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祭

露渊

                                       火祭
                                         文/露渊
       元宵夜，人们欢呼在转花灯，猜灯谜的欢乐气氛中，不远处的村光一片火海，烧红了半边天。

   “ 阿力，那不是你家的方向吗？家里没人吗？”村长惊恐地问。

“爹，是咱家，妈和姐姐在家里，爹快回家。”红海拽着阿力的胳膊就往回跑。

  “大家快随我去救火，要出人命了。”村长拼尽全力吼了一声，撒腿就跑。

   灯会现场一团混乱，还没来得及收拾的土块疙瘩地，拌倒了好几个人，会场外顿时土气冲天，村民们个个像个土神仙冲向阿力家。

       说是灯会场，无非在村庄百米外，找块平整的地，铺上块塑料彩布而已。不过很是热闹，在乡下，灯会过了就开始收拾种地了。所以人们都会抓住这次机会可尽的狂欢。

      灯会不仅转花灯，猜灯谜，还有村民们拿出自家拿得出的，葵花籽，蚕豆，花生，炒一炒来换钱补贴家用。有手艺的炸麻花，油糕，酿皮，面筋，这些都是纯手工，最质扑的乡间烟火。

      其实卖的最火的就是自家大铁锅，用松木蒸笼，玉米芯烧火，亲自蒸的一种馍馍，称呼“牛”。

      正月十六吃“牛”是村里多少年的习惯了。据说庄稼人吃了正月十六的牛，个个力大如牛。

     虽然说谁家都会蒸，但是卖蒸牛的孙老爹，可是年年卖，年年火呀。好几家看着眼红，可最终都被孙老爹的绝活给压了下去。

    话说这孙老爹的牛，绝在馅上。有人还拜过孙老爹为师。可孙老爹总归是师傅，无人超越。卖牛的人问起他家这牛肚里的馅时，孙老爹也是直言不讳咧着嘴憨厚地笑:“干炒面加胡麻油和熟芝麻 ，就这三样，都是自家种的，香就香在炒这些料的火候上。”大家笑着说孙老爹说谎，怎么做，也做不出他家牛的味道。孙老爹笑得越发开心了:“那是你们的手不一样。瞧，你们有我这么个手么？”说着伸出两只手。

     孙老爹的手还真有点特别。宽厚的手形，指头短而粗，指节个个大而突出。就这样笑笑说说他的牛又一抢而空。

      等阿力他们赶到的时候，家已经成了一片火海，无法靠近。值得庆幸的是今晚没有风，火势没有伤及左邻右舍。

    那时候农民家都是手动的那种压水井，全公社的人都来救火。书记跑到村委会去打电话叫消防车。大家先向阿力家周围泼水，以防火势蔓延 。一时间，大家都忘记了，红海他妈和姐的去向。

     不知过了多久，消防车赶到，总算是把火势压了下去。

     阿力去年秋天新建的家就这样被一把火烧了。

     警察也赶到了，询问起火原因，阿力是摸不着头脑，他这才记起找红海妈。

  “红海妈在家呢，我问问。”开始喊红海妈。

     可谁都没看见她们娘俩。

    院墙用了七匹红砖还没倒掉，阿力走到烧焦的墙根下，他想看看，她们娘俩起火以前是在家里还是出去了。

     木制大门已被烧掉了大半，他扶起剩下的半个门板，想看看门是向外锁着，还是向内扣着，这样就容易知道娘俩的去向了。

     可当他扶起门板时脚下踩到软乎乎的东西，低头一看，瞬间直挺挺栽了过去。大家跑过去一看，是红海妈。

     大火烧焦了红海妈的四肢，门板刚好盖在上身和头部。门是朝里边用铁丝拧死的。

      警察分析这不是一场意外失火。是一场蓄谋已久的刑事事件。警察说，有人用铁丝拧住了门扣，红海妈应该是来开门时被火烧死的。幸好门板压住了上半身和头部，否则很有可能被烧到无法辨认。

     警察第一时间保护了大火现场。

    第二天一大早便展开了调察。原来阿力家弟兄三个住在一个院子里。由于条件差，阿力父母给他们弟兄三个每人分两间房，给他们弟兄三人各自成了家，阿力是老大。

    阿力有手艺，是个方园几百里的好木匠，有一儿一女，姐弟俩相差四岁。女儿红霞今年年满十八，这不阿力寻思着女儿大了，该找婆家了，得有个像样的窝窝。便向村支部审批宅基地，村委会考虑到他家实际情况，就批准到村末，刚好最后一家旁边有个水渠，阿力的房子就修在水渠另一边。

