　　
　　“这个……还不清楚，你也知道，我们做警察的总是得罪人，江涛应该是得罪谁了。你没听他提过什么吗？”苏元问我。
　　
　　“没有，他从不跟我说案子的事。”说着我叹了口气。
　　
　　“别难过，我们会抓住凶手的，你要是想起江涛跟你说过什么奇怪的话，立刻告诉我，什么时间都可以。”苏元再次说道。
　　
　　我木然地点点头。
　　
　　（四）
　　
　　窗玻璃上传来细密的雨点敲打声，我静静地站在窗前，注视着一片烟雨中的城市。
　　
　　突然，门铃响了。
　　
　　我浑身一颤，恍惚以为江涛回来了。快步跑去打开了房门。一个陌生的男人站在门外。
　　
　　"你是？"我失望地叹息着，随口问了一句。
　　
　　“我是江涛的好朋友张善语，我来看看你。”他微微扯了扯嘴角，似乎想笑，但是这时候笑显然不合适。
　　
　　“谢谢你！我很好。”我没有让他进来的意思，江涛死的不明不白，此人说是江涛的好朋友，可我却从没见过，也没听江涛提起过。江涛出事他就来了，这让我很怀疑。
　　
　　“我和江涛”从小学一年级直到高三毕业，都是最要好的朋友，可以说情同手足。江涛从没提起过我吗？”
　　
　　我摇摇头，仔细地端详着他苍白的脸，特别是那双忧郁的眼睛，不知道为什么似曾相识。
　　
　　“江涛不能吃辣的，睡觉喜欢说梦话。他的左右手都会用筷子，他笑起来左边脸有个小酒窝……”
　　
　　随着这人一直说下去，我的眼睛越睁越大，江涛这些生活上的小毛病他是怎么知道的？如果不是最亲近的人，肯定不会知道这么详细。
　　
　　“现在你相信我的话了吗？我真的是江涛的好朋友。”
　　
　　我点点头，相信又能怎么样，我没想让他进来跟我叙旧。
　　
　　“好吧！你保重身体，江涛肯定不希望你难过……”
　　
　　“我没事！谢谢。”
　　
　　就在我合上门的瞬间，他轻轻地说：“你……一定要好好吃饭。”
　　
　　我的手突然顿住了，然后我拉开了门，看向他。刚才我好像听见了江涛的声音，我紧盯着他的眼睛，许久都没有说话。
　　
　　“好了，我走了。”他避开了我的眼睛，转身离开。
　　
　　一种奇怪的感觉涌上我的心头，我总觉得这个人的眼睛里藏着些什么。他走了几步回过头来看了我一眼，见我没关上门，他尴尬地点点头，又继续往前走，没走几步又回过头来，最终走到我视线不及的地方，才算是消失。
　　
　　那人出现一次后，我以为他还会再来。不过，我失望了，十多天了，他没有再出现。我想他也许真是江涛的好朋友，听见他的死讯来看看。
　　
　　这些天我一直没上班，甚至没有去触碰手机，只一个人窝在屋里，饿了就吃泡面，累了就睡，不过大部分时间是睡不着的。可今天我却想出门走走，多长时间没出门了，阳光刺得我眼睛都睁不开。一辆公交车停在我面前时，我毫不犹豫地走了上去，然后找了个座位坐下。
　　
　　就在公交车要开启的瞬间，有人跑着敲了一下车门，车停了下来，门开了。一个人跳上了车，然后坐在了我旁边。看到他的那一刻我愣住了，这不是自称江涛好友的张善语吗？
　　
　　我假装不认识他，没想跟他说话。他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一直也没跟我说话。
　　
　　随着车行驶中的不断颠簸，我好奇的向他看去，他看上去很不好，头发缭乱脸色苍白，黑眼圈很大，眼睛半眯着，整个人显得疲惫不堪。似乎感受到我的目光他向我看了一眼，我来不及躲闪和他的目光对视了一下。突然我像是被什么击中了似的，浑身一震，他的眼神为什么那么熟悉？
　　
　　可我只是冲他点点头，然后扭过头去。
　　
　　在一个陌生的站点，我下了车。随即我感觉到了脚步声，他也跟着我下了车。这就不是偶然了。
　　
　　“为什么跟着我？”我转过头面向他。
　　
　　“我担心你……”他的声音变得病态的沙哑，听起来有些刺耳。
　　
　　我看向他冷冷地说：“谢谢！我很好。倒是你看上去很不好，还是回去休息吧！”
　　
　　“不！我不放心你。”他突然上前一步，似乎想要抓住我的手，我立即后退躲开。
　　
　　“我再说一遍，不要跟着我，我很好。”我一字一句地说着，然后转身离开。身后没有脚步声跟来，我松了口气。
