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碎的人生——读小贩《康宁寺的钟声》

随玉

　　


　　读小贩这篇文好比在剥洋葱，你一层一层剥着，剥到最后好像什么都没有，又好像什么都有了，酸甜苦辣皆淡淡的留在指尖，像风里缥缈的钟声，静夜里听入骨入髓，能让你想起所有的前尘往事，但阳光下一看，却像枝叶间掠过的细碎影子，如梦如幻却没有重点。忍不住想问小贩，你想表达什么？


　　这种悟了一半没有悟透的感觉，就像吃了半熟的饭，在胃里等待消化的时间让人抓心挠肝。


　　这篇文整体是晴蜓点水般的写法，并没有深入内里。不是说锁碎的细节里没有深刻的哲学，每一个生活细节都可能隐藏着引起大众共鸣的人生感悟，比如清晨的鸡叫、阿妈在厨房里忙碌的声音，都带着岁月的痕迹和农民自有的生活气息，我们甚至能感受到凌晨天刚亮时空气里的清冷。在描写细节方面，小贩无疑是非常厉害的，写得尤为细腻成功，但是，这么一大篇细腻的东西组合在一起，却没有什么凝聚力，散乱地凑成一篇小说——小贩说是小说，我更倾向散文，但某些情节设计又分明是小说，所以整体显现出别扭的模样。


　　前面利用挺大一段文字描写农村清早的生活场景，小土的心理活动、阿婆和阿妈的行为动作，这三人都是一样多的笔墨，一直到康宁寺的钟声之前读者都分不清主次，对于短篇来说这种写法是相当要命的,不能快速切入主题，小说就已经失败了一半，再往下只能是懒婆娘的裹脚布了，纵使后面写得再好也已经让读者失去兴趣。


　　所以，小贩这篇文的第一个问题：切题太慢。


　　第二部分开始写康宁寺，写到小土与慧觉大师的接触。寺庙以及和尚，或者说信仰，对于普通人来说是神秘的东西，是一种影响力巨大却又看不见的存在，我们对和尚大概也是这种看法，仅仅能看到他的外在无法了解他的内心。小贩在写这一段的时候，将小土与慧觉大师的佛缘描写得很传神，也很传奇，一定程度上引起了读者的兴趣，但是——


　　我又开始转折了！关于慧觉这个人，我感觉小贩用的笔墨还是不够的，仅仅写出了他的外貌和日常举动，还无法勾勒出他的神秘，如果，只是提个建议哈，如果写出他的一段未出家前的精彩经历，是不是把他塑造得更立体一些？哪怕是经过旁人的讲述。外人的融入总会对当地的生活产生些许影响，小贩这篇文里的慧觉大师虽然和莫索村有来往却没有精神上的交集，包括小说主人公小土。所以个人认为，小贩把慧觉大师常态化了，他的存在好比一棵树一朵花，你知道它在那里，但却没有更深一些的想法，当然也就无法帮助小土完成精神上的跨越。


　　第三部分，描写小土在番桃树上思考人生。个人认为这一部份才真正点明主题，也是全篇的高光时刻，非常正式的小说写法，既有生活，又有超越于生活的艺术拔高，一个五六岁的小屁孩在思考人生，而活了大半辈子的农民兄弟却在嘲笑他，两相对比之下，写出了某些人的麻木和盲从，一种安于天命的庸碌无为，作为一个人却没有精神上的追求，只懂得满足肉体的欲望，这虽然是一种生活现象却也是一种悲哀，利用小土的视角阐释这一人生哲学，或许可以点醒读者，也让人想起佛学中那著名的一问：我们是谁，从哪里来，到哪里去？以佛教、慧觉大师作为背景，写这个主题可以很深刻。小贩的这个构思还是很出彩的，只是没有拿捏好这个度，所以力道弱了点。关于小土的回忆也是很有看头的，你可以说小土在文里已经不是一个形体的存在，而是一种意念，一种精神上的探索，它有助于人们完成灵和肉的结合。相比于慧觉这个人物，小土更像是来点化众人的佛主。至此，小土的形象得以立体和拔高。