      据阿力说女儿不上学好几年了，以前在家帮着妈妈打理家里的责任田，这两年吵着要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俩囗子想着，与其跟着别人去不放心，就由阿力带着去了外省。

      阿力在工地做木匠活，他舍不得女儿在工地吃苦，把她送到工地附近的一家饭店打工，这样天天可以看见，心里踏实。

             这阿霞生得一副美人胚子，完全继承了阿力夫妻的优点。细高个大眼晴随了阿力，樱桃小嘴，牛奶一样的皮肤随了她妈，再加上处在十八岁的妙龄，到饭店不几天就把厨师的魂给拽跑了。

      这厨师也是个可怜人。自小没了父母跟着哥哥嫂嫂生活。哥哥是亲的，对他呵护备至，可嫂子尖酸刻薄，对他是百般挑剔。在哥哥家度日如年的他不到十五岁就流浪到这家饭店打杂。

      都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为了混口饭吃，他勤快，又肯吃苦，悟性好，老板看着喜欢，就慢慢把他留在后堂灶台，慢慢的他掌握了手艺。

      二十二岁的他对阿霞展开了猛烈的追求。在乡下长大的阿霞哪里见过这种场面，不几天就被厨师征服了。

       快乐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正当他们情深意浓的时候，工程结束，阿霞要跟着她爹回家了。

        临走他们约好，过年的时候厨师去红霞家提亲，不见不散。

        红霞回到家不久就有媒人来提亲。一开始红霞推托说自己还小，还不懂事，过几年再说。可乡下的女娃像她这么大，结婚的都有，别说先找个对象处着了。

      见实在推托不掉，红霞只好和父母说了实话。红霞想着，厨师人好，又有手艺，他还给红霞许诺，要开一家饭店让红霞当老板娘。

       谁知她爹直接不同意。理由很简单，厨师信口开河，连个家都没有，拿什么开饭店，那不是捏住鼻子哄嘴吗？

       她妈也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劝:“娃娃哟，一辈子呢，不是三五年的事。俗话说婚姻是女人第二次投胎，你咋能把自己托付给一个没家的浪子呢？听妈的话，明儿个去见见，你孙叔的侄子，家底我们清楚的很 ，上面有三个姐姐，都把他当宝供着呢。等两位老人过世了，就是个烧火棍棍也是你的，没人和你分，听话昂。”

       红霞总归是年少不经事，就这样被爹妈说服了。这亲，一相就中，很快俩人就定婚了。

             大年初二是多少年的老规矩 ，女婿给老丈人拜年的日子。

     红霞家把屋里屋外收拾的格外整齐。她妈还备了丰盛的饭菜招侍亲家一家子。

      中午饭后，大家都在喝酒，谁都没有想到厨师风尘仆仆的赶来了。红霞看见厨师，没有了往日的温情，笑着说:“爹妈，叔叔阿姨你们先喝着，这是我一个同学，我和他说几句话。”说着就拽着厨师往外走。

      村庄外，大年初二的阳光很暖，却凉透了厨师的心。

     红霞告诉他，自己定婚了，马上就要结婚。她不想过居无定所的日子，让厨师看在他们曾经相爱一场的面上，不要再来纠缠她，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厨师懵了，他想不通！本来就有自卑心理的他，此刻在他乡，没有地方可去，更没有一个人去听他倾诉，或是开导开导他，心理扭曲到了极致。

      事后同村人回忆见过厨师，胡子拉碴，眼睛布满了血丝，在村子里转悠，但节日期间，谁也不会去多想，更不会留意他会是谁家的亲戚。

     正月十五的月亮格外的亮，阿力带着红海去闹灯会，红霞和妈妈在家坐热炕头。谁都没有想到厄运向她们袭来 。

     据警察分析:大概十点左右，厨师提着一捅十公升的柴油溜进红霞家大门，随手用铁丝拧死了门扣。在围墙周围倒了了柴油。他来到卧室门前，可卧室门里边扣住了，厨师敲门，红霞妈开门时被厨师推出卧室，随手拧死了卧室门扣，在卧室周围倒上了柴油。红霞妈打不开卧室门，才发现大门也被拧死了。不知卧室发生了什么，一场大火瞬间染红了整个村庄。