　　
　　这个人给我的感觉很不好，我甚至开始害怕可他在一起，因为跟他在一起的感觉，让我想起了江涛，我的心又是一痛。
　　
　　漫不经心地溜达了一天，最终还是回到了家。当我看见家门口躺着个人时，吓了一跳，小心翼翼蹲下来看清那人的脸时，我更是大吃一惊。
　　
　　张善语他怎么晕倒在我家门口了？
　　
　　我拿起手机打算报警，手腕却被他一把抓住。
　　
　　“我没事。只是很累很饿，求你……”只说了这几个字他就气喘吁吁说不上来了。
　　
　　看着他哀求的目光，我到底不忍心把他拒绝门外。扶着他进了屋，让他坐在沙发上，然后我给他煮了一袋面。
　　
　　放在他面前时，他已经迫不及待了，不怕烫的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你好像几天没吃饭了？”我皱眉问。
　　
　　“嗯！”他含糊不清地回答。
　　
　　“为什么跟上我，又来我家？你不会是通缉犯吧？”
　　
　　随着我的问话，他停住了筷子，抬头看了我一眼说：“不是，我……我只是跟家里人闹了点别扭，然后我一个人离开了家。本来想投奔江涛的，可是……”他说着突然放下了筷子，似乎吃不下去了。
　　
　　“吃吧！吃饱了离开。”我对别人的家事没兴趣，而且一个男人我也不方便收留他。
　　
　　房间里顿时变得沉默，谁都不想率先打破寂静。而我手托起下巴，凝视张善语的眼睛，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眼神和江涛很像很像。
　　
　　“面要凉了，快吃吧！”我忍不住催促，他像是得到圣旨一般狼吞虎咽吃了面，连汤都喝的一干二净。
　　
　　“好了，你该离开了。”我起身拿起了碗，他跟着站了起来。
　　
　　“可我无处可去。”他局促地说着，不敢看我的眼睛。
　　
　　“我不能收留你。”我说这话没有抱歉，我确实没办法收留他。
　　
　　“就一夜，我太累了。我就在客房里睡，客房不是有钥匙吗，你把我锁在客房里。”
　　
　　他这句话让我震撼不小，他怎么知道我家有客房，怎么知道我家有客房钥匙？这……我瞪着他一个字一个字地问：“你……到底是谁？”
　　
　　“我……张善语呀！”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觉得恍惚，他的容貌似乎在跟江涛重合，恍惚间，我竟然答应了他的要求。
　　
　　这时，有人敲门。
　　
　　我没多想就走过去开门，门外站着苏元。他看见我的同时也看到了我身后的张善语。
　　
　　“你……他……”苏元气的浑身发抖。手指尖差点指到我的脸上。
　　
　　“你来，是江涛的案子有进展了吗？”我迫不及待地问。
　　
　　“你还好意思问江涛，他才刚走，你就……”苏元大声指责我，甚至一个健步冲进屋子抓住了张善语的衣领。
　　
　　“他是江涛的发小，特意为他的事来的。”我连忙解释。
　　
　　“不管是谁，孤男寡女你也不能这么晚了还把他留在家里。”苏元气呼呼地冲着我的大吼。
　　
　　“抱歉，这是我的事。就算江涛活着他也无权管我。你来到底为什么？是江涛的案子有进展了吗？”我再次问道。
　　
　　“不是，江涛的案子没进展。我是怕你一个人在家出事，来看看，没想到你过得可真滋润……”苏元的话没说完，他的手已经被张善语用力挥开。
　　
　　俩人大眼瞪小眼，仇人一样。
　　
　　我冷哼：“要打架出去打，别吵我，我心烦。”说着我向卧室走去。
　　
　　靠在卧室的门上，我仔细听外面的动静。还好，没听见吵架和打架声，不久门咣当一声，应该是有人走了。
　　
　　次日我还没起来就闻到了一股饭菜的香味，这股香味熏得我差点流泪。我穿着睡衣跳下床跑了出去，望着一桌子我爱吃的早餐，我泪流满面。
　　
　　“你到底是谁？”我泪眼朦胧望向张善语。
　　
　　他端着碗的手一颤，很半天吭哧了一句：“吃饭吧！”
　　
　　我坐在饭桌旁，目光始终盯着他。他低头不语，默默地吃着早餐。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什么？你到底是谁？”