　　第四部份转回来描写阿妈，写她的动作神态及她的遭遇——她和丈夫的感情裂痕以及婆媳矛盾，写出了一个家庭妇女的生存现状。如果单看这一段，是看不出作者的意图的，它也只是一种生活现象。


　　个人感觉最突兀的是结尾，文/革的介入很勉强，前文没有任何铺垫，它的出现便显得格格不入，况且文/革是个大主题，它的广度和深度以及对民众的影响力，远不是一小段文字能表达的，更不是小土这样的小屁孩能看明白的，像张贤亮的《绿化树》，路遥的《平凡世界》，无不是写到纤毫毕现的程度，那种残酷以及精神的催残令读者震憾，而这篇以小孩的视角看这段历史，就显得虚弱无力了，倒不如改个结尾，让小土老妈和慧觉大师私奔来得贴切。其实，并非所有小说都要一个高大上的主题，一个小小的信仰的崩塌也能引起读者的共鸣，一种淡淡的酸甜苦辣更能令人感同身受。


　　读小贩这篇《康宁寺的钟声》，更多的是感悟一种平凡的人生，一种司空见惯的生活态势，拉拉杂杂的讲述里，感受着百味人生，还有渗透其间的哲理。虽然总体有点散，结尾有点突兀，但语言优美流畅，细节精彩到位，并不影响读者的阅读。如果你不把它当成小说，而只是一篇文字，一篇散文式小说或小说式散文，随便当成什么鬼，那它就是值得阅读的。作者的实力强盛，语言具有大家风范，是值得尔等学习的。


小贩《康宁寺的钟声》链接：http://bbs.zhongcai.com/thread-1506311-1-1.html

小贩

哎呀，亲爱的玉玉，你总是这样招人喜欢！玉玉真神速，把我下巴都惊掉了。猩猩和猴子都没下巴，幸好我手脚也麻利，火速捡起来安装上，怕引起误会！
玉玉的点评真好，如缕春风，吹到我心坎上，让我枯萎的心瞬间开新枝爆嫩芽！
亲爱的玉玉，我永远爱你！

小寒微雨

玉玉，你是不是“快手”的形象代言人啊？左一篇右一篇，江天太虚来回写，我真是服了你。你家老头现在是不是专职带娃啊？

小寒微雨

玉玉评得很中肯，言我之欲言，我之不能言。实乃高人也！

随玉

小贩 发表于 2022-12-16 13:46
哎呀，亲爱的玉玉，你总是这样招人喜欢！玉玉真神速，把我下巴都惊掉了。猩猩和猴子都没下巴，幸好我手脚也 ...

你不照照镜子，下巴装歪了！

随玉

小寒微雨 发表于 2022-12-16 13:47
玉玉，你是不是“快手”的形象代言人啊？左一篇右一篇，江天太虚来回写，我真是服了你。你家老头现在是不是 ...

哪能啊，人家千方百计找借口去钓鱼，好像我很好骗一样

随玉

小寒微雨 发表于 2022-12-16 13:50
玉玉评得很中肯，言我之欲言，我之不能言。实乃高人也！

人高马大               

莹莹子期

这速度，我只能站着了。

小贩

随玉 发表于 2022-12-16 14:03
你不照照镜子，下巴装歪了！

玉玉，你就是我的一面镜子！
我马上把下巴掰正！

fonyuan

这速度还得了了？
我就装车这么个工夫。。。。
写完了。。。
要点赞先。。。

莹莹子期

刚看完小贩的作品，就赶紧过来看玉玉，是否与我有某些契合点，一个字绝。心里有底了我再去评小贩。

邱天

我说小贩老师来了，太虚的气氛就来了。有发文的，有评文的，像随玉老师这篇评论，实事求是，就很好 ！

随玉

莹莹子期 发表于 2022-12-16 14:11
这速度，我只能站着了。

别呀，别光站着，给咱来点奶茶，要手指放碗里那里

随玉

小贩 发表于 2022-12-16 14:28
玉玉，你就是我的一面镜子！
我马上把下巴掰正！

我是哈哈镜，你就照着吧

随玉

fonyuan 发表于 2022-12-16 15:52
这速度还得了了？
我就装车这么个工夫。。。。
写完了。。。

写是写完了，好不好另说