        事后清理现场，在废墟的墙根下 ，发现了厨师一只手，手里还拽着红霞烧断了的半截截辫子。

       可怜的红霞再无半点踪迹。警察还在压着的卧室门扣上发现一截截肠子，据化验系男士，应该是厨师的。

       阿力看着苦了半辈子家就这样没了，怎么也站不起来，他想不通，自己到底犯了什么错，老天要这样惩罚他？他可怜的老婆，跟着他委屈了大半辈子，好不容易有了属于自己的房子，还没住热乎，却落得这么个下场。还有可怜的红霞，花一样的生命，既将盛开，却在一瞬间香消玉损。

      事后全村帮着清理了现场，安排阿力父子搬回了原来的老房子，这样弟兄几个也好有个照应。

      警察根据阿力提供的线索找到饭店，确定了厨师身份。又联系找到厨师的老家，是个偏僻又贫困的山村，家里更是一贫如洗。

     他哥哥听到弟弟的事，跪在院子里抱着头痛哭。当警察提议让他们去给厨师收尸时，他嫂子边哭边闹:“尼个没良心的，从小把他拉扯大，刚能干活就跑了，还让我们去收尸，门都没有，我的妈妈哟，这可叫我怎么活哟……”不知道是真情还是假意，可尽地扬着头哭。

       万般无奈，警察同志只有原路返回。

      元宵夜大火案就这样结案了。

     在村民和亲人们的帮助下阿力安葬了妻子。

     村庄千里之外一座孤坟，没有立碑，那是阿力为红霞最后尽的责任。他听取了村民建议，里面葬着厨师的手和红霞的半截截辫子。

       春天来了，村民们帮着阿力种上了责任田。阿力给红海办了寄宿学校，踏上漫漫打工路，死去的安静的休息了，活着的还得继续生存，失去了妻子女儿，他还有红海，他得努力的活着。



                       

莹莹子期

一段不成熟的爱情毁了一家人，这场悲剧谁来买单，作品思路清晰，令人警醒。

邱天

元宵夜，人们欢呼在转花灯，猜灯谜的欢乐气氛中，不远处的村光一片村火海，烧红了半边天。



这样的病句，作者自己没有读出来吗？这个句子只要放声朗诵，就可以知道不通顺啊！

邱天

会场外顿时土气冲天，村民们个个像个土神仙冲向阿力家。


什么叫“土气冲天”？换成“尘土飞扬”吧！

邱天

所以人们都会抓住这次机会可尽的狂欢。


又是一个莫名其妙的“自撰词”。可改成“尽情地狂欢”。

邱天

再好的故事让病句、错别字的大量“涌现”，会“丢分”不少。我暂时读不下去了，改时间再读。

冰峰雪鹰

元宵夜，人们欢呼在转花灯，猜灯谜的热烈气氛中，不远处的村头腾起一片火海，烧红了半边天。

冰峰雪鹰

会场外顿时一片尘土飞扬，村民们个个像个土地神冲向了阿力家。

冰峰雪鹰

借以大事件的冲突强化写作主题的目标性，不知可取否？

露渊

莹莹子期 发表于 2022-11-25 15:28
一段不成熟的爱情毁了一家人，这场悲剧谁来买单，作品思路清晰，令人警醒。

感谢老师鼓励，感恩老师的理解与支持，敬茶🍵冬安！

露渊

邱天 发表于 2022-11-25 16:55
再好的故事让病句、错别字的大量“涌现”，会“丢分”不少。我暂时读不下去了，改时间再读。

非常感谢您的指导，写字的时候我还是喜欢用地方方言，我会努力改正，感恩遇见，冬安！

露渊

冰峰雪鹰 发表于 2022-11-25 20:09
借以大事件的冲突强化写作主题的目标性，不知可取否？

感谢老师指导，露渊愚智，努力向老师学习，冬安！

邱天

露渊 发表于 2022-11-26 08:09
非常感谢您的指导，写字的时候我还是喜欢用地方方言，我会努力改正，感恩遇见，冬安！

你那不是“方言”，纯粹是对词句的不理解，这与平时的阅读、言谈的习惯养成，与人的接触等，有很大的关系！

生活环境会影响人的，多与有文化底蕴的人接触，才能进步！

荷花淀派

本作品是一个悲剧故事，作品的开篇以元宵节一场大火开篇，很抓人。随着故事的深入，引出不成熟的年轻人，不成熟的一段爱情。

荷花淀派

我平时写完小文，都发给同学、朋友们看看，让他们帮着纠错。文章写完后，别着急发出来，一定多推敲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