　　
　　他闻声抬起头看向我，吭叽了半天说道：“我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我猜的。”
　　
　　他似乎很紧张，使劲搓了一下双手。这动作看得我浑身一震，太像了，江涛紧张的时候就会这样。
　　
　　（五）
　　
　　吃完早饭我一个人出门了，我去了江涛的父母家。他们很悲伤，看见我来不免又拉着我一顿哭，我尽量压抑着自己的悲伤，安慰二老，等他们心情平静之后。我问他们可认识张善语。
　　
　　江妈妈想了半天摇头说：“没听小涛提起过这个名字，怎么了？”
　　
　　“噢！没事，我想看看小涛以前的相片。”
　　
　　“嗯！我拿给你！”江妈妈说着拿出几本相册递给了我，眼泪止不住又流了出来。说实话这相册拿到我的手中，我也觉得沉甸甸的，江涛的从小到大的相片都有，更多是和他的朋友照的，我仔细找了一下，竟没找到张善语这个人。
　　
　　陪着二老呆了一天，傍晚时我才回到家。
　　
　　张善语已经做好了晚饭，又都是我爱吃的。如果早餐是偶然，那么晚餐也是偶然吗？
　　
　　“你到底是谁？”我没有吃饭，而且瞪着他问。
　　
　　“江涛的朋友。”
　　
　　“不，你不是，我看了江涛从小到大的相册，根本没看见你们的合影。你骗我，你根本不是江涛的朋友，你到底是谁，来到我家有什么目的，为什么你对江涛如此了解？”
　　
　　“我……”张善语欲言又止。
　　
　　“你什么你，你说呀！你到底是谁？”
　　
　　“你不相信我，我走好了。”他突然站了起来往外走。
　　
　　而我不知道中了什么邪扑过去，一把抱住了他的腰，他浑身一震，下意识抓住了我的手。
　　
　　“我知道你是谁了，别走，求你。”泪水涌出了我的眼眶。
　　
　　“傻瓜，放开我吧！都饿了吃饭吧！”
　　
　　那晚我第一次睡了一夜好觉，醒来时，他不在我身边，我急急忙忙跑出去，还好在厨房里我看见了他的身影。撒娇地抱住他的腰，把头埋在他的后背上，他笑着说：“傻瓜，你这样，我们没办法开饭了。”
　　
　　“我不管，我要你永远陪着我。”我的话音刚落，只觉得他浑身一颤犹如电击一般。我的心顿时凉了一下。
　　
　　“你还会走，我还会失去你？”
　　
　　许久后他才回了我一句：“傻瓜……”
　　
　　那一刻我的心情糟透了，我的手始终抓住他的衣服，一刻也不肯松手。这种怪异的姿势，又被突然到访的苏元给看见了，他怒视这我大吼：“你还有什么解释？”
　　
　　“我为什么要解释，你是我的什么人？”我瞪着他，虽然觉得自己的话有些过分，他能来说明是关心我，可我怎么能告诉他，张善语就是江涛。
　　
　　“下贱的女人，江涛算是看错了人。”他使劲呸了我一口。
　　
　　目光厌恶地落在我们身上。
　　
　　但是让我纳闷的事，张善语为什么对他充满敌意？他们不是最好的朋友吗？为什么我看张善语的眼神像是要杀人？
　　
　　“行了，别吵了。你今天来有事吗？是不是江涛的案子有了眉目？”我不想跟他撕破脸，语气缓和了一些。
　　
　　“你还在乎抓住凶手吗？我看你现在快活的很。”苏元闷哼了一声，极其不屑地看着我。
　　
　　“你放屁！我跟他，那是因为他……”我正想解释，却突然看见张善语冲我使了个眼色。
　　
　　“因为什么？因为你就是个下贱女人，水性杨花的。”苏元大骂着，手指几乎招架到我的脸上。
　　
　　“不许你这样说她，你口口声声说是江涛的哥们，那我问你江涛死的时候你在哪？他们说凶手的手段残忍，什么人那么恨他？你说……”
　　
　　他顿时矮了气焰，争辩道：“他当然是我的哥们，他的死没人比我更伤心，我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抓住凶手。”苏元说到最后很激动，两腮涨得通红，声音都变形了。
　　
　　“是吗？你真的会抓凶手吗？真的会吗？你说呀……”张善语的语气咄咄逼人。而苏元却被问得连连后退，脸色苍白如纸。
　　
　　他为什么惊慌？为什么不敢面对张善语的质问？我不由得回头看向张善语，他的双眼像是冒出的火要把苏元吞噬了一样。
　　
　　“我还有事，我先走了。”苏元竟在张善语咄咄逼人的问话中，落荒而逃，让我诧异。
　　
　　“他这是怎么了？”我看向张善语。
　　
　　张善语低下头，沉默了。没多久他重新抬起了头，脸色依旧很难看。
　　
　　我很想问他，是谁杀了他。可我不敢问，说实话我此时很混乱，即相信他是江涛，又不敢相信。
　　
　　“别问了，知道多了对你不好，我只想让你好好的。”他凄惨地一笑，然后推着我的肩膀，把我送到了卧室。
　　
　　（六）
　　
　　我一直没睡，在听见了门声后，我连忙追了上去。他走的很快，我几乎小跑才能跟上，几次他回头，我连忙躲起来，还好有黑暗掩护，不然我非暴露了不可。
　　
　　他走到一户住宅门口停住了脚步，然后静静地看着着，眼神似乎很复杂，然后他又去了江涛的父母家，在他父母家门口站到了天亮。他去江涛的父母家，我能理解，可他为什么去那户住宅？
　　
　　他离开后，我没有跟回去。我猜他是回去了。
　　
　　我去了那户住宅，站在门口，我犹豫了一下敲开了门，开门人竟然是苏元，他的状态很不好，嘴里还有一股很浓的酒气。
　　
　　“这是你家？”我诧异地问。
　　
　　“怎么，不知道还来敲我的门？”他闷哼一声，同时我听见里面有人问：“老公是谁呀？”
　　
　　“没谁，你不要管了。”苏元随口说道。
　　
　　可他的话更引起了女主人的注意，竟走了出来。当我看见这位女主人时，顿时惊呆了。她脸色惨白，头发剃得光光的，浑身散发一股浓浓的药味。
　　
　　“你怎么出来了，外面冷，快回去。”苏元连忙拦住了他的妻子。
　　
　　“我没事，这位小姐是谁呀？”
　　
　　“她……她是江涛的未婚妻。”苏元不得已不回答。
　　
　　“那……你怎么不叫人进屋呀？”
　　
　　“她还有事。”
　　
　　“你这样不对，她未婚夫刚借了我们那么一大笔钱，你怎么能把人家凉到外面？”她说着走出来，热情地拉着我的手。
　　
　　而我更糊涂里，江涛借他们钱？这怎么可能，江涛的工资本始终在我手里，而且他也没什么存款呀！
　　
　　“好了，媳妇，她还有事，你让她回去吧！”苏元似乎并不想我进去，一个劲想让我离开。我却不想如他的意，跟着他媳妇进了屋，他看上去很紧张，一脑门的汗。
　　
　　在跟她妻子聊天后，我才知道，苏元说江涛借给他十万块给她看病。
　　
　　回去时我一直在想，江涛不可能有十万元，他不会骗我，那就是苏元骗了他的老婆，这十万元的来历是个谜。
　　
　　我到家时，张善语不在。我急得四下寻找，他却像是从没来过一样，消失了。
　　
　　我以为他会回来，可我一直等到晚上，也没见他的踪影。
　　
　　我急了穿上衣服去寻找，刚到门口就被人拦住。
　　
　　“苏元你要干嘛？”我怒视着苏元手里的刀。
　　
　　“你不该来我家，不该让我老婆看见你……”他哭丧着脸说道。
　　
　　“因为……因为那些钱，并不是江涛借给你的是不是？对了，我听江涛说他正查办一起警员贪污案，难道贪污的警察是你？”
　　
　　我的话音刚落，他的脸色大变，手里的刀顿时向我刺来。
　　
　　我来不及躲闪，正吓得闭上眼睛的同时，我看见人影一闪。张善语突然出现抓住了苏元的刀，血红的血从他的手掌滴落下来。
　　
　　他像是不知道痛一样，继续抓住刀锋说：“兄弟，错了一次不要再错了。”这一声让苏元吃惊的张大嘴，手里的刀咣当掉在地上，刚要跑，许多警察已经围了上来，苏元被带走了，我连忙扑过去抓住张善语受伤的手，可他却双眼一翻晕了过去。
　　
　　（七）
　　
　　我连忙把他送到了医院，次日醒来时。他的眼神变了，他看我像是看个陌生人，开口问我是谁？我的心顿时凉了。
　　
　　不用多问，他的眼神里已经没有了我熟悉的影子，我顿时崩溃地大哭了起来。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抚摸我的背，我转过头去看到江涛淡淡的身影，他冲着我微笑，嘴巴一张一合……
　　
　　“宝贝——要勇敢——好好活下去——”
　　
　　

王排

又见天使大作，欢迎，感谢你的支持。

冰峰雪鹰

天使美眉的这篇显然要给老哥读了。谢谢！——有个细节——老哥讲究这个——警局有解剖室吗？

王排

步步惊心，层层剥茧，最后真相大白。你到底是谁 ---侦探小说写得如此深刻又简洁非天使莫属了。欣赏佳作。

冰峰雪鹰

天使美眉请一定注意细节！！细节要经得起敲打。——警察解剖死尸，一般要经死者家属同意的。

王排

擅长抽丝剥茧法，营造氛围，达到吸引读者的目的。

守望天使

王排 发表于 2022-11-14 20:14
又见天使大作，欢迎，感谢你的支持。

感谢王排老师支持，敬茶！

守望天使

冰峰雪鹰 发表于 2022-11-14 20:23
天使美眉的这篇显然要给老哥读了。谢谢！——有个细节——老哥讲究这个——警局有解剖室吗？

感谢冰峰老师提点，警局没有解剖室的。

守望天使

王排 发表于 2022-11-14 20:27
步步惊心，层层剥茧，最后真相大白。你到底是谁 ---侦探小说写得如此深刻又简洁非天使莫属了。欣赏佳作。

感谢王排老师欣赏，敬茶！

守望天使

冰峰雪鹰 发表于 2022-11-14 20:28
天使美眉请一定注意细节！！细节要经得起敲打。——警察解剖死尸，一般要经死者家属同意的。

感谢冰峰老师提点，确实要家属同意的。

守望天使

王排 发表于 2022-11-16 09:48
擅长抽丝剥茧法，营造氛围，达到吸引读者的目的。

感谢王排老师点评，敬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